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蒙了,我萬萬沒想到,曾經我們感情還好的時候,他迫切的想要我為他生一個孩子的時候,卻一直沒能懷孕。


    可現在,我們的感情糟糕了,一見麵就吵架,也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過了,除了昨晚,之前最近的一次我們都做了措施,結果還是不小心懷上了孩子。


    似乎是看出了我臉色很差,護士叫來了醫生,簡單的將我的情況講了一下,叮囑了我一番,叫我好好休息就走了。


    當我病房裏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對於這個無處安放的孩子,我一時間都是蒙的。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懷孕,更不知道會在這個節骨眼爆出懷孕,我的孩子因為強行抽血和昨晚那突兀而猛烈的動作中雙重夾擊差點都保不住,我自嘲的苦笑,若是這個孩子保不住,蔣暮城會後悔對我的所作所為嗎?


    那麽,在我以及我的孩子與江若晴之間,他會選擇哪一個?


    他還會毫不猶豫的將去拉去抽血嗎?


    我不知道。


    我躺在病床上,無助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在這一大片的白色裏,我無言的沉默。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從昨晚的天黑到今日的天亮,這麽久過去了,蔣暮城卻想不起給我打一個電話,或者他的全部身心真的都在江若晴身上,都沒空注意到我。


    我一個人寂寞的呆著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當我和蔣暮城的關係還非常惡劣的時候,我和蔣夢晨一起出門卻出車禍的那次。


    那一次,我被撞得腦震蕩了,他卻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最後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醫院躺了一晚。


    那一次,雖然事後他來找我歉疚補救過,但當時孤獨一人住院的那種孤單害怕,不是什麽物質能彌補得了的。


    而現在呢?我以孕婦之身被強行抽走了80的血,差點害得我孩子不保,也不知道若是蔣暮城知道這個消息,他會如何看我?他會如從前所想的那樣歡喜的留下這個孩子嗎?


    畢竟,江若晴不是不能生了,不是嗎?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很容易發呆亂想,我就這樣亂七八糟的想著,卻冷不丁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接過來一看,是瞿長瑜。


    我的心情頓時就高興了起來,我覺得自己終於有人陪了,我好想見見她,跟她說說我的苦楚,我好想有個人分享我現在的情緒,告訴我我能怎麽辦。


    可是,當我接通了電話,瞿長瑜的第一句質問,卻讓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宋淩之喜歡的是你,是不是?”沒等我開口,瞿長瑜直接就開口問道,聲音冷漠。


    我楞了一下,轉瞬便皺起了眉頭,呐呐解釋道:“沒有啊,宋淩之又不是不知道我結婚了,他隻是因為憎恨蔣暮城才會故意對我那樣,你不要亂想。”


    “你別想騙我。”瞿長瑜重重的哼了一聲,冷笑道:“昨晚是你老公認定了你和宋淩之,我剛剛和蘇佳穎通過電話,她也告訴我宋淩之的確和一個女人不清不楚,葉微音你告訴我,這個女人不是你那是誰?”


    我愣了,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全名,葉微音三個字,足以代表她是真的生我氣了,跟我生疏了。


    在昨晚之前,她還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現在,她怎麽可能為一個莫須有的男人質問我呢?


    我很慌,連忙解釋道:“小瑜,你不要聽別人亂講,我沒有這個想法,我是真的為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就是撮合喜歡你的男人和我?然後在我上心的時候又給我致命一擊?葉微音,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卻這樣玩我?”瞿長瑜聲線清冷,聲音冷漠:“葉微音我告訴你,要不是你,我還單純的以為宋淩之就是蘇佳穎的,可是,偏偏是你,是你給了我可能在一起的希望,卻又這樣侮辱我,葉微音,你能不能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擔起責任來?不要老像個白蓮花似的行不行?”


