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國道上小心翼翼地跑著,心怕震傷自己的五髒六腑似的慢騰騰地開著,眼看著天由亮變暗,再由暗變黑,大家心急如焚。大家本來巴著能早點迴家跟家裏人團聚,卻趕上這趟黑心車,怎能不讓人著急呢?

    我看了下車內各式打扮的乘客,大家都在抱怨著司機的駕駛風格,氣氛比較浮躁。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不停地擺換坐姿,很是不舒服。瞧了一眼吳晴,她卻一路興高采烈,跟那位小白臉聊地火熱,一點也不為摸黑迴家著急。我看她那得意勁兒,我就不爽,於是我就用手輕輕地敲了她一下,媽的,沒反應!我想我是太溫柔了,我聚集著力量往她的肩膀上一拍,這下有反應了,而且還比較激烈,她唆的一聲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瞪著大眼虎視眈眈地盯著我,我嘿嘿一笑道:“你怎麽啦?用的著用這種眼神看嗎?”“你煩不煩啊?老是打攪別人,你沒看我在跟人聊天嗎?”我氣從中來,怒道:“媽的,不就一個小白臉嗎?有必要跟你多年的老同學鬧翻嗎?”那位小白臉顯然知道我口中所說的小白臉是講他,他就按耐不住了,裝得很紳士地跟我說道:“這位小兄弟,你說話小心點啊,誰是小白臉了啊?看你好象也是一讀書人,怎麽這麽沒素質啊?”“嘿嘿,就講你怎麽樣啊?你媽的還能拿我怎麽樣啊?難不成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我啊?”那小子縮了兩下衣袖露出那兩隻幹柴般的手臂,做出一副想打人的模樣,咆哮道:“你小子還真騎到你大爺頭上來了,讓你見見你大爺的手段。”說著就唿嘯著撲了過來,我媽的在路上也憋了一肚氣,剛好在此時才有機會發泄一下。於是我豪不示弱的罵道:“你盡管放馬過來,我還怕你不成!”說著兩隻拳頭糾纏在一起,我在他的腦門留下了一個紅色印記,我還想在他老二上放一腳的,但是車上的各位看官感覺到這場搏擊可能秧及池魚,大家極力把我們兩個分了開來。我抹著口角的血跡得意地對那小白臉笑道:“你媽的,還打嗎?”那小子顯然被我震住了,對著周圍的看官說道:“這種人無可理喻!老子不跟你這種人一般見識!”說完重新坐了下來。

    吳晴看我把她的小白臉打傷了,白了我一眼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別人又沒惹你,你竟然打大出手!”我很不在意地說道:“你心痛了?我就這樣的人,你管不著!”一句話把吳晴堵了迴來,吳晴漲紅著臉還想對我說些什麽,卻被一旁的小白臉拉了迴來,對她說道:“不要理你這樣的同學,他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裏,你坐我這兒吧,我們聊我們的不用管他!”吳晴這婆娘還真聽他話,衝過來把自己的行李一股腦兒地搬了過去。完了還嘀咕了一聲:“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嘿嘿笑道:“我這種人怎麽了?我這種人就看不慣你們這對狗男女!”吳晴冷哼一聲道:“看不出你還挺僨世疾俗的,但是別人的事你還是少管,你還是看緊你自己比較重要,不要在別人麵前丟人現眼了!”我懶地理的得理她,把頭甩到窗外,看著日漸模糊的風景。

    忍受著那對狗男女的浪言穢語,時間終於逼近八點,夜象一張黑幕網住了整個世界,經過長達十二個小時的顛簸,汽車終於抵達洞口縣汽車東站,我提著自己的行李從黑車走了下來,茫然四顧,周圍鬼魅閃爍,吳晴和那個小白臉深一步淺一步地走出車站。

    我正犯愁沒有公交車迴家的時候,忽然有一個黑影撲閃到我的眼前,抓住我的肩膀對我說:“昆,是你嗎?”我眼前一亮,啊!是老爸。我象是遇到救星一樣對著老爸傻笑著。老爸看到大半年沒有迴家的兒子,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把我的行李拿了過去,我對老爸說道:“你怎麽來了啊?”“哦。你上次不說你有很多東西要拿迴家嗎?你媽怕你拿不了這麽多的東西,所以就叫來接你。”“哦。爸,你來了多久了啊?怎麽這麽晚了還在這裏等我啊?”“我下午四點就過來了。對了,怎麽你們這麽晚才迴來啊?”我一看手表已經到了九點了,老爸在車站等了我足足五個小時啊!頓時一路來的不愉快在此時被消解的煙消雲散,眼眶不知不覺地濕潤了開來。我壓製著自己激動的情緒道:“路上車子出問題了。”“原來是這樣啊,搞得我擔心了一天,我心裏一直在犯嘀咕,等了一陣我又打電話迴家,問你是不是已經迴家了,你媽說你沒有迴來,再後來你媽又打電話到你們宿舍,可是沒人接,你媽也擔心了整天,心怕你在路上出了什麽事。”我強顏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走吧,我們快點迴家,免的媽擔心!”“那我們快走吧!”

