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生存,我們受人雇傭,專門負責為各藩府解決敵對分子。久而久之,名氣傳開了,隻要一聽到‘暗影族’三個字,人們都會避而遠之。後來,由於暗殺成功率高、不留手尾,雇傭我們的人也越來越多,導致同一個人的角色也有可能發生轉變,先前是雇主,後來成了目標。我們的組織逐步壯大,最後演變成國內有名的暗殺組織——暗影聯盟。”山田解釋了組織的進化史。


    “原來暗影聯盟是這樣來的啊!”誌鳴恍然大悟。


    “於是,我便成了聯盟中的元老之一,同時也繼續執行暗殺任務。我們的組織並沒有固定的立場,初衷是肅清各藩族中的叛徒、敗類,以及一些好戰分子等,為伊都國的和平發展清除障礙;沒想到,竟被一些奸徒加以利用,導致我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殺了不少好人。”山田略帶自責地說。


    誌鳴和佐木聚精會神地聽著,誌鳴更是倍感意外,本來山田是殺手這事已經讓他適應不來,沒想到他居然還是暗影聯盟的創始人之一!


    “後來我們的暗殺範圍擴展到了國外,包括邪馬台國和竜奴國等,都有我們留下的滴血印記。我們也曾經與卑彌唿女王手下的隱客集團進行過血戰,雙方各有損傷。當時卑彌唿還比較年輕,霸氣不足,估計後來意識到問題所在了,才開始頻頻發動外戰。那段日子是我經曆過的最血腥的日子,至今想起仍曆曆在目。我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晚上入睡都是刀不離身,生怕被人偷襲。”山田憶起這段血淋淋的往事,既不堪迴首,又略帶傷感。


    誌鳴想起在琊城時,一提到暗影聯盟,那些大臣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看來,這種暗殺組織在當代的角色就是一台致命“天平”,一邊維護正義、誅殺邪惡,一邊挑撥是非、引發戰爭,怪不得山田那麽反對成立聯盟組織。


    “當時聯盟裏還有一位漢人,他姓趙,也是個武術奇才,聽說之前在邪馬台國是認識女王的弟弟卑彌佐的,後來不知為何會來到伊都國,加入了聯盟,成為殺手。不過,才加入沒多久,他就悄然離開了組織,後來不知所蹤,也許是因為承受不了殺人所造成的心理壓力,迴大漢去了。”


    誌鳴眼前一亮,問:“是不是叫趙承?”


    山田一愣,點頭說:“對,你怎麽知道的?”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原來世界這麽小啊!”誌鳴沒想到,天穀教的教主趙承竟然在這邊扮演過殺手的角色。在他的印象中,趙教主一直是一位德寬仁厚之人,不料竟也有如此駭人聽聞的過去!


    “沒想到你竟然認識他!”山田頗感意外,“從年齡上來看,你是最近才認識他的吧?如此說來,他還活著了?”


    “是的,活得還挺好,有個女兒,雖然我從未見過他夫人。”誌鳴說。


    山田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馬上迴複正常,說:“哦,是這樣啊。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誌鳴覺得他有話沒說完,便問:“大叔好像挺關心他的?”


    山田擺擺手說:“沒有,隻是隨口一說。他才加入沒多久就走了,我對他印象並不太深。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據我所知,他是沒有生育能力的。至於你所說的女兒,我不確定是不是養女。”


    “沒有生育能力?什麽意思?”誌鳴追問。


    “…反正就是沒有,我不知該如何解釋。”山田被問得有些尷尬,趕緊轉移話題,“接上剛才的話題。暗影聯盟因為實力太強、血跡斑斑,遭到了某些藩族反戰人士的聯合抗議,他們聯合上書,請求天皇出麵解決。後來,就是一段血雨腥風的曆史了,除了我早已退隱之外,其他元老及殺手基本都被曆史的洪流掩埋了。我能苟活至今,不得不感謝蒼天的垂憐。”


    誌鳴和佐木看得出,山田對暗影聯盟還是有一定感情的,隻是由於組織本身的局限性,無法長期生存下去。


    “所以我認為,最好不要再成立什麽聯盟了,哪怕大家的初衷是好的,到後來都會因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而使組織的內核變質。人心難測,有難可以同當,可誰能保證,有福可以同享呢?兔死狗烹的例子,曆史上也不在少數。”山田對往事感慨萬千。


