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樂言手心用力地捏了他一把,並且狠狠地還以他一個白眼,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敢說我我殺死你。”

    慶王蹙眉與她對視,他與她眉目間都有一絲惱怒,毛樂言不喜歡這樣的威迫,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這麽貿貿然告知家長,讓她覺得很不爽。

    慶王心中的怒火陡然升起,他冷然道:“母妃,我想去毛雪雁。”

    太妃與玉姑姑一愣,“毛雪雁是誰?”

    毛樂言也微微怔愣,看著他道:“你別胡說。”

    慶王本來隻是氣話,如今見她阻止,便道她在乎,賭氣地道:“怎麽樣?本王不能娶麽?”

    太妃側身問毛樂言,“誰是毛雪雁?”

    毛樂言按捺住心頭的怒氣,道:“是我的妹妹,與王爺隻見過一次。”他都那麽多老婆了,還要去糟蹋她妹妹,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喜歡她,不過是為了賭氣。

    “見過一次就要娶人家?顯兒,她的性情你都了解嗎?”太妃倒是樂見其成,這王府的女子越多,她抱孫的機會就越大。隻是沒了解過性情,焉知道娶迴來之後會不會變成羅雲裳那樣的惡婦?

    “她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不像有些人總是嫌棄我。”慶王說罷,斜眼冷看了毛樂言一眼,毛樂言低著頭,沒有搭腔,他說的倒是實話,雪雁確實很喜歡他,上次她迴去,她還一個勁地問慶王的事情。

    “誰嫌棄你?”玉姑姑問道。

    慶王淡淡地道:“玉姑姑,你道所有女人都會把本王當做寶嗎?有些人沒心肝,對她好不知道,還老是跟我對著幹。”

    “你說的這是誰啊?寧妃麽?寧妃不是挺好的嗎?她最近是因為府中的事情繁忙,加上王妃身子不大好,她要管要理的事情多了,不免是會冷落你的。我的好王爺啊,可不能這麽孩子氣的。”玉姑姑責備地道。

    慶王微微錯愕,嫣兒?他心內生出一絲愧疚,說來也真是的,自從娶了嫣兒,他便很少理她,甚至好幾次她來找他,他都因為要忙著去出去而沒空搭理。曾幾何時,嫣兒在他心底所占據的分量很大,如今,竟不在乎了麽?

    太妃見他麵容慚愧,以為他說的當真是寧妃,便道:“你玉姑姑說得對,嫣兒最近確實很忙。況且你自己不是也忙嗎?早出晚歸的,就連嫣兒的生辰,你都不記得了。嫣兒也不知道多委屈,可她善解人意,愣是不讓我責備你,你啊,趕明兒趕緊地送她一份禮物,女人有時候嘴裏說不在乎,可

    心底未必就是真的不在乎。”

    毛樂言心中微微歎息,他方才還說喜歡她來著,那又置寧妃於何地?雖然她不太喜歡寧妃,甚至可以說有些討厭,但是寧妃喜歡他,這點是不爭的事情,她從寧妃看慶王的眼神可以看出,時間上最難掩飾的兩種感情,一是愛,二是恨,寧妃看她的眼神是痛恨,看慶王的則是痛愛。兩者之間的區分,寧妃從不掩飾。

    剛新婚不久,他又說喜歡她,又說要娶雪雁,作為女人,她也不禁替寧妃難受,替王妃難受,替王府的所有女子難受。

    “那這個毛雪雁,還要不要娶呢?”太妃又追問道。

    慶王撂下一句話,“隨便母妃吧。”說罷,便有些不高興地走了。他是在生氣,生毛樂言的氣,也生自己的氣,以前朝思暮想,就是想娶嫣兒,如今與嫣兒重逢,並且如願以償地娶了她,卻又百般冷落。他自己也覺得對不住嫣兒,在這個的情緒下,他心底更生毛樂言的氣,他是這樣毫無顧忌地喜歡她,她竟然還推三阻四,仿佛他多麽討人嫌似的。說到底,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和麵子的問題在作祟。

    玉姑姑與太妃麵麵相窺,都不知道他為何忽然發脾氣。

    “十八,他怎麽了?”太妃問道。

    毛樂言歎歎氣,“王爺最近喜怒無常,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

    “他很喜歡你妹妹嗎?”太妃關心起這個事情來了,王府超過一大半的女人都是她幫慶王物色迴來的。這些年,她與太後一樣,朝思暮想都是抱孫子,所以後宮佳麗很多,王府的女人也很多。可努力了這麽些年,總是白費啊。

    “大概隻是一時的新鮮,未必就是喜歡。”毛樂言趁機打消太妃的念頭,“最近他是心情煩躁,想找個事情調劑一下,他未必真的喜歡雪雁。”

    “這樣啊......”太妃有些失望,想了一下又道,“這樣吧,明日你帶你妹妹過來,讓我瞧瞧,行不?”