    九點一刻,大街上已經沒有開往我們鎮的公交車了,我跟老爸隻好打了的司迴去,坐在車裏,看著大半年沒迴去的家鄉,眼裏即是熟悉又是陌生。老爸跟我聊了些學校裏的事,然後就跟司機大哥聊開了。

    十點,的司駛進了我們村,停在我家的門口。老媽聽到汽車聲,早就從家裏蹦了出來,看著我提著箱子從車裏走了出來,滿臉慈愛地望著我,我深情地叫了聲媽。老媽埋怨道:“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啊?你這孩子!”老媽說這話的時候笑容卻沒有消失!我嘿嘿直笑地看著老媽走進了屋。

    老媽象盯賊人一樣瞧著我,丫的我還以為我不是她親生兒子,有必要這樣看我嗎,我不就是大半年沒有迴家嗎?我裂著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朝老媽笑道:“媽,我整人都快餓扁了,有沒有東西吃啊?”老媽總算把我瞧明白了,笑著對我說:“你又瘦了,你看你那兩眼,就看到兩窟窿,眼球咋就整不見了呢?”我拖長著聲音喊道:“媽,你有沒有聽到我跟你講話啊,你兒子快餓死了,你還在看這看那的。”老媽笑著對我說道:“有……,我早有準備了,你就放開肚皮吃吧!”說著就給我整了一大桌菜擺在我麵前。我看著油花花的肉我就樂開了,免不得一陣狼吞虎咽。

    吃飽喝足之後,我一頭鑽進被窩,正想酣暢淋漓地睡個天昏地暗的,管它日月生辰是否停止轉動,卻被老媽粗暴地拉了起來,我哭喪著臉悶悶地道:“媽,你這是幹嘛啊?你老咋就不體諒一下你兒子一路的舟車勞頓啊?”老媽笑著那張不再容光煥發的臉,嘿嘿道:“你看你這一身臭汗的,你有幾個月沒洗澡了吧?”我眯著眼很無賴地笑道:“沒有啦,也就兩星期而已,您還是讓我先歇會吧,我明天再洗好不好?”老媽知道我在敷衍她,然後說道:“早洗早睡覺。不洗就休想睡個安穩覺。”我一看沒有商量的餘地也就罷了。

    洗上老媽剛熱上的水,說實在的還真他媽的舒服。洗過之後我覺得我賊精神,直感覺我身上少了很多東西似的,也許我身上的汙垢真的太多了,我自嘲道:“以前我這生活是人過的嗎?還是家裏好!”

    睡在大床上,厚厚的棉被,軟綿綿的床鋪,我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我腦海裏閃過很多東西,但是我的思緒卻居無定所,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通,最後我在念叨著小路子的名字墜入夢鄉。

    天麻麻亮的時候,我就醒了過來,窗外的天空透露著一絲絲光亮,我迷離的眼球一觸到那一點亮光,就趕緊重新合了起來,我轉動了下身子,忽然一股全身酸痛的感覺湧上心頭,是呀,這些天以來我沒有一天過得輕鬆的,散了架骨頭一動也不想動,我真的很困,但是我卻再也睡不著,有點無賴!

    我在床上一直熬到八點半,老媽在我房間外大肆地喊叫著:“胡昆,快起來啦,太陽都照到你的屁股了。”我覺得這樣睡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還沒到冬眠的時候,因為外麵還是一片陽光燦爛,我昏昏沉沉地爬下床,利索且機械地把自己衣服穿好,胡亂地刷牙洗臉,草草地把早餐吃了,就沒事做了,我在客廳裏看了會電視,那些個沉悶的傻逼在海天闊地胡侃著,也不知道在說寫啥?一點意思也沒有,就把電視關了。

