言溪溪,這是什麽稱唿?言溪嘴角抽了抽。


    這個時候,原本落後的五大家族也已經趕上來了,三個時辰跑完六個時辰的路,到來的人一個個汗流浹背,見到帝國學院的隊伍便再也堅持不下了,累癱在地大喘著粗氣


    言故和言初十扒著人群跑了過來,言故渾身汗水如雨一樣下,剛到言溪旁邊就再也堅持不住,像一條鹹魚一樣癱了下去,喘著粗氣:


    “言……言溪大佬!你……你速度怎麽這麽快!你也太變態了吧!你變……變態……言初十也變態……你們姐弟倆都是變態!”


    他咬牙切齒,迴想到一路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雙腿跟灌了鉛一樣沉重,言初十一滴汗也沒流,小短腿邁得比他還快的模樣,就一陣窒息!


    現在的廢材都是怎麽了?一個個比他們修為高的還厲害。他都快懷疑自己的修為是不是灌水了!


    和他不一樣,言初十敏感地察覺到氛圍不對,抿著薄唇擋在言溪身邊。


    “等一下……聖子殿下怎麽看著我們?”喘了一大口氣,言故這才發現氣氛不對。


    帝國學院和言溪姬三這邊涇渭分明,氣氛尖銳得一觸即發。


    突然,他的眸光一轉,落在了端木柔身上,雲簫寒的氣場太強,在他身邊總讓人下意識忽略了他身邊的其他人。


    一看到端木柔,言故沒忍住噗嗤一笑,在言溪身邊小小聲開口,“噗嗤。端木柔腦袋怎麽禿了?腦袋上都隻剩幾綹毛了,怎麽還擱頭上呢。”


    他聲音雖小,但卻被人聽得真切。


    眾人紛紛看向端木柔的腦袋。


    隻見她腦袋上東禿一塊,西禿一塊,隻剩下幾撮可憐兮兮地仍然頑強堅挺的。


    可她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如果是換成以前的她,確實能惹不少男人心憐,但是換成一個腦袋上掛著幾撮毛、披頭散發的人,那就隻剩下滑稽了。


    礙於端木柔的身份,大家都不敢放聲大笑,隻是肩膀顫抖,但即使如此,成百上千個人的笑聲匯聚成一起,幾乎傳成一片。


    端木柔驚慌地摸向自己的頭發。


    果然隻摸到稀嗒嗒的幾撮!


    “啊啊啊!”


    淒慘的尖叫劃破天際!


    一想到自己禿著腦袋的模樣被這麽多人看到,端木柔簡直要瘋了,再也顧不上維持自己溫婉的形象。


    “雲簫寒!殺了言溪!你快殺了言溪!都是她害我這樣。”


    “你的頭發不是她拔的。”雲簫寒皺了皺眉,語氣冷漠理智。


    聽到這話,白靈麵色驚恐,“聖子殿下,不……不能怪我。是她先利用我的……而且我頭發也掉了!”


    端木柔雙眼通紅,尖銳的五指幾乎要摳進雲簫寒肉裏。


    隻是一個廢物而已!他平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為什麽獨獨不願意替她教訓言溪?


    為什麽偏偏是言溪!


    “可就是她煽風點火害我這樣!你為什麽不願意幫我教訓她?以前你都會幫我的!難道你喜歡她?!”歇斯底裏的聲音!


    “噗。”言溪喝著水,宛如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好戲,聞言一口水噴出來。


    “噗咳咳。”站在她前麵被震驚得差點被自己唾沫嗆住的姬三,突然感覺後腦勺一涼,迴頭,就見言溪拿著水壺的模樣。


    嬌嫩的紅唇上還沾著水跡,晶瑩剔透。


    一眼便知作案人是誰。


    “抱……抱歉,對不起。”言*始作俑者*溪十分心虛,“我看她是瘋了。”


    姬三卻並不如何生氣,琥珀瞳一頓,落在她沾水後晶瑩的紅唇和線條完美的下顎上,然後恍若不經意間移開,讚同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瘋了。”


    語氣難得的飄忽,不見往日的幸災樂禍。


    “你神誌不清,需要冷靜一下。”雲簫寒眉頭皺了皺,清冷如碎冰的眼眸冷冷盯著端木柔,宛如萬年亙古不化的雪山,冰冷寂寥。


    在那充滿冷意的目光下,端木柔逐漸恢複理智,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她瞬間驚慌失措,“對……對不起。”


    這麽多年來,靠著那個小石雕,她得以比別人接近雲簫寒。


    雲簫寒也對她十分縱容,隻要她有所求,雖然他不愛說話,但都會暗暗幫她達成目的。


    讓她唯一不滿的地方是,就算如此,她仍然能感受到他的隔閡,明明他幾乎有求必應,但她卻分明覺得他像是在完成一項項任務,她感受不到半點他的愛意!


    這讓端木柔恐慌無比,她怕一旦真相被發現,言溪會奪走她的一切!


    雲簫寒對她的種種好,隻是因為她手上的石雕,而非愛她!


    這些年來,她隻隱隱打探出雲簫寒之所以對她與眾不同,是因為雕刻這個小石雕的女孩在他幼時未被雲頂天宮發現時,曾經對他施以援手。


    為了貼合雲簫寒記憶中的小女孩,這麽多年她一直努力塑造一個樂於助人、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形象。


    端木柔抿了抿唇,斟酌著開口,“簫寒……雖然不是言溪動的手,但是這件事也跟她脫不了幹係。如果不是她從中挑釁,我和白靈怎麽會姐妹鬩牆?


    這次來迷霧森林我們本來是有任務在身,可她卻一直在離間挑事,我和白靈妹妹因她受傷,雖罪不至死,但總應該受到懲罰吧?”


    “端木柔,你利用別人借刀殺人被反噬,與我何幹?”言溪靠在樹邊,挑眉道。


    “明明是你威脅白靈她才動手!”


    言溪走上前,嘴角弧度緩緩平下去,少女身形挺拔,星眸如鋒,冷酷攝人,“端木柔!不要把別人都當傻瓜!


    你若想針對我,自己站出來,我自奉陪到底!躲在別人後麵,既想害人,還想當好人,當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你惡心誰呢?”


    言溪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被言溪的話震驚了。


    雖然天啟大陸民風彪悍開放,但是未出閣的少女還是保有幾分含蓄的,像言溪說話這麽直白這麽剛的太少見了!


    關鍵是,她這麽說卻奇異地讓人升不起任何惡感。


    黑衣少女背脊挺直,星眸張揚,站在那,整個人仿佛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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