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剛出事了?!


    看到眼前一片狼藉,我立即想到陳誌剛和陳母是否安全,來不及多想什麽,忙不迭衝進房間,一邊喊道:“陳叔,你們在哪?”


    陳雪也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火急火燎地衝進陳誌剛的臥室,隻見陳雪的瞳孔突然放大,帶著哭腔問:“爸,媽,你們這是怎麽了?”


    我衝進臥室的時候,入眼所見的是陳誌剛躺在床上,陳母也坐在床上,神情呆滯,眼神渙散,而陳誌剛則鼻青臉腫,嘴角處還有血跡。


    陳雪直接被嚇哭了,撲上去問陳誌剛夫婦怎麽迴事,是誰把他們打成這樣的?


    “他們有槍……他們有槍!”陳母的精神狀態很差,像是受驚過度,整個人都顯得瘋瘋顛顛的。


    陳雪緊緊地將陳母摟在懷裏,迫使陳母鎮定下來,一邊說:“別怕別怕,沒事了……”


    “他們有槍啊!女兒,你快跑,他們還會再來的……”陳母激動得不行,緊緊抓著陳雪的手,指甲都快刺穿皮肉,“女兒,你們不是認識曆警官嗎,快給她打電話啊!”


    陳母的情緒不受控製,陳雪隻好一邊安撫,一邊將陳母帶出臥室。


    “陳叔,昨晚是誰來過了,看清楚他們的長相了嗎?”我盡可能保持冷靜,坐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陳誌剛。


    雖然陳誌剛受傷不輕,但情緒要比陳母穩定得多,抓著我的手坐起來靠在床頭上,才緩緩搖頭說:“他們戴著麵具,看不見臉,衝進來就打,還有一個人居然拿出一把手槍要殺人,你嬸子被嚇到了,莫凡,快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陳叔,你別擔心,我馬上叫車過來。”


    陳母的狀態確實挺嚇人的,陳誌剛的病剛好,陳母要是再有個什麽閃失,就算陳雪再堅強,恐怕也會崩潰的。


    我找到白薇的電話撥通,讓她趕緊開車來陳雪家裏。


    掛了電話,我又問:“陳叔,那些人有沒有說過什麽?”


    “說了,叫我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要不然就讓我們家破人亡……”


    很明顯,這件事就是一場有預謀的報複行為,所謂的不該說的別說,其實就是讓陳誌剛不要在警察麵前說太多話,所以歸根結底,這件事都和直播有關係。


    “一群王八蛋!”


    我咬著槽牙,渾身都散發著濃濃的殺氣,“陳叔,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說完,我就起身往外走。


    陳誌剛忽然握住我的手腕,“莫凡,算了,別去找他們報仇,他們連槍都有,你鬥不過他們的。我雖然挨了打,但還死不了,隻要你嬸子沒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陳叔,你在媒體直播的時候揭穿莫勇的罪行,說到底還是在幫我莫凡,昨晚這件事分明就是對方伺機報複,這件事絕對算不了,哪怕豁上我這條命,我也得給你們討個說法。你安心養傷,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掙脫陳誌剛的手,殺氣騰騰地走了出去。


    客廳裏,陳母在陳雪的安撫下,情緒終於算是穩定了一點,但蒼白的臉色和惶恐不安的眼神,依然能證明她內心的恐懼。


    “媽,你先喝杯水,別再想昨晚發生的事情了,好嗎?”陳雪說完就給我遞來一個眼神,然後徑直走到外麵的院子裏,“莫凡,到底怎麽迴事?”


    我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昨晚我就不該去醫院。”


    “莫勇出了車禍,你不露麵也不可能,說來說去,還是對手太狡猾了。”說到這裏,陳雪立即拿出手機,找到昨晚的監控視頻,淩晨三點的時候,七八個短袖男忽然衝進院子,監控隻能看到院子裏,看不見房間裏麵,所以看不到陳誌剛挨打的畫麵,整個過程隻持續了不到五分鍾,幾人就匆忙離開了。


    “莫凡,報警吧,這段監控視頻就是最好的證據。”陳雪看著我問。


    “既然他們敢報複陳叔,就不怕我們報警,而且這些人都戴著麵具,很難確定他們的身份。”我搖搖頭,想了想又說:“還是給曆飛花打個電話吧,看她能不能從沿途的監控找到這夥人的車,如果能確定車輛信息,那就好辦多了。”


    陳雪點了點頭。


    曆飛花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是火冒三丈,忍不住說了句:“簡直是無法無天!若不能將這群人繩之以法,我寧願脫掉這身警服!你等等,我打電話問問昨晚在陳家附近輪流值班的人,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們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時間不大,白薇開車來了,說明了情況後,白薇則開車送陳雪母女去醫院檢查。


    車剛開走,曆飛花也將電話迴了過來:“我打電話問過了,那夥人進村的時候沒有開車,而且事發當時是最容易犯困的時間段,我們的人可能大意了,這是我的失職。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曆警官,你不覺得對方這麽囂張跋扈,是有底氣的嗎?陳雪父女倆剛在媒體直播間裏麵揭穿莫勇的罪行,莫勇就出車禍了,緊接著又夜闖陳家瘋狂的報複,他們到底是無視法律,還是有恃無恐?算了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也別再深入調查了,既然用法律的手段解決不了,那我隻能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去解決。曆警官,你就當我沒給你打過電話,什麽都不知道。”


    掛掉電話,我反而變得冷靜許多,對手的舉動已經不單單是挑釁和威脅,而是一種充滿極度不屑的表現,或者說是吃定我了。


    從我出獄後,很多人都勸我遇事不要衝動,冷靜對待,這話乍聽沒什麽問題,可事實卻總是那麽的不盡人意。


    什麽叫冷靜?


    在有權勢的人的眼裏,冷靜就是懦弱的表現。


    到頭來,也隻是被無休止地欺壓和蹂躪。


    如果不反擊,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於是從陳家出來後,我找到穀天正的電話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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