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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心障
林間微風吹過，帶起一片血腥味。
艾文神色平靜的站戰場的邊緣，看著手下的戰士們興奮的收集戰利品。
伏擊的人類部隊雖然算不上戰力出眾，但是身上的裝備卻是不錯，機弩之類後方難得一見的軍事管製武器，這裏，這些人類戰士幾乎每兩人就有一把。
對於剛剛的戰鬥，艾文管已經做到量重視，但仍然有些大意了，他給自己釋放了一個小型火盾，小型火盾能夠防住手弩的攻擊，但是手弩屬於小型弩，而半米長的機弩卻屬於中型弩，威力比手弩要大多了，小型火盾機弩弩箭的攻擊下，一擊即破。
熊大為了保護艾文，一隻胳膊被弩箭射穿，此刻正老老實實的呆一邊接受治療。
擁有魔法盾的艾文都險些受傷，其他隻能手持簡易盾牌的戰士的結局，就可想而知了。剛剛的戰鬥中，發射出的弩箭幾乎全部建功，一下子就幹掉了艾文這邊近二十名戰士，占了此戰全部戰損的三分之一。
如果奧利沒有帶著隊伍悄悄的從人類部隊的後方發起偷襲，使得近半的弩手失去攻擊的能力，如果奧利沒有讓他的隊伍不惜代價衝上去，迫使人類的部隊停止射擊，分成前後兩隊迎敵，這次戰鬥的傷亡肯定會重。
想象一下，五十隻重弩，雙方近身交戰之前，至少能攻擊兩輪，兩輪弩箭齊射之後，說不定艾文帶領的這批的烏合之眾，已經倒下了一百多人，剩下了的戰士，也勢必會士氣大降。
隻可惜，戰場上沒有那麽多如果，而且這批人類部隊人數上的劣勢實太大了，即便糟糕的情況發生了，即便艾文的部隊士氣崩潰，後勝利的，也一定是艾文這邊，因為他這邊擁有奧利這個能夠決定百人規模戰鬥勝負的殺手鐧。
勝利是理所當然的，重點隻於獲取勝利的過程中，會付出多大的代價而已。
奧利站艾文的身側，眸子裏狂熱的戰意已經熄滅，他忽然轉過頭，有些好奇的問道“艾文，剛剛你真的想放那名人類離開嗎？”。
“你為什麽會這麽問？”艾文聞言垂下眼簾，雙手撥動著一根細長的樹枝“那名人類不是說了嗎……我隻是想趁著他轉身逃跑的時候，從背後將他屈辱的殺死而已”
“那些不了解你的家夥或許會這麽想，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奧利一愣，隨後搖搖頭，語氣肯定的道。
“多謝你的信任，這確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艾文微微點頭，然後歎了口氣道“我隻是感覺到他不想死，所以決定放他走而已。你也清楚，我們的目的隻是趕到魔神堡，並沒有隱藏行蹤的必要，所以殺死的人類多他一個，少他一個，沒什麽大不了的。”
“確實沒有殺他的必要，可也沒有放他的必要吧畢竟我們是惡魔，而他是人類。”奧利有些不解，不過他並沒有尋根究底，說到底，惡魔一族，很多時候做事都是看心情的。
“你覺得他心裏並不想死？可是，他後不是仍然選擇了死亡嗎？”。奧利微微沉吟道“如果是我的話，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會努力去爭取才對。”
“所以他才是一個人類。”艾文低聲道“奧利，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不像一個惡魔，反倒像是一個人類，你說，我的前世個人類呢？”
“前世？”奧利一愣，隨即道“前世是人類並不奇怪，很多惡魔的前世都是人類”
“咦？”艾文一下子將目光投向他“你為什麽這麽說？”
“很簡單啊，所有的惡魔，初都是由小惡魔進化而來的，那麽，小惡魔又是怎麽來的呢？”奧利首先向艾文提了一個問題，然後便不等他迴答，便道“小惡魔是由深淵蠕蟲進化而來的，深淵蠕蟲，則是由各種生物死後，墮落至深淵的靈魂轉化而來的，這些靈魂，來自與各個種族，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人類。”
“原來如此。”艾爾喃喃道。
“所以說，前世是什麽種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你是什麽種族”奧利斬釘截鐵的道“是人類，你就去幹人類該幹的事情，是惡魔，你就去幹惡魔該幹的事情，如果你有你自己的想法，那就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吧，等到你的實力強大到沒有人可以勉強你的時候，你自然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了”
