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所以他其實並沒有死是嗎？”　　克拉克一直忘不了那一天，萊昂內爾在肯特家農場的貨倉內放了一把火。　　他隻是想引起混亂, 引起恐慌，讓肯特的一家人知難而退, 不再堅持著不肯出售農場。　　但誰也沒想到貨倉內竟然有人在。　　就是那位自稱是阿爾夫父親的勞菲森先生。　　當克拉克看到火焰燃起與阿爾夫一起飛奔去救火的時候，正看到勞菲森被火苗吞噬的場景。　　他想衝進貨倉救人的，即便當時的情景下, 就算他能將人從火場裏帶出來，恐怕也很難挽救那個人因為大麵積燒傷而導致最終的死亡。　　然而，農場周圍的鄰居見到大火也紛紛趕來支援，在眾目睽睽之下，瑪莎阻止了克拉克使用超能力。　　她已經失去了丈夫，不能讓這個唯一的兒子也麵臨險境。　　他至今還能清楚的記得，那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阿爾夫，那呆滯、迷茫、無助的眼神。　　很長很長的時間，阿爾夫都在站在那兒，一言不發，隻是怔怔的望著那個熊熊燃燒著的貨倉。就那樣一直……看著。　　他想過去把那個男孩緊緊摟在懷裏，他想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告訴他不要再看，也不要再想了。　　他想告訴他，我會一直陪著你，請你千萬不要那麽悲傷。　　但是，那時候的克拉克卻什麽都沒有做。　　他愧疚、悔恨，這些情緒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維，他根本不敢過去安慰那個男孩。　　他害怕那個男孩問他：為什麽？為什麽你明明可以，卻不救他？　　就如同那時候，他看著喬納森的生命一點點離自己而去，他不斷的問自己：為什麽？為什麽我明明可以，卻不能救他？　　大火後來很快就被撲滅了，所幸也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克拉克和阿爾夫卻在火災後的殘骸中，找到了有關於萊昂內爾的重要證據。　　克拉克當時幾乎是連想都沒有多想就衝去了萊昂納爾·盧瑟的公寓，要找萊昂納爾理論要替那個他心疼的男孩報仇。　　但他卻被阿爾夫攔住了。　　在盧瑟的私人公寓門口，阿爾夫拉著他的手臂。　　“不要去克拉克，我不願意看到你寫滿了仇怨和悔恨的樣子，我更不能讓你為了我而做錯事。”　　“克拉克，你擁有那樣強大的能力，這些能力是神與你的恩賜而不是魔咒，你可以利用他為更多人做更多有意義的事，而不僅僅是報仇。”　　克拉克最終被勸服了，他沒有去找萊昂內爾報複，他說服自己放下仇怨。　　但他卻覺得自己虧欠這個男孩太多太多，多到他甚至不敢再麵對他，更不敢告訴他，他心裏對他的在乎。　　克拉克最終選擇了離開小鎮，去大都會謀職，他也做到了那個男孩說的，用他的能力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去幫助更需要的人。　　他將那個男孩，和那段在小鎮的時光都深藏在自己的記憶裏。　　然而時隔多年，他卻突然發現這一切似乎都是一個謊言？　　他的人生，他選擇成為超人的人生，竟然是因為一個謊言？　　他怎麽可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確實沒死，我很抱歉。”阿爾夫看的出克拉克眼裏的情緒，並不算是被騙之後的憤怒，而是一種迷惘或者說傷感，“可是那時候那麽多人都看到了他在火場內的場景，我怎麽能告訴你，他其實根本就沒有事，他甚至……也不是我的父親。”　　“所以，你會去阻止我報仇，也是因為這個，是嗎？什麽不想看我被仇恨蒙蔽，什麽希望我用自己的能力去幫助更多的人，那些都不是你心裏真實的想法，是嗎？”　　“也不能這麽說。你看現在的你不是很好嗎？作為一個超級英雄，有那麽多的人愛戴你、稱讚你，你可以利用你的能力保護和幫助這麽多的人，這樣不是很好？”　　“但是，那是為什麽？”克拉克的嗓音越來越大，他幾乎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既然他也不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麽要故意出現在火場，為什麽要故意讓人看到他被燒死，你……你們，是在玩什麽花樣？”　　如果，沒有這樣一場惡作劇一般的意外發生，或者他也還是超人，又或者隻是那個小鎮男孩，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勇敢的對那個他喜歡的人說出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此陌生……　　“那是——”阿爾夫有些為難該怎麽解釋那一次的意外，會議室的們卻突然被人打開了。　　“我好像聽到你們在談論我？”那個頭發半白，留著一小撮胡子的中年大叔步履矯健地走進了房間。　　“……”　　阿爾夫轉開頭去，並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麵，這家夥真的是越來越會折騰了。　　“勞菲森？”克拉克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然而他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麽，直接衝上前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直逼到牆角，“你究竟是什麽人？”　　那中年男子卻依然維持著笑臉，“這樣對待一個老人家不合適吧？”　　“老人家？如果真是的，你早該在很多年前就燒死了，這麽多年，你連樣貌都毫無變化。”　　“再怎麽說，我也活了一千多歲了，稱自己老人家不算過分。”　　“你——”克拉克緊握著的拳頭很想一拳砸扁麵前這個讓人討厭的笑臉。　　“我知道，你想問當時我為什麽要假扮他父親，為什麽又要假死？那我就告訴你真相好了。”　　“因為我討厭你看著阿爾夫那樣深情的樣子。因為我知道你心裏最過不去的結就是你養父的死，隻要我讓那樣的場景重現，你就會自責，會內疚，你就會離開他。”　　