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暈乎乎的走出臥室,房間裏幹幹淨淨的,一點髒亂都沒有,要不是垃圾桶裏已經套上了幹淨的垃圾袋,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但是,既然他沒有就此問題留下隻言片語,我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沒有特意去與他聯係。


    從而我的生活,也是從這一天開始走向忙碌。


    跟著宋淩之,要學習的真的太多了,雖然也會疲憊,但真的很充實。


    這天完成了一台手術,結束的時候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出門的時候下了雨,而我的車出了點問題沒車開過來,於是就是宋淩之送我迴家的。


    在路上我的肚子忍不住就叫了起來,而我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我們都沒吃晚飯。


    我臉上一紅,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宋淩之,在他臉上看到了同樣促狹的笑意。


    到了我家樓下,眼看著天晚了,他都不知道能去哪裏找到吃的,我想了想猶豫的說:“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我隨便做點吃的你吃飽了再迴去。”


    這個時候我跟宋淩之也相處了一個多月了,按理來說也已經熟悉了,再加上他是我的頂頭上司,也沒那麽多疏離感了。


    宋淩之捂了捂跟我一樣癟癟的肚子,笑了:“你還會做飯啊?好啊,我剛好餓了呢!”


    宋淩之停好了車子,我們倆一起上樓,迴到家,我拿了毛巾給宋淩之擦頭皮,還拿了以前蔣暮城留在這裏的拖鞋給他換上。


    宋淩之的表情就有些意味深長了,但以他的休養,隨即便恢複正常神色,沒有表現出來。


    我給他倒了杯熱茶,又拿了零食水果叫他先坐一會兒,自己去了廚房。


    我做了兩碗我最拿手的也最迅速的西紅柿雞蛋麵,才剛關了火準備起鍋,宋淩之掐準了時間過來,幫著我把兩碗麵端到餐桌。


    望著他端著麵走在前頭的背影,不知怎麽的,我心裏塞塞的。


    我忽然想起從前我和蔣暮城還好的時候,我給他煮麵條做早餐,我煮好後他也是過來幫我端,他嘴上說著損我的話,卻又把麵條吃得幹幹淨淨,後來我畢業旅遊跟他短暫分開的時候,他還特意給我打電話,又不好意思告訴我他想我了,還專門問我麵條的事,我也答應了旅遊迴來會煮給他吃。


    可是現在...


    我深吸了一口氣,去餐桌邊坐了下來。


    坐我對麵的宋淩之臉上滿滿的都是飛揚的笑容:“聞起來很香,看不出來呀你,廚藝這麽好。”


    不知是不是剛剛想起了蔣暮城的緣故,我心情不佳,也沒有多說什麽,隻點頭笑笑,說:“快吃吧,麵糊了就不好吃了。”


    我們是都餓了,一時間都埋頭吃麵沒顧不上再說話,很快就吃完了麵。


    吃完後,宋淩之說他來洗碗,我連忙拒絕了,看了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忙叫他快迴家去。


    我將他送到電梯口,電梯門開了,他進去的時候,忍不住迴頭來對我笑笑:“謝謝你的晚餐。”


    我沒說什麽,隻對他招了招手,電梯門合上,我迴過頭往自己家裏走,然而卻是這時,我的肩膀卻猛然被人抓住了。


    我當時在想事情,還以為遇到了壞人嚇了一跳,我迴過頭,對上了蔣暮城修長的身形,深沉的臉,和陰鷙的神情。


    “迴去說。”蔣暮城一手提著我的衣領將我拖著就往屋裏走,推開門,他用力的將我一甩,我一個沒站穩差點都摔在地上。


    等我穩過身子來的時候,卻發現他正眼神晦澀的盯著我,深邃幽深的眼裏滿滿的都是怒意:“葉微音,你不錯啊,我幾天不管你,你都敢把男人帶上樓了啊?”


    “不...不是的...他幫了我很多,我隻是邀請他吃一碗麵而已。”我低垂著腦袋,雖然戰戰兢兢,但還是小聲的解釋著說。


    不管怎麽樣,我是怕蔣暮城的,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不解釋的話,他會對我怎麽樣。


    “嗬,你下麵給他吃。”蔣暮城分外猥瑣的笑了笑,三兩步走到餐桌麵前,看到放在那裏還沒來得及清洗的兩個空碗,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火氣,他用力的拎起碗摔在地上,走到我麵前來掐住了我的脖子,吼道:“吃麵,你答應了我卻沒做到的事,你憑什麽做給別人吃?啊,葉微音你把我當什麽了呀?”


    “我把你當老公,可你把我當小醜。”他對我用強,我也毫不客氣的就對著吼道。


    他又生氣了,他非常用力的掐著我的脖子,拖著我將我拖到沙發那兒,將我猛地的往沙發上一扔,壓在我身上一邊鬆自己的領帶一邊憤怒的就說:“你不是喜歡跟男人玩嗎?好啊,我們就來玩個夠啊!”


