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鈞辭沉聲道:“通知天涯衛弟子,整軍出發。”


    紫菀兒震驚道:“你連天涯衛都要出動?那可是師父留給你的底牌。”


    江鈞辭道:“棺材門人知恩圖報,李魄這次救下棺材門人豈止上百。這個恩,怕是得讓我們拿命來還了。出發!”


    如果當時江鈞辭知道那封信是出自老劉一個人的手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總之,我後來知道真相的時候,是懵了好半天!


    我是從心裏沒有想過跟棺材門和解。哪怕是祖師爺下了嚴令,我最多也就是不主動招惹棺材門罷了。


    要是他們來惹我,我一樣會痛下殺手。


    沒想到,老劉竟然偷偷摸摸的去幫我跟棺材門搭上了關係。


    老劉的招式簡單,但是也很奏效。


    如果他是幫著我跟棺材門說和,別說江鈞辭不會相信,就算是信了,等我們碰麵的時候,也會變成三句話不對就大打出手。


    這種“一換一”的方式更符合我和江鈞辭的性格。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夜之間老劉一共送出了四封信。


    一封信算計了藏天機,一封信召來了君寄雪,一封信引動棺材門,還有一封信差點葬了輪迴司。


    那時候,輪迴司一共派出一名長老,三個堂主。


    除了被輪迴司搶救迴來的文一了,我見過一麵的蔡文彥之外,還有長老杜鬆,堂主呂建通。


    這四個人也在那一夜接到了老劉的傳信。


    給他們送信的人,隻不過是趙慈臨時雇來的一個鬼魂。對方連屋子都沒讓他進,就把送信的人給攆了出來。


    不過,他臨走的時候卻看見輪迴司駐地血光四起,室內更是傳來了鬼神嘶嚎。


    輪迴司駐地,當夜大亂。


    我卻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一直等到第二天七點,才走出了兩界堂。


    我踏出大門不久,就聽見風若行傳音道:“李魄,你覺沒覺得有人在背後看我們?”


    我下意識的迴了一下頭:“沒有啊!”


    風若行道:“我昨天晚上就覺得有人在看我。”


    “昨天晚上,我忽然聽見衣櫃的大門響了一下。我就感覺到有人從衣櫃裏走了出來,站在我的床邊,看著我睡覺。”


    “我當時想要睜眼睛!卻像是被人把眼睛捂上了一樣,我怎麽都睜不開。”


    “我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用出了離魂秘術,讓自己的魂魄退了出去,可我看見我的身上壓著一個女人。對方就是坐在了我的肚子上,用手捂著我的眼睛。”


    “我看她的時候,她就站起來了,慢慢走迴了衣櫃,還順手關上了門。”


    “那之後,我就醒過來了,我甚至不知道,我醒過來之前是做了夢,還是真被亡魂壓住過。”


    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風若行的修為我很清楚,到了她這個級數,不可能被鬼魂壓住。


    況且,兩界堂裏戒備森嚴,風若行也不是隨便把外人衣服帶迴來的人,怎麽會有鬼魂從櫃子裏推門出來?


    櫃子藏鬼的事情,在術道當中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很多低階術士都替雇主解決過類似的事情。


    至於櫃子當中為什麽會藏著鬼魂,各種說法層出不窮,最多的一種就是“櫃門”是“鬼門”的諧音。


    人往櫃子裏鑽,就相當於鑽進了鬼門,陽氣不足的人,說不定在往櫃子裏躲的時候,還會看見櫃子裏有另外一個人。


    也有說法,是櫃子裏放了什麽不該放的東西,半夜裏就會覺得有人推開櫃門,從裏麵看你。


    隻看不出,還算好些,要是看著看著,人從櫃子裏麵走出來了,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風若行遇上的是典型的“走櫃門”啊!


    尤其是最後,她不知道自己用沒用過離魂秘術,就更讓人心生寒意了。


    站在我麵前的風若行,是她自己?還是已經換成了昨晚櫃子裏走出來的人?


    我看向風若行時,鬼瞳微張,眼中流過的一道紫光,從風若行眼前一掃而過。


    風若行這迴沒瞪眼睛,她也不敢肯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


    讓我檢驗一下,並沒有什麽問題!


    我沒在風若行身上看出什麽問題。可我目光掃向二樓窗戶的時候卻愣住了。


    我擺在窗台上的煙灰缸沒了!


    我把煙灰缸放在窗台上,並不是刻意而為,隻是日常的一個習慣而已。


    我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倒過煙灰,也清清楚楚的記著自己又把煙灰缸給放迴了原位,可是這會兒,煙灰缸卻不知去向。


    等我再看時,煙灰缸又迴到了原來的位置上,我房間的窗簾也在微微顫動,就好像後麵有人在窺視我們幾個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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