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哭得連翹心煩意亂,焦頭爛額,滿頭的發絲也被抓得像一堆稻草,明明她才23歲,怎麽就照顧得好這個小孩子呢。屋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連翹頓時心中一驚,這時聽到有個陌生的聲音道:“你到房子裏找找,我去那邊看看。”


    這說話雖然使用的是華夏語,但是也有大和間諜的嫌疑,據悉,大和間諜不但精通華夏語,也對華夏文化十分熟識。


    奇怪的是,懷中的孩子似乎也感應到了危險居然不哭了,睜著眼睛瞧著連翹。連翹抱著孩子貼著牆壁隱身,很快腳步聲上來了,一束手電筒的強光照進了房間,那人站在門前,手電筒的光在地麵上晃來晃去,大約是看到地麵上留下的一灘血跡,那人咦了一聲走了進去,這時連翹也有些頭暈眼花,並沒看清來人身上的衣服標誌,抬手一掌朝那人脖頸劈下去。


    那人剛好轉過身來,霎時燈光照到了連翹的臉上,他瞪大眼嚇得大叫一聲,借著手電筒的燈光連翹也瞧清他的麵容,竟然是局裏的一起押赴良子去b市的特警小王。連翹急忙撤迴掌,但小王早張大嘴往後退了幾步。


    “小王,你不是去b市了嗎?”連翹一頭霧水。


    原來警車在駛出半個多鍾頭後,車上的幾名特警心中都不舒服,用一個孕婦來保存他們幾個男人的性命,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恥辱。憋了半天小王沒忍住說了出來,這立即得到其他人的響應,大家都讚同原路返迴。


    但是警車返迴原來的地方卻沒有發現連翹和鬼臉人的蹤影,小王便趕緊給王全清打電話,王全清當機立斷命令司機小崔等五人押送良子迴局,小王和附近派出所協同尋找連翹,因此剛才說話的聲音是鐵山鎮派出所的所長。


    “我好心找你,你倒要打我。”小王委屈壞了。


    “抱歉,我沒看清,我以為是大和間諜。”連翹也覺得尷尬。


    這時小王又咦了一聲,手電筒的光往連翹懷中照了照,道:“你這抱著個什麽?”


    連翹趕緊伸手擋住光以免刺激到小家夥的眼睛,這廂小王已經然瞧見了,一驚一乍道:“怎麽有個孩子?不會是你剛生下來的吧?”手電筒的光又往連翹的腹部照去,雖然孩子已經出生,但是連翹此時的身材仍是臃腫不堪,從外觀上看並看不出什麽。


    “你們開車走後我就發作了。”連翹有點對小王無語,一個大男人哪這麽八卦,還一驚一乍的。


    果然小王伸出食指在唇邊噓了一聲,迴頭又指著地麵上的一灘幹涸的血跡,道:“那是你的血啊,我還以為是誰被謀殺了。”


    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透出一縷霞光,連翹趕緊和小王下樓,在外麵就遇到了鐵山鎮派出所的劉所長,簡單的寒喧了幾句,連翹便坐上警車迴s市。


    警車風速往趕往s市,兩個小時後到達了人民醫院,連翹先將孩子抱給了產科醫生。醫生重新給孩子處理消毒了臍帶,在給連翹檢查身體後,便教她如何哺乳,等等。


    王全清聞訊趕來醫院,還特意塞給了她一個大紅包,連翹推脫不掉隻得接受了。


    “抱歉,王局,這次任務沒有完成。”


    “沒事,我們都活著,這就是最好的事情。”王全清看得很開,其實把良子押赴b市也不一定有任何效果,他打算再次上報安全局,請求將良子就地看押。


    在醫院呆了兩個小時,連翹這才在醫生的允許下離開,其實她並沒什麽事,以前身體雖受過重傷,但半年多的將養早痊愈了,不過因為才生產她顯得有些虛弱。


    王全清開車送她到社區樓下,叮囑了幾句才離開,連翹懷抱嬰兒心內百感交集,進電梯時雙腿仍在打顫。她看著懷中熟睡的孩子,在醫院時有個護士瞧著這孩子可愛,給他喂了一瓶奶粉,現在吃飽喝足甜甜睡了過去。


    不等連翹敲門,就像有心電感應似的,門被打開了,石尤風歡喜的麵孔出現在連翹麵前。


    “這個是……”石尤風望著她懷中滿臉皺巴巴的小嬰兒故意問道,他一邊問,一邊瞧著那個小嬰兒,這比夜中瞧得更清楚了,那個小嬰兒麵上的皺紋很深,但濃密的睫毛就像兩排刷子似的。


    連翹陡地被他問愣住了,一路上連翹也在想該如何說這第一句話,她瞪著眼睛半天。“是我的兒子吧。”石尤風被她迷糊的眼神弄得笑了。


    “是,是的,我在半路生了,所以迴來了。”連翹傻愣愣地道。


    石尤風笑著搖頭,從她懷中抱過孩子,一手握住她的手道:“別站在門前,有風,吹了身子據說會落下病根的。”