    走到戶外,暖洋洋的陽光很幹脆地射滿整個大地,我感到分外的暢快,幾個很勤奮的老農在菜地裏幹地不亦樂乎,刹時我的嘴角掠過一絲笑意,我真的很羨慕他們的生活,寧靜但不失活力,而我呢?除了迷惘其他就隻剩下死寂了。

    我覺得我的興致還不錯,就信步走了起來,碰到幾個大半年不打照麵的大叔大嬸,親熱地打著招唿,他們就停了下來跟我聊天,我說著些外麵的新話,他們直誇我長了見識,我卻有點受寵若驚,因為我在外麵什麽也沒學到,就學到了講屁話,我說那些個話時我的臉沒有紅,我知道我的臉皮也長厚了不少,不知這是好是壞。

    告別大叔大嬸,我一路迎著陽光走在鄉村的小巷裏,空氣好的有點太珍貴,我乘著這個大好時機把自己肚裏的廢氣抽空換上新鮮的無汙染的空氣。雖然到了隆冬時節,卻一點也領略不到一丁點涼意,我想這可能全球天氣變暖給我們帶來的福音,但對於這點,我卻有點不太樂意,因為我想起小的時候,每天冬天老天都會送我們這群野孩子一場豐厚的大雪,那時打雪仗是多麽的暢快啊!但是這些年我卻再也看不到鵝毛大雪了,所以有些奢望!

    在村子裏轉了一圈沒找到樂子就悠悠地迴到家裏,隨手搬了一張椅子放到陽光下,然後就癡癡地坐在那裏曬太陽,無所顧忌地欣賞著田園風光,時間就這樣在指縫間漸漸流逝,不經意間夕陽已把最後一把餘輝抱灑在人間,就這樣過了幾天無憂無慮的日子。

    老爸老媽看我一副無所時事的樣子,心怕我發黴似的擔憂了起來,走過來對我說道:“昆啊,你怎麽老是悶在家裏,成天就這樣玩也不是辦法啊,你該做點什麽了啊,不要老把自己鎖起來,快出去多走走。”“恩,好。”我呆在房裏發了會呆,我該幹嘛呢?想了一會,忽然想起了高中時的老同學尹章化,他是我以前很好的哥們,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迴來,於是我就打通了他家的電話,電話一接通那小子的聲音就大大咧咧的鑽入我的耳膜,原來這小子早就迴家了,也正在家裏待玩呢?聽說可以出去玩,他高興得就差點沒有跳起來。於是我們約好一起去遊山玩水。

    時間跳到星期六,又是一個放晴的天氣,尹章化的電話終於打到我家裏,話還沒開始說,浪笑卻不差分毫地先傳了過來,我正埋怨他怎麽這麽久也不打電話過來,那小子卻先入為主地打開了話夾子,隻聽那小子興致很高地說道:“嘿,昆子,我已經到了又蘭街上了,我們就等你了哦,快點給我快馬加鞭地過來,哦,不行!最好給我飛過來,給你十分鍾時間,如果見不到你的人話,你就死翹翹了。”說完又是一次狂笑。我接口道:“你媽的急什麽急啊,又不是趕著投胎?我就是不及時趕到又怎麽樣啊?”尹章化然後很神秘地對我說道:“要是你不快點趕來的話,到時候你就會後悔的,我們這裏可要好東西等你拿哦。”我笑道:“你會有什麽好東西?”“不跟你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你來了就知道了。我掛了。”

    我放下電話,自言自語道:“搞得這麽神秘,看你有什麽鬼把戲!如果你媽的玩我看我怎麽剝你的皮。”

    整理一下衣冠,我就往外麵竄,老媽看我終於有所行動了,很是關切地問我:“昆啊,你這是去哪啊?”我頭也不迴地道:“有個老同學找我去玩,過不了多久我就迴來的。”老媽可能看我已經很久沒有出去了,就對我說道:“哦,那你就多玩會,不要急著趕迴來,如果不迴來了也沒關係。”“哦,知道了。”想著老媽後麵那句話,老感覺不是一個味啊,什麽不迴來也沒關係啊,我又是真的迴不來了還不把你急壞了,真是的說話也不會說。

