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板。”


    黑色吉普在一棟公寓樓下停穩。


    君逸清和小康走進公寓,開門的女人是玉子的母親。


    他想起來有一次,她給玉子送吃的,還順便也給君逸清帶了一份,當時他還為此有些不悅,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君長官您裏麵請。”她的眼圈紅腫,一看就是長時間哭過的原因。


    君逸清於心不忍,玉子跟了他整整四年,他想過身邊的同誌很有可能會因為任務而殉職,但她從未想過,玉子會是因為救他而犧牲。


    看著裏麵空蕩蕩的房子,這裏是玉子以前一個人的住處,他曾經也來過一次。


    “何阿姨你好。”君逸清尊敬的問候了聲,與小康一起走了進去。


    小康將手上的水果籃放在桌上,再拿出一張卡遞給何女士,“何阿姨,這是我們大校的心意,請您收下。”


    何女士連連推辭,“不用了,之前你們軍區就已經給過一大筆補償金了,君長官更是隔三差五的派人送東西過來,我不能再收他的錢了。”


    小康還要說什麽,君逸清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算了。


    “阿姨,您能給我看看玉子的日記和那張照片嗎?”君逸清坐在了沙發上,何女士給他們倒了杯茶。


    她聞言又潸然淚下,從抽屜拿出筆記本,還有一張照片遞給君逸清,“我之前……一直催她結婚,甚至逼她去相親,我沒有想到,原來在她心裏早就喜歡上你了,這孩子的命真是苦……十歲那年就沒了爹,我一個人把她拉扯大,我還以為……有好日子過了,沒想到……沒想到我們玉子會……”


    她泣不成聲,一句話幾度哽咽難以說下去,看到她這樣,君逸清感到很歉疚。


    “阿姨您別說了,玉子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的,以後您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還有,對不起。”君逸清由衷的跟她道歉。


    何女士擺了擺手,“這不怪你,救你是玉子自願的,你們當兵的,做軍人的就是這樣,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更何況玉子她喜歡你,她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出事的。”


    小康不禁感歎,這個何阿姨真是通達情理。


    君逸清點點頭,翻開日記。


    10月2日,23點,雨天:


    窗外的雨下得淅淅瀝瀝,就好像是我此時此刻在滴血的心。


    我愛了整整四年的男人,他終於結婚了,可新娘卻不是我,嗬嗬,怎麽可能是我呢?在他眼裏,我或許連個女人都不是,他看我的眼神,從來就不像是在看一個女人。


    我曾經一直安慰自己,他有心理創傷,他對女人有著潛意識的排斥,所以他才不正眼看我,可是直到今天,我看著別的女人住進了他的家,也住進了他的心裏,我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下去。


    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痛到每天晚上都睡不著,痛到隻要看著他就想要對他說:大校,我喜歡你,我愛你。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如果說了,我會連在他身邊每天看著他的機會都會失去,我不想,哪怕隻是這麽守護著他,心裏有一個幻想,我都感到好幸福。


    君逸清翻開下一頁。


    11月6日,21點,陰天:


    前幾天宇勳突然找到我,他說既然愛他就要想盡辦法得到他,他還塞給我一包藥,我知道那是什麽,我一直猶豫不決,想了幾個晚上,昨天我還是那麽做了,結果卻適得其反,得到的是他的厭惡以及被調離他身邊的後果。


    連大腦不清醒的情況下他都不願意碰我一下,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錯的離譜,我根本就不應該這麽做,可是後悔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現在連待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


    君逸清合上筆記本,交給何女士。


    他心裏喃喃自語,宇琛……宇琛……


    “君哥,您再看看這張照片。”小康將照片拿給君逸清看。


    君逸清在上麵看著,一眼便認出來照片上有些熟悉的麵孔,他看了眼小康。


    小康點點頭,“君哥這個宇琛會不會真的是那個……”


    君逸清揚起手示意他別說下去,小康立刻噤聲。


    何女士哀傷的跟他們說,“這是玉子的高中畢業相,那個時候玉子可高興了,每天都嚷嚷著她要考軍校,她要考軍校,她這麽努力才當了女軍人,我真沒想過她會……”她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君逸清看了一眼小康,小康立刻會意拿起一包紙巾遞給何女士,“阿姨您節哀,人都有一死,但玉子她死得其所,我們都為她的精神感到驕傲。”


    何女士抽出紙巾擦了擦,聽到小康的話也緩和了些情緒,眼淚在這段時間以來幾乎都要哭幹了。


    君逸清指著照片上的男人問她,“阿姨,這個人跟玉子後來有來往嗎?你認識他嗎?”