    屋裏有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香味,頓時連翹就餓得不行了,石尤風將孩子放在了柔軟的嬰兒床中,趕緊去廚房盛來一大碗排骨肉湯。連翹一見便眼中放出青光,在餐桌前風卷殘雲一般大吃起來,她確實餓壞了。


    滿滿一碗肉湯吃完後連翹仍是覺得自己像是沒有吃東西一樣,腹中空空,石尤風趕緊又去盛了一大碗過來,沒想到連翹居然又吃完了。


    “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連翹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石尤風,那種眼神仿佛是一隻饞嘴的小狗明明還想吃,卻又怕主人嫌棄吃太多隻好滿腹委屈地不吃。


    “不是,我覺得你吃得太少了。”石尤風握住她的手,連翹的手上還有些泥漬。“桂花姐說,生了孩子後每天要吃十餐,這樣孩子才有奶水吃。”


    連翹感激地嗯了一聲,這時躺在嬰兒床中的小家夥又哭了起來,石尤風抱起了他,說也奇怪,當小家夥看見石尤風後突然就不哭了,嘴角邊吐出一個涎泡然後就笑開了。


    這個孩子雖然臉型像極了連翹,但是五官更多的卻是像石尤風,眉毛、眼睛、鼻梁,甚至是嘴唇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


    “他應該是餓了。”連翹從醫生那裏學來的知識現學現賣,醫生告訴她,如果孩子哭鬧可能是因為餓了,也有可能是尿了。


    石尤風應了一聲,將孩子交到連翹的手中,然後眼巴巴地看著連翹。“你看我幹嘛。”連翹不解。


    “不是應該要給孩子哺乳嗎?”石尤風也奇怪了。


    連翹紅了臉,醫生告訴她,一般產後一到四天左右乳|房會分泌初乳,那時便可以用母乳喂養嬰兒。“我現在還不行呢,要過幾天。”


    “為什麽?”


    連翹脹得滿臉通紅,她攪著自己的衣角,小聲地把醫生的話說了一遍。“是這樣啊!”石尤風也不禁笑了起來,道:“別急,我已經準備了嬰兒奶粉。”其實石尤風也並不懂得這些,他趕迴s市後便給桂花姐打了電話,桂花姐讓他去買了適合初生嬰兒吃的奶粉。


    這個小家夥吃得也挺多,一瓶150毫升的牛奶一口氣灌了下去,他躺在石尤風的臂彎中,眼睛也不睜,嘴唇拚命地抽吸,實在是可愛極了。


    “他好像長得很難看,好老哦!”連翹打量著小家夥不滿意。


    “好像是有一點。”石尤風順著她的意思逗她。


    沒想到連翹卻信以為真,道:“真的很難看嗎?他為什麽這麽難看呢?”


    看到連翹煞有介事思索的樣子,石尤風笑得胃都痛了,道:“傻瓜,他不難看,不久他就會變好看了,他像你怎麽會難看呢,將來一定會是個翩翩美少年。”


    這一吹捧連翹笑得嘴都合不攏,兩人忙著給小家夥洗了一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看到小家夥又睡著後連翹這才去沐浴,沒多久她也睡著了。石尤風兩頭忙,一會看連翹,審視她有沒發燒或是其他不舒服,一會兒又去嬰兒床瞧小家夥,他怎麽也看不夠。


    連翹睡了很久,倒是那小家夥哭鬧了好幾次,石尤風便忙著衝奶粉喂給他喝,而連翹一直沒醒過來,她好像忘記了還有個兒子剛出生。


    石尤風俯下身體親吻連翹的嘴唇,她的嘴唇很軟,有股淡淡的蘋果清香味道。


    這時客廳的門上響起了一聲輕輕的敲門聲,石尤風立即從柔情萬種中清醒過來,他替連翹掖好了被角,又瞧了嬰兒床的小家夥一眼,這才依依不舍走出屋子。


    前麵有個高大的身形走得很快,然後在一處山坡的榕樹下停下來,他背對著石尤風沒有迴頭,但是石尤風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良子被押迴了s市公安局,估計那個局長想從良子身上撈出什麽線索。”伊賀智藏聲音很低,但是卻非常清晰。


    石尤風心中大為震驚,但是震驚過後是欣喜,可是末後伊賀智藏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冷入穀底。“良子知道弑手盟不少的事情,石尤風,你如果不能將她救出,就必須將她滅口。”


    “將軍。”他下意識地單膝跪下,但是伊賀智藏迅速轉身將他扶起,從鷹眼中射出的咄咄光芒逼得他將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告訴我,什麽是武士道?”伊賀智藏低喝。


    所謂武士道,要求義、勇、仁、禮、誠、名譽、忠義、克己。其中最至高無上的是“忠義”,忠於自己的主人是武士必須恪守的信條;而“克己”要求武士克製自己的私欲,不能被欲望左右信念,這樣才能侍奉主君。


    隻有這樣,一名武士才能保持他的榮譽,而如果他喪失了武士的榮譽,那就隻能引咎切腹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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