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在這裏?”路易斯退了一步,手中抽出了掛在背後的鐵槍。

    “沒什麽,例行職責。隻是,我沒想到你們會這麽直接就闖進來的呢。”希德在他們麵前來迴踱步,嘴角始終掛著笑,讓人捉摸不透。

    “可惡,讓我來教訓教訓你……”凱特心頭的怒火一下子衝了上來。他摸著被燒焦的袖口,對著希德吼道,準備衝上前去。忽然,路易斯伸出了手,攔住凱特。

    “你……”凱特愣了。

    “我來對付他吧,你快點往前走。”路易斯臉陰沉著,與希德在對視著。“我和他,有一點私人恩怨。”

    凱特聽了,沒有怎麽多問,隻是給了路易斯一個信任的眼神,就撇開兩人,從希德的身邊跑了過去。

    望著凱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陰暗恐怖的迴廊裏,路易斯盯著希德問道:“你不攔住他?”

    “哼哼,被你察覺了啊。”希德大笑起來。

    “莫非是個圈套?”路易斯暗暗一驚。

    “沒錯。”希德掏出了懷裏的小匕首,“剛剛,你說和我有些私人恩怨要解決吧。”

    兩人在這瞬間,眉頭一皺,衝上前去。路易斯揮起鐵槍,將這杆可怕的毒刺直插希德胸口。希德從容不迫,隻是伸出手輕輕一擋,用小匕首將鐵槍擋了下來。鋥亮的鋸齒形上,映射著他冷峻的臉。

    “說吧,你想說什麽。”希德手一揚,鐵槍的槍頭方向偏轉了一點,從他的肩上擦過。路易斯被巨大的慣性帶動著,身子往前傾。與此同時,希德一腳飛來,重重地,把路易斯踢得趔趄,向後飛了幾步遠。

    路易斯從地上慢慢站起來,怒目圓睜,高聲說道:“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們!”

    “背叛?我們?”希德的聲音變得輕蔑,“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這是背叛的行為,”他看了一眼身邊偌大的走廊,說:“我隻是,追求我想要的東西罷了。”

    話音未落,路易斯又直奔過來,鋸齒如同尖牙一樣,側著向希德撲過來,仿佛要將他撕扯掉一樣。希德再次舉起短匕格擋。這一招的力道盡貫全身,希德隻覺得手臂一麻,手中的匕首在不覺之中飛了出去。他還沒迴過神來,冰冷的槍刃就已經加到了他的脖子上。路易斯冰冷地看著他,口中緩緩吐出幾個字:“你自己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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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是魔軍來到布瑞丁的日子。

    “哈哈,凱特捉到了一隻鴿子呢。他來信了,在山裏生活得滿自在。”路易斯扛著鐵槍,另一隻手舉著凱特的信,走進了布瑞丁的守備軍營房。

    “嗬嗬……”房間裏,都是快樂的士兵們,笑聲一片。

    “路易斯,迴信吧,幫我們也問個好!”一個士兵笑道。

    笑聲裏,忽然,外麵傳出一聲高喊:“副隊長迴來了!”隻見希德踉蹌著走進大門,大喊道:“不好了,魔軍來了!”

    路易斯眉頭一皺,丟下信。士兵們都舉起了武器,隨時準備著迎戰。路易斯看著希德,說道:“在哪兒?”

    “城東!”

    “都跟我走!”一聲令下,士兵們整齊地列好隊伍,朝著城東進發。

    ——————————————————————————————————————————————

    到了東城門,遠遠地,就可以看到,黑壓壓的隊伍在城門邊待命著。魔龍旗幟,在風中驕傲地招展著。路易斯帶的這支幾十人的隊伍,在這麵前稍微顯得羸弱。周圍的居民無不用恐慌的眼神看著魔軍。見到他們來了,無不像見了救星般,一下子沸騰氣來,高喊著:“路易斯!希德!”

