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概五十歲左右,留著半寸長的短發,鬢角處已然泛白,眼角的皺紋延伸到太陽穴,滿臉滄桑感。


    “你是?”


    中年男人咧嘴笑了下,“瞧我又犯糊塗了,我叫劉永,是文家的管家,我們家小姐想見一見莫先生,不知莫先生方便嗎?”


    文家小姐?


    我不由得皺起眉頭,文家小姐是誰,我並不認識。


    見我猶豫不決,男人又說:“莫先生請放心,我家小姐並沒有惡意,隻是聽說莫先生的事跡後,對莫先生有了敬佩之意,這才讓我來邀請莫先生去文家做客。”


    我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看了眼王長海,後者努嘴道:“人家想見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你看我幹什麽?”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坐車來到文家,瞬間就被文家的豪華給震驚到了,如同一座莊園,景色如詩如畫。


    可以想象的是,文家在長安城一定也有著不俗的地位。


    “莫先生,這邊請。”中年男人在前麵帶路,不大一會兒,我和王長海就來到主樓的客廳裏,男人比了個邀請的手勢說:“兩位請坐,我去通知我家小姐。”


    然後又對幾個下人說道:“這兩位是小姐的貴客,好生招待。”


    交代完一切,男人才恭敬地退出房間。


    “師父,你聽說過這個文家嗎?”我壓低聲音問。


    王長海端著下人遞來的茶杯,有模有樣地嚐了一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豐富許多,讚歎道:“好茶好茶,入口清香,口齒生津。”


    我直翻白眼。


    “我又不是百曉生,什麽事情都知道。”王長海笑著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平常心對待。”


    “……”我直接無語。


    大概五六分鍾後,劉永帶著一個長發女人進來了,穿著打扮都很普通,不像是富家千金,不過女人身上卻散發著一種很特別的氣質,文靜優雅。


    “小姐,這位就是莫凡莫先生,旁邊這位道長是莫先生的師父。”劉永恭敬地介紹說:“莫先生,這位就是我家小姐,文靜。”


    女人居然叫文靜?


    這倒和她的氣質十分吻合。


    文靜大概三十多歲,比胡銘大點,比胡哲小點,此刻正用美眸打量著我,一邊不失禮貌地笑著說:“沒想到莫先生居然這般年輕,隻有二十二三歲吧?”


    “文小姐過獎了。”


    文靜比了個邀請的手勢,“兩位請坐,不必客氣。劉伯,你們先出去,我和兩位單獨說說話。”


    很快,劉永和其他下人陸續走了出去,文靜也端坐在沙發上,淡笑道:“當我聽說有人讓胡銘栽了跟頭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確有其事,於是我就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人敢打破長安城這些年來的規矩,這樣的人,我文靜也一定要結識的。”


    原來是大鬧胡家那件事在長安城內傳開了,但說實話,昨天要不是柳如風挺身而出,我和王長海很難全身而退。


    不過從文靜的話裏麵,我也嗅到了一些信息,至少可以確定的是,文靜和胡銘不對付,要不然明知道我得罪了胡銘,為什麽還要邀請我來家裏做客?


    總算是遇到一個敢和胡銘叫板的人了,看來長安城也未必是胡家一手遮天。


    我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文小姐實在是抬舉我了,若不是胡銘欺人太甚,誰又敢在虎口拔牙?這一切都是被逼出來的,但我隻是運氣比別人好點,所以此刻還能坐在文小姐的麵前。”


    文靜若有所思地輕輕搖頭,“我倒不這樣覺得,或許你的運氣比常人好,但很多時候運氣也是一種實力。聽說兩位也是初到長安,暫時還住在酒店裏,我是真心想和兩位交個朋友,如果不嫌棄的話,文家隨時恭候兩位的大駕光臨。”


    王長海笑嗬嗬地點頭說:“那感情好,能住在這裏,誰還去住酒店?”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王長海,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在裝傻,我們和文靜之前素不相識,誰知道她邀請我們住下來,到底在盤算什麽?


    還沒等我說話,文靜就笑著說道:“這位道長果然是爽快之人,那就這樣說定了,如果兩位在酒店遺留的東西,到時候我自會派人去取。劉伯,你來一下。”


    很快,劉永就從外麵走了進來,“小姐,您吩咐。”


    文靜抬手說:“莫先生和這位道長要在這裏住下來,你去安排一下,記住一定不能怠慢兩位。”


    “小姐放心,我都記住了。”


    文靜這是直接沒給我說話的機會,當場就拍板了,剛認識不到十分鍾,就在人家家裏住下來,這叫什麽事啊?


    後來文靜以有事要忙為由就出去了,文靜剛走,我就忍不住說道:“師父,你搞什麽啊,我們跟她又不熟,你為什麽要答應住在這裏?”


    “盛情難卻啊。”王長海皺皺眉,一臉為難地說。


    我滿臉鄙夷道:“盛情難卻?!嗬嗬,虧你說得出口,人家隻不過是隨口一說,什麽時候盛情相邀了,你分明就是自作多情好不好?要住你住,反正我不好意思住在人家家裏。”


    王長海不以為然道:“文家這麽有錢,你還不滿意?”


    “這是有沒有錢的問題嗎?”


    “那是什麽問題?”王長海問。


    “熟不熟的問題。”我沒好氣地說。


    “我們和她熟嗎?”


    我白了王長海一眼,“你覺得呢?”


    王長海意味深長道:“既然我們覺得她不熟,她當然也有同樣的想法,所以她為什麽還要讓我們住在這裏,你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所以不住在這裏,我們怎麽知道她在盤算什麽?”王長海捋了捋身上皺巴巴的道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順其自然吧,走,跟我出去轉轉,這文家好像不是一般的有錢啊。”


    說著,王長海就率先起身走了出去。


    我咂了咂嘴,無奈地跟著出去了。


    正如王長海所說,文家絕不是一般的有錢,府邸猶如一座豪華莊園,刷新著我對豪宅的認知。


    我正走著,王長海忽然拍了下我的肩膀,同時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並不起眼的庭院,裏麵坐著兩個人,從背影來看,女人應該就是文靜,旁邊那人居然有點像胡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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