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風若行的話,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我們兩個才知道的動作?”


    窺天?


    窺視天機!


    換句話說:就是術士通過歲月長河,看到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和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那個姓於的人,通過窺天秘術看見了我的某個動作,把秘寶藏在隻有我能碰到的地方?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是發生的可能性太低。


    沈輕白低聲道:“如果……如果那個於先生有窺視天機的本事,為什麽不自己躲過這場殺劫?”


    風若行冷笑道:“你以為術士是修士麽?”


    “《封神演義》裏十二金仙,隨便哪個心血來潮,屈指一算就能算出徒子徒孫殺劫將至,然後出手幹預,化險為夷。”


    “術士做不到,術士隻能在天道之下求生,明知道殺劫就在眼前,也得以身入劫數,去尋找那萬分之一都不到的生機。”


    “術士能窺天又如何?看到的也隻不過就是自己的死因罷了。”


    沈輕白瞠目結舌之間,我下意識的仰頭看向了天空:“起風了!飄雪了!”


    從我的角度看去,剛好可以看見鬼子石的方向,風起雪飄,北風卷動的雪花,猶如白龍在山間飛轉,片片飛雪雖然遠隔數裏,仍舊清晰可見。


    “哪來的風雪?”風若行說話之間跟我站在了一條直線上:“你在哪兒看見的?我怎麽沒看見?”


    我從原地挪開一步,風若行馬上站到了我的位置上:“這個點能看見鬼子石?”


    “不該下雪的時候飄雪了!”沈輕白臉色劇變:“玄嶽護法那邊遇險了,我們……”


    葉陽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一夜北風寒,萬裏彤雲厚。長空雪亂飄,盡改江山舊。仰麵觀太虛,疑是玉龍鬥。紛紛鱗甲飛,頃刻遍宇宙。騎驢過小橋,獨歎梅花瘦。”


    我眼睛微微眯起一點:“我明白了!”


    我轉身往村口的方向跑了過去,沈輕白緊緊跟在我身後:“李魄,你要幹嘛去?”


    風若行解釋道:“秘密被藏在村口小橋下麵。從小橋位置上停車,往左看,正好是傲雪宗的方向,那個位置看不到傲雪宗的全貌,但是能看見一角,這不是梅花瘦嗎?”


    “那個姓於的人,留下的線索就在橋底下。”


    兩個人一來一往的說話之間,我已經從小橋上跳了下去,身子沒在齊腰深的水裏摸了好半天,才從小墩子的位置上拽出來一個油布包裹。


    可是那個包裹裏麵卻隻有一本空白的筆記。


    那個姓於的命師,不會留下一個毫無意義的線索,他是在防備著那隻屍魅,我想了一下才說道:“迴老王家,你們把屍體處理好,我看看那個姓於的,到底給我留了什麽東西?”


    我故意拿著筆記在屋裏轉了幾圈,一直到坐迴了我一開始進門落座的地方。筆記上才開始出現了字跡。


    我第一眼看向的不是筆記,而是桌子上那三碗白飯,我在白飯上掃了一眼,筆記上已經出現一行字跡:


    朋友,我是窺天門傳人於千化,此時前因後果,想必你已經知曉。


    按窺天門規,窺天門弟子應該以天機換生機,我生機已絕,換無可換,可我又不甘眼看義子身亡。


    如果,朋友可以斬殺妖狐為我義子報仇,於某願以屍魅真身所在的位置換取朋友一次出手機會。


    如果,你願意接下這門生意,請到鬼子石風雪眼找一口棺材,屍魅所在,鎮殺屍魅的法器都在棺材當中。


    當然,那口棺材已經被黑狐帶進了風雪眼。


    於某如此作為,並非光明磊落,但是於某已死,又何必在乎身後風評。


    於某言盡於此,朋友是否出手,憑你所願。


    落款是窺天門徒,於千化留。


    我看完這段留言時,從外麵進來的沈輕白也把留言看了個大概。


    我看著幾次欲言又止的沈輕白道:“你怎麽看?這次,我讓你先說。”


    沈輕白輕輕歎了口氣道:“你這樣,我反倒不敢說了。”


    我把筆記扔在桌子上:“這本筆記真假難辨,風雪眼可能真像筆記上所說,是斬殺屍魅,化解傲雪宗劫數的關鍵。”


    “也可能是屍魅留下的陷阱,她想要把傲雪宗的人馬調向風雪眼,在那裏解決掉傲雪宗精銳。”


    我沉聲道:“你現在再跟宗門聯係,看看傲雪宗地下的那塊鎮石,是不是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沈輕白飛快聯係宗門之後,果然慌了手腳:“宗門鎮石忽然暴動,宗主率領大半高手下密窟鎮壓鎮石去了。”


    “宗門外圍出現大量行屍,守宗屍王也已經不受控製了,宗門弟子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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