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中,徐臣是一個十分老實的人,而在家人的眼裏,徐臣卻是一個軟弱的人,被人占了便宜也不敢說什麽,總覺得人家也有難處,讓一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殊不知,你這一讓,吃虧的就變成自己了。

    欠別人錢,他會把每月的利息安時還迴去,然而,別人欠他的錢,他不但不會要利息,時間長了,他也不會去催別人還錢,因為他覺得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妹啊,你不好意思催別人還錢,你好意思讓徐媽去催,好人你做了,壞人你讓徐媽來演,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有本事別把別人賺的錢借出去啊!

    因為借口在網上有工作,徐瞳這一年每個月都會給家裏匯點錢,不多,隻有兩千塊,攢起來數量也不少,徐媽雖然想替徐瞳把錢存起來,但是徐爸卻不同意,對於徐爸來說,女兒賺來的錢,他花的天經地義,更何況,這兩千塊能幹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說,每天提著禮品去醫院看徐奶奶?

    自從一年前徐奶奶進了醫院,醒來以後,徐奶奶說話就有些費勁了,一句話,斷斷續續的5分鍾才能說完,徐奶奶的脾氣本來就很急,這一迴卻偏偏得了這種說不出話的病,不得不說,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尤其是那個霸占自己位子的保姆居然敢衝著自己耀武揚威(人家隻是燉了雞湯來醫院看你)!

    為了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老太太火速辦理了出院,徐瞳給老太太下的藥就是不能動氣,一生氣就會出現暈厥、失語的症狀,所以,不久以後,老太太沒有意外的又住院了!

    折騰了一年多了,老太太三天兩頭的住院,都快把醫院當家了,在醫院,她不想看見那個保姆,但是醫院的飯菜太貴,這麽一勺的素菜居然要5元,老太太不忍心花這個冤枉錢,老大家的她不忍心折騰,那就讓老三家以後過來送飯吧。

    老太太怎麽不想想,汽油錢可比那幾個菜錢貴多了,每天兩趟,這得浪費多少錢!

    晚上徐爸迴來的時候,家裏的飯菜已經涼了,徐媽和徐瞳早就吃完了,徐爸貌似也不用吃了,因為他身上有著很濃鬱的酒味,顯然,人家已經在外麵吃過了。

    末世似乎越來越近了,夏天熱的不行,冬天冷的要死,打個噴嚏都會凍成冰塊,連棉襖也擋不住那刺骨的冷意,這麽冷的天,徐爸仍然堅持著給徐奶奶帶飯,怎麽勸也不聽,保暖內衣、毛衣、外套、棉襖,每天把自己裹的像個球似的,看著這樣的徐爸,徐瞳也不想說什麽好了。

    想了想,徐瞳最後還是在徐爸腰帶上栓了一個項鏈,那是一個防護項鏈,遭到強烈攻擊時會自動形成一個保護膜。

    唉,總不能放著不管吧。

    之後的幾天,除了天氣變得更冷之外也沒什麽其他的變化,也許有,但沒人發現。

    這段時間,徐瞳用‘想要一件媽媽親手織的毛衣’這個借口一直將徐媽‘困’在家裏,這天,徐爸去送飯,徐媽在家織毛衣,徐瞳想趁著最後的時間,用手裏剩下最後的50萬進行末世前最後一次的大購物!

    徐瞳剛出門,家裏,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嗬嗬,有點晚了。

    來了

    聽見電話響了,徐媽看了看手上沒織完的毛衣,隻能空出一隻手接了電話。

    打電話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小夥子,他說,徐臣出車禍了。

    聽到這句話以後,徐媽整個人都傻了,連毛衣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她和徐臣兩個人在一起磕磕絆絆的生活了二十多年,這中間雖然發生了很多事,她對徐臣也有很多不滿,但徐臣畢竟是自己的老公,是一家之主,她從沒想過要他出事,也從沒想過,萬一他出事了,自己會怎麽樣。

    掛斷電話,徐媽有些呆呆的站了一會兒,不過馬上,徐媽就迴過了神,她冷靜又迅速的找到身份證、醫保卡、存折還有幾件換洗衣服,將這些裝進袋子後,她又胡亂的穿了幾件大衣,這才出了門。

    站在街上,冰涼的冷氣像條蛇一樣順著衣服的縫隙鑽進身體,徐媽被凍的打了一個哆嗦,她知道外麵的天氣很冷,但是完全沒有想到天氣會冷到這種程度,不過時間不等人,電話裏的小夥子說,如果不先交錢,醫院不讓給人做手術。

    雖然不知道徐臣現在的具體情況,但是從需要做手術這一點看,似乎傷的挺嚴重的,徐媽站在路邊顫顫巍巍的等了半天才等到一輛出租車。

    一路上,在徐媽的擔憂中,司機不停的在嘮叨,說在這種天氣出車的不易,說徐媽能遇見他是運氣等等,直到最後,司機直接衝著徐媽要了一個比平時高三倍的價格,他竟然還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徐媽心裏著急也沒有計較,直接給了錢。