    守備隊在距離魔軍幾十米的地方停下了。路易斯和希德站在隊伍前麵,注視著魔軍。

    “誰是你們的將領?”路易斯的眼睛掃射著眾多披著鎧甲的兵士。一個頭頂深灰色飄逸長發的男子走了出來。路易斯一眼就發覺了他的與眾不同——有著不同於其他士兵的淺藍色襯衫,以及麥色的馬甲、長褲,酷似一個旅行者,絲毫不顯將領風範。他的語氣很隨意:“是我。找我有事嗎?”

    “今天,我們要用行動證明,你們進犯布瑞丁是錯誤的選擇。”希德攥著拳頭,得意地笑著。

    “是嗎?那就請賜教咯。”他笑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丹尼斯,請多指教。”

    “路易斯。”“希德。”他們冷淡地迴了兩句。

    “那就開始吧,”他顯得十分輕鬆,“誰先上?還是一起進攻?”

    “上吧!”周圍的人群大喊道。兩人會意地點了點頭,同時展開了攻勢。

    幾乎在一招之中,他們落敗了。人們一下子寂靜下來。路易斯和希德,無力地倒在沙土地上,響聲迴蕩著。

    “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你們投降呢?”丹尼斯笑了,似乎沒有花費一點力氣。

    “你……放棄勸降吧。”路易斯咬緊了破裂的嘴唇,還想支撐著站起來。

    “真倔強。”丹尼斯仿佛很失望,看了看希德,“那你呢?”

    希德久久沒有抬起頭來,似乎在低聲說著。一旁的路易斯驚呆了,努力用身體撞擊著他:“你瘋了嗎?這可不是能隨便決定的啊!”

    “對不起……”

    丹尼斯笑了,他蹲下,對著希德耳語道:“可以大聲點嗎?”

    “我……願意為魔軍效力……”

    守備隊的士兵們都驚呆了。他們一起,茫然地看著地上的隊長和副隊長。

    “好,那麽你就是我們第七部隊的成員了。”丹尼斯站了起來,突然,又改口道:“不對,是副隊長。”

    魔軍衝上去,將守備部隊製服了。路易斯被兩個士兵架了起來,拷上鐵鏈。丹尼斯笑著,向城市中大喊道:“從今天開始,布瑞丁,隸屬於魔軍第七部隊統治。”

    笑聲迴蕩著,穿行在大街小巷之間。路易斯被押走了。他迴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希德。兩人目光交匯了。希德試圖躲避著什麽,吃力地把頭扭過去,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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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是在寒冷的囚牢裏,他和希德再次見麵了。

    希德將鎖著他的鐵門打開。兩個士兵上前去,解開了他的鎖鏈。他緩緩站起來:“是打算處決我嗎?”

    “不是,”希德的聲音很堅決,“以後,你還是布瑞丁守備隊的隊長。隻是,你們必須隸屬於我們的第七部隊管轄。”

    “你們……第七部隊。”路易斯無奈地笑了起來,是苦笑,“你背叛了我們,以前的情誼,就到這裏了吧。”

    “我就這麽多要說的。”他無情地轉過身去,緩緩離去。“一會兒會有人把你送迴去的。”鐵門戛然關上,抹殺了最後一絲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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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嗎?”希德笑著,沒把路易斯的嚴肅放在眼裏。

    “你給我說清楚!”鋸齒真真切切地釘在了希德的皮肉上,滲出一點血滴。

    “那就是……”希德的袖子中,“唰”地伸出了兩把刀刃,係在了手上。他聚集起了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十分利索地揮灑了出去,直逼路易斯。

    “轟!”氣浪吧門廊上的蜘蛛網都震碎了。路易斯被強烈的氣焰炸成了一團火球。希德冷笑道:

    “我……不能容忍有你這個更強的對手在我身邊,所以我要更強!”

    巨大的火球消散開來,路易斯毫發無損,重鎧上鍍上了一層薄薄的火焰。他盯著希德,聲音低沉卻十分有力:

    “就是這點白癡理由嗎?”一陣寒冷掠過希德的後腦。他看著眼前的路易斯,仿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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