    白蓮花?嗬嗬。第一次是蔣暮城,第二次是葉微音,兩個都是我最愛的人,卻用這樣代表著人品惡劣的詞語來形容我。


    我腦袋裏繁亂得都快炸開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把事情給解釋清楚,結果卻不等我緩和過來,瞿長瑜卻冷漠無比的說道:“葉微音,我不能接受像你這樣一肚子心思的朋友,在我堂哥那隱瞞下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有你玩弄我的這件事我也不跟你計較,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她掛斷了電話,無論我再怎麽打過去她都不接了,眼淚彌漫了我的整張臉,我徹底的慌了。


    我真的不知道蘇佳穎的事,單純覺得宋淩之和瞿長瑜還算合適才會有心撮合的,可是誰知道事情會這樣?誰又能說得清我們看似深刻的友誼卻淺薄如紙,一個還沒來得及怎麽著的男人就把我們摧毀分裂了?


    我也不知道,昨晚見麵的時候,她明明說著瞿長宇的事情不怪我,跟我無關啊,怎麽現在又把事情扣到我頭上,認為我是罪魁禍首呢?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招小人了,還是命不好,我明明盼望安安靜靜的生活,可是命運卻給我開陰差陽錯的玩笑,這到底是誰的錯呢?我不明白。


    或許真的是擁有得太少,所以我才會更加在意這難得的情誼,可是我卻沒想到,還沒等我平靜下來,卻再次接到了一個不速之客的電話。


    當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陌生本地號碼的時候,我有些疑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接電話。


    可是我卻沒想到,電話一接通,一個陌生女孩的聲音卻劈裏啪啦的罵了起來。


    她用各種難聽詞來罵我,罵了半天不帶重樣的,到最後,總結的歸納成了一句:“葉微音,你最好要認清楚自己的本分,要是再跟我搶男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如果說一開始我還以為這個女孩找錯人了,可是現在她竟然指名道姓,我意識到她肯定是沒有找錯人。


    她是誰?為什麽會給我打電話?這一瞬間,我又想起了瞿長瑜的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蘇佳穎?


    不得已,我硬著頭皮試探的問道:“那個打斷一下,很冒昧的問你,你是蘇佳穎蘇小姐麽?”


    “既然你認識我,想必也知道我的存在,既然如此,你一個已婚婦女還跟男人糾纏不清,你知道婦道兩個字怎麽寫麽?”我不問還好,越是問,蘇佳穎越是罵得更難聽。


    我頭皮一陣發麻,我是怎麽也無法將電話裏的這個暴躁粗鄙的女人與蔣暮城口中比我優秀一萬倍的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學講師蘇老師串聯起來。


    然而還沒等我發出更多疑問,她卻又罵了起來:“葉微音你給我記著,你最好跟宋淩之斷幹淨了,要是下次再發現你抱他大腿影響他名聲,別怪我不客氣。”


    她狠狠的威脅我,說著,她掛斷了電話。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我一臉懵逼。


    這兩通電話搞得我非常煩躁,一整天都心情好不起來,再加上遲遲等不到蔣暮城的安慰,我更是傷上加傷。


    我忍著一肚子怨氣躺在病房裏,懷孕明明應該是一件喜悅事,可放在我這裏,卻感覺自己跟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我煩躁的揉了揉發痛的眉心,滿身的負麵情緒無處發泄,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一轉眼就到了晚上,我從昨晚到現在一天都沒吃飯了,肚子餓得不行,沒辦法,隻好拖著病體打算自己去買點吃的。


    可是我卻沒想到,才一出門,卻又撞上了蔣暮城。


    不,準備來說,是我看到了蔣暮城,可他的目光卻絲毫沒有放在我身上,而是一邊打電話一邊提著飯盒,行色匆匆的在走路。


    我猜到這飯盒肯定是給江若晴準備的,所以就算知道自己跟上去或許會看到一些令人傷心的事,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我走在後麵,聽到他冷冽的聲音在打電話:“媽,你不要這樣逼我,若晴身體不好了我更不可能丟下她,這個時候你逼我去找葉微音生孩子這不是生生傷了若晴的心麽?這不是要逼死她麽?”


    是嗎?這個意思就是,哪怕他真的知道我懷了孩子,他也不可能真心歡迎這個孩子到來,甚至還有可能會責怪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傷到江若晴的心,是嗎?


