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銘與翠玉離去後,程瑜就讓丫頭婆子燒了些熱水過來,她要洗一洗崔銘留下的髒臭味。

    洗澡水備好後,程瑜除去衣服就進了澡盆。

    用翠玉擋著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最好殺了崔銘?或者用藥害得崔銘不能人道?就此也就省事了。

    隻是程瑜在威脅劉氏時,也曾說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用藥用毒,程瑜沒法子手腳做的幹淨,此事後患也太多,程瑜不想也不敢冒這麽大風險。她需要顧慮著她的父母弟弟,與還沒長成的兒子。

    就如劉氏,當初知情人能除的也都除了,卻還是將她做事的證據留下了下來。

    若不能絲毫證據不留的除了崔銘,還不若不做,何必留下這話柄。

    她不想再過幾年,有人如同她威脅著劉氏一樣,威脅著她。

    程瑜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浸在水中。

    而崔銘這時正俯在翠玉身上用力撞擊著,哪裏去有功夫想他的命已被旁人反複惦記了機會。

    一場猛力的衝撞後,崔銘本欲把他的精/液泄在翠玉體外,可翠玉就是為求孩子而來,怎會容得他不留種。

    隻見崔銘稍有這心思,翠玉就立即用著雪白修長的大腿纏住崔銘的腰,她則用力的抱住了崔銘,讓崔銘抽不得身。崔銘這時正在關口,能掙脫那一次也是萬難,這時被翠玉纏住,哪裏還有神誌去推開翠玉。

    所以,崔銘直喊了聲:“惠娘”。然後倒在翠玉身上。

    翠玉覺出身下容下了一陣熱流,也鬆了一口氣,癱在床上。至於崔銘在她身上喊著誰的名字,翠玉是不在意的。

    她八歲就被分到崔銘房中,十三歲被初通情事的崔銘破身。

    她已早斷了那些隻會害得自己勞思傷心的念想,隻用力去得到她盡可能得到的罷了。

    比如孩子,她是必須要有的。有了孩子她就能在府中繼續存活下去。

    自從懵懵懂懂的被崔銘破了身子,她就知道她隻剩下做姨娘這一條路了。於是就奮力的爭上一爭,之前崔銘身邊那麽多貼身丫頭,能最後隻剩下她跟紅丹兩個,她也是害過人的。

    因為她的命是這樣,她就忍不住看著府中旁的姨娘是如何過活的,那些有了兒女的還好,大多到老了都能留在府中,得人伺候。哪怕隻是生下一個女兒,也會有個人問上一聲安否。

    而那些沒有生下一兒半

    女的則是慘了些,大多最後都是送到了家廟裏,死時也沒幾個人問上一聲。

    翠玉知道她的命是沒法子選的,難不成就因為生而為奴,就去死了不成?

    但翠玉鬧不明白在崔銘口中千好萬好的徐惠娘如何也會來府中做了姨娘,若是她有徐惠娘那樣的家世,能有個秀才出身的父親,她就尋個殷實的普通人家嫁了。再怎樣,做個小門小戶的正房妻子,不比在國公府中做個妾室強?

    憑崔銘如何將徐惠娘放在心中,妾終究是妾,雖比翠玉出身高,但名分上還是一樣的。所住的是偏屋,所生的是庶子。便是往後出什麽事,能給個做姨娘的扶正,在崔府的種種規矩下,翠玉這個丫頭出身的是想也不敢想的。便是徐惠娘這個祖上有些功名的,也要經過九苦十八難,還要被眾人在心中腹誹著也知道這個曾經是個做妾的。若有別的活路,何必尋這條路?

    崔銘看著翠玉失神的盯著屋頂,暗自讚了一下他自己的威猛,而後有埋怨起翠玉的不識趣,怎在那關鍵時候纏住了自己。但他若不想翠玉有孩子,她就不能有。

    隻是翠玉失神不過一瞬,隨即她就起身伺候崔銘穿衣。

    對於這些個家奴出身的丫頭,崔銘與旁得貴族公子一樣,從未將她們當做人。

    在崔銘心中的“人”,是與他一樣官家出身的程瑜,或者是身家清白的徐惠娘。

    所以,崔銘也未顧慮過翠玉如何想的。在翠玉伺候他穿好衣服後,就當著翠玉的麵,命人給翠玉送上一碗避子湯。避子湯是寒涼之物,久喝就難再有孕。

    翠玉做丫頭的時候,已經喝了許多,所以在崔銘成婚之後。且被程瑜成全了幾次,翠玉也未有懷孕的跡象。幸得程瑜這些日子給她調養了身子,手腳也變暖了,翠玉才敢試上這麽一場。

    幫著翠玉調養身子的金媽媽也曾說過,以後不能再用寒涼之物了。

    這時若是飲上一碗?翠玉突然覺得嗓子幹澀,但也隻得趕緊低了頭,說了句:“謝公子賞賜。”

