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皺起柳眉,再次看向院子裏麵,喃喃道:“原來他就是千島迦南的哥哥千島加葉,這幾年經常聽到他的名字,今天總算見到本人了。千島迦南被譽為最接近劍神的人,他這個哥哥雖然天賦不如他,但也是島國最出色的劍客,沒想到他也來龍國了,看來決戰就在眼前呀。”


    千島迦南應該就是千島川子的父親。


    我眺望著遠方的夜空說道:“也不知道小虎趕到青山派沒有?希望武林能度過這次危機吧。”


    “自古邪不勝正,最後的勝利方一定是我們。”不知道柳如風從哪裏來的信心,話鋒一轉又問:“千島加葉來了,今晚千島川子肯定要陪客,要不我們現在去找師父?”


    莫寒和石玉早在我出來之前就離開了,我轉身看了看房間裏麵,遲疑了幾秒才點頭同意。


    一路上,柳如風走得很慢,佩劍沒有抱在胸前,而是背在身後,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似乎有什麽話想對我說,但又說不出口。


    直到來到莫寒和石玉住的院子外麵時,柳如風才忍不住說道:“莫凡,昨天郭海峰就是胡說八道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沒想到他會把你牽扯進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腦子裏想著別的事情,冷不丁聽到柳如風這樣說的時候,先是一愣,接著問道:“柳姑娘指的是什麽事情?”


    柳如風盯著我:“你已經忘了?”


    “事情太多,我確實不知道柳姑娘說的是哪件事。”


    “忘了就算了,不提了,就當我沒說過。”柳如風忽然加快腳步,來到院子裏,隱約能看到房間裏麵有兩道人影,正是莫寒和石玉。


    “師父,我能進來嗎?”柳如風輕叩房門問道。


    門很快被打開了,莫寒看到我也在,便淡笑道:“如風,你們怎麽來了,進來說吧。”


    房間裏很暖和,爐子裏的火焰很旺,石玉穿著淡綠色長衫端坐在爐子旁邊,莫寒迴頭說了句:“石掌門,如風和莫凡來了。”


    石玉沒有接話。


    柳如風走進房間,先是禮貌性地給石玉問好,後者的表情變化並不大,顯得很淡漠。


    “莫凡,如風,坐下說吧。”莫寒也穿著一件長衫,身材略顯消瘦,但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古代大俠的風範,端著茶壺走過來笑著問道:“如風,小虎這兩天去哪了,好像沒見到他。”


    柳如風聞言便用眼角的餘光瞄了我一眼,我端坐在凳子上,手裏端著莫寒遞來的茶杯,柳如風說道:“他不在六合派。”


    “嗯?”莫寒微微一愣。


    “師父,陳小虎昨天就離開這裏了,是去青山派送信了。”柳如風如實說。


    莫寒挑了挑眉,坐在凳子上說道:“送信?給誰送信?為何我和石掌門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是莫凡的意思。”柳如風說。


    聽到這話,莫寒和石玉一起看向我。


    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再隱瞞,如實說道:“莫家主,之前我就對二位說過,我留在千島川子身邊是為了打探消息,可兩位始終信不過我,我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所以隻能讓小虎去青山派說明這裏的現狀,如果此時此刻兩位還在懷疑我的立場,那我也無話可說。”


    柳如風急忙說道:“師父,我相信莫凡說的都是真的,他不像是和千島川子狼狽為奸的人。”


    莫寒臉色的狐疑之色漸漸消散,石玉輕哼道:“柳如風,你們都上當了,莫凡這樣做是為了試探我們,或者說是千島川子讓他這樣做的,讓陳小虎給青山派送信,到時候青山派一定會趕過來營救我們,如此一來,正好中了千島川子的調虎離山之計!”


    柳如風半信半疑地看著我,“莫凡,石掌門說的是真的嗎?”


    我連一點說下去的欲望都沒有,真沒想到石玉這娘們居然還在懷疑我,真不知道她是太聰明還是太笨。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信我也好,不信也罷,我隻求問心無愧!”


    石玉嗤之以鼻道:“解釋不了,所以就放棄辯解了?莫凡,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忍無可忍地看向石玉,目光中的怒火越來越旺盛,最後咬牙切齒地說道:“石玉,要不是看在你是六合派的掌門的份上,我真想好好教訓教訓你,自以為是的女人!”


    聽到這話,石玉也冒火了,怒然起身說道:“混賬!你再說一次試試!”


    “說就說了,你能把我怎麽樣?你本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自己覺得自己很聰明,其實你才是最笨的那個,我的立場連陳小虎都看得出來,你居然看不出來,真是可笑!”我看到石玉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氣得咬牙切齒,又忍不住說道:“你還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你身中劇毒,未必是我的對手。”


    石玉氣得崩潰,哪還有一派掌門的派頭,作勢就準備跟我拚命。


    看到這裏,莫寒急忙攔住石玉說道:“石掌門稍安勿躁,其實我倒覺得莫凡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也許是我們都太警惕了,莫凡並不是我們想的那種人。”


    柳如風點頭說:“石掌門,其實莫凡真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我可以為他擔保,你和師父都中了毒,眼下這種局勢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所以必須請青山派援助。”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一個問題,石玉為什麽會對我有偏見?按說我也沒得罪過她,而且王長海還是我的師父。最後我才想明白,問題就出在王長海身上了,王長海是石玉的徒弟,我是王長海的徒弟,論輩分石玉就是我的師祖,但我並沒有將這層關係放在心上,這就讓石玉覺得很沒麵子,所以石玉才看我不爽。


    “你們相信他是你們的事,但我是不會相信他的。”說完這話,石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繼而轉身去了裏麵的房間。


    看到這一幕,莫寒也是苦笑道:“石掌門是有脾氣的女人,莫凡,你也消消氣,相信早晚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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