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文家的座上賓不應該是莫寒和石玉那種大人物才對嗎?我連客都算不上,更談不上座上賓。文小姐,沒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再見。”


    文靜當然明白我暗指的是什麽事情,臉上也是露出淡淡的尷尬,凝眉道:“莫先生,上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和胡哲做的不對,希望莫先生不要記在心上。而且,莫先生也不必太過謙虛,以莫先生的家庭背景,去哪不是貴賓?”


    “我有什麽家庭背景?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文小姐卻知道得這麽清楚?”


    文靜苦笑著搖了搖頭,“莫先生何必再遮遮掩掩,事情不是已經傳開了嗎?其實莫先生不姓莫,應該姓張才對。”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皺起眉頭。


    文靜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而且她還說事情已經傳開了,我隻是對曆飛花和王長海提到過我和張嘯天的關係,他們不可能說出去,就算說出去也不至於傳得人盡皆知,那這件事到底是誰傳開的?


    莫寒?


    還是石玉?


    “文小姐,別的事情都能開玩笑,但姓氏是父母留下的,希望文小姐不要再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了。”說完,我就帶著曆飛花出去了。


    迴到酒店裏,王長海就迴屋睡覺了。


    曆飛花雙手背在身後說:“火鍋太辣了,嗓子都快冒煙了,房間裏麵有水嗎?”


    曆飛花吃辣很厲害,吃的時候沒說辣,現在才說,這分明就是有問題的。


    迴到房間裏,我拿了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曆飛花:“喝吧,等會我送你迴去。”


    曆飛花順手將水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你什麽意思,好像巴不得我現在就走似的?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好,我走,馬上就走。”


    嘴上說的很硬氣,但曆飛花的屁股卻沒離開沙發,小心思完全暴露出來。


    我沒立即說話,而是先走到窗戶前麵關上窗簾,然後又把門反鎖起來,臉上逐漸露出一抹壞笑,看到我搓著雙手朝她走過去,曆飛花的臉紅了,假裝很警惕地說道:“你幹嘛?我現在還沒緩過來呢,你別亂來……”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明明想留在這裏,嘴上還說不要。


    我沒給曆飛花反抗的機會,直接抱著她放在床上,一切都很輕車熟路。


    似乎是因為明天就要分別了,所以我們無比珍惜這短暫的夜晚,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最後我和曆飛花才沉沉地睡去……


    次日。


    曆飛花要上班,所以我早早就把她叫醒,然後下樓去打了車,送她迴去換衣服。


    直到出租車離開視線,我又返迴樓上,準備叫醒王長海。


    沒有按門鈴,直接拍門,“師父,起來了,我們該出發了。”


    王長海開門的時候頂著黑眼圈,滿臉疲憊,眼睛裏麵也布滿血絲。


    我忍不住問道:“師父,你昨晚幹嘛去了,沒睡覺嗎,眼睛這麽紅。”


    王長海氣哼哼地瞪了我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沒睡覺?我倒想睡,可我睡得著嘛!下次動靜小點,你們可以不睡,但不要影響別人!”


    “……”


    我這才明白是咋迴事,不免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訕笑道:“你都聽到了?你不是出家人嗎?”


    王長海拍了下我的腦袋,沒有再搭理我。


    退了房,我們在附近找了家吃飯的地方,王長海一邊喝粥一邊問:“我們直接去豫省?”


    “不然呢?”我咬了口包子。


    王長海猶豫地看了我一眼,半晌後才意味深長地說:“其實黎城離長安也不遠。”


    “什麽意思?說清楚點。”我不明所以地看著王長海。


    “張凡就住在黎城,按說他爸張嘯天也在黎城,你說有個姓夏的女人去找過你,如果你的生母也姓夏的話,那一定就是黎城夏家的族人。”


    聽到這話,我才明白王長海的言外之意。


    我一口吃掉剩下的半個包子,喝了口粥,然後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問道:“師父,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接下來會怎麽做?”


    “沒有如果。”王長海皺眉道。


    “我一個被遺棄的人,有什麽臉麵去黎城找他們?就算我放下尊嚴這樣做了,可他們會接受我嗎?”我自嘲地笑了笑。


    王長海也是重重地歎了口氣,點著頭說:“我隻是覺得如果你肯放下麵子去找張嘯天的話,他不可能不認你,再說張家那麽大的家業,分給你九牛一毛,你十輩子都花不完,你要少奮鬥多少年你想過嗎?”


    我不屑一顧地笑了笑,“師父,那你還是太瞧不起你徒弟了,就算張家富可敵國,我也不稀罕,但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我要的不是張家的家產,而是其他東西。”


    “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你想憑自己的努力成就一番事業,以此來報複張家,你有這種想法當然也無可厚非,但這件事又談何容易,張家的影響力遠在你的預料之外。不是說為師瞧不起你,而是現實本就如此,張家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而你勢單力薄,怎麽跟龐大的張家抗衡?我這輩子無妻無兒,人到老年才收了你這個徒弟,你就相當於我半個兒,將來我還指望你給我養老送終,所以我說的這些都是為你好,不會害你。”王長海語重心長地說。


    “師父,什麽也不要說了,道理我都明白,你不可能害我,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王長海見我態度堅決,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唉,你為什麽不聽勸呢?張嘯天是什麽人,那張凡又是什麽人,隻要你放下麵子去找黎城找他們,他們不可能不接待你。而這也是你通往成功的捷徑,能讓你少奮鬥幾十年都不止,你何必要這麽倔呢?”


    我覺得這不是倔不倔的問題,換成任何人恐怕都邁不過心裏那道坎,後來我沒有再說話,王長海見我保持沉默,也隻能打住這個話題。


    吃完飯,我和王長海就去了車站,然後前往豫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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