    何女士看了幾遍,搖搖頭,“玉子性格比較安靜,她很少跟以前的同學來往,也沒什麽朋友,高中時期的男同學應該更加不可能還會有來往,而且我也沒見過這個人啊。”


    她說著拿起筆記本抱在手上,滿臉的痛苦,“我隻不過是看到玉子寫的心事,她那麽想告訴你她愛你,可是到最後卻沒有對你說出來,我怕她在天堂會有什麽遺憾,所以……”


    君逸清擰了擰眉,隨後點頭,“好的阿姨我們知道了,至於玉子對我的感情我一開始就知道,您也別太難過了。”他說著起身,“那我們先迴去工作了,改天再來拜訪您。”


    “好的君長官,你慢走。”


    君逸清點了點頭,迴頭對小康說,“卡。”


    小康將兜裏的銀行卡拿出來遞給君逸清,君逸清將卡交到何女士手上,“阿姨,今後您有任何需要一定告訴我。”說完還沒等何女士再說話,就轉身走了。


    他欠玉子一條命,隻能用他能做到的來償還了。


    黑色吉普駛出公寓小區,在道路上平穩而快速的行駛。


    小康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靠在那兒假寐的男人,開口說道,“君哥,我沒想到玉子隊長竟然還對您下過……藥啊!”他咽了下口水,要不是今天看到玉子的日記,他還不知道當初君逸清為什麽要將玉子調走。


    沒想到這裏麵有著這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君逸清睜開眼眸,卻沒有說話,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一會後小康又問,“君哥,您說那個人真的是韓宇勳嗎?玉子所說的宇琛,會不會是韓宇勳的兄弟啊?哎呀不管他是誰,總之就是很卑鄙,他為什麽要讓玉子對你下藥啊?他到底為什麽要那麽做啊?”


    小康喋喋不休的納悶著,邊開車邊低估不停。


    君逸清的目光收迴,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句話讓他陷入了深思。


    半晌後他才說道,“是不是,查一下就知道了,從玉子就讀的高中查起。”


    小康點頭,“還是君哥您聰明。”


    君逸清低眸,如果照片上的熟悉麵孔真的是韓宇勳,那麽這件事也就變得很簡單了,不過就是因為他喜歡白依諾,然後利用玉子破壞他和白依諾之間的關係。


    但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什麽,最多也就是爭風吃醋,男人間的戰爭罷了,至於其他的,看來還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和精力。


    在軍區忙完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君逸清直接開車迴了君家別墅。


    “先生迴來了,您吃飯了嗎?”張嫂見他迴來,問道。


    “還沒有。”君逸清說了句便上樓去了。


    張嫂納悶,還沒有怎麽不吃啊,上樓做什麽。


    君逸清走進臥室沒看到白依諾,見浴室門緊閉,原來是在洗澡,他脫掉上身的軍裝外套,隨手放在沙發上。


    白依諾靠在浴缸裏洗著澡,水龍頭突然沒有熱水了,冷得她直哆嗦。


    她轉身去擰水龍頭,“啊……”沒想到螺絲竟然掉了,頓時水花四濺。


    “怎麽了?”君逸清以為她摔倒了,立刻從外麵走了進來,入目的正是女人裸露的前胸。


    “啊……君逸清你出去!”白依諾說完瞬間轉過身去,羞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他什麽時候迴來的,丟死人了!


    君逸清一笑,走過來將水龍頭的開關關掉,才看著浴缸裏遮遮掩掩的女人說,“哪裏我沒看過,至於嗎?”


    白依諾氣結,紅著臉道,“你怎麽還不出去……”伸手在頭頂扯下一條浴袍裹在身上,從浴缸出來。


    經過男人身邊時,她身上好聞的沐浴乳香味夾雜著獨有的氣息,撩動著男人的心扉,就在他剛要開口時。


    “啊……”白依諾腳下一個打滑就要摔坐在地上,君逸清隻一伸手就將她給抱在懷裏。


    “老婆,我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依諾臉頰早就滾燙的不行,這一晚上啊了三次,不懷疑都難,可是她也不想啊,誰讓地上那麽滑!


    “不過你這麽迫不及待,看來我這個老公得做點什麽了,嗯?”


    白依諾白了他一眼,“我懷孕呢!你確定要嗎?”說完還是感覺羞的不行。


    shit!


    男人嗓音沙啞,暗自罵了聲,明顯的在壓抑著什麽。


    白依諾從他身上起身站好,走了出去,不禁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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