    我心中酸楚不已,既然如此,那暫時還是不要把這個孩子的存在告訴他,不要給他羞辱我的機會好了。


    正想著,江若晴的病房卻已經到了,蔣暮城掛了電話,將手機收迴兜裏,他在一秒鍾之內唇角微微勾起,麵上浮現出了笑容,這樣一幕卻刺痛了我的眼眸,看吧,為了不讓她擔心,他是這樣的強迫自己忍下那些外在壓力演戲給她看。


    我推門進了病房,我小心的依靠在了一旁的牆上,而與此同時,病房裏紮心的一幕正在上演。


    “暮城,我不要,你把孩子還給我好不好?你把子宮還給我好不好?我不要這個樣子,我要為你生孩子,我一定要。”江若晴哭了,她真的很美,就連哭起來的時候都楚楚動人,眼圈通紅梨花帶淚的看起來傷心極了。


    蔣暮城眉頭緊蹙成一個會讓我心疼的形狀,寬闊的肩膀環抱住了她,溫柔的安慰道:“若晴,你不要難過了,我們不要孩子,你就是我的寶貝,我們就這樣兩個人過,好不好?”


    “可是,我都不能生了,葉微音能生啊,隻要她生下孩子,你一定就會厭煩我的,要是她給你吹吹枕邊風,你還會拋棄我,再也不管我了是不是?”江若晴無力的癱倒在他的懷裏,哭著說道。這個女人,就連這個時候都不忘參我一本。


    蔣暮城嘴巴動了動,囁嚅著開口:“她不會,她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會允許她這麽做的。”


    見蔣暮城為我講話,江若晴的情緒也就更加激動了:“我說她會她就會,我看了葉微音,她就是這樣心狠手辣的賤人,上一次她推倒我害我失去孩子,這一次誰知道跟她有沒有關係?”


    這話越說越離譜,蔣暮城饒是再疼她,臉色也不好看了:“若晴,我知道你難受,但有些話也不是隨便就能亂說的。你比誰都明白,我根本就不想你為我生孩子,我們之間也不需要孩子,你隱瞞我不顧身體兩次懷孕,我是看在你身體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但是有些話你不能亂說。”


    見蔣暮城動氣了,江若晴也蒙了,隨即便口風一變又裝起柔弱來了:“暮城,我很難受,我的心很痛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要是你不要我,就沒有人要我了,我就得一個人過一輩子,想想都害怕啊!”


    “不會的,我這輩子不會丟下你的。”蔣暮城摟緊了江若晴,對於柔弱撒嬌的她,他也無能為力。


    “如果葉微音生下你的孩子了,你會不會隻想著她了,你還還會要我嗎?”江若晴摟緊了他的脖子,順勢問道。


    蔣暮城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不會的,我保證,我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她生孩子來傷害你的。”


    得到了蔣暮城的承諾,江若晴如願的笑了,而與此同時,我清楚的看到她調轉了個姿勢,眼刀子正飛快的向我射過來。


    我頓時明白了,她知道我在偷聽,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引導蔣暮城說這番話來氣我的。


    我轉身正要離開,而就在此時,卻聽到江若晴又弱弱的說:“暮城,聽說那天是葉微音給我獻的血啊?她怎麽樣了啊?身體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我哪裏知道。”也不知道是真不在意,還是強裝冷漠,蔣暮城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昨晚她跟我發脾氣就走了,等我有空再去問候她,給點東西感謝她吧!”


    嗬!有空?什麽時候才能有空?江若晴不鬧的時候才會有空?要是一直鬧下去呢?


    我不想再多聽,生怕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而是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這裏。


    我氣都氣飽了,當下連飯都不想吃了,也不想再留在這裏添堵了,而是直接去了婦產科的醫生辦公室。


    在決定出院之前,我得去問問自己的身體有沒有問題。


    我到了醫生辦公室,這會兒卻正趕上下班的點,醫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洗手間去了,辦公室裏空無一人。


    我正準備轉身離開的,然而就是這時,眼角的餘光卻看到桌麵上的那張紙,那是一張診斷單,正寫著江若晴的名字。


    我對江若晴的身體是好奇的,想看看她到底怎麽樣了,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麽慘,有沒有什麽誇大的成分,所以我拿起了診斷單。


    可當我看清楚了那上麵的內容的時候,我卻蒙了。


    診斷單上清楚的寫著,江若晴第一次因為藥物促進懷孕而導致身體不好,小產之後還沒完全恢複又冒然懷孕,卻才胎兒不滿導致流產大出血。


    我傻眼了,藥物促進懷孕?這是什麽意思?