    頭一垂下,翠玉就想起程瑜對她笑著說的話。

    “都為女子,我知道你的苦。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你若是爭氣,往後通兒也不會太孤單,多少有個人幫著他些。”程瑜那個時候正在修剪花枝,而後笑著看了她一眼。

    翠玉知道,程瑜這是給她允下了一個將來,哪怕是她將來的孩子,程瑜也會多想著一些。

    翠玉當真沒有過多

    奢求,隻想有個姨娘的位置,生下一子傍身。她也是知道她所生的孩子,對程瑜沒有絲毫威脅,程瑜才能允下這話。但哪怕是個不受重視的庶子,哪怕往後隻能幫著崔家管著宅院,那也是她後半生的依靠。

    隻是,如今……

    崔銘還未走,似乎一直要看著翠玉將避子藥喝下,他才肯離去。

    翠玉想起在崔銘與程瑜剛剛成婚,而徐惠娘未進府之時。崔銘也曾來尋她紓解了幾次,但並都未這麽急著讓她避子。這時想想,許是徐惠娘才生下了兒子,崔銘才動了不讓旁的妾室生下孩子的念頭,崔銘也是護著徐惠娘護得緊了。

    這般想著,翠玉捧著避子湯,一飲而盡。而後抬頭木木的看了崔銘一眼,在崔銘轉身離開時,翠玉竟然忘了向崔銘行禮。

    那送藥來的丫頭,看著翠玉呆呆的,就在崔銘走後,對翠玉笑著道:“姨娘不用這樣傷心,夫人允過你的話,都是作數的。”

    翠玉聽後,立時瞪大了眼睛,攥住了那丫頭的手,問道:“那避子湯?”

    那丫頭笑道:“夫人說過,在這個院子中,她想保得人就一定會奮力保住。姨娘不必擔心那避子湯,隻是姨娘的身子還需調理著,往後日子還長著,也不用著急。”

    翠玉立即跪了下來,用力磕了幾個頭,忍著淚說道:“翠玉會記得夫人的恩典的。”

    那丫頭扶起翠玉笑道:“姨娘不必這樣,凡事記在心中就好。但是姨娘往後若生下孩子,可要知道這個還是是公子不許生的,公子必然不會好生待他。且這院中論起庶子,怕是都越不過小院子中的那個。姨娘是聰明人,往後孩子的前程,姨娘的前程,該怎麽圖謀,姨娘應該改知道。姨娘也要知道,能給你恩典的人,也會知道怎麽把恩典收迴去。”

    翠玉連連點頭,說道:“翠玉知道,翠玉知道。多謝姐姐提點……”

    說著,翠玉又翻出幾支金簪子,一咬牙要給了那丫頭。這幾支金簪子,還是她剛被抬做姨娘時,程瑜給了她的,也是她手中最像樣的首飾了。

    可那丫頭竟然是個機靈非常的,一看那樣式,就知道這幾支金簪子是程瑜賞的,哪裏肯要?連忙推拒了。翠玉方才一時情急,恨不得把心挖出來,表表她的忠心。這時翠玉反過勁兒來,也知道這些程瑜給的東西送不得人。待要許些往後的好處,又恐讓那丫頭疑心,她在有意拉攏那丫頭。憑那丫頭的機靈,怕是要將這話轉給程瑜,以表她的忠心。

    這時翠玉一心求子,已違了崔銘的心思,哪裏還敢讓程瑜覺得她別有用心。

    於是翠玉也不再說旁的,隻多謝了那丫頭幾次。

    而那丫頭自翠玉房中出來,並未急著向程瑜迴話。一直等到夜深了,她去給程瑜鋪被褥的時候,才將話趁機迴了程瑜。程瑜聽後,點了點頭,就讓那丫頭下去。

    之後,程瑜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程瑜並未再想要旁的孩子,隻一想想與崔銘同床共枕就難受的很,哪裏會去再求一子?

    但程瑜又怕往後崔通沒有幫手,若是翠玉能生下個兒子,雖與程瑜沒有血脈關聯,但卻是與崔通有著一半血脈關係的,且在府中對崔通並沒什麽威脅。

    若是隻盯著國公府裏的東西,隻守著一塊饅頭,自然兄弟越多分的越少,彼此爭搶暗害。但若是奔著外頭呢?若是在官場和外人爭東西,能多個有血脈關係的人聯手,就大不一樣了。

    而這個孩子既能幫了崔通,也會給他自己謀個好前程。

    而程瑜自始至終從來就不希望她的孩子為著國公府的這一點兒東西爭搶,外麵的好東西多得是,有本事就去拿去。何必為了國公府這些從骨子裏發出腐臭的東西,耗盡心力。

    將外麵該得了都得了,轉過頭來,若起了心思再去拿這個老舊的國公府,應該也不用費多少力氣。而她的孩子若在外頭不能謀得了生路,那就算她為孩子謀得了一切,他又守得了幾時?

    若是翠玉或者她將來的孩子不領這份心思,教導不出來,或不知道這兩相得利的好處,那就不再理她們就是。也簡單便利的很。

    作者有話要說:粽子節快樂。。。。。(*^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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