“謝謝你，我想我有點明白了。”艾文緩緩點頭，臉上露出思的神色。
剛剛這場戰鬥給艾文的觸動很大，看著戰鬥過後遍地人類與惡魔的屍體，艾文才恍然想起，來到魔神堡，並非隻是意味著可以獲取多豐富的修煉資源，同樣也意味著，他需要與泛人類聯盟戰鬥，需要屠殺人類的盟友、人類的軍隊乃至……人類的平民。
如果說艾文現還無法接受一條生命他麵前死亡，那當然是不可能，但是如果死亡的不再是惡魔，而是人類，這便很難讓他能夠如以往一般平淡的接受下來了。
奧利的話及時的開解了艾文心中的疑惑，雖然很直白，但是同樣很有道理。連自身安危都還不能完全保證的家夥，有什麽資格去考慮該如何麵對敵人這樣的問題。
我不殺人，人必殺我
憐憫是強者才有的權利，遇到敵人，艾文能做的，隻能是全力去擊敗他們，然後讓他們都變成死人，就這樣簡單。
雖然未能完全釋去心中的那點疙瘩，但是艾文的心情已然變好了許多。
“對了”艾文忽的想起一事，含笑道“忘記恭喜你了，你的感知天賦又增強了吧，一個月前，我們穿過狩獵森林的時候，你還沒有辦法找出隱藏密林中的敵人呢”
奧利看了艾文一眼，見他臉上並無任何失落之色，方才點頭道“沒錯，借助那隻六階蜘蛛的靈魂力量，我的感知天賦得到了強化，現已經能夠這種類型的複雜地形下，發現隱藏起來的成人大小的生物了。”
“成人大小的生物？”艾文敏銳的問道“再小的話，莫非你就找不出來了？”
“體型再小的話，我不是找不出來，而是很容易忽略過去。”奧利解釋道。
“算了，能夠找出成人體型的生物，我已經很滿足了，體型比成人體型還要小的敵人，就算有，實力估計也強不到哪裏去”艾文說著笑道“再說了，你的天賦以後應該還能繼續增強才對吧，隻要你的天賦再變強一點，無論擁有什麽體型的敵人，都不會是問題了”
“你的信心倒是比我還強……”奧利有些無語的望了艾文一眼，搖搖頭道“天賦增強，哪有那麽容易，很多時候都是要看運氣的”
“不、我相信你”艾文說完，果斷止住了這個話題，來到了堆積著戰利品的地方。看了一會，艾文接過充當書記官的法師手中記載著戰利品數量的羊皮紙，慢慢念道“腰刀六十三把，皮甲二十七副，機弩四十六具……嗯？？金幣若幹？銀幣若幹？？”
艾文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能學文藝青年去感慨人生的，這一感慨，稍微分下神，戰利品中的金銀錢財就都給部下貪汙了
近百人的屍體，隻出個位數的金幣銀幣，這賬也做得太假了。
好艾文手裏也不缺這點錢，隻要緝獲的武器裝備都，也就馬馬虎虎的算了。
艾文放下羊皮紙，從地上拿起一具機弩，機弩很重，不過以艾文現增強後的體質，還是能夠輕鬆扛起來。花了十幾秒鍾的時間上好了弩箭，艾文瞄準了兩百米外的一株大樹，扣動了扳機，弩箭唿嘯著飛出，重重的刺入樹幹，隻有三分之二的箭杆還留樹外。
“兩百米外還有這種殺傷力，這種弩箭的有效射程恐怕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的法術了”艾文皺眉。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遠離了人魔戰場的魔族城市，才會將這種武器設為軍事管製武器，艾文過去見到的，基本上都是冒險者手中有效射程隻有二三十米的手弩而已。
不過魔神堡地區，這種武器顯然已經不可能再禁止使用，那麽自己能夠提前緝獲一批機弩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奧利，我覺得我們遇到的這隻人類部隊應該不是偶然，這附近應該還有其他的人類部隊存才是，對吧？”艾文握著機弩，出了一會神，然後忽然開口問道。
“想必是有的”奧利點點頭。
“你說，既然他們能夠伏擊我們，那麽為什麽我們不能伏擊他們呢？”艾文眼神閃爍著道“就算我們找不到人類的隊伍，隻要有這批機弩手，想要伏擊其他惡魔的隊伍也很輕鬆啊”
奧利忍不住扶頭，他倒是沒想到艾文恢複了精神之後，立刻就友軍們身上打起了主意，雖然魔神堡並沒有明文禁止這麽做，但來乍到就幹這種事，總歸影響不大好吧
“這種事，等到真的遇到了之後再說吧，總之，現要命令部隊繼續前進”奧利道。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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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微風吹過，帶起一片血腥味。
