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長海的話在我看來有點王婆賣瓜越賣越誇的嫌疑,但這種場合下,說這些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曆方國夫婦對視了一眼,前者笑嗬嗬地說道:“王兄,不瞞你說,我也很喜歡莫凡這孩子,所以我們對這件事是非常讚成的,要不然今晚我們夫婦也不會坐在這裏。我們沒什麽意見,隻要飛花自己沒意見,這事就算成了。”


    聽到曆方國這樣說,我心裏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曆飛花急忙說了句:“我沒意見。”


    剛說完,曆方國幾人就看向曆飛花,後者的臉也倏然變得羞紅起來,曆方國笑嗬嗬地說:“這就叫女大不中留啊,莫凡還沒說話,飛花倒先開口了,嗬嗬。不過這樣也好,順順利利、和和氣氣地將這門婚事辦了,我們兩家的父母也都了卻了一樁心事。”


    王長海點頭說:“曆局長果然是直爽的人,其實你說的沒錯,兒女之事最重要的就是和和氣氣。莫先生,曆局長已經表態了,你們對這件事有沒有意見?”


    我爸急忙搖頭,“曆局長都沒意見,我們兩口子怎麽可能有意見?曆警官這麽優秀的姑娘能嫁給莫凡,也是我們莫家的福氣,我們求之不得啊。”


    曆方國擺手,正色道:“老莫,話千萬不能這樣說,在婚姻麵前,男女都是平等的,你們千萬不要覺得是莫凡高攀了飛花,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在我看來,不是莫凡高攀飛花,而是我們高攀你們了。但我始終沒有提這件事,就是不想讓兩個年輕人有任何心理負擔,隻要他們真心相愛,其他的問題都是次要的。”


    王長海一口接道:“莫凡和曆飛花不存在誰高攀誰,你們曆家是雲城有頭有臉的家族,但莫凡這幾年也大有成就,所以你們兩家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既然你們雙方父母都沒有意見,那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改天看個好日子,你們再把婚期確定下來。”


    事情談好,接下來繼續喝酒。


    曆方國平時不喝酒,不是酒量差,而是曆夫人不允許他喝酒,不過今天大家都高興,所以曆夫人也給曆方國破了例。我爸也喝酒,但酒量一般,半斤白酒下肚,我爸就認了輸,最後就是王長海陪曆方國喝酒。


    酒精能刺激人的情緒,兩人喝著喝著就聊到了很多年以前的事情,情緒到位了,酒也越喝越多,最後就連王長海都喝得醉醺醺的,也不叫曆局長了,而是直唿曆方國的名字,拍著後者肩膀說:“曆方國,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哪點嗎?當初我們王家在雲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可當時的你還在派出所裏麵上班,你和王衛忠結成幹親家以後,我以為你和我們王家會越走越近,但事實證明是我小瞧你了。就衝這點,你就值得讓我佩服。”


    曆方國喝得也有點多,臉紅紅的,手裏夾著香煙,眉飛色舞道:“我曆方國這輩子最討厭趨炎附勢的人,所以我時刻提醒著自己,就算不穿這身衣服,我也不能做愧對良心的事情。你也別說我,當年你一走就是三十年,這才叫人佩服。”


    “以我當年心頭上的怒火,就算要了王衛忠的性命也不解氣,但後來我也想通了,人生在世幾十年,何必為難自己,怎麽痛快怎麽活,我走了三十年,現在王家還是我王長海說了算,王衛忠這些年的努力最後都成了我的嫁衣,我活得瀟灑就行。”


    “說得好,我們兄弟再喝點?”曆方國看著王長海問。


    “那就再喝點。很多年沒喝的這麽痛快了,今天咱們兄弟不醉不歸。莫凡,再要一瓶酒,我陪你嶽父喝個痛快。”王長海很豪邁地說。


    一聲嶽父,讓曆飛花的臉有些微紅。


    不得不說,吃飯聚會的時候,酒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曆方國抽了口煙說:“莫凡,從今天開始,我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婿了,以後你也別叫我叔了,叫我一聲爸,我心裏高興。親家親家母,我這樣說你們該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我媽急忙迴笑。


    後來我又要了一瓶酒,不過沒讓曆方國和王長海喝完,怕他們喝得太醉。但即便這樣,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曆方國和王長海也東倒西歪的,我爸也耷拉著腦袋,全程都是我扶他下樓。


    來到酒店外麵,我媽說:“莫凡,你爸交給我,你去送送你嶽父和你師父,一定要把他們安全送到家。”


    曆飛花說:“我和我媽就把我爸送迴去了,莫凡,你去送師父。”


    王長海擺擺手說:“這點酒能把我喝醉嗎?不可能的,我還沒醉,不用送。你們先上車,不用管我。”


    喝醉的人,往往會說自己沒喝醉,這句話在王長海身上就充分地體現出來了,說話的時候東倒西歪的,好像一個不留神就會一頭栽倒。


    我想了想說:“媽,這樣吧,我先叫輛車,你送我爸迴去,我去送他們。師父,你也上車,我們先送嶽父,然後再送你迴去。我知道你沒喝醉,但讓你一個人迴去我們也不放心,你就當體諒我們。”


    王長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坐進曆飛花的車裏。


    打了輛車,先送走我爸和我媽,然後又扶著曆方國坐進車裏,曆飛花開車,先將曆方國送迴家,我和曆飛花才又去送王長海。


    一番折騰後,我和曆飛花都有些疲憊,坐在車裏不由得長唿一口氣,曆飛花說道:“還好你今天沒喝酒,如果你再喝醉了,那今晚非累死我不可。”


    這種場合,我怎麽可能端杯?


    我笑著說:“我要是喝醉了,就不迴去了,直接去你家睡。”


    “你敢嗎?”曆飛花帶著一種挑釁味道的眼神看著我,我一臉正色道:“這世上還有我不敢幹的事情?”


    “吹牛。”曆飛花繼續挑釁。


    為了不讓曆飛花覺得我在吹牛,於是晚上我沒有迴去,當然也沒有去曆家,而是在附近的酒店裏開了房,和曆飛花深入地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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