    正想著,醫生卻迴來了,看到我手裏拿著江若晴的診斷單,一臉的不悅:“你這個人怎麽迴事啊?亂拿別人的東西幹什麽啊?趕緊放下。”


    我眼珠微動,連忙計上心頭,擺出一副很傷心的姿態,小聲道:“醫生,我隻是有點好奇,我上次在我姐姐那也看到了一張同樣的診斷單,我擔心我姐姐的身體,姐姐卻告訴我沒事,所以我才好奇到底是怎麽迴事。”


    五十來歲看起來很慈祥的女醫生這才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你還是迴去勸勸你姐姐吧,懷孕這種事還是要看自己的身體順其自然,切莫歪門邪道傷了自己的身體。”


    我頓時糾結了,緊皺眉頭問:“什麽意思?怎麽迴事?”


    女醫生又瞟了我一眼,這才小聲的說:“我告訴你,你可得給我保密,這個病人啊,應該就是跟你姐姐同樣的情況,為了留住男人的心亂吃藥物促進懷孕,又不小心流產,作孽啊,流產了傷身,要是生下了萬一生出個癡傻兒,那更是傷心。”


    “癡傻兒?”我不由得重複了一句,我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女醫生卻收起診斷單,白了我一眼:“那麽驚訝幹什麽?你以為藥是亂吃的麽?作為成年人做什麽都不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我想自己已經明白那時候江若晴為什麽會毫不猶豫犧牲一個孩子來陷害我了,很大的可能應該就是她非常手段懷孕的,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健康,她不想生下這樣的孩子惹來蔣家厭棄,又能順勢陷害打壓我,豈不是一舉兩得?


    我不知道時隔這麽久這個事還能不能查出來,但我覺得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不說蔣暮城了,婆婆肯定是容不下失去子宮還一肚子壞水的江若晴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才會妄想用這個來把江若晴掰倒,我隻知道為了保護我肚子裏的孩子,為了在肚子大起來之前給他爭取一個出生的機會,我不得不強大起來,去籌謀自己從前都不敢想的事。


    我辦理了出院,先吃了點東西,然後才躺迴床上休息。


    我沒有很著急,江若晴的那件事隔絕了這麽久,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兇手,想推翻這個答案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我應該從長計議,慢慢來。


    隻是可惜的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卻連一個可信的商議的人都沒有。


    天色漸漸晚了,我也困了,我洗過澡正準備睡覺,然而還沒來得及進入夢鄉,家裏的門卻被打開。


    蔣暮城推門而入,隔著夜色,站在了我的床前。


    “你還好嗎?沒事了吧?”他居高臨下,聲音冰冷的問我。


    我忽然想起他在醫院裏安慰江若晴時候的那種溫柔,沒來由的心煩,沒好氣的懟道:“如果我真的有什麽事,這麽久過去了也早就出事了吧!”


    “你是在怪我嗎?”他煩躁的脫下外套丟在一旁的沙發上,打開了臥室燈,皺著眉頭看向我:“葉微音,難道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緊急?你難道不知道你故意見死不救的行為讓我有多寒心嗎?”


    “那你知道,你不顧我的意願強迫給我抽了那麽多血,事後整整一天一夜不聞不問,我又有多寒心嗎?”我嗤笑道,我的手在被子下麵覆住了我的小腹。


    “我當然真的很忙,分不開心思,我現在不是來找你了嗎?”蔣暮城瞪著我,他的眼睛布滿血絲,下巴胡茬明顯。


    “你確定不是礙於形勢,昧著良心來敷衍我的?當你不顧我的死活陪著那個女人的時候,你還記得自己在江若卿的照片上了我,告訴她也告訴我你喜歡我嗎?”我知道自己不該爭鋒相對,可心底的委屈讓我還是忍不住發泄了出來。


    蔣暮城猛地竄到了我的身前,不可置信的瞪著我:“葉微音,我很累,你能不能不要這個時候鬧,消停消停,讓我休息會行嗎?”


    “你累我難道就不累嗎?”我抿唇,賭氣的望向他:“蔣暮城,我可以不計較獻血的那件事,但作為男人,你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給我一個答案都不行嗎?”


