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不禁多看了她幾眼,內心竟有種說不清楚的敵意。


    君逸清讓人把白依諾帶到他辦公室,又在經過玉子和小康時停下。


    “你們先迴去休息,今天下午還有任務要執行。”


    “是!”


    小康接到終於可以睡覺的命令歡喜的迫不及待走了,他早就困了,現在終於可以睡覺了,完全忘記了剛才對於白依諾是不是毒販的好奇。


    玉子並沒有走,隻是看了一眼君逸清辦公室的方向,看向他問,“大校,這女人是毒販,你一個人審訊她我擔心...”


    “要是能讓一個女人鑽了空子,我這大校的位置,也該讓位了。”


    男人說完直接往裏麵走了進去,沒有看玉子一眼。


    玉子看著男人修長挺拔的背影默默傷情,大校,你為何從沒有正眼瞧過我。


    白依諾看著君逸清的辦公室,花白的牆壁上掛著代表個人戰功戰績的三麵錦旗,桌子上空空如也,除了一隻鋼筆什麽都沒有。


    軍隊的文件應該都是需要保密的,不直接放在辦公室,也情有可原。


    “出去。”


    這時,一個沉著的男音響起。


    白依諾聞言站起身,以為君逸清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卻聽到一個士兵說,“是!”


    原來不是跟她說話。


    “君逸清,我是被冤枉的。”


    白依諾看著坐在椅子上交疊著雙腿,正從煙盒拔出一根煙點燃的男人。


    她忍受著煙霧的刺鼻,站在他麵前開始為自己解釋。


    並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君逸清叼著煙的姿勢好看無比,微眯著眸看著她。


    半天後才問出一句讓白依諾大跌眼鏡的話。


    “你昨天說心有所屬,是真的,還是在欲擒故縱?”


    “什麽?”


    這種時候他竟然跟她談感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


    她隨口胡謅,“沒有,我那全都是瞎說的,你長得那麽帥又是京城的太子爺,我哪裏會不想要嫁給你呢?”


    她說著走到君逸清麵前,拉開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了過去,一副跟他老朋友的樣子。


    男人一挑眉,“這麽說,你其實是想要嫁給我的?”


    看來女人說的話果然連標點符號都不能相信!


    這...


    現在這樣的形勢,先讓自己洗清嫌疑再說。


    她用力點頭,“是啊,就你的條件哪有女人不喜歡的,我剛才說了,都是因為愛麵子怕被你拒絕,所以才這麽做的。”


    說完她把拷著的雙手往他麵前一伸,“都是老朋友了,誤會一場,可以先幫我把這個解開嗎?”


    男人鄙夷的冷哼了聲,卻理都沒有理她,不時吞雲吐霧,指節分明的手指夾著香煙的動作確實好看的致命。


    白依諾沒想到,這世上竟有這麽吸引人的男人。


    不過,他到底是審問她還是做什麽!


    莫非?她生的太過閉月羞花,讓這男人不忍心對她嚴刑拷問?


    這時,男人終於開了口,“你知不知道你昨天讓我爺爺大失顏麵?”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公報私仇的小人!


    還沒等她迴答,君逸清又道,“今天這白 粉的量,足夠判你死刑,就算不是死刑,也能讓你這輩子牢底坐穿!”


    君逸清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跟這女人廢話。


    莫名的有些煩躁,將手裏的煙蒂用力的放在煙灰缸掐滅。


    白依諾聞言心驚,騰地站起身,“我說了這毒品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婚紗裏麵會有這麽多的白 粉,給我樣衣的那個男人跟我說,不準碰那件婚紗,所以我就沒看,如果我知道這裏麵夾著那麽多毒品,我絕對不會到城東廟的,而且剛才你也看到了,還有個男人要殺我,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那麽做,但你應該看得出來我跟他不是一夥的。”


    還以為他認識自己知道她是被冤枉的,看來是她天真了。


    想到不但沒有拿到錢,還遭人陷害,這事要是讓爺爺知道他一世英名毀在了她手裏,讓他顏麵掃地,一定會被氣死的。


    白依諾捶胸頓足,隻怪她太笨,明知道這件事有太多的疑點,竟然沒有懷疑過。


    吸引人的黑眸深邃而狹長,他看向近距離坐在眼前的女人,她的臉蛋的確很精致,稍往下,纖瘦的身材...沒想到卻出奇的標準,該凸的凸,該凹的凹。


    至於她跟這批毒品有沒有關係...


