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一看,才認出竟然是賀立峰。


    分開沒多久,賀立峰瘦了好多,感覺臉上的顴骨都凸了起來。


    喬衿隻看了一眼就迅速移開了視線,走上前一臉歉意地問餘銘:「你沒事吧?」


    餘銘搖搖頭,看向賀立峰的眼神有些不善。


    賀立峰更是氣得火冒三丈,見喬衿看到他就像看到空氣一樣視若無睹而且還一臉擔憂地關心別的男人,當即就理智盡失。


    伸手將喬衿的胳膊一扯往自己這邊拽了下:「你上哪勾來的野男人?」


    「賀立峰,你嘴巴放幹淨點!」


    賀立峰嗬了一聲,空出的另一隻手指向餘銘,點了點著腦袋沖她吼道:「好,放幹淨點。那你給我說說這個狗東西是怎麽迴事?」


    幾乎是出於本能,喬衿抬手打了他一個耳光。


    打完後,看著自己揮出去的那隻手,她愣了愣神。


    這一巴掌不重,喬衿本身力氣就不大,再加上實在是因為氣極了並沒有特意用力。


    可是賀立峰卻覺得這一個耳光直接打在了他的心上,他這些天一直在想喬衿。


    忍不住給她打電話發現自己被拉黑了,然後來找她卻發現人家身邊已經有別的男人了。


    現在,她竟然還為這人打他!


    賀立峰眯了眯眼,一雙眼睛就跟淬了毒似的看向一邊的罪魁禍首餘銘。


    喬衿眼中一緊,怕他又要胡來,趕緊上前一步擋在了餘銘跟前。


    賀立峰氣得額角青筋直跳,就連拳頭也握得咯咯作響,雙眼死死地瞪著擋在前麵的喬衿。


    喬衿不想理他,直接扭過頭對餘銘道:「我們先走吧!」


    她知道賀立峰是誤會了什麽,不過這個時候她並不想解釋。她寧願讓他就這麽誤會,最好是今天之後再也別來找她了。


    就算心裏對賀立峰還有感情,可是經過阮琴這麽一鬧,她是真的怕了。


    她才二十歲,不想以後就為了一個男人生活在和所謂的婆婆鬥智鬥勇的過程中。要是不離開賀立峰,阮琴再想整她,可以有一千一萬種法子。


    餘銘看了賀立峰一眼,心裏也大約明白了賀立峰和喬衿的關係。


    「走吧,我送你迴寢室。」


    賀立峰一言不發地任由她從自己麵前越了過去,卻在她即將離開時伸手出去——


    十分精準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垂著眸子,低聲道:「別走,我有話和你說。」


    喬衿心裏驀地軟了下,但也隻是眨眼之間而已。


    冷風從臉上刮過,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兩人真正在一起之後不久,賀立峰時常避著她不接她的電話,甚至想出各種蹩腳的藉口來騙她。


    其實,那時候她都知道的,隻是不想承認而已。


    那時的他,是不是也和現在的自己一樣,對對方避之唯恐不及?


    貝齒在唇瓣上碾了一圈,喬衿雙眼平視著前方,淡淡開口:「如果是想說什麽複合的話,那你就不用再說了。我是真的想和你分手,我們再沒有在一起的機會了。」


    賀立峰大步走過去雙手摁住她的肩膀,黑眸盯著她一雙眼睛動也不動,生怕錯過她眼中的任何一絲情緒。


    「因為我媽嗎?我說過我可以做自己的主的!」


    他不相信喬衿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喬衿臉色驟白,之前差點被學校開除的委屈、被人拖到小樹林裏的恐懼——