    如果換位思考,我大概能明白他現在有多煩躁,我又有多麽任性,但我現在偏偏不想換位。我總是這麽隱忍,我為他著想了,誰又能為我著想?


    “我不想再無名無分的過下去了,我需要一個答案。”我坐了起來,目光專注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我要畢業了,是大人了,我身體健康能為你生孩子,也從沒有歪心思算計過你,我覺得自己是個很好的妻子人選,你也承認我的確是好的妻子人選,現在我鄭重的要求你,將屬於我的還給我,給我一場婚禮,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其他的你要跟別的女人怎麽玩我也不計較了,你能答應我嗎?”


    蔣暮城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沉吟了片刻,認真的看向我:“在若晴剛剛做完手術的當口,你是認真的嗎?”


    我毫不躲避的對上了他的眼神,冷靜的迴答:“是的。”


    他眼裏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臉上也滿是疲憊:“葉微音,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可是現在我想為自己爭取一次。”我毫不猶豫的迴答道。


    我要名分,隻要有了光明正大的名分,我才是正大光明的蔣太太,才不會被不知情的人當做小三被欺負,如此,我肚子裏的孩子才會被承認。


    雖然名分不能改變他對我的態度,但是眼下,我迫切的需要這個東西。


    可是我卻沒想到,我試圖逼他為我考慮一次承認我為我做決定的舉動,卻隻換得了他更加深刻的反感。


    就在昨晚,就在江若卿的房子裏,他還瘋狂的撞我,他還真情流露的告訴我他在乎我。


    可是此刻,為了江若晴,為了失去子宮再也生不了孩子的江若晴,他卻一臉冷漠的望向我,說:“如果你真的要如此逼我,那麽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為了不傷害到若晴,我與你法律上的名分都不需要再保留了。”


    他的姿態雲淡風輕,我嘴角的笑容卻凝固了,我差點站不穩身子,一臉慘白的望向他:“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他麵上波瀾不驚,平靜的迴答道。


    這一年多以來,我與蔣暮城提過很多次離婚,可無論是我們感情好的時候,還是感情不好的時候,他都從未將離婚放在眼裏,也從未想過要放我走。


    可是現在,為了江若晴,他卻第一次對我提出了這兩個字。


    我笑了,是最酸澀的那種苦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是你在逼我。”眼前的男人麵上沒有絲毫的傷心,從容不迫的說道:“葉微音,你的心太狠,你明知道若晴現在這個樣子,你這個時候與我要名分,不是把她往死路上趕嗎?”


    “那我呢?”我的眼淚終於憋不住滾了出來:“她果然比你的命還重要,原來你的未來從未計劃過我。”


    “我能怎麽辦?”蔣暮城卻並不就著這個問題過多的解釋,而是一臉沉著的問道:“你要什麽?我可以補償你。”


    “我隻要你,行嗎?”我苦笑道。


    “別開玩笑了。”他卻別開了腦袋,迴避了我的視線:“葉微音,我給你考慮的時間,要麽繼續忍著,別去刺激若晴,要麽想好你要多少錢,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除了這些,沒有別的選擇。”


    說著,他轉身準備離開,我卻並不放他走,而是像個弱者似的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啜泣道:“別走。我說如果,如果這件事是江若晴一輩子的痛,她的情緒永遠都好不起來,你也不會讓我刺激到她,不會公開我的身份,不會允許我生下孩子,是嗎?”


    我在為我們彼此爭取最後的機會,可是我卻沒想到,他的迴答卻戳破了我最後的念想:“葉微音,我也很煩,你最好別為難我。”


    他毫不猶豫的掰開了我的手,我十指相扣緊緊抱著他,他卻一根一根掰開了我的手指。


    他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這座公寓,我渾身癱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過之後,我擦幹了眼淚,不用想也知道是江若晴在他懷裏狠狠哭一場給他施加過壓力了,而我又偏偏步步緊逼,把他逼得讓我在沉默隱忍和拿錢離婚走人之間二選一。


    我想,為了我的孩子,為了捍衛我自己的權利,我得開始采取行動了。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沈爍的電話:“喂,你以前講過有個朋友是做私家偵探的是嗎?陳年舊事還查得出來麽?能不能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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