    門口這時傳來敲門聲,“大校。”


    “進。”


    士兵推門而入,手裏拿著檔案袋,他敬了個禮,交到了君逸清的手裏,然後雙手背在身後站在一邊。


    白依諾不知道他手裏拿著什麽,隻是心裏擔心不知道君逸清信不信她說的話。


    打開檔案袋,君逸清垂眸閱覽。


    白依諾,女,23歲,美國休斯敦市哈佛法學院高材生。


    看到這句,君逸清不禁抬眸看了女人一眼,一副“不相信”質疑的表情。


    繼續往下看。


    全是關於她從中學到大學被學校警告或者是計分處分的案例。


    她還是女人嗎?


    中學因書包被人故意劃破而打傷同學;高中更是被兩次記過處分,兩次都是因為夜不歸宿被同學投訴...


    男人又抬眸看了她一眼,這人緣也是沒誰了...


    看過上麵對白依諾的全部調查,除了在大學期間交過一個男朋友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妥。


    唯一的問題,那就是白家的公司最近出現了資金危機。


    君逸清將檔案袋合起,內心了然,一片清明。


    昨天白老爺子還在張羅著自己孫女的婚事,看來他還並不知道家裏出了大事。


    白依諾看著他這一係列的動作,屏氣凝神,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調查這一批毒品。


    “請問,我可以迴去了嗎?我真的...”


    “給她打開。”


    君逸清示意旁邊的士兵給白依諾打開手銬。


    他沒想到,自己布置的如此周全的計劃,卻還是走漏了風聲,讓敵人臨時終止了交易。


    白依諾看著自己手上的紅痕,不太置信的看向君逸清,就這樣?


    可是,現在他們把她帶到這裏,大晚上的她要怎麽迴去啊?


    “君逸清,能麻煩你把我送迴城東廟嗎?”


    “嗯?”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用鼻音表示不解。


    “是你們把我帶過來的,我的車還在那邊,而且這是哪裏我也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你總不能讓我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走路迴去吧?”


    白依諾盡量在他麵前表現得柔弱一些,相信鐵血的軍人是不會那樣無情的對待一個弱女子的。


    君逸清聞言瞥了眼放在桌上的檔案袋,住校時多次夜不歸宿,打女同學,如果她也算是女人的話,這世上恐怕就真的沒有女人了。


    “司機迴去了。”


    隻是冷冷的幾個字,君逸清直接走了出去。


    玉子一直都沒有迴去,在自己的辦公室等待著君逸清審訊結束,剛從裏麵走出來,就聽到一道女人的罵聲。


    “君逸清,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好歹也讓...”


    白依諾追了出來,還沒有罵完,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她抬手摸了摸微痛的額頭,怎麽突然停下來了,還有他的身體是水泥做的嗎?


    那麽硬!


    隻見男人緩緩轉身,一向冷漠的俊臉突然邪魅一笑,薄唇在她的耳邊散發著熱氣,“我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很想要試試?”


    白依諾聞言用力將離自己隻有一厘米的男人推開,心跳詭異的漏跳了幾下,有些大聲的叫道,“變態!”


    別以為你長得帥我就不打你了,最好別惹我!


    看來隻能祈禱出去可以攔到出租車了,隻是這個祈禱,在這荒郊野外,淩晨四五點的,恐怕連老天爺也很難幫她實現啊。


    憤憤的從基地走出來,便是一片廣闊無垠,空蕩蕩渺茫的空地。


    不是吧,這種地方除了君逸清他們軍隊的車會經過之外,根本不可能會有其他車來往。


    白依諾邊走邊罵,把腳下的道路想象成君逸清的臉,用力的踩著。


    真是八輩子的黴運都在這兩天踩了個遍。


    公司出了危機,那個何峰利用她進行毒品交易,還要讓人將她滅口,爺爺指腹為婚給她的男人又是個死變態!


    玉子擰著眉,不解的看著君逸清臉上淡淡的笑意,開口,“大校,就這麽將她放了?會不會太草率了。”


    君逸清收斂笑意,恢複了一貫的清冷尊貴,“我做事需要向你匯報?”


    他向來習慣用反問來迴答問題,讓本就冷漠的態度顯得更加的陰鷙駭人。


    玉子低頭,臉上表情流露出淡淡的傷感,“屬下不敢!”


    “派人24小時暗中跟蹤白依諾,一旦發現可疑之處立即匯報!”


    君逸清快速的將命令下達,便直接打開車門跳上車。


    玉子迴過頭,正想要問他去哪兒,黑色吉普早已揚長而去,揚起了一地的尾氣。


    浩浩蕩蕩的荒野,這路到底走到什麽時候才到盡頭啊?


    白依諾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路,又將君逸清五百年前的祖宗拖出來大罵。


    “要不是你們,就不會有君逸清這個24k金賤男的存在!”


    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車燈拉長了紅線一直照亮了前方無止境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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