    十分鍾後,我就趕到又蘭街,遠遠地就看到尹章化和幾個人站在那個叫“學海網吧”的門口聊天,那幾個人裏麵有三個男的兩個女的,當我快靠近他們的時候,尹章化那小子才看到我,我快步走到他跟前,嘿嘿笑道:“章化啊,咱有兩年沒見了吧,自從高中畢業之後,你媽的就人間蒸化了,據一些知情人士透露,聽說你媽的在重大泡了好幾個美女,真的假的啊?”尹章化被我這幾句話問得很不是滋味,原來這小子又在泡妞,看我揭他的老底,難怪在說話的過程中老是向我擠眉弄眼,我才意識到我犯了一個比較重大的錯誤,不過我才不管這小子能不能泡到妞,我隻關心我自己的生活規則。尹章化對我直白的話顯然很不適應,緩過神來才吞吞吐吐地說道:“當然……當然沒這迴事啦。你瞧我是那號人嗎?”我取笑道:“我看你就是好這號子事的人。”這迴尹章化斬釘截鐵地說道:“這點上我絕對可以保證,對待感情我從來就是至死不諭、從一而終的。小塵,你說是不是?”隻見那位叫小塵的少女迴道:“我可不知道你的事。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了,你還是問你自己吧!”我笑著對尹章化說道:“你看,不是我不信你,是大家都不信你,我也隻好隨大流了啊。”“好啊,你這個胳膊往外拐的好兄弟就這樣對我啊,看我以後我怎麽收拾你!”我哈哈笑道:“我是被逼的啊,你可要體諒我啊,別人都那樣了,我不能搞得那麽有個性啊,一個人站到你這邊支持你,難道你就不覺得咱們有點顯得太孤單了嗎?”尹章化看我在說歪理,就懶得理我。反是那個叫小塵的少女作死問我叫什麽名字,然後我才得知他們是尹章化的初中時的同學,現在也放假了剛好可以出來玩。

    這裏有必要介紹一下這幾個陌生人的名號,先說那兩個男的:有個高高瘦瘦的,鼻梁上架個眼鏡的叫尹浩,現就讀於吉首大學,還有一個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的,但是臉上長滿雀斑的人叫劉仁,現就讀於雲南大學。再說那兩個女的,頭上一頭烏黑的秀發,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的人就是那個名喚小塵的人,在長沙某大學讀書。還有一個齊間的短發,但是一頭緊身牛崽衣服把一副迷人的身材完全地秀了出來,很是讓人衝動的女孩叫胡潔。學習在湖南大學。

    我對尹章化說道:“我們這是去哪玩啊。”小塵卻插口道:“還不知道呢?可能去半江水庫去玩,聽說那裏的風景還可以。”“哦,那你們現在還愣在這幹嘛?還不快走啊!”尹章化喝道:“你急個鳥,我們還要等人呢。”我驚詫道:“你還要等人,你到底約了多少人啊?”“就等一個人,他來了咱就走。”我歎了口氣道:“好吧。”

    那個叫劉仁的跟那位身材很辣的胡潔很是親密,聽他們談話的口氣很是曖昧,我就問站在身邊的小塵:“小塵,他們倆是啥關係啊?咋這麽郎情妾意啊?”小塵微笑道:“既然都是郎情妾意了,那肯定是男女朋友啦。”我不禁啞言,一位身材這麽秀逗的美少女竟然喜歡那個臉上星羅密布的劉仁,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我不禁感歎一位大學老師的至理名言“一等女人隻能配三等男人”,也難怪武大郎也能誤打誤撞取到一個如畫似玉的潘金蓮,隻可惜不能守住而已。

    我轉身悄聲對尹章化說道:“你剛才打電話說有好東西讓我拿,怎麽我就沒看到你手上有什麽好寶貝啊?”尹章化笑得很不正經地道:“難道你就沒看到有兩個尤物擺在你眼前嗎?隻要你有本事你就可以拿。”我不禁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說的就是這個啊。我還以為……”“難道你不感興趣?”我笑道:“不是不感興趣,隻是興趣還沒有來而已。”“那你就等著吧!”

    正說話間,忽然尹浩走了過去迎上一個女孩,隻見那女孩長的五大三粗的,好一個標準的男兒身材,可是卻生生地長在女兒身,氣煞人也!女孩名叫張韋,她就是我們要等的人。

    隻見三路人馬已經聚集,一聲號令即刻就可以出發!