    我不肯,現在的蔣暮城對我所做的一切無異於強女幹一樣,我覺得他真的是不可理喻,我死命的掙紮。


    他卻雙手輕易的製住了我,他匍匐在我身上喘著粗氣緊盯著我,嗬斥道:“葉微音,你越來越大膽了,你是不是當我死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卻仿佛見到他的眼圈裏有一些微微的發紅,還有難言的隱忍。


    他還會難過嗎?我楞了一下,轉瞬語氣也沒有那麽強硬了,鬆懈了口氣說:“蔣暮城,我沒有當你死了,我曾經天天盼著你過來看我,盼著你對我好一點,盼著等你再來我為你煮一碗麵,可是你根本就不來我,我沒有辦法,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真假參半,仿若真情流露的說道,蔣暮城楞了一下,掐著我脖子的手也鬆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用力的抱住了我,就像我酒醉的那天晚上一樣,在我耳邊就喃喃念叨道:“葉微音,你不能怪我不心疼你,你要想想我啊,我的女人被他收走了,我的拖鞋被他穿了,我的麵條被他吃了,我能怎麽辦啊?你怎麽這麽不乖?你為什麽不能聽話點?”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委屈,我卻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蔣暮城,你要我想想你,那你也替我想想吧,你隱瞞我算計我疏遠我侮辱我,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也拒絕幫我,從未把我放在心上過,一次次的傷我的心,你叫我能怎麽聽你的話呢?”


    蔣暮城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起來很難看,我也趁機鬆開了他,結果他卻下意識的手上一緊,又抱住了我。


    我不幹,我用力的掙紮,腳上卻不知道是不是踩到流過來的麵湯,我腳下滑了一下,摔倒下去的時候,卻手上一痛,原來我按到了一塊飛濺過來的碎瓷片上。


    我沒有鬆開瓷片,而是將它握得更緊,拿著橫在了我與蔣暮城之間,眼眶裏含著淚,冷笑的說:“我心裏有數,蔣暮城我心裏真的有數,我跟宋淩之一點事情都沒有,求你了,放開我吧,讓我清靜一會兒,好嗎?”


    蔣暮城沒有立刻鬆開我,而是專注的盯著我,我們就這樣沉默的對峙,我握著瓷片的手在收緊,鮮血從我指縫間流了下來,晃花了我的眼,也嚇到了他了。


    “好了,我不勉強你,你鬆開,你快給我鬆開。”他慌忙去奪我手中的瓷片焦急的說。


    我也不想將事情越鬧越大,雖然做醫生的手是很重要的,我也將帶著血的瓷片丟到了垃圾桶裏。


    “我們談談吧!”顧不上去收拾著一屋狼藉,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歎息著先開口說:“蔣暮城,我不知道你心裏到底怎麽想我的,我也不求你守在我身邊,但你能不能答應我,既然不愛我就給我清靜,別神出鬼沒的來打擾我的生活,三番兩次的將我的平靜攪得不安寧,行嗎?”


    說著,我也豎起了我的雙手,像是保證似的說:“作為迴報,我也答應你,在婚姻內,我永遠不會跟別的男人有什麽不恰當的關係,你也收起那些疑神疑鬼的想法,可以嗎?”


    蔣暮城逼近了我,咬牙執起了我的手,在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我整個兒抱起來,將我抱迴臥室。


    他傾身覆了上來,熟悉的氣息包裹住了我,一雙手製住了我的,他的唇緊貼在我的耳側,喃喃道:“既然彼此都互不幹係,葉微音,你認為我們算什麽夫妻?”


    我被他壓得捉緊了身下的床單,我腦子裏嗡嗡作響,睜開眼睛對上了蔣暮城的,喃喃道:“是你逼我的,是你不要我的。”


    “我沒有不要你。”蔣暮城舔了舔我的唇,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如果我真的不要你,那我何必關注你又跟誰走得近,何必關注你誰進了你的房間。”


    “可是你根本就不管我,還那麽冷漠那麽兇我。”我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連聲音都帶著哭腔:“蔣暮城,你承認吧,對於你來說,我不過就是一隻可有可無的小狗。”


    “你自輕了。”蔣暮城嗬笑,輕輕的朝我吹氣:“葉微音,我比你想象中的要關注你。”


    說著,他的唇再一次壓了下來,躲閃不及,我堪堪別過了頭,他的唇落在了我的臉頰上。


    他卻笑,然後鬆開了我。


    我聽到外麵門輕輕的響聲,以為他已經離開了,我起身來打算去把狼藉一地的客廳收拾一下,然而才剛洗好拖把,家裏的門卻又被打開,蔣暮城手裏拿著的傘在滴水,手裏還提著一個袋子,零零散散的,那都是藥。


    “以後家裏記得常備個藥箱。”他提著袋子走過來,一邊扯著我到沙發那坐下來,一邊有條不紊的將袋子裏的藥水棉簽紗布等等都拿出來,蹙著眉頭,說:“蠢貨,下次不要再這樣了,遇到事情的時候,哪怕是刺我,你也不能自虐,知道嗎?”


    是嗎?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要傷害我嗎?我的喉嚨口忽然就酸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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