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焱站在門口,手臂被女孩死死拉住,額頭青筋直冒,裏麵的調笑聲卻越來越大。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不是我不想,是我沒那本事啊,聽說院花家裏背景很強,而且查都查不到,你沒見學院領導見了她,都客客氣氣的嘛。」


    「那就難怪了,那才是真的女神啊,每次看一眼,晚上睡覺前都不想洗臉了!」


    「不要瞎說,都閉嘴!」


    「嘿,昔年,你難道不認識她?我們哪裏瞎說了,真的很漂亮,看一眼都走不動路的那種,但凡她出現,周圍就會又一群男生偷偷看,隻不過是偷偷摸摸的而已。」


    「昔年,你為什麽那麽緊張女神?難不成你也偷偷愛慕她?哈哈,不過你們倆倒是絕配,院草配院花。」


    鬱焱正在氣頭上,忽而又聽他們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更是火冒三丈,甩開女孩兒的胳膊,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環顧一周,最後目光盯著門口的一張桌子上,那裏坐了三男一女,連他們的樣貌都未看清楚,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女孩兒迴過神來,急忙撒開腿追了上去,沒幾步便在桌前站定,倒是把那幾人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男生,在看到女孩兒的時候,眉頭緊皺,十分不耐煩。


    「你怎麽追到這裏了?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不合適,分手吧,以後不要再糾纏我!」


    女孩兒聞言,身體一縮,眼裏滾出熱淚,躲在鬱焱身後,不再言語。


    鬱焱盯著黃毛男生,怒不可遏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從桌上拿起一瓶啤酒,毫不客氣地澆在他頭頂上。


    「就憑你這德性,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分手,是我們小嬋看不上你,好嗎!」


    黃毛完全愣住了,想來是從未被女生這樣對待過,正要奮起反抗,抬手揍她一頓。


    鬱焱卻比他反應還快,啤酒瓶往桌上一磕,「砰」的一聲炸裂,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誰也不曾想到,這麽嬌軟的一個女生,竟會跟個女流氓一樣剽悍。


    鬱焱舉著破碎的啤酒瓶口,惡狠狠地看著他,「你敢動手試試?!」


    黃毛身旁一個寸頭男生看到她的時候就愣住了,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雙眼發直地瞪著鬱焱,直到她把酒瓶摔炸,威脅似地頂著身旁好友的麵前,才恍然迴神。


    他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脫口而出,「沒想到女神生氣的時候也很美。」


    鬱焱差點被氣死,轉過頭,正想著教訓他一頓,目光卻冷不防地跟他另一邊的男生對上了。


    那一瞬間,好似地球都停止了運轉,全世界的人都不見了,隻剩下兩人,彼此對視著。


    鬱焱手上動作頓住,眼睛一眨不眨,長睫毛扇啊扇,跟剛剛氣勢洶洶的樣子,判若兩人,她呆住了。


    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那個少年,就是前幾天在門口遇到的那個白鞋少年,還幫她付了飯錢。


    少年旁邊坐了個身穿熱褲吊帶的女生,正警惕地盯著她,甚至偷偷往少年身邊挪了挪,似乎想要擋住她的視線。


    一切好似被按了暫停鍵,空氣裏寂靜一片。


    被澆了一頭一臉啤酒的黃毛,又被威脅了一番,怒不可遏,趁著她分神的間隙,突然站起來,反手扣住鬱焱的手腕,將碎裂的酒瓶推向她身前。


    千鈞一髮之際,忽而有隻細長白皙的手按在了鬱焱的身前,擋住了碎酒瓶,反手將之推到了一邊。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誰也沒想到會是這般結果。


    鬱焱慢慢地低下頭,看到身前真絲白裙上鮮紅的血時,嚇得尖叫出聲。


    其他幾人也同樣愣住了,被她的一聲尖叫喚迴神智,嚇得身體直顫。


    板寸頭男生急忙將呆愣的黃毛拉到一邊,看著少年帶血的手,聲音發顫。


    「昔年,你的手沒事吧?」


    穿吊帶的女生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急忙竄上前,想要拉住少年的手,卻被他輕輕避開了。