    仿佛在這一瞬間快速積聚到一起,怨恨達到了高潮。


    她揚起下巴質問道:「你可以做自己的主?賀立峰,你憑什麽在我麵前說這話?你知道你媽媽做過什麽事情嗎?」


    看著她眼中的怨恨,賀立峰沒來由地心慌了一下,脫口道:「她做了什麽?」


    「她不會對你這個寶貝至極的兒子做任何事情!但她從你身上得到的所有不平、所有怨憤全都記到了我的頭上。你說你可以做自己的主,那我問你,你能做你那個好媽媽阮琴的主嗎?你能告訴她,我喬衿這一輩子從來就隻想做個普通人,沒有任何一刻想過利用一段感情攀附豪門嗎?你能讓她放過我、別再害我了嗎?」喬衿越說越激動,她將自己的袖子擼了一些起來,給他看剛剛在小樹林裏掙紮時劃傷的手腕,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讓他看清楚她磕到地上還有血在上頭的傷口,「你媽太愛你了,她覺得我這種人和你扯上了一點點關係,都是褻瀆了你,她或許更覺得隻要有你的地方,我就該躲得遠遠的。你活在太陽下麵,而我隻配生活在臭水溝裏!所以,她先是找人陷害我說我考試作弊,差點讓學校把我開除了,後來見沒有得逞,就在剛剛,就在剛剛她讓兩個男人把我拖到了小樹林裏……」


    喬衿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後麵的話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賀立峰這才注意到她嘴角的傷,心中豁然震驚。


    他極害怕喬衿再往下說,更怕的是,發生了什麽不可挽迴的事。


    張了張嘴,剛想開口,喬衿卻慢慢又恢復了平靜:「要不是餘銘剛好路過救了我,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看到這個完好無損的我?」


    「我……」


    賀立峰的喉嚨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一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為了讓阮琴知道他的不滿,知道他不許任何人幹涉自己的私事,所以搬了出去。


    原以為她會有所收斂,卻沒想到她把這一切都記到了喬衿頭上,對她採取這種惡劣又卑鄙的法子!


    喬衿的目光疏離而又冷漠,她輕而易舉地推開了自己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而這個時候,賀立峰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來挽留她。


    情到濃時,他也答應過會一輩子對她好的,卻不曾想最後還是他差點害得她萬劫不復。


    眼睜睜地看著喬衿從身邊走過,賀立峰站定在原地:「衿兒,這些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喬衿頓了下腳步,沒再迴應。


    賀立峰說的交代無非就是去質問阮琴,如果他真的對她有感情的話,那麽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如果他鬧上一通,阮琴能就此放過她,她覺得也就值得了。


    總之,他們完了。


    走遠了一些之後,餘銘迴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的賀立峰,斟酌著道:「他是你前男友?」


    喬衿點了下頭。


    餘銘微微皺眉:「我覺得他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餘銘從事醫學行業,曾經接觸過戒毒這一塊。


    他看著賀立峰剛剛的樣子——


    整個人消瘦不堪、雙眼略顯渾濁,眼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青,怎麽著都不像是個正常男人該有的樣子。


    隻可惜,這個時候的喬衿不想再聽到一丁點關於賀立峰的事情。


    剛好到了寢室樓下,她勉強笑了笑,打斷他的話:「我到了,謝謝你送我迴來。」


    「哦。」餘銘點點頭,本來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迴去。


    「對了。」上樓之前,喬衿問道,「要不你留個聯繫方式給我吧?今天幸虧是有你,不然我還不知道會怎樣呢。迴頭我請你吃頓飯。」


    讓喬衿一個小姑娘請吃飯還不至於,不過餘銘卻是很痛快地將自己手機號碼報給了她:「你剛剛說,小樹林裏的事情是你前男友他媽媽讓人做的,要不要我陪你去報警?」


    之前喬衿就這樣想過,可後來轉念一想,自己什麽證據都沒有,連那兩個人長什麽樣子都沒看到,就算報警又能怎樣?


