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延令本是薑楚楚的未婚夫,卻因為某次酒後跟薑晚風過了一夜,還被媒體拍到,不得不娶了她。


    而那一夜,他根本是把薑晚風當做了薑楚楚。


    隻因為,薑晚風在眼角處,畫了一顆朱砂痣。


    薑楚楚得知後,遠走他鄉,再無音訊。


    而她,成了南太太。


    南延令的仇人。


    薑晚風用力地摳著她才做上的這顆痣。


    南延令每次都要求她畫上這顆痣,歡愉之後便讓她擦掉。


    她太清楚不過,那是他在懷念薑楚楚,更是在刻意羞辱自己。


    可是,那晚明明是薑楚楚一時興起,纏著自己裝作她。


    姐妹倆人平時關係很好,年少時沒少玩這樣的惡作劇,互換身份,捉弄同學老師,甚至是父母。


    雖然年紀漸長,特別是倆人都愛上同一個男人後,便生出無形的隔閡,再也沒有這樣做過,但是那晚,薑楚楚喝了點酒,約她出來時聊起小時候的許多事,又纏著她再假扮一次,薑楚楚根本沒有多想。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的記憶裏隻剩一些淩亂的碎片,似真似幻,毫不連貫,讓她根本無從辯駁。


    隻知道一覺醒來就和南延令睡在一張床上,滿身歡愛後的痕跡。


    後來在父母強硬的態度和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下,南延令娶了她,薑楚楚不曾對任何人質問過,隻是悄然離去。


    怎麽看,都是他們一家人在算計欺負這個被收養的女兒。


    薑晚風對著鏡子裏的人笑出了眼淚。


    薑楚楚,你夠狠。


    隻是還有人比她更狠。


    薑晚風被人帶到醫院裏,見到了冷著臉的南延令。


    “祛掉。”


    不必多問,薑晚風也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才做出來的這顆痣。


    美容科的醫生麵帶難色,“南少,這顆痣是人為做上去的,現在間隔時間太短,再做祛痣的話可能會對皮膚有損傷。”


    南延令看了一眼牆上的鍾,“給你二十分鍾。”


    醫生看了一眼薑晚風白皙的皮膚,這麽好的一張臉,連他都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惜,便硬著頭皮又說:“可能會落疤……”


    “換個醫生。”


    南延令沒有看他,直接對身邊的保鏢交代了一聲。


    薑晚風從被帶進來便一直沉默,像是完全與自己無關般冷眼旁觀。


    直到此時,才緩緩伸手覆蓋住自己的眼角,“南延令,你不是說,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是薑楚楚嗎?那你何必在意這一顆小小的痣?有和沒有,有什麽區別呢?還是你在怕,怕你會忘了她,隻記得我?”


    南延令把目光轉向她,看了一眼便挪開。


    他一言未發,薑晚風卻看出他眼底的不屑。


    他不屑於多看自己一眼,更不屑解釋什麽。


    這顆痣是薑楚楚的,掛在自己的臉上,那就是對薑楚楚的貶低。


    薑晚風轉身對著新來的醫生說:“我不需要麻藥。”


    話說得決絕,激光灼燒在皮膚上劇烈的疼痛還是讓薑晚風死死咬住了下唇,皮肉的焦糊味兒刺激著她的鼻端,讓她胸口悶疼欲嘔。


    等她從治療室出來的時候,笑著用手指著自己臉上的小血坑,“滿意了嗎?”


    南延令隻看了一眼,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確認某個工序進展順利,結果令他滿意,便起身離開。


    從始至終,沒有和她說一個字。


    薑晚風迴到家裏,看著鏡子裏自己被折騰的麵目全非的一張臉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湧了出來。


    “叫薑晚風下來。”


    樓下傳來南延令的聲音。


    隨後便有傭人的腳步聲。


    薑晚風默不作聲地跟著傭人下樓,“剛才在醫院你不是都看到了?難道還不放心?”


    “我媽要來。”南延令皺著眉看她。


    薑晚風便笑嗬嗬地指著自己的臉,“那你說,我該怎麽跟她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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