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在戰鬥中的表現可圈可點,但這場戰鬥對於他們五十個禁軍而言還是太過簡單輕鬆了。


    在帝皇對禁軍們的戰鬥表現的各項數據都極為滿意的時候,後續的戰鬥他便覺得再沒有留意的必要了。


    不過當他這麽想的時候,他的目光被一個凡人吸引。


    那個凡人是一個步兵班組中的普通士兵,他是秦墨派過來作為應急計劃的一部分參戰的,就像他的其他戰友們一樣。


    假如禁軍在這場實戰試煉中出現什麽差錯,這些人可以救場。


    那凡人因為戰鬥時太過投入,逐漸深入到了敵群之中,被那些莫蘭森聯盟的改造戰士當成了軟柿子捏。


    “正因為我們有恐懼,我們有貪圖享受的缺陷,那些勇氣和堅韌才是寶貴的,如果我們天生就沒有恐懼,那麽前赴後繼的去死就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


    麵對數米高的敵人,他的反應竟然是如動物一樣咆哮怒吼,然後與之你砍我我砸你,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


    感慨了一番後,帝皇迴頭看向馬卡多。


    “我讚同。”馬卡多點頭。


    “無論如何,沒有恐懼就不能稱之為真正的人類。”帝皇突然開口。


    那步兵名為格爾,也是一個流浪者。


    秦墨曾分析過這個奇怪的人,以為他受到了某個坐黃銅馬桶的神的賜福,但最後卻發現他隻是生理上跟其他正常人不太一樣。


    帝皇感到疑惑。


    當改造戰士感到自己受到了挑釁,他再次舉起斧頭的時候,凡人猛然起身,手臂抓住改造戰士被禁軍幾乎斬斷的斷臂中的一截骨頭,將這骨頭抽了出來。


    瓦爾多殺上來為這個凡人解圍,然後在帝皇讚許的目光中將這個凡人身旁的所有敵人都殺光了。


    他仿佛壓根就沒有恐懼。


    他的大腦裏壓根就不存在感受恐懼的那一部分生理結構。


    格爾和他老婆有六個孩子,這些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同樣具備有好戰和癲狂的特質,但他們也同樣繼承了母親的溫柔和善良,這導致他們有極強的正義感,特別傾向於為了正義施暴。


    這就是那改造戰士死而複生的原因,也是他與其他改造戰士的不同之處。


    秦墨一直在盯著那個獨特的凡人,他搖搖頭:“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步兵,他也沒有被注射過狂躁藥劑。”


    “那這還是個寶貴的東西不成?”秦墨看向帝皇。


    那個被重擊劈的跪下的凡人做出了令帝皇極為意外的行為。


    斧頭再次劈在凡人的肩膀上。


    “大概率是。另外這人挺奇怪的,他的妻子和他的性格完全相反。”秦墨說,“他有多麽殘暴癲狂,他的妻子就有多麽溫柔善良,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麽湊到一塊去的。”


    格爾擋開了戰友伸出的手,他默不作聲的坐在地上,撕掉肩膀上的爛肉,將手指伸進傷口中攪合並帶出碎骨,然後再將傷口縫合。


    在瓦爾多離開後,一個先前趴在地上的屍體突然動了,他顯然沒死透,這個改造戰士一躍而起對著那凡人士兵就是一斧頭。


    “但我們這個物種也從來不缺少勇敢的人,明明基因裏就畏懼死亡,但還是能前赴後繼的為了一個名為理想的抽象概念去死。”


    他的軀體有兩米二的高度,也比其他正常人壯碩許多。


    斧頭再次劈下,動力甲肩部幾乎崩裂。


    但一旦出現戰鬥,一旦他加入戰鬥,格爾就會如同一個嗜血的瘋子一般廝殺。


    他沒有恐懼。


    凡人再次舉起骨頭猛砸。


    他竟然對著那個改造戰士發出了怒吼,雙方就像野獸一樣互相對吼。


    “這個人很奇怪,我也覺得。”秦墨迴憶了一下。


    “又一個物種基因強化實驗的遺留物。”馬卡多揣測道,“或許他的祖先是某個基因強化實驗的參與者,為了戰鬥而特化了戰鬥能力。”


    隨後瓦爾多看了一眼帝皇所在的千裏之外的方向,蹲下去拽出改造戰士的脊骨,然後他發現這家夥的脊骨上有一截看起來是蟲子的東西,但那蟲子顯然是一種生物科技的產物。


    龐大的改造戰士對這個凡人張開血盆大口,咆哮出聲。


    善良和溫柔是不可能通過基因遺傳的,除非基因本身導致了這樣的特質的誕生。


    這家夥如同天生為戰鬥而生,當他在戰鬥的時候,他的腎上腺素會高速且大量的分泌,讓他本就無法感知恐懼的大腦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斧頭被動力甲上的能量鍍層攔截,但能量鍍層和下方的物質結構都被某種力量滲透,出現了裂痕,無法再扛下一擊。


    “那個人。”帝皇抬起手指,指了一下那個與改造戰士對吼互毆的步兵,“他的基因被什麽強化了嗎?還是他被注射了狂躁劑?”


    他開始解釋自己這套理論。


    旁邊的戰友拿著醫療工具站在那看的呲牙咧嘴。


    那凡人的戰鬥表現實在是太過癲狂嗜血。


    “我們這個物種,人類,就是容易感到恐懼,畏手畏腳,甚至連未知這種抽象的概念都能喚起恐懼。”


    那凡人舉著改造戰士的骨頭,用動力甲提供的動力對著改造戰士的腦袋猛砸。


    在馬卡多和秦墨交談時,帝皇看著那個叫格爾的癲狂戰士。


    格爾平常的時候一言不發,眼神冰冷。


    雙方來迴互毆數次,直到瓦爾多再次返迴,再次於帝皇讚許的目光中斬斷了改造戰士的頭顱。


    帝皇眼神流轉到秦墨臉上。


    帝皇盯著前方,沉聲說:“不,恐懼不是寶貴的東西,從恐懼延伸出的閃光的行為才是寶貴的。”


    “我們這個物種畏懼苦難,但也從來不缺少咬牙承擔苦難為了實現一個目標的人。”


    秦墨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心想馬卡多說的還真對了。


    格爾的妻子有療愈他人心情的靈能光環。


    “沒準他們的後代會是一個同時具備溫柔和癲狂特質的人。”馬卡多說,“這也算是一種基因改良。”


    “有道理,並且聽著耳熟。”秦墨同樣點頭,接著又問,“你在人類曆史上還扮演過哲學家?”


    “我扮演過的可多了。”帝皇轉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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