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路燈拉長我黑色的身影,而我則像行屍走肉般遊走在街頭。


    我居然不是我爸我媽親生的?


    為什麽會這樣?


    命運為何這樣捉弄我?


    腦袋裏依然混亂不堪,每往前走一步,都仿佛將靈魂抽離幾分,到最後隻剩一副軀殼。


    這期間,曆飛花始終走在我身後不遠,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相隨。


    “時間不早了,你迴家吧,我一個人走走,不用擔心我。”我強顏歡笑道。


    曆飛花認真地看著我,搖頭道:“我從來沒見過你像現在這樣落寞過。”


    “你怕我會想不開?”我苦笑道。


    曆飛花捋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說:“那倒不至於,你還沒那麽脆弱吧。”


    我苦笑連連,何為堅強,何為脆弱?


    一個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超過這個界限,再堅強的人都會變得脆弱。不是嗎?


    我沒接話,拿出煙盒,下午剛買的香煙,到此刻隻剩下最後一支了。


    點燃最後一支香煙,我猛吸幾口,本想用煙草麻痹神經,卻不料越抽越煩。


    “想不想喝酒?我請你。”曆飛花見我不說話,立即加快腳步追上來,和我並肩而行。


    喝酒?


    我還真想喝個一醉方休,將所有煩惱都拋到九霄雲外。


    “光請我不行,你還得陪我喝。”我抽了口煙說。


    “陪別的不行,陪你喝酒咋了?前麵就有酒館,跟我來。”說完這話,曆飛花竟然主動握住我的手,拉著我往前走。


    曆飛花的手很涼,好像寒氣很重,但很細膩,柔弱無骨。


    很快,我們就來到江邊一家小酒館裏,酒館懸空在江麵上,因為夜景很好,所以這家酒館也頗受市民的追捧,來到酒館裏,就隻剩下最後一個雅間,隨便點了幾盤小炒,曆飛花繼續說:“再拿兩瓶白酒。謝謝。”


    出菜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鍾,點的菜和酒水全都端進來,曆飛花沒用小酒杯,打開白酒後,直接倒滿兩個分酒器,遞給我一個,又端起分酒器說道:“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雖然我不能體會到你此刻的痛苦,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堅強麵對。我先幹了。”


    曆飛花真的是很虎,分酒器少說也能裝二兩酒,居然一口氣就喝了,我急忙說:“別這樣喝,傷胃。”


    “傷胃也比傷心好,不是嗎?”曆飛花朝我一笑,將分酒器翻轉過來,“我已經幹了。該你了。”


    傷胃比傷心好?


    這話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於是我也端起分酒器一飲而盡,“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告訴你什麽?”


    “我不是我爸親生的。”


    曆飛花蹙起眉頭說:“這種事情,就算我有足夠的把握,也不敢輕易說出來,而且,我以為你知道。”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生活在莫家,當時我爸我媽對我還很好,正應了那句話,皇帝寵長子,百姓愛幺兒,我又怎麽會知道我居然不是他們親生的?”


    分酒器倒滿,我端起來又喝了一大口,繼續說:“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親生的,唯獨我自己不清楚,這是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曆飛花想了想說道:“一個人再有能力,也無法決定自己的身世,我知道你很難過,但該麵對的事情總該要麵對。”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今後該怎麽麵對我爸媽,還能否迴到當初的模樣。


    心裏煩躁不安,隻想一醉方休。


    最後我一個人喝了整整一瓶,我的酒量本來很一般,但今晚卻發揮超常,一瓶酒喝完都還沒醉。但酒勁已經上頭了,人也變得很興奮,喝完酒,我又拽著曆飛花去了會所,讓李莉提前準備好唱歌的房間,事實上我不太會唱歌,雖然聲音不算難聽,但很難掌控節奏。


    曆飛花也喝了六七兩白酒,她的酒量不錯,沒有太明顯的醉意,不過俏麗的臉蛋也微微泛紅,多了幾分嫵媚,少了幾分冰冷。


    “你唱。”我把話筒遞給曆飛花說,“長得這麽漂亮,聲音又很美,唱歌一定很好聽吧?”


    酒精的能量是超乎想象的,能讓一個內向的人變得外向,也能讓一個膽小的人變得膽大,我目光灼灼地看著曆飛花,問道:“唱什麽,我幫你點。”


    曆飛花急忙搖頭:“我不會唱歌。”


    “不會?你這麽漂亮的女人,怎麽可能不會唱歌呢?我不信。”我湊過去說。


    曆飛花凝眉道:“沒唱過,所以不會,陪你喝酒都行,唱歌真不行。”


    我滿臉失望道:“可我隻想聽你唱歌。”


    曆飛花輕蹙眉頭,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小聲說:“那我試試?”


    最後曆飛花點了一首《櫻花草》,我是第一次聽這首歌,旋律輕快,聲音甜美,充滿對愛情的向往,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曆飛花平時還喜歡聽這種歌曲,這和她的性格簡直是格格不入,但由此也能看出任何一個女人,其實都會對愛情有著美好的期盼。


    一首歌唱完,曆飛花的臉更紅了,見我還沉浸其中,曆飛花就說:“我說我不會唱歌,你非要讓我唱,獻醜了吧?”


    我拍著巴掌說:“唱的這麽好居然說不會唱歌,你也太謙虛了。”


    “好聽嗎?”曆飛花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這是我聽到過的最動聽的歌聲。”


    聽我這樣一說,曆飛花立即眉梢眼角地白了我一眼,“撒謊都不會,誰信呀?”


    我和曆飛花坐得很近,中間也不到一米的距離,此刻彩色的燈光灑在她臉上,營造出來的是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氣氛,四目相對,曆飛花居然先敗下陣來,將目光收迴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坐立難安,最後被我看的實在不好意思了,就說:“太晚了,迴家吧。”


    曆飛花剛站起來準備出去,我忽然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拽,下一秒曆飛花便直接坐在我大腿上。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曆飛花都措手不及,本能地想從我腿上站起來,可我沒給她機會,趁她掙紮之際,吻住兩片香豔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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