    「不用了。」她搖頭道,「迴頭我小心一些就是了。」


    餘銘還是不放心:「快要放假了,你迴家之後也要小心,盡量不要單獨外出,在學校裏的時候和同學一起活動。還有,我明天早上就要先離開了,等年後找個機會過來,咱們再一起吃飯。」


    喬衿嗯了聲,轉身上樓後,原本嘴角淺淡的笑容很快就沒了。


    迴了寢室後,她第一時間就鑽進了洗手間裏,快速處理了下嘴邊的傷口和手腕上的擦傷,然後就上了床。


    她隻覺得累,隻想好好睡一覺,其它的什麽都不想做。


    而賀立峰在離開學校之後第一時間就飛車迴了賀家公館。


    阮琴見到他迴來,眼中陡然一喜:「立峰,你迴來了?吃了晚飯了沒有?我讓張嫂給你做?」


    賀立峰緊繃著臉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阮琴麵上一僵,笑容顯得有些勉強:「你怎麽了?你看看你,非要搬出去住,這才幾天啊?怎麽就瘦成這個樣子了?還是搬迴來吧,你一個人沒人照顧你怎麽行?」


    賀立峰聽不進我去她說的任何話,阮琴的關心,在他看來,不過就是虛偽而已。


    她隻是想讓自己的良心得安,因為剛出生不久,她就把他弄丟了。


    已經對不起他一次了,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毀了他!


    他盯著她的眼睛,麵容冷峻,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聽不出多少溫度:「我問你,你是不是去找喬衿麻煩了?」


    阮琴心頭一緊,垂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地痙攣了下,可是驕傲如她也不屑於不敢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我隻是想讓她離開茗江市而已,並沒有對她趕盡殺絕。更何況,我還給了錢給她,還說了要幫她找工作。怎麽著?她又說話不算數找你告狀了是不是?」阮琴忿忿不平地起伏著胸口,「我就知道,不該心軟,那丫頭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她就是想要挑撥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


    賀立峰譏誚一笑,嘴裏喃喃道:「我們的關係,還需要挑撥嗎?」


    他對阮琴,還不如對當初的簡母來得親近。


    賀家於他來說,不過就是個能給他富足生活的港灣而已。


    賀立峰的聲音不大,阮琴並沒有聽清楚,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大驚失色——


    賀立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驟冷:「你的意思是,你要讓她被學校開除,還找人去強暴她,不是對她趕盡殺絕?阮琴,你好歹是個知識分子,做起事情來怎麽這麽噁心呢?」


    阮琴先是驚詫於他竟然為了個女人連聲「媽媽」都不叫了,後來突然明白過來他說的話,卻是再不顧不得之前的傷心憤怒:「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找人去強暴她了?」


    陷害喬衿作弊的事情她認,可是同為女人,她怎麽會用這種手段?


    賀立峰冷笑:「你還不承認?你敢說你沒有做過?」


    「我……」


    阮琴頓時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前麵一件的確是她做的沒錯,可後頭這件,她還是剛剛從他嘴裏說出來才知道的,她根本就沒讓人做過這種該遭報應的事!


    情急之下,她上前抓著賀立峰的袖子仰頭問道:「是喬衿跟你說的?是她說的我讓人去做的?她怎麽能撒這種謊呢?我隻是讓她的同學鄒陽陷害她作弊然後讓學校裏開除她,其他的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


    賀立峰沒說話,阮琴的解釋,他半個字都聽不進去。


    這個節骨眼上,除了她,還有誰會對喬衿下手?


    而他,相信喬衿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沒發生過的事情,她不會亂說。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阮琴在撒謊!


    他一臉嫌惡地將自己的袖子從她手裏一點一點抽了出來:「我告訴你,我雖然迴了賀家,可你們對我來說,不過就是身體裏流著相同血的人而已。我對你們沒有絲毫感情,以後你再敢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去害喬衿,我立馬就離開賀家,和你們斷絕關係!」


    「你說什麽?」阮琴眼眶裏瞬間聚起的淚水看著他直打轉,「這麽久了,你根本就沒有拿我當你母親?」


    「生而不養,即便你不是故意的,可對我來說,母子之情缺失了就是缺失了。你要讓我假模假樣地哄著你逗你開心嗎?你再看看,你做過的那些事,除了自以為是地為了我好之外,哪件是我願意我喜歡的了?母親?這個詞你不配!」