艾文神色平靜的站戰場的邊緣，看著手下的戰士們興奮的收集戰利品。
伏擊的人類部隊雖然算不上戰力出眾，但是身上的裝備卻是不錯，機弩之類後方難得一見的軍事管製武器，這裏，這些人類戰士幾乎每兩人就有一把。
對於剛剛的戰鬥，艾文管已經做到量重視，但仍然有些大意了，他給自己釋放了一個小型火盾，小型火盾能夠防住手弩的攻擊，但是手弩屬於小型弩，而半米長的機弩卻屬於中型弩，威力比手弩要大多了，小型火盾機弩弩箭的攻擊下，一擊即破。
熊大為了保護艾文，一隻胳膊被弩箭射穿，此刻正老老實實的呆一邊接受治療。
擁有魔法盾的艾文都險些受傷，其他隻能手持簡易盾牌的戰士的結局，就可想而知了。剛剛的戰鬥中，發射出的弩箭幾乎全部建功，一下子就幹掉了艾文這邊近二十名戰士，占了此戰全部戰損的三分之一。
如果奧利沒有帶著隊伍悄悄的從人類部隊的後方發起偷襲，使得近半的弩手失去攻擊的能力，如果奧利沒有讓他的隊伍不惜代價衝上去，迫使人類的部隊停止射擊，分成前後兩隊迎敵，這次戰鬥的傷亡肯定會重。
想象一下，五十隻重弩，雙方近身交戰之前，至少能攻擊兩輪，兩輪弩箭齊射之後，說不定艾文帶領的這批的烏合之眾，已經倒下了一百多人，剩下了的戰士，也勢必會士氣大降。
隻可惜，戰場上沒有那麽多如果，而且這批人類部隊人數上的劣勢實太大了，即便糟糕的情況發生了，即便艾文的部隊士氣崩潰，後勝利的，也一定是艾文這邊，因為他這邊擁有奧利這個能夠決定百人規模戰鬥勝負的殺手鐧。
勝利是理所當然的，重點隻於獲取勝利的過程中，會付出多大的代價而已。
奧利站艾文的身側，眸子裏狂熱的戰意已經熄滅，他忽然轉過頭，有些好奇的問道“艾文，剛剛你真的想放那名人類離開嗎？”。
“你為什麽會這麽問？”艾文聞言垂下眼簾，雙手撥動著一根細長的樹枝“那名人類不是說了嗎……我隻是想趁著他轉身逃跑的時候，從背後將他屈辱的殺死而已”
“那些不了解你的家夥或許會這麽想，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奧利一愣，隨後搖搖頭，語氣肯定的道。
“多謝你的信任，這確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艾文微微點頭，然後歎了口氣道“我隻是感覺到他不想死，所以決定放他走而已。你也清楚，我們的目的隻是趕到魔神堡，並沒有隱藏行蹤的必要，所以殺死的人類多他一個，少他一個，沒什麽大不了的。”
“確實沒有殺他的必要，可也沒有放他的必要吧畢竟我們是惡魔，而他是人類。”奧利有些不解，不過他並沒有尋根究底，說到底，惡魔一族，很多時候做事都是看心情的。
“你覺得他心裏並不想死？可是，他後不是仍然選擇了死亡嗎？”。奧利微微沉吟道“如果是我的話，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會努力去爭取才對。”
“所以他才是一個人類。”艾文低聲道“奧利，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不像一個惡魔，反倒像是一個人類，你說，我的前世個人類呢？”
“前世？”奧利一愣，隨即道“前世是人類並不奇怪，很多惡魔的前世都是人類”
“咦？”艾文一下子將目光投向他“你為什麽這麽說？”
“很簡單啊，所有的惡魔，初都是由小惡魔進化而來的，那麽，小惡魔又是怎麽來的呢？”奧利首先向艾文提了一個問題，然後便不等他迴答，便道“小惡魔是由深淵蠕蟲進化而來的，深淵蠕蟲，則是由各種生物死後，墮落至深淵的靈魂轉化而來的，這些靈魂，來自與各個種族，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人類。”
“原來如此。”艾爾喃喃道。
“所以說，前世是什麽種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你是什麽種族”奧利斬釘截鐵的道“是人類，你就去幹人類該幹的事情，是惡魔，你就去幹惡魔該幹的事情，如果你有你自己的想法，那就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吧，等到你的實力強大到沒有人可以勉強你的時候，你自然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了”
