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寧?”

    站在黎染麵前,這個妖嬈邪氣的笑著的男人,竟是……許安寧。

    “錦衣。”

    許安寧麵對黎染的時候,並沒有多少生疏,他親熱而疏離的稱唿黎染“錦衣”,麵容燦爛若花。

    許安寧跟許安瀾麵容不同,氣質不同,就連唇角的笑容,也格外的不同,丁點兒雙胞胎的影子也沒有,這人……以前叫做“林經綸”。

    經綸:“經謂經緯,綸謂綱綸,言君子法此屯象有為之時,以經綸天下,約束於物。”

    “林經綸”這個名字的來處已經無所考究,黎染也從來不想深究,她隻是詫異,原本的林經綸一副花花貴公子的樣子,原來……竟是如此心計。

    黎染捏著小勺兒攪了攪麵前的咖啡,她並不喝,隻是淺淺的吸了口氣兒,品了品味道,麵容有些模糊,“我真沒想到,竟然……是你,林經綸。……許安寧?”

    許安寧也不在意黎染提起他以前的名字,他認同的點了點頭,“恩,是我,是林經綸也是許安寧。”

    “你叫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黎染親自赴約,並不是因為許安寧的鼎力相邀,她隻是隨意的出來轉轉,竟沒想到如此巧遇,當然,“巧合”這種事情,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了。

    許安寧也攪了攪麵前的咖啡,卻不像黎染似的,隻聞不喝,他端起了咖啡杯,淺淺的抿了一口,味道香醇綿厚,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坐在他麵前的這個女子,他自小兒就認識的,可是她不認識他,也從來看不見他,她生疏而有禮的叫他“林先生”,那雙漂亮的、驕傲的、黑白分明的眼,從來不曾放到他的身上,隻看見了許安瀾。

    “錦衣,你原來……應該是我的未婚妻的。跟你定下婚約的人,是許家長孫,而許家的長孫一直都是我,所以……”

    不等許安寧再說下去,黎染就接下了話,語氣有些冷硬,並沒有多少情分,“沒有所以,我已經結婚了,嫁給了童勾陳一,生下了童儀清。許安寧,你現在這麽提起來,是有什麽話要說嗎?”

    她從來不認識這個男人,她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寶島顏新夏位於陽明山的別墅裏,他有些輕佻的叫她“錦衣小姐”,又讓她稱唿他“經綸”。

    她自是厭惡這樣的性子的,誇誇其談、浮浮誇誇、得得瑟瑟的花花公子,配不上新夏,她也懶得應酬。

    這

    樣的小暴脾氣,他還就真的願意看,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水潤潤的,靚麗耀眼,讓他挪不開眼,“錦衣……”

    黎染的眼睛眯了眯,身子往後靠了靠,靠在了椅背兒上,雙手環著胸,語氣更加的生硬,“許安寧,請叫我‘黎錦衣’,或者稱唿我‘黎小姐’,我們並不是能互相親密的叫名字的關係。還有,許先生,若是有什麽事兒,就快點兒開口,我還有事兒,不能出來太長時間。”

    許安寧不開口,他隻是看著黎染,莫名其妙的笑,“還有事兒嗎?許……先生?”

    許安寧仍舊不開口,黎染卻沒心思陪他耗下去了,童儀清那小脾氣可拗的很,要是到了說定的時間她還沒迴家,指不定怎麽鬧呢……

    “染染……,怎麽還是這樣的性子呢?”

    黎染起身就走,許安寧的低歎聲不大不小,卻正好兒傳到了黎染的耳朵裏,黎染身子微頓,卻一點兒不見停留的離開了。

    她跟許安寧,沒有任何關係。

    當初跟她定了婚約的,從來不是什麽許家的繼承人,許家的長孫,許家的宗子,是她自己選定了許安瀾,所以那個人成了許安瀾。

    黎染推門而入,迎接她的不是小火車頭一樣的童儀清,而是麵容清冷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童落辰。

    “你怎麽在家裏?恩?……北極星?”

    他隻是靜靜的坐著,手裏拿著今天一早送來的報紙,不時的翻動兩下,因為聽見開門聲兒,而抬起了頭,當他看過來時,她看見了他眼中的溫柔。

    “我來接你,你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地方,我有些不太放心。”

    童儀清小朋友坐在爸爸的身側,手裏也似模似樣的拿著幾張報紙,可是卻跟屁股長了瘡似的,不停的扭來扭去。

    特別是聽見了媽媽的聲音之後,更是伸長了脖子往門口兒望,然後……被眼疾手快的爸爸狠狠的彈了個腦瓜崩兒。

    “爸爸!嗚嗚,媽媽,媽媽……”