    進了醫院,徐媽碰到了給她打電話的那個小夥子,小夥子說因為路滑,徐爸的車和一輛貨車撞到一起了,徐爸當時就昏過去了,這種天氣路上又沒什

    麽人,如果不是貨車司機及時醒來,想必他們兩個人最後都得完蛋。

    小夥子是貨車司機的弟弟,也是接了貨車司機的電話才趕來的,他家也沒什麽錢,一時間能把他哥哥送上手術台已經很不錯了,至於徐臣,隻能交給他自己的家屬了。

    徐媽一邊聽小夥子說著,一邊給徐臣辦理各種手續,另一邊醫院也開始給徐臣做各種術前檢查,手術室也開始準備手術用的器材。

    等徐臣終於被送進了手術室,徐媽這才暫時鬆了一口氣,看到旁邊一臉擔憂的小夥子,徐媽也有精力和小夥子說話了。

    ****

    徐瞳走在擁擠的商場中見縫插針的將自己看中的東西扔進購物車裏,雖然外麵沒什麽人,但是在這種大型的有空調的商場裏,人真不是一般的多。

    因為天氣的反常,大家基本不愛出去,但是這飯總要吃吧,於是,很多人都會一下子買上很多食物放家裏存起來慢慢吃,反正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天氣又冷,保鮮什麽的不成問題,再說快要過年了,反正到時候都要買,還不如一下子都買齊了,省的再受一迴凍。

    抱這種心理的人不少,所以這這段時間在商場大購物的不少,徐瞳夾在其中也並不顯眼。

    買了一大堆零食、幹果、糖塊、瓜子,定了好幾箱臘腸、熏肉,新鮮的蔬菜、水果也買了不少,冰箱裏的海鮮丸子更是裝了一大包,最後還挑了好些保暖內衣、外套……

    總之,直到手裏的錢隻剩一萬徐瞳才停止了這種瘋狂購物,徐瞳買的東西很多,但大多數都放進加工坊裏了,最後放在明麵上的也隻有幾包新鮮蔬菜和徐媽最愛吃的丸子,即使這樣,徐瞳的兩隻手也拎滿了東西。

    迴到家,徐瞳踢了好幾下門,但是屋子裏一點動靜也沒有,站在空蕩蕩的樓道裏,徐瞳的感覺很不好。

    開了門,果然,徐媽沒在家。

    徐媽是個愛幹淨的人,整個房子每天都會被她收拾的很整潔,但是今天,有些地方不對勁,沙發上沒有織完的毛衣被胡亂放在一邊,線團滴溜溜的滾了好遠,顯然是被匆忙放置的,沙發旁邊的電話擺放的似乎也有些歪斜,櫃子裏的衣服似乎也不怎麽整齊。

    主臥的床腳處有些淩亂,徐瞳掀開褥子一看,徐媽藏在這裏的存折不見了,客廳裏茶幾下的抽屜還沒來得及關死,那裏麵屬於徐爸的身份證、醫保卡不見了,徐瞳眯眯眼睛,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這時,電話響了,是徐奶奶臨床的病友打來的。

    她說老太太今天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因為每天來送飯的那個小夥子沒來,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因為這個老太太很生氣,現在正鬧脾氣,連吊瓶都不願意打了。

    “那就不打了。”

    徐瞳冷冷的迴了一句就幹脆掛了電話,笑話,這話和她說又有什麽用,再說那老太太算老幾,真以為是自己的奶奶了,即使你想當這個奶奶,她還不想認呢。

    徐瞳沒再理會老太太的無理取鬧,她轉身找出一張地圖,把從家到醫院的路線用紅筆描出來。

    這條路附近似乎都沒什麽醫院,如果說徐爸住院了,那麽很有可能和徐奶奶住在同一家醫院,想到這裏,徐瞳馬上起身就想往醫院去。

    這時,電話又響了。

    “我管她吃不吃飯,生病的又不是我,你告訴她,愛打不打,不打拉倒!”徐瞳接了電話,還沒等對方開口就這樣說了一嘴,徐瞳的語氣很不好,她對這些蹭飯的病友沒什麽好印象,都說吃人的嘴短,但她們不一樣,飯照樣蹭,嘴巴也照樣碎,每天蹭吃蹭喝還有理了!

    “唉呦,語氣這麽不好,誰得罪你了。”話筒裏,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了出來,徐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徐夢琪,都一年多了,徐夢琪居然會打電話迴來??!

    “你有什麽事。”徐瞳公式化的問道。

    “我能有什麽事,好歹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我隻不過是想提醒你一句:天黑了,可不要到處亂走。”

    似乎想到什麽,徐瞳有種不妙的感覺。

    果然,隨著電話的掛斷,外邊的天空似乎一下子暗了下來,黑咕隆咚的什麽也看不清楚,天空似乎醞釀著一場大雨,雲層深處有幾道光芒閃過,隨後就是轟隆隆的打雷聲。

    徐瞳凝視著那墨一樣的天空皺緊了眉,這就是,末世的開始麽!

    徐瞳摸索著打開了燈,在明亮的客廳中,徐瞳給醫院打了個電話,想要確定徐爸到底在不在,不過,電話占線,一直打不通!