    賀立峰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阮琴的淚水已經跟斷了線的主子一樣往下直掉個不停,她搖著頭哭得很傷心:「立峰,你不能這麽說,不能這麽說,你和殷尋都是我的兒子,我從來就沒有厚此薄彼過。這些年,我和你爸爸還有爺爺還有你大伯他們都在用盡人脈四處打聽你的下落,我根本就不是有意的。」


    她隻是想給他最好的,彌補這些年的遺憾而已。


    賀立峰聽不進她的解釋,說完這些話,這裏他也不想繼續再待下去:「我說的你都記著,別再對喬衿做什麽,否則我永遠都不會認你!」


    現在不已經是不認了嗎?


    看著賀立峰頭也不迴地離開,阮琴趴在沙發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而賀立峰剛剛出了賀家公館,章少這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賀少,今天我生日,藍岸會所來不來?」


    賀立峰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剛剛阮琴說了,陷害喬衿的是她的同學鄒陽。


    他暫時做不了更多,但為她出口氣還是行的。


    可是他來茗江市的時間不長,這事隻怕還得找章少幫忙。


    「好,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後,賀立峰踩下油門,車子絕塵而去。


    賀家公館裏頭,阮琴哭了一會兒,張嫂捧著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走了過來:「夫人,二夫人打電話過來了。」


    阮琴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將手機接了過來。


    和黎晚說話的時候,她的嗓音還有些嘶啞。


    黎晚立馬就聽出了不對勁:「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阮琴一向是和黎晚知而不言言無不盡的,她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將賀立峰剛剛迴來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你說,我自己本身就是個女人,怎麽會找人去強暴一個小丫頭?立峰他根本就不信我!說不定是喬衿那丫頭又得罪了別人呢?憑什麽把所有的事情都按在我頭上了?」


    「說不定,根本就沒有這事,是喬衿記恨你之前差點害她被開除,然後故意編造出來騙立峰的呢?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來對你發難。」


    阮琴麵上一驚:「不能吧?她就算是要誣陷我,也不會拿這種事情做藉口吧?」


    黎晚嘆了口氣:「現在的小姑娘可不像咱們當初那麽單純了!你想啊,喬衿一個小丫頭,如果真的碰到這種事,是怎麽從兩個大男人手上逃脫的?很顯然,這就是她在撒謊!」


    阮琴氣得咬緊了牙根:「那丫頭也太可惡、太有心機了!」


    過於氣憤,甚至都沒注意到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有她根本就沒告訴黎晚要害喬衿的是兩個男人。


    黎晚道:「我看,這丫頭真的是個禍害,偏偏立峰又對她上心,還為了她,連你這個做媽的都不認。哎……」


    阮琴氣得差點暴走,果然,喬衿就是個禍害,和江槿西一樣!


    「可是,立峰剛剛說了,如果我再對喬衿做什麽的話,他就不會再認我了,我好不容易把兒子找了迴來,不能再失去他!」


    黎晚想了一會兒,試著提議道:「要不,這次找些隱蔽一些的。」


    阮琴想也沒想地就搖頭拒絕:「不行,這個節骨眼上,喬衿一旦發生任何事情,立峰肯定會覺得是我做的。我不能再讓他恨我了,喬衿的事情迴頭再說吧!」


    黎晚那邊見她十分堅定,便也快速地轉移了話題:「你說得對,現下先修復你們母子兩個的關係比較重要。對了,上次你不是說讓我幫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嗎?我倒是認識了一個,家裏不是多有錢的,不過人品是真的不錯。我相信,立峰看到了肯定會喜歡她的。隻要他心裏有了別人,喬衿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過去了。」


