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身處於最為絕密的實驗室內,這是與他共同研究原體計劃的爾達都未曾涉足之地。


    爾達那極其獨特且重要的基因序列被提取,實驗,應用。


    而帝皇本人的基因序列也被加入其中。


    在進行著這一切足以讓黃金時代的人類生物學家都感到震驚的流程時,帝皇突然想到了他之前看到的一條獨特但又不完全獨特的基因序列。


    那擁有星神力量的原始人類的基因。


    在人類進入太空時代初期,征服了一些異形文明後,人類會在異形文明的母星上建立統治。


    統治層以基因和種族而非階級和權財緊密聯係在一起。


    在那些異形的母星上,有一些備用的計劃,比如某種可以滅絕特定異形種族的基因武器,為防止異形奪權後受奴役的人類忘記自己是誰,而設立的隻有人類能進入的檔案庫和武器庫,這些東西都會對使用者進行基因掃描,無論使用者目的為何,首先要確保使用者是人類。


    那會人類的基因還不像黃金時代那般與原始人的基因區別巨大,基因技術還沒有得到廣泛應用。


    但那些原始人的基因可能解鎖的人類剛進入太空時代的遺產,它們相比於如今人類愚昧時代的科技產物都顯得像是幼童的玩具,它們就像原始人的基因一樣,其存在本身僅是唯一的價值,類似於馬卡多手中的人類藝術品。


    人類在漫長的發展過程中遺忘了太多東西,甚至包括自己。


    相比於原始人類的基因,永生者的基因當然不同,即便他們是相伴誕生的。


    甚至永生者族群內部的基因也不大相似,就如同爾達的基因一樣,她的基因能用來製造原體,不意味著換成馬卡多的基因也行。


    帝皇曾進行過很多次思考,思考永生者在人類種族中因何誕生,擁有何種使命,追根溯源,其歸屬於人類進化樹形圖上的哪一條枝杈路線……


    叮!


    設備提示音響起,帝皇從思考中脫離,他發覺自己再一次以一個生物學者的角度去思考事情。


    生物學者。


    帝皇一邊將混合後的基因提取出來,一邊思考生物學者這個身份是自己多少千年以前的身份。


    思考一段時間後,他放棄了這種思考。


    因為帝皇意識到,無論自己有什麽身份,有多少身份,都做過什麽,那些事情在如今這個時代都已經不重要。


    必須遺忘掉自我和過往,才能更好的變成一個名為帝皇的人類種族引導者。


    帝皇迴憶起曾幾何時自己畏懼當前的選擇和其帶來的因果,在曾經他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時,他也曾認為如果忘掉自己的過去自己就再也不是自己了。


    但後來,帝皇隻覺得自己過去某些時候是真的矯情,相比起人類種族無數個體的命運,一個人的自我這個東西卑微如塵土不值一提。


    思索了過去很多的東西後,帝皇有意的中止了大腦中他認為是胡思亂想的東西。


    而那些所謂胡思亂想產生的原因,帝皇也能冰冷且客觀的找到原因——爾達。


    爾達不是伴侶,更談不上誌同道合,看起來也不如馬卡多順眼。


    但爾達身上有著名為“往日羈絆”的東西。


    帝皇覺得自己在麵對這個抽象的東西時想要保持純粹的理性是不太可能的。


    歐爾佩鬆身上也有這個東西。


    帝皇坐下來認真的思考。


    他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一個冷血的暴君,那麽當歐爾佩鬆在得知他的計劃,並且狠狠的朝著他腰後攮了一下時,他就應該殺死歐爾佩鬆,亦或者追殺歐爾佩鬆,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或者僅是為了他的忤逆讓他付出代價。


    但帝皇就是無法說服自己這樣做。


    下不去手。


    “爾達又何嚐不是如此。”


    帝皇喃喃自語。


    他想到羈絆這種東西並不是隻能束縛自己,爾達和他早就鬧翻了,但隻要自己請求,爾達還是會過來做自己希望她做的事情。


    這麽一想,帝皇難免迴憶起自己剛才跟爾達說的那些狠話,用巴甫洛夫的狗形容她確實太過了,不該說這麽狠的。


    使勁晃了晃腦袋,帝皇將腦中的思緒甩出去,然後抬起手。


    在一個隻有他能進入的空間裏,其中儲存的兩樣東西被他提取到手上。


    那是兩封信件。


    一封是給歐爾佩鬆的,一封是給爾達的。


    如果秦墨在這,他會知道那封給歐爾佩鬆的信裏寫了什麽——用詞肉麻的道歉。


    但在拿出來這兩封信猶豫著是否寄出去之後,帝皇又把這兩封信放迴原處。


    “不讓他們再跟我有任何糾葛才是明智之舉。”


    “這是對他們的保護。”


    “這是對他們好。”


    帝皇心裏如此想。


    盤算完兩個老友的事情,帝皇又看向研究設備,設備裏的基因。


    他不免開始考慮等到原體誕生之後,自己該如何與這些原體相處。


    稍加思索後,帝皇不知從哪掏出一支筆和筆記本,然後在上麵繪製一個又一個的兒童房間。


    他迴憶著秦墨向他闡述的每個原體的命運和性格,為每一個原體去設計最適合他們童年階段的居所。


    甚至於這個居所裏會有什麽原體喜好的東西他都設計的清清楚楚。


    很顯然,這並不是臨陣磨槍的臨時起意和琢磨,而是在之前從秦墨那聽到原體們的未來後他就開始思索的事情。


    在泰拉統一戰爭這會,帝皇有多少時間和心思放在這件事上,外人都不清楚。


    但假如帝皇將這些想法坦白給馬卡多和秦墨,後兩人都會為他的關切和縝密的心思感到驚訝,並認為帝皇一定在原體們的居所上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和時間。


    甚至於帝皇不是去從原體長大後的性格倒推他們童年的性格,因為他知道成長會影響原體,某種程度上爾達說的並沒有錯,原體是孩子和人,而非一成不變的工具。


    帝皇曾設想,原體之中的阿爾法兩兄弟在幼年時期會很喜歡偽裝成他人,他按照這個思路去揣摩兄弟的喜好,但後來他又覺得這不合適。


    阿爾法兄弟成年性格多半受到馬卡多的影響。


    帝皇感謝秦墨的坦白,正是因為秦墨對未來的準確預知讓他意識到在當一個父親和長輩這件事情上,馬卡多的能力隻能說是糟糕,他最好還是不要負責培養原體們。


    做完這件事情。


    帝皇將筆記本合上,走出實驗室叫來一名禁軍:“去給烈焰之主送去,就說這是我的建議,他不必參考,隻是我得表明我並不是隻負責製造出原體然後就把原體們都丟給他。”


    “吾主。”禁軍單膝跪地雙手接過筆記本,“我將您的言語原模原樣的闡述給烈焰之主嗎?”


    帝皇搖頭:“不,當然不,你精簡一下,精簡到你認為合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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