“你看，你們這些被人類養大的孩子就是這樣的多愁善感，就是這樣的脆弱經不起打擊，這麽小小的一個戲法，就可以讓你輕易的放棄自己的感情。”　　那人說著，終於不再偽裝，慢慢地恢複了自己本來年輕的容貌。　　他看著克拉克·肯特，看到他眼裏漸漸湧現出來的怒火，那是一種對於過去無法挽迴，無能為力的憤怒。　　他卻笑得更放肆張揚，“你很生氣是嗎？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生氣為什麽沒能早一點看穿這個謊言，生氣為什麽不能更加堅定自己的感情。但是太晚了，你什麽都再也做不了，你心愛的人，心裏早就沒有你了！”　　“夠了……洛基，都這麽多年了，你又何必這樣說？”阿爾夫聽不下去了，他不想再繼續這一場無意義的對話。　　“為什麽不說，難道給你機會，讓你好再編造另一個謊話蒙混過關，好讓你們再續前緣嗎？”洛基甩開了抓著自己的克拉克，一步步走向阿爾夫，　　“先是那個美國大兵，然後是那個鐵皮人，現在還有一個外星飛人，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礙你的事？”　　“洛基……”阿爾夫皺了皺眉，他頭疼得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又來了，這個家夥，他吃這些毫無理由的醋，到底哪一天才是盡頭。　　如果他現在一棒子敲暈這個家夥，能不能讓他冷靜一點，好好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防盜章是50%購買，24小時，麽麽噠……　　啊~~~~你們的二公主又強行出境了　　寫完今天這段，我為什麽開始同情超人了呢~~　　不，我是堅定站二公主的！　　阿爾夫：那時候你為什麽說是我爹？　　洛基：想起來就覺得很美好。　　阿爾夫：啥？　　洛基：把你壓在我身下，聽你哭喊著叫我爸爸……　　阿爾夫：滾！　　☆、第35章 hapter 35　　會議室內的三個人陷入了僵局誰都沒有再說話。　　其實從洛基出現開始, 神盾局的那些人就已經都知道了，畢竟這艘天空母艦上，還沒有哪個公共場合沒有被安裝監視係統。　　隻不過暫時也不會有人進來打擾他們，畢竟這是屬於私人問題的處理時間。　　最後還是阿爾夫先打破了沉默, 他和洛基之間的關係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慢慢梳理，眼下他需要先解決的是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 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現在都已經大白了，我很抱歉當年沒能對你說出實話, 我也知道這對你或許不公平。但這些都過去了, 除了對你的歉意之外, 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麽。”阿爾夫頓了頓，再一次用最真摯的語氣表達了歉意, “對不起，克拉克。”　　“算了。我明白。”克拉克·肯特猶豫了很久，最後也隻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他還能說什麽呢？時過境遷，往事已矣, 他來這裏追問這一句真相，不過也隻為了得一個心裏的慰藉, 他早也知道，什麽都不可能挽迴了。　　“我想, 我該走了。”他知道這會兒自己待在這裏已經不合適了，自從洛基走進這間房內，阿爾夫看他的眼神已經證明了一切。　　克拉克什麽時候從會議室內走出去, 又是何時離開的天空母艦，大概已經沒有人再關心了。　　隻是當房間內又恢複了兩個人的局麵時，餘怒未消的洛基再一次忍不住對阿爾夫抱怨起來。　　“你剛才為什麽向他道歉，騙了他的人是我！做了那所有的一切，處心積慮的讓這個男人離開你的人也是我！到頭來你這樣的態度是做給誰看？你是在嘲笑我，作為一個男人，連承擔自己所作所為的勇氣都沒有是嗎？”　　他討厭看到阿爾夫向任何人低頭、謙卑的樣子，在他心裏，這個男人永遠是那樣的自信，從容，永遠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擔憂和感傷。　　“當然不是這樣，洛基。我隻是……”　　阿爾夫並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從不否認他對於洛基的感情是特殊的。　　或許是因為比起精壯強悍的索爾，他更喜歡的是外貌略微陰柔卻更精致的洛基。　　或許是因為洛基擁有著讓他羨慕和欣賞的智慧與謀略。　　更或許是因為他發現了原來洛基與自己一樣，並不是出生在阿斯加德。　　索爾作為奧丁唯一的兒子，九大國度的未來君主，從小就需要擔負和學習的更多，他經常會被奧丁派往各個國度學習與視察。　　這使得童年的時光裏，阿爾夫和洛基的關係更為親密。　　當然奧丁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像是在防備著什麽，開始阻止洛基與自己接近。　　也許是不滿也許是小小的叛逆心理，在奧丁看不到的時間裏偷偷的勾引洛基，是阿爾夫曾經最甜蜜的迴憶。　　直到，他成功的拐帶了洛基離開阿斯加德。　　他從不盲目的自信，但他也確信自己對於洛基也一定是與眾不同的。　　否則他不會陪自己穿越了半個星係。　　否則他不會總能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找到自己。　　否則他不會為了別人對自己的好感而那麽衝動和失控。　　但是，那種不同好像又並沒有達到自己心裏的預期。　　每每，他們的關係似乎可以更進一步的時候，洛基卻又會退縮，停在原地，止步不前。　　到底還是差了一點什麽呢？　　洛基發了一通脾氣之後便不再說話了，一個人悶悶的坐在了距離阿爾夫最遠的那張椅子上，連身體也選擇背對的方向。　　阿爾夫心裏雖然也不甘願，但還是決定暫時不和這個喜歡鬧情緒的小氣鬼一般見識，他走過去，彎下腰，拉了拉洛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