    「嗯!」阮琴重重點頭,心裏好受了不少,「小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


    黎晚笑道:「咱們什麽關係了?還用說這些客套話?」


    兩人又聊起了一些別的事……


    半個多小時後,賀立峰驅車到了藍岸會所。


    章少今天過生日,定的是高級包廂,而且來了不少人。


    這些人,大多和章少一樣是茗江市豪門中二級梯隊的公子哥,賀立峰以前玩的時候,認識不少,不過也隻是點頭之交而已。


    坐下來之後,他給自己倒了杯伏特加,端起來抿了口,隨即和章少說了讓他找人教訓鄒陽的事。


    章少自然是一口應了下來。


    滿意地看著賀立峰有些憔悴的臉色,章少湊過來在他跟前道:「賀少,我手裏今天剛剛弄到了一些好貨,你要不要試試?」


    賀立峰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關於毒品,他一開始是避而遠之的。


    他知道那東西危害有多大,可後來大約是和喬衿分手之後那段時間心情不大好,糊裏糊塗地就染上了。


    欲仙欲死,不過如此。


    他自覺人生失意,但每當用了那些東西的時候,卻總覺得心頭一陣暢快——


    從身體到心靈,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雖然十分痛恨章少一次又一次地引誘他,但身體卻不聽大腦的使喚,賀立峰瞥了他一眼,點點頭。


    章少嘴角一勾,同時暗中朝邊上另一個公子哥使了個眼色。


    那人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顧家。


    顧湛洗完澡出來之後,就見江槿西還坐在臥室的小書桌前,翻看著前兩天他幫她劃的一些考點。


    走過去從後麵摟住她的肩膀,顧湛在她頸間蹭了蹭:「別看了,早點去睡覺,明天就要考試了,睡眠不足會有影響的。」


    江槿西合上書本,扭過頭來看著他:「可是,我有點緊張……」


    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想當年,高考前一夜都沒這麽緊張的。


    她拉開顧湛的雙臂,站起身一邊踢踏著拖鞋往床邊走一邊鼓著嘴嘆氣道:「你看看,媽特地為了我去寺廟裏求了幸運符,爺爺和爸又對我抱著那麽高的期望,到時候要是沒考上,我覺得好丟臉啊!」


    江槿西掀了被子上床,眉間直接擰成了八字狀。


    顧湛跟著坐過來,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敢情你不是怕考不上,是怕丟臉啊?」


    「哎,我都三個孩子的媽媽了,再過兩年,湯圓他們都要上幼兒園了,這不是想給他們樹立一個學霸的榜樣嗎?」


    顧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關係,老爸已經是學霸了,老媽是笨蛋也沒事!」


    江槿西在他胳膊上打了下:「你才是笨蛋呢!」


    看著她如三月桃花般粉紅的臉頰,顧湛後頭上下滾了下,低頭親了上去。


    他每次親江槿西的時候,都覺得她的唇瓣又軟又甜,就像是在啃棉花糖一樣,讓人愛不釋嘴,根本就捨不得放開。


    不過,今天攥著她的唇瓣輾轉碾磨了一會兒,顧湛卻及時鬆開,隻伏在她的肩窩處輕輕喘息。


    聲音低啞而又性感,噴灑在頸間的熱氣讓江槿西不由往後縮了縮身子。


    顧湛隔著衣服摸了她一把,眼裏泛著森森狼光,像是想要將她一口給吞了:「等考試考完了,你再一次性地補給我!」


    江槿西哼了聲,直接躺了下去不理她。


    顧湛也掀了被子睡了進來:「明天早上我送你過去吧,然後中午讓媽給你送飯,別吃外麵的東西,萬一要是腸胃不適應耽擱了考試就不好了。」


    「你不是說現在年底公司忙的不行嗎?要不,就讓劉師傅送吧?」


    顧湛側過身來熊抱住她:「那怎麽行?媳婦兒考試,我就是後援團,自然是要包接包送的了!下午我也提前過去,到考點接你。」


    說著,又往她身上蹭了蹭,直接將她當成了一個大枕頭抱在了懷裏:「雖然這兩天晚上不能碰,但抱著睡覺也是好的》」


    江槿西抬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睡覺就睡覺,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抱得這麽緊啊?很熱的!」


