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祖等人被氣得七竅生煙:“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你們有吃有穿,還有什麽不滿?”


    趙壯沉聲道:“我們要的不隻是吃穿,還有未來。我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跟我們一樣,永遠走不出這座鬼村。今天,我們就算拚上了性命,也得要一個結果。”


    趙壯上前一步拱手道:“請老祖成全!”


    “請老祖成全!”魚簍村年輕一輩術士躬身之間,齊聲請求。


    他們說的是“請老祖成全”,話中的決然卻讓現場氣氛劍拔弩張。


    魚簍村年輕一輩背叛的理由可笑麽?


    其實一點都不可笑,守水營活在清代末年,那個時候能吃飽穿暖就是多數人的夢想,有吃有穿有幾畝薄田就算得上是殷實人家。


    可是一百多年之後呢?吃飽穿暖早就不是老百姓追求的目標了,在人們普遍追求生活品質,向往在國際都市的時候,魚簍村就變成了一座囚牢。一座足能讓人在絕望中發瘋的囚牢。


    趙壯的反抗,我可以理解。


    他在年輕時也有年輕人的熱血,年輕人的夢想,年輕人的雄心壯誌。可惜,他的青春和熱血都被魚簍村的七棵古樹釘死在了幾裏方圓。當他看見自己的孩子也要步上自己的後塵時,多年的委屈,多年的怨恨就會以翻倍的形式爆發出來。


    他要反抗,要斬鬼,要讓魚簍村的年輕一輩走出這座囚牢。


    趙壯是對是錯,我並不關心,我關心的是魚簍村裏的秘密。


    王家老祖麵色猙獰的往我這邊看了半晌,才再次看向趙壯咬著牙說道:“你知道,我們據守魚簍村是為了什麽嗎?”


    趙壯沒有說話,卻帶著人排開了陣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架勢。


    王家老祖也知道,今天不給村民一個交代,怕是不等水鬼動手,魚簍村的老少兩代術士就得先拚一個你死我活了。


    王家老祖歎了一聲道:“你可知道,我們當初為什麽要定居魚簍村,又為什麽要與水鬼對持多年?”


    王家老祖解釋道:“那是因為江水下麵有一處秘葬。”


    當年,守水營奉命巡江卻發現了化形蛟魚,他們推測出江水之下必然藏有秘葬。


    守水營雖然隸屬水師,但是平日裏也沒少做打撈沉船悄悄發財的買賣。怎麽可能放過一處大型秘葬。誰都沒有想到,追查守水營追查到秘葬源頭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座無主的地宮。


    地宮無主就代表著仍舊可以葬人,那地方藏在江水之下的風水寶地,靈氣十足,竟然能讓江魚化蛟。這就代表著,一旦讓他們占據了地宮,埋葬先祖,七家當中必然有人立地封王。


    單單是這一條就足夠守水營為之瘋狂了,更何況,地宮深處有可能還藏著更大的秘密。


    守水營的七個術士為了得到這處秘葬,利用各種借口帶兵鎮守在了魚簍村附近整整三年,才摸清了水勢的變化,一營人馬耗時一年才一步步的在江邊開辟出了魚簍村的地盤。


    魚簍村就像是一張攔路大網攔住了蛟魚進出的必經之路,死死遏製著蛟魚活動的範圍。


    按照王家老祖的本意,他是要捕捉蛟魚,控製對方找到進出地宮的辦法,一舉占據秘葬。


    可是,守水營在捕獲了一條蛟魚之後才發現,他們隻抓住了雌魚,雄魚卻不見蹤影。


    王家老祖便想出了嚴防死守的辦法,把雌魚養在村裏專等雄魚上鉤。


    七個術士與一條即將化蛟的靈魚之間,拉開了這種長達百年的對峙。


    王家老祖把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緊接著話鋒一轉道:“你們知道我們的良苦用心了吧?隻要能堅持住,七家後人必然個個封侯拜相,大富大貴。這不是你們想要的麽?”


    “哈哈哈哈……”趙壯狂笑道:“大富大貴?封侯拜相?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魚簍村跟地宮水鬼耗了這麽多年,進入地宮了麽?”


    “就算今天我們打開了地宮,我把自己埋進去了,我兒子什麽時候能封侯拜將?風水有那麽立竿見影嗎?”


    趙壯臉色陰沉著道:“你們跟地宮對峙了這麽久都毫無結果,我不想再等了,我們要走出去,現在就走出去,你明白嗎?”


    魚簍村年輕一代的術士齊齊站在了趙壯身後。


    他們與趙壯同一個態度。


    王家老祖描述的未來虛無縹緲,他們想要的隻是走出這個村子,親手去打造自己的未來。


    趙壯聲音陰沉道:“放了那條魚,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王家老祖怒吼道:“你們是被那個妖女迷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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