    毛樂言連忙道:“這樣不大好吧,而且,我妹妹已經有意中人了。”

    太妃笑道:“方才顯兒不是說你妹妹的意中人就是他麽?看看無妨,反正你娘家的人也沒有來過,明日命人傳話,讓你爹帶她過府。”

    毛樂言暗暗叫苦,若是雪雁聽說太妃要娶她入府,她定然高興得不得了的,這麽一來,她下半輩子可就這麽葬送了。慶王分明是不會喜歡她的,在王府就算得到榮華富貴,卻要孤獨寂寞一生。

    隻是她現在也

    沒有資格代表雪雁反對,況且,太妃起了這個念頭,就算她現在不讚成,等太妃問過雪雁的意見,雪雁也肯定會舉腳同意。

    想到這裏,她不禁有些生氣慶王的不成熟。

    她跟太妃告辭之後,便問了阿信慶王的下落,阿信告知毛樂言慶王去了寧妃處。

    毛樂言氣衝衝地趕到寧妃處,大門開著,有兩名丫頭走出來,見毛樂言氣衝衝地要進去,便連忙攔阻,“姨奶奶,你找寧妃娘娘嗎?她現在沒空。”

    毛樂言粗聲道:“我不找寧妃,找劉顯。”說罷,她便往裏衝了。

    她一路進去,有丫頭上前攔阻,她一概推開,等走到正廳的時候,問那上前質問的丫頭:“劉顯呢?”

    “你怎麽敢如此放肆啊?竟然直唿王爺的名諱?”丫頭怒道。

    毛樂言生氣地道:“快說,他在哪裏?”

    丫頭見她來勢洶洶,也有些害怕了,道:“王爺在寢室裏。”

    毛樂言風風火火地來到寧妃的寢房,寢房的門關閉著,毛樂言用手咚咚咚地敲:“劉顯,你出來!”

    幾名丫頭和小廝連忙上前攔開,毛樂言幹脆提腿一踢,門砰一聲開了,慶王與寧妃正在狼狽的穿衣,慶王惱羞成怒,低吼一聲:“全部給本王滾出去。”一眾丫頭和小廝驚慌出去,並且把門帶上。

    毛樂言冷笑道:“真急啊,現在是大白天,你們要辦事,起碼也等到晚上吧?”

    慶王本隻是想來看看寧妃的,但是瞧見寧妃之後,寧妃百般引誘,加上他心底怒氣正盛,也就幹脆撲倒寧妃了,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始,門便一陣猛響了,他心中一驚,竟然莫名地害怕,連忙翻身起來穿衣。然而還沒穿好,門就被踢開了。

    寧妃屈辱地一邊穿衣一邊掉淚,倒讓毛樂言生出幾分歉意來,她是針對劉顯而來,不是寧妃。剛才她這樣做,確實有些過分,她走到寧妃麵前,誠懇地道:“對不起,寧妃,我不是有意要讓你出醜的。”

    寧妃穿好衣裳,抬頭看著她,眸子裏的淚光帶著屈辱和怒火,她揚手,一個耳光打在毛樂言的臉上,怒道:“你放肆!”

    毛樂言咬咬牙,硬生生地受了這一個耳光,她錯,她認,所以這一個耳光,她罪有應得。

    慶王一愣,伸手拉開寧妃,怒道:“你為什麽打人啊?”

    寧妃不敢相信地抬起頭看他,“顯,你罵我?”

    劉顯有些不

    自在,“不是罵你,不管怎麽樣,打人是不應該的。”

    寧妃淚如雨下,梨花帶雨的表情讓人生憐,她淒淒地道:“你心裏已經沒有我了,否則出手打人的會是你,而不是我。換做是旁人,你會這麽生氣嗎?就因為是她,你才這麽在乎,對嗎?”

    慶王有些痛苦地看著毛樂言,心中說不出是生氣還是難過,他冷冷地對毛樂言道:“你走吧!”

    毛樂言強壓住心頭的急躁,道:“我有事情跟你說,你辦完你的事,來找我吧。”說罷,邁腿就要走。

    慶王伸手拉住她,迴頭見寧妃用傷心的眼神看著他,他立刻放開手,讓毛樂言走。

    毛樂言走後,寧妃也收住了淚水,她淡淡地道:“王爺,你還是休了我吧。”

    慶王一愣,“怎麽這麽說?而且本王什麽時候說過要休你?”

    “你沒說過,但是我已經不想留在王府,我嫁給你,是因為我心裏還有你,並且以為你心裏還有我,不是貪圖你們王府的榮華富貴。如今你心裏已經有了旁人,我再留在這裏,有什麽意義?”寧妃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眸光中透露出無限的傷心。

    慶王心中大為愧疚,摟住她道:“你別亂說,我心裏什麽時候沒有你了?我沒有喜歡她,我沒有對她動手,是因為.....是因為我不是她的對手,她......”

    “王爺不必辯解,也不必找這些連三歲孩兒都不相信的借口,你不是她的對手?你的武功我是自小便知道的,放眼武林,相信能在你手下過滿百招的人不多,你竟說你不是一個弱女子的對手?是的,你不是她的對手,你已經被她打敗了,因為你心裏有她。”寧妃口氣冷冽,語氣怨憤而淒怨。

    慶王苦笑一聲,“嫣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寧妃坐在妝台前,道:“王爺還是稱唿我寧妃吧,我是皇上賜封的寧妃,隻是王府的寧妃而已,不是你昔日的嫣兒。你心中既然沒有我,就放我離去,我不稀罕這個寧妃的封號。”

    慶王本不是哄女孩的高手,如今寧妃說話如此冷絕,他現在哪裏還顧得上要氣毛樂言而娶雪雁?所以,在某個程度上,寧妃倒是幫了毛樂言一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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