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你的風涼絲絲的,墨非淵披著一件單衣出門。

    任憑著涼風吹進衣內,抬頭看到一輪圓月正懸在空中。

    現在隻要看著月亮,就是會情不自禁的想到一個人,今日自己下手那麽重,也不知道她還好不好。

    踱來踱去的步子越來越亂,沒有了章法,就像是亂了節奏的心。

    眼前的小院池邊,空了枝頭的扶桑樹下好像坐著一人,細白的衣料隨著微風飄起,顯得有幾分的瘦弱的背惹人憐惜......

    “慕芊雪,你大晚上坐在那裏做什麽!”

    墨非淵毫不猶豫就是一句喊出來,趕忙邁著腳步上前。

    而那端坐著的人偏偏就是不迴頭,等到墨非淵總算是邁步走過去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解了身上的單衣披在那瘦弱的肩上。

    “慕芊雪,你還想不想要自己的身子了,要賭氣換個時間!”

    墨非淵看慕芊雪還是不動,伸手攬著腰就是要把人抱起,可是手觸碰上的時候覺出了不對。

    “王爺,您這麽晚出來。”

    女子巧笑嫣然的說話,偏著頭的樣子顯得很美麗。

    而這泛著紅潤光澤的臉頰自然不是慕芊雪的,而是側妃花儀裳。

    “本王出來轉轉。”

    墨非淵皺眉,見了是花儀裳轉身就是要走,可是卻被花儀裳扯住了袖口。

    “王爺,因為我不是她,所以您就不願意多呆一會。您好久都不跟我獨處了。”

    花儀裳的語調降了降,顯出了一點悲傷,月光下眼角似乎泛起了一絲微濕,委委屈屈的模樣。

    花儀裳的另一手貼於攏起的腹上,無意識一般的摸著自己腹。

    墨非淵盯著花儀裳的那隻手總算是停了腳步,轉過身子,重重的坐下在花儀裳旁邊。

    低頭的時候已經有一杯酒倒在杯中,這才是注意到石桌上擺著一壇酒,還有一圈的下酒菜,好像是早就料到墨非淵會來這裏似的。

    “王爺,我有時候想,哪怕您把我當作她也好。”

    花儀裳淡淡的笑著,緩緩的盯著墨非淵的雙眼偎在懷中,見著墨非淵沒有推開自己,整個人靠得更緊。

    從後麵看上去很溫馨,很溫馨。

    “還有幾個月生產?”

    “王爺真是的,連自己孩子什麽時候出世都不知道呢,喏,還有這

    麽久。”

    花儀裳伸出兩手,擺著手指晃在墨非淵眼前叫墨非淵看著,乖巧依順。

    給墨非淵又斟上一杯酒的時候,花儀裳裝作哀婉的麵頰上忽然起了一絲笑,眯了眯眼睛,聽到了身後的聲音。

    忽然一轉身子,嫣紅的唇貼在了墨非淵。

    “哢嚓。”

    腳踩著樹枝的聲音,似乎有點慌慌張張。

    “是誰?”

    花儀裳緊緊的縮在墨非淵的懷中,雙眼睜得大大的同著墨非淵一同轉過頭。

    被發現了的那人麵色蒼白,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怎的,身子還微微有點顫抖。

    可是出口的話還是和平日一樣底氣十足,沒有半點的畏懼,彎身行禮道:“慕芊雪見過王爺,側妃。”

    墨非淵看著慕芊雪皺眉,這丫頭,好像已經好了很多的樣子。

    嘴硬的人果然是命硬,下午那麽大的折騰,現在還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多少有點出乎了墨非淵的意料。

    “慕芊雪就不在這打攪王爺側妃賞月的雅興了。”慕芊雪微微的笑著說道,側了側身子就是要離開。

    但是剛走出一步,就聽到墨非淵命道:“站住。”

    慕芊雪顰眉,果然,墨非淵怎麽都是跟自己沒完。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慕芊雪緩了緩自己的表情,直視著墨非淵問道:“請問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墨非淵被慕芊雪這一問,似乎一怔,半天都沒有說話。

    其實,根本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要喊住慕芊雪。

    也許......是想要她多呆上一會兒吧。

    “慕芊雪,你為什麽這麽晚出來走動,給本王解釋清楚。”墨非淵皺著眉問道,想要站起身子,可是花儀裳整個人靠在懷裏,完全動彈不得。

    “王爺,我覺得睡不著所以出來散散心,並沒有意打攪。”慕芊雪說完,看著墨非淵還是皺著眉頭,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脖接著說道:“而且屋裏的空氣不是很好,總是覺得有些氣短。”

    說話的時候,慕芊雪手指反複摩擦著的地方正是墨非淵今天下午用繩勒過的地方。

    即使是在夜色中也能看清上麵的那倒紅痕。

    墨非淵剛剛舒展開的眉毛又一次皺緊。

    看著慕芊雪的那倒疤痕,手心一涼,心口一疼。

    “覺得很難

    受嗎?”墨非淵總算出口的話說得別扭,好像聲音擠出來似的,慕芊雪聽了不由嗤笑。

    明明就是根本不想要關心自己,何苦還這樣逼出一句話,這裏又是沒有外人。

    就那麽一個花儀裳,現在還是跟著墨非淵一副親親我我的樣子,不過慕芊雪之前倒也是真的沒有想過花儀裳在墨非淵心中的地位真的不輕。

    這麽冷的天氣,墨非淵為花儀裳解了外衣披上,受著凍的陪著喝酒。

    難得,難得。

    “難受怎樣,不難受又怎樣。”慕芊雪上前了一步看著扶桑花反問一句。

    “要是覺得難受,本王明天就殺了那些個沒用的醫師。”墨非淵沒有多想就是說道,身上已經帶著一點火藥味。

    那些該死的慵醫,要是自己的女人有什麽三長兩短,自己一定挨個取他們性命。

    慕芊雪聽著笑,做出有點驚訝的模樣道:“那如果我說我是自從進了這王府就覺得難受呢?”

    墨非淵聽著語塞,緊緊地盯著慕芊雪,手中的酒杯重重摔落在桌上。

    一股濃濃的火藥味起來,墨非淵怒著,而慕芊雪卻始終是笑眯眯的樣子。

    花儀裳咬了咬下唇,拽著墨非淵的衣角打著圓場地說著:“王爺,慕芊雪這不過是在說笑呢,您又何必當真呢,既然芊雪想要出來散散心,不如一起喝上一杯吧。”

    慕芊雪偏頭,這花儀裳今天怎麽這麽反常。

    原來不是裝都不裝的麽,怎麽現在倒是客客氣氣了起來。

    朝前向著石桌走過去的時候,卻不知道花儀裳暗暗的笑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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