    「我沒事,你們不要擔心。」


    鬱焱身後的女孩兒更是嚇得臉色慘白,死死地抱住她的腰,想要把她拖走。


    「小焱,我們快、快走吧。」


    鬱焱的雙腳卻好似灌了水泥,不動分毫,雙眼更是死死地盯著少年的手上,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突然撲了過去,抓住少年的手。


    「你、你沒事吧?」


    少年看著她蒼白的臉,又看了看手上的血,略帶歉意。


    「剛剛是我們不對,不該在背後議論人,我應該早些製止他們的,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鬱焱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哪裏還會想其他的事情,隻死死抓住他的手,不停地搖頭。


    「我帶你去醫院吧,你的手在流血。」


    話音落,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拽著少年就往門外走。


    吊帶女生看著兩人握在一處的手,臉色黑如鐵鍋,恨恨地跺了幾下腳,雙眼冒出紅色的光。


    寸頭男生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昔年和女神以前就認識嗎?明明是個重度潔癖的人,怎麽會讓陌生女孩兒拉他的手?」


    黃毛男生終於從驚嚇中迴神,惡狠狠地看向罪魁禍首,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罵。


    「杜小嬋!都是因為你!若是昔年的手出了什麽事,我饒不了你!你知不知道對設計師而言,手有多重要!」


    女孩兒麵色慘白如紙,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身體好似深秋的落葉,差點抖到地上去,看了他一眼,扭頭跑了。


    鬱焱拉著少年的手,好似沒頭蒼蠅一般,出了門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急得滿頭大汗。


    少年見她如此,一直麵無表情的臉突然有了些喜色。


    「我覺得現在去校醫院比較妥當,距離近,時間短。」


    鬱焱一聽,恍然大悟,當即拉著他轉個方向朝學校跑去。


    「你撐著點,馬上就到了。」


    好似哄小孩子的語氣,少年嘴角微微一勾,眼底似有流光一閃而逝。


    「大家都說藝術學院的院花是高冷女神,為何我看到的你卻完全不同?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上次見你的時候,一個人可憐巴巴地站在飯館門口,這次見到你,你膽大包天竟然用碎酒瓶威脅一個男生,真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鬱焱卻把話的重點放在了前麵,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底的喜悅卻掩藏不住。


    「你知道我是誰?」


    少年清潤的眼裏藏著戲謔,麵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


    「你上次不是自報家門了嗎?藝術學院鬱焱,那不就是院花嗎?你的名字簡直如雷貫耳,想不知道都很難,更何況我也是藝術學院的。」


    鬱焱驚訝地張大嘴,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滑稽。


    她恍然想起之前男生說的話,院花與院草什麽的,脫口而出。


    「難道你就是我們藝術學院的院草顧昔年?」


    少年似乎有些頭疼,沒想到現在才被認出來,嘴角抿成一條線,隻淡淡地點點頭。


    鬱焱一早就聽說過這麽個人,卻從未見過,畢竟她對其他男人都不怎麽上心,隻是沒想到,自己想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隻是白折騰了那麽些天。


    她的懊悔全寫在臉上,讓人看了不覺想笑,皺巴著臉的女神感覺從神壇上掉下來了。


    鬱焱看到夢裏的自己,那明明是她,卻與她分離開來。


    她想要走上前,看清兩人的樣貌,卻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驚叫一聲,坐起了身。


    她的額頭滿是薄汗,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伸出一隻手看了看,上麵沒有任何傷痕,為何卻隱隱作痛?夢裏那個幫她擋了碎酒瓶的少年,好像叫顧昔年?


    這個名字為何有些熟悉?


    鬱焱頭疼欲裂,還未想出什麽,門被打開了,高大的身形疾步走進來。


    「小焱,你沒事吧?又做噩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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