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要讓她,把事情講清楚罷了……”


    講清楚了,一切都沒事了。


    他肯定會護著辛音他們的。


    但是辛家主沒有想到……


    事情最後會變成那樣!


    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他當時趕迴來過,知道天眼神山的人暗自動用了私刑,他急忙就趕迴來了。


    但是那個時候,整個星臨之地已經亂成了一團,沒有了神石的鎮壓,降仙門完全洞開。


    他不得已,又返迴去救人。


    等到知道時慕言被當成新的神石,成為封印之後,已經晚了。


    他當時就瘋了,恨不能殺了所有的人。


    但是那個時候,做下決定的那些內議會的人,已經死了。


    事情已經成為定局,他也沒有了任何的辦法。


    後來,他在星臨之地中,積極的尋找救治時慕言的辦法。


    天眼神山的人也不想時慕言死得那麽快,雙方,就這麽得過且過的僵持了下去。


    想到了這裏,辛家主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他這一輩子,愧疚的就是這件事。


    如果當時,不極力主張辛音迴來把事情說清楚……


    如果當時,他沒有袖手旁觀,而是阻止了這一切……


    如果當時,他守在辛音的身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而在他的心中這麽想著的時候,時慕言麵色冷然的道:“有任何的區別嗎?


    難道你當時在那,就能夠改變這一切了?


    不過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時慕言和辛音兩個人最不能忍受的,不是辛家主把他們給抓了迴來。


    而是他顧全大局之後的隱忍。


    那個時候,辛家主就算是在那又怎麽樣?


    他就一定會阻止這一切嗎?


    他就不會為了中州的人而犧牲他們嗎?


    時慕言和辛音,不相信。


    所以,又談何原諒他?


    時慕言的麵色冷凝著,沒有再理會辛家主。


    剛剛那一番話,把他心底的戾氣給勾了起來,這會他並不想理辛家主,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而辛家主的麵色仿佛是一下就蒼老了十幾歲一樣,整個人的身形都佝僂了下來。


    原本在外人麵前百無禁忌,嬉笑怒罵的爽朗老人,這會卑微得可怕。


    他微微的勾著腰,看向時慕言的身形,唇角囁嚅了兩下,最終沒有出聲。


    因為這會說什麽,都是蒼白的。


    所有的事,都過去了。


    辛家主也沒辦法向時慕言和薑璃他們證明,他最終會選他們。


    他現在……什麽也做不了。


    …………


    老人佝僂著背的模樣,看起來非常的可憐。


    薑璃的心中歎息了一聲,但是卻沒辦法去替他向時慕言求情。


    畢竟,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薑璃沒有經曆過時慕言遭受的那些事情。


    但是從時慕言這些年的經曆來看,還有他之前第一次在襲擊現場見到她時,那冰冷酷寒的眼神,薑璃就知道,他這些年所遭受到的東西,必定非常的多。


    辛家是非常的強,辛家也能夠護著時慕言,但是能夠護著多少?


    他背負著一個門的封印長大,沒有一個親人陪伴在他的身邊,他是怎麽長大的?


    時慕言幼小的時候,據說是在現代社會長大的,之後才被接迴到了中州中。


    那個時候,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不知道?


    他在現代社會中的生活,是辛家的特意安排,還是和天眼神山之間的博弈?


    不管是哪一個,可以想見的是,時慕言這幾年的生活,並不怎麽好。


    後續,他進入到中州之中,醫治他的雙腿。


    那個時候,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他的雙腿有問題了?


    他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容器的?


    沒錯,容器!


    薑璃的心中,忽然有些心疼。


    沒有人想到,時慕言作為容器,是怎麽想的。


    他的生命,即將要定格在一個名為拯救的名義中。


    他被以大義的名分框住。


    哪怕是辛家的人再護著他,都不能夠掩飾,時慕言隻是作為一個中州拯救世界的容器而活著的事實。


    他的生命不是屬於他的。


    所有的人在意他活不活著,不是因為他是時慕言,而是因為他是這個門的承載容器!


    這樣的情況下,讓他怎麽去原諒辛家的人?


    他怎麽知道,辛家的人,是不是在打感情牌?


    是不是準備再一次的犧牲他和他的母親?


    哪怕辛家主等人極力的否認,也的確是真心愛護他的。


    但是對於一顆冰冷的心,他怎麽能夠去相信?


    他怎麽能夠確定,這份愛,是對於“時慕言”的,而不是對於他這個容器本身的?


    拯救世界,好大的名義啊!


    但是世界的存亡,和時慕言有什麽關係?


    他那個時候,還隻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就被賦予了這麽一個重任,


    然後生命力被剝奪,雙腿殘疾,無時無刻的,不經受痛苦的折磨。


    還要被人給不斷的提醒和告訴他:“你的生命不是屬於你自己的,而是屬於整個中州的!”


    薑璃終於明白了時慕言逃離了中州的所在。


    這裏對於他來說,不是歸屬,辛家的人,也不是他的家人。


    而是牢籠的看守者和它本身吧?


    薑璃的心中,非常的心疼。


    如果是她,被人這麽對待,她早就已經殺光了這裏所有的人。


    薑璃曾經也差點被人給作為修煉的肥料過。


    天元大陸中,弱肉強食,有的時候,一個人,你有過人的天賦和能力,而沒有相應的實力,等待你的,不是精心的嗬護和培養,而是剝奪!


    薑璃曾經受過這樣的對待,所以她知道這種被人精心囚禁和培育的痛苦。


    那些人,不是當她和時慕言兩個人,是他們的珍寶,而是他們的肥料!


    養好之後,是要殺的!


    薑璃的眸光,慢慢的沉了下來,內裏黝黑一片。


    她不會怪辛家和辛家主他們。


    他們固然是有錯,但是大部分都是被蒙蔽了,被人牽引了而已。


    真正有罪的,是這個中州世界。


    是那些以拯救為名義,把時慕言給變成容器的人!


    薑璃的目光冰冷著。


    她的麵色沒有太大的波動,而是看向了辛家主所在的地方,低聲道:“那外公,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解除慕言雙腿的封印?”


    “另外,當年盜取神石的那些人,有下落了嗎?”


    “有沒有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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