    想了想,徐瞳把自己裹成了球,揣上手機,然後找出徐爸的雨衣穿了起來。

    出了門,因為等不到車,徐瞳幹脆用走的,一直走一直走,任由那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徐瞳前進的速度卻一直沒有改變。

    天空很暗,因為沒到晚上,所以路燈沒有亮,不過馬路兩旁的店鋪、人家都

    有開燈照明,星星點點的燈火讓徐瞳心裏安慰很多。

    終於等到了一輛出租車,上車的時候,徐瞳還遭到了司機的抱怨,說什麽雨衣把她的車子都弄髒了,司機是個女人,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心眼很多,上車之前就和徐瞳說好了價錢,即使這樣,一路上她還在埋怨徐瞳弄髒了她的床。

    徐瞳沒有理會那個女司機,她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下雨天還出來拉人的人更是如此,隻不過她既然給了錢,那麽你就應該負責把她拉到目的地,這麽唧唧歪歪的又能改變什麽呢。

    女司機看徐瞳沒有理會她,聲音也就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人家直接把話擺上來了:你弄髒她的車子了,得賠錢!

    在女司機又一次偷窺她時,徐瞳忍不住提醒她看路,天這麽暗,有沒有路燈,司機有這麽不靠譜,真的沒有問題麽。

    事實證明,很有問題。

    當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時,刹車已經來不及了,短時間內,女司機隻能快速的轉動方向盤。

    也許徐瞳的精神很厲害,但是身體,嗬嗬。

    昏過去之前,徐瞳覺得自己真笨,加工坊裏有那麽多防護裝備,為什麽她竟然會忘記給自己裝上一件呢?

    徐瞳不知道,再次醒來的世界會給她一個很大的‘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末世來了!

    喪屍?

    徐瞳是坐在後座的,車子當時也不知撞到了什麽,等她醒來,發現車子已經上下顛倒,‘肚皮’朝上,整個都翻過來了,她自己甚至還趴在了車頂上。

    徐瞳就這麽趴著,保持這個姿勢緩了一會兒,等身體恢複了知覺,她試探的動了動胳膊想要將眼前的墊子撥開。這麽一動,頓時,一陣酸麻的感覺從肌肉的深處襲來,胳膊難受的要死,不過,隻是這種程度的疼痛她還能接受。

    繼胳膊之後,徐瞳又活動了一下其他手腳,抓緊時間檢查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

    萬幸的是,由於衣服穿的比較多,除了腦袋後麵鼓了一個大包,徐瞳身上基本每受什麽傷。

    不過,女司機卻沒有那個運氣了。

    車禍的時候女司機正說到興處,一隻手忍不住就在空氣中比劃起來,翻車的時候,這隻手也不知道撞到了哪裏,此時正鬆鬆散散的搭在肩頭,顯然已經脫臼了,另一隻開車的手更慘,整支胳膊都被卡進歪掉的方向盤裏了,手腕的地方似乎斷掉了,從幹

    涸的鮮血中還能看到那森森的白骨。

    女司機死了。

    從那碎掉的車窗裏,徐瞳看到了外麵的風景:風停了,雨歇了,陽光普照大地,天氣似乎變暖了一點,與此同時,外邊已經日上三竿了。

    等身子恢複正常,徐瞳馬上從加工坊裏拿了一條防護項鏈掛在脖子上,這之後才開始踹車門。

    好不容易從車裏爬了出來,當她的腳站在土地上,徐瞳才發現,出租車似乎翻到溝裏了,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附近有一大片都是剛建完的花園別墅,這地方雖然離醫院比較遠,不過位置處於醫院和徐家的連線上,想必昨天的女司機是想省點汽油才會帶她走這條近道。

    沒想到會遇上意外。

    而且這個地段似乎平時也沒有什麽人經過,周圍靜悄悄很安靜,甚至,安靜的有點滲人了。

    觀察完的周圍的環境,徐瞳開始找手機,手機被她放進兜裏了,這會兒怎麽找不著了呢。

    想了想,徐瞳準備爬迴去打算到車裏去找找,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時間不等人,她沒空在這墨跡,還不如打電話報警找人幫忙呢。

    徐瞳正趴在車門處找著手機呢,餘光中,女司機的屍體似乎動了一下。

    徐瞳的動作頓了頓,凝神細看,果然,女司機的屍體又動了一下,她的頭似乎在往後轉!

    正想著,隻聽“噶噠”一聲骨頭劇烈的摩擦聲,女司機的頭已經轉了過來,幹涸的血印在她臉上留下一條條醒目的痕跡,配上她此時大張的嘴巴,顯得更是猙獰不已。

    女司機極力的想要向徐瞳咬去,但是安全帶和被卡住的胳膊嚴重妨礙了她的行動,於是,她也隻能的瞪著眼睛、徒勞無力的在座位上掙紮。

    握著已經找到的手機,徐瞳淡定的退出了出租車。

    這就是被稱為喪屍的東西了吧,看起來好像很沒用的樣子,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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