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寂靜之王被瞬間拉進到與秦墨齊平的位置時,他的護衛們立刻就要開始行動。


    大司法官和一些沒有武裝軀體的文官則是開始迴避,為那些專門用於戰鬥的武士們讓出路徑。


    不過寂靜之王抬了一下手,那些護衛們便全部停下,又重新站迴到原來的位置上。


    “能夠不借助任何技術手段,簡單粗暴的將空間拉近,這正是星神的力量。”


    “不過別誤會,我並不評判你是人類還是星神,在這個真的有靈魂的宇宙裏,自我認知顯然比物質形態更加重要。”


    這兩句話不是大司法官說出來的,而是寂靜之王說的。


    它骨骼縫隙之間的光芒隨著一個個音節從發聲裝置傳出而閃爍著。


    大司法官顯然不認為寂靜之王親自開口是一個合乎禮節的事情,但侍奉真正的王者的它沒有資格對寂靜之王的行為指指點點。


    “認同。”秦墨看著寂靜之王的目光,“你的自我認知是懼亡者,還是一個機器人種族的程序領袖?”


    這是一種尊重,而相應的,作為一個物種的領袖,斯紮拉克也將給予相等的尊重。


    斯紮拉克從王座上緩緩起身,他的軀體並不如戰鬥型死靈武士那般敏捷強壯,所以它從王座上下來的這個動作看起來就像一個老人。


    “懼亡者種族雖然有靈魂,但並不是一個如現在的人類一般的強靈能天賦物種。”


    秦墨能感覺到那東西是什麽,一種高級的黑客裝置,以一個分子的體量附著在寂靜之王那根動了的手指上。


    “懼亡者已經滅亡了,真正的斯紮拉克也已經死在了生體轉化熔爐裏,這是個殘酷的令我的子民普遍無法接受的真相,但是我很清楚也很接受這真相。”


    斯紮拉克的語氣非常冰冷和平緩,不知道是它用的發聲裝置沒有模擬情緒的功能,還是它沒有變成一個金屬骷髏架子前也是一樣的說話語氣。


    秦墨拉近空間距離時,他特意讓斯紮拉克坐在王座上時也能與自己保持平齊的高度,而不是要抬著頭看著自己。


    但聽到斯紮拉克的親口言語,秦墨便覺得促使自己邁過傳送門來此的目的達成了三分。


    “這不合乎禮節。”大司法官說。


    那並不是類似於接管發聲裝置的行為,而是直接用一種東西入侵並控製了發聲裝置。


    “懼亡者雖然已經滅亡,但在你眼中的我們這些機器人也與之有相應的繼承關係,所以我們也不探尋精神世界,因此亦不討論哲學,我相信你來到這裏也不是為了和我探討哲學。”


    “你如何讓懼亡者時期的禮節適用於外族?它甚至不完全適用於我們。”斯紮拉克說著動了動手指,隨後大司法官的發聲裝置就被暫時封閉了。


    估計美納克王朝艦隊在進行信息戰時使用的入侵設備不及其萬分之一。


    “懼亡者們並不怎麽探尋精神世界,即便懼亡者在物質世界的壽命非常短暫。”


    這位寂靜之王從王座上站起來,與秦墨麵對麵,而不是它坐著,訪客卻站著。


    “繼續。”寂靜之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這場談話可以繼續進行了。


    “你說懼亡者對精神世界的探索並不深,但是我覺得你們至少對死亡的哲學探討了極深的程度。”秦墨環視四周。


    這裏就是一個太空死靈物種常見的墓穴,墓穴世界,墓穴戰艦,墓穴構造體。


    那不是它們沉睡的地方,而是它們工作,居住,生活的地方。


    這種對死亡的崇拜浸入整個懼亡者的文化。


    “一個再怎麽對哲學不感興趣的物種,當它麵對短暫的壽命帶來的無法拋諸腦後的死亡,它也會深入的探討一下。”


    隨著斯紮拉克迴應了秦墨的話語,在場的空間發生變化。


    不再有除他們兩個之外的其他人,不再有其他結構,隻剩下無邊的沉寂黑暗。


    在黑暗之中,一座巨大的方形墓碑拔地而起,上麵鐫刻著整個懼亡者種族的經曆濃縮後的曆史畫麵。


    “懼亡者的短壽由炙烤著他們母星的恆星導致,這種恆星的內部活動過於激烈,釋放出強大的輻射。”


    “懼亡者在這樣的環境裏誕生,他們每一個都是輻射病人。”


    “後來,懼亡者的科學家們發現,母星所在星係的恆星的異常活動並非沒有緣由,因為一個名為擁夜者的星神寄宿在那上麵,它導致了懼亡者這個種族一切悲劇的原始。”


    斯紮拉克伸出手。


    鐫刻在墓碑上的圖案便釋放出充足的信息量,讓秦墨感覺自己仿佛迴到了那懼亡者種族剛剛誕生之時。


    “那時候你們還沒有為星神打造活體金屬身軀,它們還不是有自我意識的生命體。”秦墨看著恆星,“這或許不是擁夜者的陰謀。”


    “這當然不是陰謀,隻是星神這一恆星吸血鬼在混沌狀態下無意識的本能行為。”斯紮拉克伸出手。


    整個空間仿佛在它的手中變化流動。


    秦墨逐漸看到了懼亡者這個短壽物種的其他曆史。


    輻射病困擾著這個物種,他們迫切的希望能解決自己短壽的問題,然後他們發現了古聖這一長壽種。


    古聖拒絕分享自己的長壽秘訣,於是懼亡者出於嫉妒,出於對轉移內部矛盾的迫切需求,他們開戰了。


    那並不是後來在星神領導下爆發的天堂之戰,但其慘烈程度也遠超現在年輕物種所能想象的極限。


    斯紮拉克是想展示這個種族的過往,而秦墨更關心細微末節的部分。


    “懼亡者是一個堅韌的種族。”秦墨發出一聲由衷的感歎。


    他對懼亡者充滿了欽佩,這不是溜須拍馬也不是給對方留下好印象的政治手段,而僅僅隻是由衷的佩服。


    這個種族異常的短壽,但它們還是把自己的文化傳承了下去,並且也完成了知識的累積。


    在墓碑上的圖案釋放出的信息之中,秦墨看到了最令他感到欽佩的曆史。


    懼亡者種族的年長者,擁有豐富知識的老師們,他們設計了一種近乎透明思維的語言,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毫無保留的放入母星上的巨大圖書館中,用以確保之後的年輕晚輩們在進入圖書館後,可以用最短的時間掌握前輩們積累了數百年幾十代人的知識。


    若非如此無私地傳播,和嘔心瀝血的學習與繼承,懼亡者這個短壽種族根本就沒有走出母星的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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