    「熱?」顧湛挑了下眉,半開玩笑道,「那肯定是被子蓋得厚了!」


    「胡說!」江槿西拍了他一下,「快睡覺睡覺,不許胡思亂想!」


    顧湛聽話地閉上了眼睛,江槿西剛準備伸手將床頭燈關了,就聽顧湛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槿西道:「該不會是明爵他們又喊你出去喝酒吧?」


    顧湛蹙眉,搞不好還真的是!易明爵那人,你是別指望他能有一丁點自覺性的。


    「別管他,咱們睡覺,一會兒沒人接他自己就掛了。明早我還要送你去考試呢,瞎搗什麽亂呀?」


    「這樣不好吧?」江槿西推了推他,「你就是不去,也接電話和他們說一聲啊!」


    顧湛一臉不樂意,心想著要真的是易明爵打來的,就活該他得一輩子單身。


    可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楊勛」時,顧湛愣了下,起身走到了外麵的陽台上。


    這個點了,如果不是公司裏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楊勛不會打電話給他。


    果然,接通後,楊勛的聲音聽起來就是十萬火急:「總裁,出事了,警察過來把藍岸會所查封了。」


    顧湛心頭驟驚,但從風雨裏一路走來的經歷還是很快讓他鎮定了下來:「是什麽情況?」


    楊勛其實也不是完全清楚,他也正在趕去的路上,隻是剛剛接到了會所經理打過來的電話。


    他將事情的大概簡而化之地說了下:「總裁,這事不小,現在上頭對這破事特別敏感,咱們帝華國際又不是小企業,沾上了一點點就是大麻煩!這次聽說是有人打電話舉報的,搞不好就是衝著咱們來的!」


    顧湛抿了抿唇:「知道了,我馬上過來。告訴李經理,全麵配合警方的工作。」


    掛斷電話後,顧湛麵色凝重地迴了房。


    見他換起了衣服,江槿西也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事。」快速換好衣服後,顧湛走過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就是藍岸會所那邊幾個有身份的公子哥打起來了,我過去處理下。你先睡,我晚點迴來,明早再送你去考試。」


    什麽身份貴重的公子哥需要顧湛親自走這一趟了?


    江槿西打心眼裏不信這種說法,可未免讓他多一份擔心,她還是笑著朝他揮了揮手:「晚上路黑,你開車的時候慢一點。」


    顧湛點點頭,關上房門前,還不忘重複了句:「別等我迴來,早點睡了知道不?」


    江槿西點頭:「好,我現在就睡。」


    看著房門關上,江槿西重新躺迴了被窩裏,閉著眼睛好久都沒睡著,最後翻來覆去了好幾遍才漸漸有了些睡意。


    朦朦朧朧再次轉醒的時候,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邊,枕上一片冰涼。


    打開床頭燈,將手機拿過來眯著眼看了看,已經是夜裏一點多了,人怎麽還沒有迴來?


    原本是想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可又怕耽誤他的事情,最後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將手機放下了。


    睡意全無,睜著眼睛朝窗外望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再次眯了過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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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聞帝國第一將軍沈晟風有個怪癖,不允許任何人肢體觸碰!


    而在某一天,不僅被人碰了,還睡了!


    傳聞帝國名流蕭家世代隻出將軍,而她蕭菁卻是個女兒身。


    隻得女扮男裝做個小士兵。


    沈家不能透露的秘密,所有人都不能接觸沈晟風的皮膚,因為會死。


    蕭菁卻一個不小心摸了個遍!


    沈家上上下下都深知,沈晟風的雙手猶如強硫酸,一旦接觸,屍骨無存。


    蕭菁卻是一不留意摸了個遍!


    沈家心照不宣的默契,這個帝國將軍身體特殊,這輩子不能娶妻生子。


    而這個將軍卻突然有一天高調宣布,他要娶一個「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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