    佐木陷入沉思,雖然山田的話有道理,但他還是想嚐試一下,就算失敗也無怨無悔,畢竟努力過了。


    “佐木君剛才說讓太郎去當武士,我考慮了一下,還是征求他自己的意見吧。放心,船到岸後,我會找機會問他的。”山田終於鬆口了。


    “謝山田老師能以大局為重!”佐木深深鞠了一躬。


    “伊都國不能再參與更多的戰爭了,我們實在折騰不起了。如今百姓生活困苦,哪還有能力去為軍隊提供物資保障啊!戰爭苦的不光是軍隊,還有百姓啊!”山田的反戰態度相當堅決。


    “放心老師,我會跟伊藤說明此事,讓他想辦法說服天皇的。”佐木把握十足。他想好了,如果天皇執意要開戰,他馬上以武力威逼,因為沒有別的路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這把年齡死了倒無所謂,隻是太郎還年輕,我不忍心看到他就這樣走了。幸子為我付出了很多,如果連她的兒子都無法保護的話……”山田說著說著,淚泉狂湧。


    “大叔別擔心,令郎不會有事的。”誌鳴安慰他。


    後來,船駛入了藤湖,在鹿角島靠岸了。伊藤對山田的態度非常友好,這使山田受寵若驚,畢竟他以前暗殺過鷲尾藩的高官。


    得知黑礁島上發生的事後,伊藤扼腕長歎,看來他也預感到這座島的命運了,不然也不會派船過去支援。


    佐木與伊藤約定好,擇日在藩府相聚,共商大計,並請伊藤出麵向天皇提出“三不”建議:一不主動挑起戰爭;二不盲目征兵;三不欺壓百姓。伊藤爽快地答應了,表示一定會全力以赴。


    伊藤本想邀請山田重出江湖,擔任藩府要職,被謝絕了。山田帶著誌鳴歸還的鋼魂寶刀迴到了邪支半島,繼續過著漁夫的生活。森太郎最終決定加入怒池黑族,成為佐木的徒弟,為國效力。此為後話。


    誌鳴與佐木在藩府道別了,今日一別,或許此生不再相見,但誌鳴永遠不會忘記佐木曾經教他武術,曾經幫助他取得太陽神珠,曾經對他說過一些有意義的話。對誌鳴來講,佐木就是他在另一片地域上的影子。


    佐木很想讓誌鳴留下來當高級武士,但他知道留不住他,隻好作罷了。二人酒敘後握手道別,誌鳴帶著關羽的青龍刀,施展黑洞魔法離開了藩府。


    這次冒險之旅,誌鳴雖然沒能把蔡琰帶迴,但結識了一名海外知己,還得到了絕世武器,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誌鳴直接瞬移到了困住古柏斯的冰石前。此時入夜已久,夜空勉強擠出一抹淡淡的月光,為這片漆黑無光的大地投下了寶貴的光華。


    誌鳴看到冰石已完全被血色染暗了,古柏斯在裏麵一動不動,似有唿吸,又似死去多時,一時無法確認。


    周圍有幾名舉著火把的士兵在巡邏,看到突然出現一個人,麵麵相覷,不知此人是從哪個洞裏鑽出來的。


    “你們好,我迴來要人了。”誌鳴先禮後兵。


    一名士兵上前確認身份後,說:“原來是你啊!蔡文姬何在?”


    “被其他人救走了。”誌鳴不慌不忙地說。


    “胡扯!被什麽人救走了?”士兵不信。


    “這個我得見到天風將軍後才能說。”誌鳴根本不把這些士兵放在眼裏。


    “別不識抬舉!”士兵拔出刀,衝其他人喊,“把他拿下,去見首領!”