“謝謝你，我想我有點明白了。”艾文緩緩點頭，臉上露出思的神色。
剛剛這場戰鬥給艾文的觸動很大，看著戰鬥過後遍地人類與惡魔的屍體，艾文才恍然想起，來到魔神堡，並非隻是意味著可以獲取多豐富的修煉資源，同樣也意味著，他需要與泛人類聯盟戰鬥，需要屠殺人類的盟友、人類的軍隊乃至……人類的平民。
如果說艾文現還無法接受一條生命他麵前死亡，那當然是不可能，但是如果死亡的不再是惡魔，而是人類，這便很難讓他能夠如以往一般平淡的接受下來了。
奧利的話及時的開解了艾文心中的疑惑，雖然很直白，但是同樣很有道理。連自身安危都還不能完全保證的家夥，有什麽資格去考慮該如何麵對敵人這樣的問題。
我不殺人，人必殺我
憐憫是強者才有的權利，遇到敵人，艾文能做的，隻能是全力去擊敗他們，然後讓他們都變成死人，就這樣簡單。
雖然未能完全釋去心中的那點疙瘩，但是艾文的心情已然變好了許多。
“對了”艾文忽的想起一事，含笑道“忘記恭喜你了，你的感知天賦又增強了吧，一個月前，我們穿過狩獵森林的時候，你還沒有辦法找出隱藏密林中的敵人呢”
奧利看了艾文一眼，見他臉上並無任何失落之色，方才點頭道“沒錯，借助那隻六階蜘蛛的靈魂力量，我的感知天賦得到了強化，現已經能夠這種類型的複雜地形下，發現隱藏起來的成人大小的生物了。”
“成人大小的生物？”艾文敏銳的問道“再小的話，莫非你就找不出來了？”
“體型再小的話，我不是找不出來，而是很容易忽略過去。”奧利解釋道。
“算了，能夠找出成人體型的生物，我已經很滿足了，體型比成人體型還要小的敵人，就算有，實力估計也強不到哪裏去”艾文說著笑道“再說了，你的天賦以後應該還能繼續增強才對吧，隻要你的天賦再變強一點，無論擁有什麽體型的敵人，都不會是問題了”
“你的信心倒是比我還強……”奧利有些無語的望了艾文一眼，搖搖頭道“天賦增強，哪有那麽容易，很多時候都是要看運氣的”
“不、我相信你”艾文說完，果斷止住了這個話題，來到了堆積著戰利品的地方。看了一會，艾文接過充當書記官的法師手中記載著戰利品數量的羊皮紙，慢慢念道“腰刀六十三把，皮甲二十七副，機弩四十六具……嗯？？金幣若幹？銀幣若幹？？”
艾文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能學文藝青年去感慨人生的，這一感慨，稍微分下神，戰利品中的金銀錢財就都給部下貪汙了
近百人的屍體，隻出個位數的金幣銀幣，這賬也做得太假了。
好艾文手裏也不缺這點錢，隻要緝獲的武器裝備都，也就馬馬虎虎的算了。
艾文放下羊皮紙，從地上拿起一具機弩，機弩很重，不過以艾文現增強後的體質，還是能夠輕鬆扛起來。花了十幾秒鍾的時間上好了弩箭，艾文瞄準了兩百米外的一株大樹，扣動了扳機，弩箭唿嘯著飛出，重重的刺入樹幹，隻有三分之二的箭杆還留樹外。
“兩百米外還有這種殺傷力，這種弩箭的有效射程恐怕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的法術了”艾文皺眉。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遠離了人魔戰場的魔族城市，才會將這種武器設為軍事管製武器，艾文過去見到的，基本上都是冒險者手中有效射程隻有二三十米的手弩而已。
不過魔神堡地區，這種武器顯然已經不可能再禁止使用，那麽自己能夠提前緝獲一批機弩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奧利，我覺得我們遇到的這隻人類部隊應該不是偶然，這附近應該還有其他的人類部隊存才是，對吧？”艾文握著機弩，出了一會神，然後忽然開口問道。
“想必是有的”奧利點點頭。
“你說，既然他們能夠伏擊我們，那麽為什麽我們不能伏擊他們呢？”艾文眼神閃爍著道“就算我們找不到人類的隊伍，隻要有這批機弩手，想要伏擊其他惡魔的隊伍也很輕鬆啊”
奧利忍不住扶頭，他倒是沒想到艾文恢複了精神之後，立刻就友軍們身上打起了主意，雖然魔神堡並沒有明文禁止這麽做，但來乍到就幹這種事，總歸影響不大好吧
“這種事，等到真的遇到了之後再說吧，總之，現要命令部隊繼續前進”奧利道。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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