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甩開青山派的追殺,但山穀中依然充滿危險的氣息,夜色依然很黑,千島川子害怕暴露行蹤,所以不敢打開燈光,所有人都喘著粗氣。


    “千島流主,這家夥好像不行了。”傑斯檢查了一下藍眼睛的傷勢,語氣沉重地說道。


    “大動脈被割斷,又強行跑了這麽遠,已經算是奇跡了。”千島川子走到藍眼睛麵前,此刻藍眼睛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約翰,十分抱歉,我們沒有辦法治好你的傷,但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我躲在黑暗的角落裏,已經沒有心情去聽千島川子對約翰說了什麽,我在想千島川子落入張凡的圈套,會不會意識到是我泄了密?如果千島川子懷疑到我身上,我又該如何辯解?


    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追兵很快就會趕到這裏,我們馬上撤。”千島川子忽然說道。


    傑斯問道:“這家夥怎麽辦?”


    千島川子語氣複雜地說道:“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如果我們再帶上他,隻會增加風險。”


    千島川子就差直接說把約翰留在這裏,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幾人對視了一眼,最後也隻能放棄帶走約翰。


    夜路難走,整整一夜幾乎都在深山之中穿行,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們才走出深山,來到蘇城一個小縣城裏,然後在酒店裏開了幾個房間,讓眾人先暫時休息。


    “莫凡,我有話說。”就在我打著哈欠準備迴屋睡覺的時候,千島川子忽然叫住我,我心裏猛地一驚,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轉身看著千島川子說道:“其實我也想幫你們出一份力,可我實力不濟,隻會成為你們的累贅,千島流主不會因為這件事怪罪於我吧?”


    千島川子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氣色很差,可以看得出她應該是受了嚴重的內傷。千島川子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先走進房間裏麵,看著酒店外麵忙碌的人群,緩緩說道:“昨晚我們夜襲青山派,本該是單方麵的屠殺,沒想到卻正好落入對方的包圍圈,我在想張凡是怎麽知道我們昨晚會夜襲青山派的,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果然不出我所料,千島川子還是起疑心了。


    我滿臉複雜地吸了口冷氣,分析道:“會不會是陳雨墨告訴張凡的?畢竟我們之前見過陳雨墨,她知道你在蘇城,蘇城是離青山派最近的城市,以陳雨墨的聰明才智,不會想不到你是奔著青山派去的。”


    千島川子似乎覺得我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說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張凡憑什麽肯定我們昨晚會行動?”


    我說張凡知道你們在蘇城,一定會有所防範,所以他未必會知道你們具體的行動時間,但一定能想到你們會偷襲青山派,說不定是一種巧合。


    千島川子忽然捂著胸口踉蹌幾步,險些跌倒在地,臉色也是迅速變白,我裝模作樣地走過去說道:“你也受傷了?沒事吧?哪裏受傷了,我幫你檢查下傷勢。”


    看到我伸手摸向她的胸口,千島川子條件反射般推開我的手,並投來充滿警告的眼神,我滿臉無趣道:“我隻是擔心你的傷勢,你想的太多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千島川子生怕我再襲胸,於是強撐著跟我保持一段距離,緊蹙眉頭道:“張凡這個渾蛋,沒想到受了重傷還那麽厲害,若不是約翰替我擋住那一劍,我恐怕就兇多吉少了。我有個疑慮,張凡到底受沒受傷?”


    原來那家夥是幫千島川子擋劍才被割斷大動脈的,但最後依然被千島川子棄屍荒野,由此可見,千島川子絕對是一個冷血的女人。


    我說:“張凡肯定受傷了,我親眼看到的。他被譽為龍國武林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並非是沒有道理的,再加上青山派高手如雲,所以我從一開始就不讚成你們夜襲計劃。”


    “現在才說,早幹嘛去了?”千島川子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你提出的計劃,我敢反對嗎?就算我反對,你會取消計劃嗎?現在還反倒怪到我身上了。”我說。


    千島川子蹙了蹙眉,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道:“我受了內傷,你能不能出去幫我買點藥迴來?麻煩了。”


    我隨意地晃了下右手,“客氣什麽,我們不是已經拴在一條繩上了嗎?你哪裏受傷了?”


    千島川子說胸口挨了一掌,胸悶並且唿吸困難。


    從酒店出來,在附近找到一家藥店,買了藥迴到酒店裏,一種是內服的消炎藥,另一種是外用的藥水,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千島川子喝完消炎藥,我又拿出外敷的,一邊說:“賣藥的說用這種藥水之前,要先揉搓受傷的部位,等皮膚發紅之後再抹上藥水才有功效。你把衣服脫了,我幫你。”


    “不用!”千島川子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一把將我手裏的藥水奪過去,冷聲道:“我自己可以,你先出去吧!”


    我目光灼灼地看著千島川子,一本正經地問道:“你確定你真的可以嗎?千萬別勉強自己,我幫不上大忙,但這種小事沒問題。”


    千島川子的目光越來越犀利,我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在冰冷的目光的恐嚇下,我隻好識趣地退出房間。


    迴到自己的房間裏,我用手機給陳雪發了條信息,很快陳雪就把電話打過來了,但或許是怕我的手機在千島川子手裏,所以陳雪並沒有立即說話。


    “我身邊沒別人。”


    聽到我這樣說,陳雪才放鬆警惕,立即問道:“你在哪?沒受傷吧?”


    我說我沒事,昨晚千島川子他們行動的時候,我並沒有參加,現在在蘇城一個小縣城裏,他們都受了傷,正在酒店裏麵休息。


    陳雪長鬆一口氣說:“那就好。昨晚我一夜都沒合眼,也不敢給你打電話,擔心死了。雨墨姐說要不是你提前提供消息,昨晚青山派肯定傷亡慘重,莫凡,這都是你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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