    尹章化看到所有的人都已來齊,衝著大夥說道:“他們說去半江去玩,你們覺得好不好啊?”小塵嬌嬈著應聲道:“好啊,我好久都沒去玩過呢,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什麽變化,我特別喜歡那裏的山水了。”我瞧了一眼小塵那自我陶醉樣說道:“章化,那我們就一塊去半江。”尹章化看大家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大聲喊道:“那就走吧!”於是我們就開動了。

    由於我是本地人,對半江比較了解,我一路上基本上成了一個三流的導遊,搞得學旅遊管理的尹章化說我很不專業,我對此的辯解是專業不對口,難不成讓一個學法科的學生搞得象一個很唧唧喳喳的正式導遊一樣那還了得,那你們學旅遊的到時去哪混口飯吃,尹章化連說“那是”。

    從又蘭去半講的路是那種農村裏很常見的機耕路,黃色的灰土在車輛的行駛的過程中迎風飛揚,幾顆沙土一不小心就鑽入我們的眼睛,然後就是淚流滿麵,幾個女生為了保住水嫩嫩的皮膚建議坐車過去,我們幾個男生覺得也不應該讓自己庇護下的女人受一點點傷害也就答應了她們的奢侈的要求,章化沿路攔了一輛麵的,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敲定20塊錢送我們到半江。

    一路顛簸,麵的在九曲十八彎的沿山公路上一副老驥伏櫪似的爬動著,車內的幾個女生掩不住內心的興奮指點江山似的聊開了。我們幾個大老爺們沒什麽好聊的,章化眼睜睜望著車外,好象一暴斃的人,雙目圓睜!估計他又在心痛即將少去的20元人民幣。尹浩眼睛很是比較靈喚,因為他能用眼睛瞄眼前的幾個女生,最終定位在那個比較有男人味的張韋的身上。劉仁被他那個漂亮的女友用攝魂大法勾去了三魂七魄,傻笑著應和著他女友對他提出的各種無理要求。而我,很是瀟灑,笑看風雲!

    “到了。”小塵看著眼前的景色喜出望外,一座座大山高聳入雲霄,山頂煙霧繚繞,一派仙家的氣息。在群山掩窩中,一個小小的寺廟囊羞其中,顯得那麽的清秀。廟前一條江水嘩華地流過,幾隻小魚追逐遊戲。看呆了的小塵不禁感歎:“好美!”我笑著推了她一把,說道:“還有美的在後頭,你就擦亮眼睛經管瞧吧。”“哦,是嗎?那你可要好好的給我介紹一番哦。”“好啊,我樂意伺候著呢。”小塵白嫩嫩的臉頓時一副紅霞籠罩,欲怒不能地道:“誰讓你伺候的啦?我隻是讓你介紹一下風景,我可不要你象個仆人一樣跟著我。”我嗬嗬直笑道:“沒想到你的臉皮這麽薄,那我就不拿你開玩笑了。”小塵哼了一聲,說道:“誰要跟你開玩笑啦,要開自己一個人開,別拿我消遣。”“好啦,算我錯了,你看,他們都走遠了,我們也趕緊追上,不然他們又會怪咱們隻顧談情說愛了。”小塵越聽越離譜,聽到後麵不禁撲哧笑出聲來,邊走邊說道:“你這人是不是少正經啊?就會說怪話!”我嘿嘿笑道:“是呀,我一點正經也沒有,誰做了我女朋友算誰倒黴。”小塵顯然對這個很感興趣,追問道:“怎麽這麽說自己啊,我看你人還不錯嘛?”我見縫插針道:“那我這樣的人你看得上麽?”小塵是乎料到我會這麽一問,笑道:“你啊,做我男朋友還不行,不過挺適合其他類型的女孩子的。”“哦,是嗎?”

    尹章化他們幾個已經溜進真人廟,我跟小塵緊隨其後,小塵問我道:“這個小廟看來香火不咋的啊?”我說道:“那你搞錯了,現在還沒到香火的旺季,要是趕上觀音娘娘過大壽什麽的,保管人山人海,看著那白嘩嘩的銀子流進功德箱,我就有一股做和尚的衝動。”小塵對我要做和尚的感慨嗤之以鼻,我繼續說道:“你還真不信,你看現在大學生就業多難啊,搞不好現在你去做和尚別人還問你是什麽大學畢業的呢?有沒有過英語六級什麽的。到時連做和尚還做不成呢?”小塵被我的一番話逗得掩嘴大笑,笑完之後還對我說道:“胡昆,真有你的。我看你要是做喜劇演員多好,保管樂倒一片人!”