    誌鳴無奈地搖搖頭,揮動青龍刀,與白虎隊的士兵大戰起來。


    這些士兵的戰鬥力比一般士兵要高,但對誌鳴來講,對付它們隻是手到擒來之事。他雖沒用過青龍刀,但刀法之間的共通性使得他把刀耍得衣袂生風,絲毫不遜色於關羽。


    不多久,士兵全部倒地。誌鳴手下留情了,未殺一人。


    “天風何在?”誌鳴把青龍刀往地麵一杵,正容問道。


    “首領……他……”一名士兵痛苦地捂著被折斷的手臂,說不出話來。


    話音未落,一股驚世之氣從遠方傳來,震天神,撼地魔。


    誌鳴很久沒感受過這股強大而熟悉的氣息了,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麵對他的宿敵——天風。


    “你終於迴來了。”天風用冷若冰霜的語氣說。


    “沒錯。蔡文姬已經被周瑜的人救走了,我晚了一步。”誌鳴實話實說。


    “周瑜?”天風眉頭一皺,“他怎麽可能派人去救她?關鍵他怎麽知道蔡琰在什麽地方?”


    “那是他的本事。若不信,可派細作去調查一下。”誌鳴從容不迫地說。


    天風嚐試使用讀心術,卻被誌鳴的反讀心術阻止了。天風看得出對方並沒有撒謊,不禁陷入沉思。


    “赤壁之戰打完了,也許周瑜想留個籌碼在手上吧,畢竟曹操這麽多年來,還是念念不忘蔡文姬。”誌鳴故作猜測。


    “不對,如果周瑜想要籌碼的話,何必等到今天?而且,在大戰期間,還有心情派人遠赴海外救人?這怎麽都說不過去!”天風不信。


    “白虎隊不是有很多高手嗎,隨便派一個去調查一下就清楚明白了。救人小隊應該已迴到大本營了。”誌鳴根據時間推算。


    天風想了想,說:“這事隻有兩種可能:一,你在說謊,你根本沒有救出蔡琰,或者沒找到她,就隨便編了個謊言來敷衍我;二,被周瑜的人救迴來的蔡琰是個冒牌貨。”


    誌鳴一驚,心裏暗忖:“我已經阻止了他的讀心術,為何他還能猜中?”


    但是,他不便表現出來,便故作冷靜地說:“我勸你還是麵對現實吧,天風將軍。蔡文姬確實被救迴來了,至於迴到了哪裏,我確實不清楚。但是,隻要能找到周瑜的屯兵之處,應該就能找到她了。”


    “哼,這個不用你說!”天風從誌鳴的眼神中看不出半點欺瞞,有點不甘心,便說,“既然如此,你必須去到周瑜那邊,把蔡琰奪走並帶來這裏,才能救你的朋友和拿迴你的武器。”


    “你…不要得寸進尺!我說的都是事實!”誌鳴怒道。


    “我沒說不信你,隻是我見不到蔡琰,心裏不踏實,所以還得勞煩你跑一趟了。”天風用不容妥協的語氣說。


    誌鳴恨不得立即拿出太陽神珠滅了他,可還是忍住了,說:“我把蔡琰帶迴這裏沒問題,但你必須先放了我朋友!他等不及了!”


    “你朋友的血早已流幹了。”天風冷冷地說。


    “什麽?!”誌鳴頓覺前功盡棄,內心瞬間崩潰,不滿地說,“你根本沒有給我足夠的時間!你完全可以把他放出來,將他鎖進大牢也好,為何要眼睜睜看著他流血至死!”


    “別衝動,我還沒說完。他的血雖已流幹,但心髒還是活的,我用特殊技能將他的心髒凍結了。隻要能用高溫熔化掉覆蓋在外圍的冰,心髒就能重新跳動了。隻不過,目前能熔化這層冰的人隻有我一個。”天風道出實情。


    “你意思是說,我朋友還沒死?他還有救?”誌鳴經曆了一次大悲大喜。


    “我剛才已說得很明白,不想再重複。趕緊把人給我帶過來,我馬上就放人!或者,你想嚐試自己打破冰石也可以,但我要提醒一點,如果力量過大的話,你的朋友也會跟著死掉。”天風一轉身,準備離去。


    “慢著!雪蟬…不,尊夫人怎麽樣了?”誌鳴忽然問。


    “什麽怎麽樣?”天風盯著對方質問。


    “我知道她身體不好,頭風經常發作,僅此而已。沒事,純屬關心一下。”誌鳴一問完就後悔了。


    “她的病我會處理,不用你操心!”天風氣得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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