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台搭建在獅心號唯一的那根桅杆上,不過地下世界的桅杆都不算太高,所以這座了望台也就高出甲板五六米,就算艾文是個法師,從這個高度跳下,也是毫無壓力。


    艾文首先找到的是獅心號的正牌船長,一名二階的狂戰魔。這家夥名為格羅斯,是少見的擁有海軍經驗的惡魔,雖然真正懂的其實並不多,但比起其他人來已經算是很好了,而且實力也還馬馬虎虎,所以才能夠在艾文手下新建的這隻海軍中充任第一任船長的職務。


    除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胡子之外,無論是脾氣還是外表,格羅斯都跟基多很像,若非是艾文清楚,基多的手下絕無可能擁有海軍經驗,說不定真會懷疑他是基多的親戚。


    不過狂戰魔到底是狂戰魔,性情好戰粗暴,當艾文詢問起格羅斯,這次進攻人類的據點,準備如何應對人類船隻的遠程攻擊的時候,格羅斯的答案非常簡單,那就是衝上去,殺掉他們,至於中間會有多大的損失,他卻是統統不管。


    艾文耐著性子詢問格羅斯有沒有其他的作戰方案,格羅斯苦思冥想了半天,還是遺憾的搖了搖頭,聲稱他所知道的方法就隻有這一種,而這也是惡魔海軍中最流行的戰法。


    艾文聞言,簡直想一腳把格羅斯踢到海裏去,他為獅心號在甲板上安裝了這麽多弩車弩炮,可不是為了當作裝飾用的,怎麽這家夥看到船上人多,腦子裏就隻剩下接舷戰一個念頭。


    不過按奈下心頭的怒火,艾文也清楚,從實際情況出發,格羅斯的提議也沒錯,這一戰艾文必需繳獲一艘完好的海船,以便裝載物資與人員返迴奧德莉亞港,弩車與弩炮雖然好用,但是壞就壞在攻擊力太猛了。萬一把敵船給打壞了,這茫茫大海,修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修。


    心頭數個念頭轉過,艾文換了個問法:“格羅斯,你對人類的海軍戰法了解多少?”


    “人類的海軍戰法?”格羅斯有些不屑的咂了咂嘴,不客氣的評價道:“人類的海軍都是一群懦夫,他們隻會偷襲,用遠程武器攻擊我們的船隻,等到我們反應過來,卻又提前離開。直到我們的船隊傷亡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們才敢發起接舷戰……”


    “哦……”艾文有些無語。這種戰法不是必然的嗎,本來人類與惡魔在先天的身體素質上就有差距,如果再不想辦法削弱一下敵人的數量,直接撲上來就開戰。那不成傻子了。


    “等等,你剛剛說,人類的海軍喜歡偷襲你們?”忽然間,艾文想到了一個問題。


    “是啊!”格羅斯一愣,又琢磨了一下,方才肯定的點點頭:“是這樣,我過去任職的那隻海軍部隊,幾乎每次出海遭遇到人類的海軍,都會先遭到他們的偷襲。”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的意思是,當你們的船隊的了望員發現人類船隊的時候,他們已經對你們發起了攻擊,是這樣沒錯吧?”艾文麵色嚴肅的詢問道。


    “沒錯,那群沒用的家夥。每次都要等到人類的海軍發起攻擊了才發出警報,簡直就是一群白拿薪水的飯桶。”提到這件事,格羅斯就抑製不住的滿臉怒氣,痛恨不已的說道。


    “可是,我沒弄錯的話,人類應該沒有黑暗視野才對,理論上我們惡魔的視野要比人類大,他們在偷襲我們之前,會被我們提前發現,除非他們在我們的視野之外準備好了攻擊。但是這樣的話,以他們的視野,他們所在的位置肯定看不到你們的船隊,所以說,他們究竟是怎麽發現並確定你們的位置的?”艾文有些難以理解的問道。


    “這件事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才說那些了望員都是飯桶,肯定是他們玩忽守職,才弄出來的問題。”艾文的一長串話讓格羅斯聽得稀裏糊塗,愣了半響,隻能老老實實的迴答道。


    “奇怪了……”艾文不覺皺起了眉頭,人類的海軍比惡魔的海軍強,這件事他早就清楚,但是現在他才明白,這兩者之間的差距或許比他想象中還要大,雖然他仍然有信心帶領獅心號取得此次遠征的最後勝利,但卻再也不敢保證能夠完勝對方。


    艾文又詢問了格羅斯幾句,見他實在迴答不出什麽新鮮東西來,便把他打發走了。


    “這應該不是魔法的原因。”艾文敲著腦袋,喃喃自語道,在人類的世界,法師數量遠比惡魔這邊要少,這其中願意投身海軍的就更少了,就算有,也沒可能發揮這樣大的作用,地心海如此遼闊,一名法師不可能一直使用法術來尋找敵人的位置,先不說釋放的法力波動會不會被敵人發覺,單是法術所需的魔力便供應不上。


    想了片刻,沒什麽頭緒,艾文便將西卡與蘭斯叫到身邊,這兩人雖然沒什麽海戰經驗,但是一個掌握著大量稀奇古怪的知識,一個擁有觸手怪橫越地心海的大部分記憶,三個人一起商討一下,或許能給他一些啟發。


    很快,兩人便來到艾文身邊,聽取了他的疑問,在海上無事可做,實在是閑得蛋疼,是以西卡雖然沒有必須迴答的義務,但也對艾文的問題頗感興趣,敲著下巴苦苦思索了起來。


    “艾文子爵,這應該不是法術的原因。”想了一會,西卡說出了他的看法,基本與艾文的看法相同,而後他又道:“我覺得這有可能是借助了契約獸的幫助,如果用契約獸在船隊的前方進行偵察的話,就有可能提前得到敵人的消息。”


    “契約獸?”艾文心頭一亮,覺得這個解釋不錯,但隨即又覺得不對:“契約獸的價值很高,我不覺得人類的海軍能夠做到每條船都有一隻,而且它們與主人之間的有效通訊半徑不超過一裏,但人類的海軍明顯能夠在五裏以外得到消息,這好像有些對不上啊!”


    “消息的話,可以靠契約獸返迴通知,雖然有些誤差,但應該可以通過計算彌補,財力的話……”西卡默默的點了點頭,薩克斯財大氣粗,能夠隨手拿出大把的契約獸,但不代表其他勢力也能夠有這樣大的財力與魄力。


    …………


    六月份更新實在不佳,但過去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七月份來了,希望能夠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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