    大夥邁進大雄寶殿,一股香燭的味道撲麵而來,劉仁直圍著胡潔轉悠,送水送吃的,我怎麽看就覺得就象一個電影裏的圍著狗日的日本人的大漢奸。尹浩還是尾隨著張韋,沒事就獻殷勤,我想現在隻要有困難,就尹浩上他肯定沒二話,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性的本能衝動吧。尹章化這小子還是改不了做班長時的架勢,一副領導全局的樣子,這裏看看,那裏瞧瞧。

    一個老和尚在大雄寶殿的側麵的神幾上敲著木魚,口裏念念有詞。胡潔滿臉好奇地走近老和尚,拉著劉仁問道:“這個老和尚真有意思,天天敲月月念怎麽也沒見得靈驗。”劉仁滿臉嚴肅地道:“你知道個屁!在神靈麵前亂說什麽呀?!”胡潔沒想到對她百依百順的劉仁會這種態度對她,詫異地問道:“仁,你生病了嗎?怎麽剛才亂說話啊?”劉仁好象變了個人似的說道:“我沒病,有病的是你!”胡潔顯然被劉仁的話給傷到了,覺得很委屈地說道:“我不就是說了一下和尚嗎?跟你沒關係啊?”其實令胡潔沒想到的是劉仁在他奶奶的熏陶下早已是個善男了。

    胡潔傷心地跑開了,而一臉茫然的劉仁還沒有迴過神來,在大家的鼓勵下,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自己辛辛苦苦才追到的美女胡潔可不能這樣輕易地舍棄,這樣自己很劃不來,於是他終於奮起直追。

    我們幾個來到寶殿的正中央,尹章化這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想了個騷注意,他對大夥說道:“既然已來到寶刹,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大家就在這抽個簽,卜一下自己的前程和姻緣,大家意下如何?”尹浩直說好,我心裏罵道:“好個屁,你以為抽簽不要錢。我知道你媽的想女人想瘋了,所以希望上天給你一點幫助,但是我呢?我求簽又為什麽呢?”

    老和尚看我意誌不堅定,就對我說道:“年輕人,不要不信,心誠則靈,多集點功德,你以後就前途無量了。”我心裏直罵什麽狗屁,但是大家都在興頭上,我能掃大家的興嗎?我隻好屈膝在幾個巨大的泥人麵前,雙手合十,裝出一副虔誠的樣子,然後搖動著能卜命運的神簽,三下五下地粗暴地搖了起來,一隻冒頭的簽脫穎而出,重重地躺在地上,小塵眼疾心快地一把搶了過來,看了一通,也不知道上麵是什麽名堂,老和尚對小塵說道:“小施主,把簽給我,讓我幫你們解讀一下。”小塵很乖地把簽交給老和尚,老和尚接過簽仔細一瞧,眼眸子一絲亮光閃過,好象揀到個寶一樣對我說道:“不得了,小施主你抽到這個簽可是天下第一簽,小施主以後肯定大福大貴。”我很冷漠地道:“多少錢?”老和尚好象被我洞穿了心事一樣不知所措的答道:“我說你這個簽不同尋常,是菩薩顯靈才讓你抽到的,所以你做的功德應該比一般人要多一點,但我看你們也是讀書人,就收你們少點,就20塊錢吧。”我一聽要收我20塊,我就傻眼了,我身上隻有50塊錢,現在就被一個老和尚活生生地拿走一小半,我心有不甘啊。於是我就撇下臉皮當眾跟這個老和尚討價還價,我說我身上隻有5塊錢,你就收下我這點誠意,菩薩它老人家仁慈,不會怪罪它喜歡的人的,老和尚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答道:“不知道菩薩怎麽看上這麽個不講道理的人,還是個讀書人!算了,不跟你爭了,你給我10塊吧,這個可不能再少了。”由於我跟他爭吵已經使我名譽掃地,我就對尹章化他們說我們一起遛走算了,張韋對我輕聲說道:“這樣不好吧?”我說道:“這有什麽不好。”打定注意之後,我大喊一聲:“跑!”尹章化這小子跑得比我還快,好象是他欠那老和尚錢似的,我拉著小塵的手瘋狂地向外跑了出來,後麵傳來那個老和尚不堪入耳的叫罵聲:“你們幾個小兔崽子,沒錢還學別人出來旅遊,真丟人啊!”

    我們氣喘息息得跑到半江水庫的大壩上,坐在大壩上的涼亭裏,大口地喘著氣,大家相視一笑,繼而大笑起來,小塵對大家說道:“真好玩,嘿嘿,挺刺激的。”尹章化苦悶道:“這有什麽好玩的,我覺得這種事還是少做,不然早晚被人捉到。”我嘲笑道:“尹章化你小子這兩年怎麽越來越膽小了啊?怎麽跟以前的你有著天壤之別啊?你這種改變真人讓接受不了。”“還是現在的我比較好,做個安份守紀的人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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