    童儀清自小兒就是聰明的,還不懂事的時候就先學會了示弱和告狀,看著童儀清小嘴兒一癟,大眼微紅,要哭不哭的望著她,黎染有些心軟,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前哄著、騙著,童儀清已經三周歲了,他要過跟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了。

    童落辰微微挑了挑唇角,輕輕摸了摸童儀清的腦袋,語氣已經是格外的柔和,“清清,去,到太爺爺那裏去,太爺爺找你呢。”

    因著童

    落辰不常在家,黎染和孩子兩人又確實需要照顧,所以黎染研究生畢業後就領著童儀清迴了童家老宅,這一住,也就沒再迴去。

    童儀清小嘴兒更是癟的厲害,卻不敢發瘋,隻能委委屈屈的滑下了沙發,“蹬蹬蹬”的踩著小步子找太爺爺去了……

    至於是不是去告狀,黎染卻是心照不宣的輕笑,也不點破,任由童儀清去碰一鼻子灰。

    “染染,我迴來了,來接你,你不高興嗎?”

    黎染不是聽風就是雨的人,也從來不是那種愛拈酸吃醋、小性兒敏感的人,可是當一個女人鑽了牛角尖兒之後,卻是輕易出不來。

    “我還以為你在部隊裏左擁右抱、環肥燕瘦,樂不思蜀了呢,哪裏還有我的位置?我守著童家未來女主人的身份,已經十分榮幸了……”

    對於童落辰來說,黎染這火發的莫名其妙,她的指責也讓他摸不著頭腦,他什麽時候“左擁右抱”來?他什麽時候“環肥燕瘦”來?他又是什麽時候“樂不思蜀”了呢?!

    不是她一直不願意隨軍,為了陪著童儀清成長,為了給童儀清一個能說得出歡笑的童年,讓他一個人在部隊裏呆了三年多嗎?

    “我怎麽左擁右抱、環肥燕瘦、樂不思蜀了?我可是心裏眼裏腦海裏,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一刻也不曾想別人,隻有你……”

    聞言,黎染更是火冒三丈,看這情話說的,這可真是張口就來,還說的信誓旦旦,一副不怕天打雷劈的樣子,他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黎染也不跟童落辰吵吵,她隻是一把扔下了手中拎著的包包,“蹭蹭蹭”的上了樓,然後抽出一張嶄新的光碟,就扔到了跟著她上了樓的童落辰的懷裏,“你自己看吧,自己看!”

    說起信任,黎染比信任自己還信任童落辰。若是童落辰背叛了她,她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所有的信仰和價值觀念一瞬之間發生巨變,她自是沒了活下去的希望。

    不是說沒有了男人她就活不了了,而是若童落辰顛覆了她的信仰和信任,她就沒了活下去的可能,而這會兒,她還好好的活著,就證明她還是信任童落辰的,隻是……委屈和傲嬌向來來的無聲無息,也無聲無形。

    “……這是?”

    童落辰先是有些疑惑,然後卻猛地變了臉色,一言不發的打開了光碟盒子,沉默的點了播放鍵……

    畫麵很清晰,看得出來,拍攝者十分有水平。裏麵是一男

    一女,兩人的麵容表情,甚至最細微處的情緒都清晰可見,唯美如畫,是童落辰跟一名不知姓名的女子。

    先是童落辰端著兩杯酒走向女子,然後一個“不小心”,這酒就灑到了女子純白色的衣裙上,自是一番纏綿悱惻、糾纏不休、欲拒還迎……

    “你在出任務!”

    黎染說的斬釘截鐵,容不得童落辰拒絕,而童落辰也確實在執行任務,因此就默認了,沉默的點了點頭。

    “可是!你從來不曾告訴過我,你還在出任務!”

    讓黎染最生氣的不是那女子的美麗,也不是童落辰的紳士和體貼周到,而是他竟然從來不曾告訴過她,他還在出任務!

    就算是那麽多人或明或暗的跟她說過童落辰跟畫麵中女子不得不說的故事,黎染傷心、委屈、也吃醋、生氣,卻從來不曾相信,她了解童落辰,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定是有原因的,而唯一能讓他如此的原因就是……他在出任務!

    “這是唯一的一次,是別的隊來借調,我不能推脫。”

    ……受傷,然後退出那支隊伍,也許是童落辰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可是對於黎染來說,卻隻有慶幸和喜悅。

    她沒有法子想象,若是他這麽早就離開了她,她要怎麽生活下去,可是……這種事情好像童落辰從來不曾想過,對於他來說,兄弟隊部借調,是最重要的事兒。

    黎染多麽多麽的想要大喊:“可是你已經有了我!有了清清!兄弟部隊借調又怎麽了?!沒了你這世界就轉不了了?!隻有我和清清,沒有了你,要我們怎麽活?!怎麽活?!”

    可是她隻能麵無表情的看童落辰良久,然後輕歎,“你要注意安全,我和清清還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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