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利用法術,令骷髏士兵自相殘殺,已經打敗了不少敵軍。但是,施法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他不可能靠一己之力對抗這千萬大軍。


    穆雷斯沒想到對方的魔法這麽高強,一時無計可施。他下令軍隊分散前進,不要成一條直線。


    骷髏軍隊開始分散進攻。徐庶的法術再強大,麵對眾多不同方位來襲的敵兵,也會顧此失彼。他的法術開始漸漸失去效果。


    穆雷斯見戰術成功,下令全力進攻。骷髏士兵利用隻剩下骨骼的聲道發出嘶啞的怪聲,營造出鬼氣漫天的氣氛,頓時士氣大漲,殺得曹軍潰如決堤。


    徐庶又恨又氣,他原本可以發揮神人類的力量打敗對方,卻因為當前身份的限製,不便施展真正實力。


    這時,隨著一聲撕裂天空的尖叫,一隻巨鳥從天而降,強大的著陸張力震倒了不少骷髏士兵。巨鳥上麵載著一個灰臉綠眼的怪物。


    怪物鎮定地從鳥背上下來,對周圍的骷髏士兵說:“我叫灰麵虎,如果不想再次迴到墳墓的話,就馬上離開這裏!”


    骷髏士兵們麵麵相覷,等待頭目下令。顯然,他們都看得出,對方非等閑之輩。


    穆雷斯為了鼓舞士氣,親自出陣,用刀指著對方說:“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妖怪,竟敢阻止我們的計劃?”


    “說到妖怪,似乎你們才是名副其實的啊!看樣子,你們並非漢人,究竟是哪個國家的亡靈,竟敢在我大漢的領土上撒野,是不是來錯地方了?!”灰麵虎一臉殺氣地盯著對方。


    穆雷斯說:“哼,我們是隸屬羅馬帝國第二大統帥克拉蘇的第九鷹團,我是百夫長穆雷斯!”


    “羅馬帝國?第九鷹團?”灰麵虎眉頭一皺,“那你們就是羅馬人了。…可是,你們為何會說漢語?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少管閑事,我們隻想攻下這座城堡…不對,是城池。”穆雷斯不正麵迴答他。


    灰麵虎觀察了一下,這些骷髏戰士的身軀都已腐朽不堪,盔甲上還覆蓋著一層充滿時代感的灰土,便說:“感覺你們都是很久以前的人了,保守估計也有一百年以上了吧?怎麽了?在地底下呆膩了,想上來透透氣?還是死不瞑目,突發奇想要迴到人間禍害生靈?”


    “你……”穆雷斯氣得嘴裏僅剩那幾顆牙齒又掉了兩顆,差點連發聲都成問題。他看得出對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想動手又不敢。


    “怎麽?要打要撤,悉隨尊便!我可是隨時奉陪啊!”灰麵虎挑釁地說。


    “廢話少說,讓我來戰你!”一名骷髏戰士率先衝了過去。


    灰麵虎輕輕一抬手,一股絞流波襲來,瞬間把骷髏士兵絞得魂飛魄散。


    其他骷髏士兵都被嚇住了,無人敢上。


    “你是主將,你不上嗎?”灰麵虎用手指著穆雷斯搦戰。


    穆雷斯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當著眾人的麵不好下台,隻好故作鎮定地舉起手中那把早已生鏽的雙刃刀,手腕微顫。


    “別以為你瘦如幹屍,我就會手下留情。我隻要一招就能把你打迴地獄去!”灰麵虎狠狠地說。


    穆雷斯緊張得冷汗直流——當然這隻是他的想象,畢竟身體早已沒有汗腺——但身為古羅馬帝國第九鷹團的百夫長,他生前也身經百戰,殺敵無數,如果是以人類之軀迎戰對手,倒不至於緊張成這樣;關鍵以現在的腐朽之軀,如何戰勝眼前這頭狂獸呢?


    細思之下,穆雷斯決定犧牲自我,成就大業。他上前一步,表示應戰。


    旁邊的骷髏士兵拉住他,用羅馬語說:“穆雷斯大人,以我們現在的殘破之軀,是沒辦法戰勝這隻怪物的。我們不如以退為進,待日後有機會恢複人類之身,再來找他報仇也未遲。”


    其他骷髏士兵也紛紛勸他不要白白送死。穆雷斯心理產生動搖了。


    “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麽?”灰麵虎一句也聽不懂,“別以為不應戰,我就會放過你們了。”


    “這隻怪物想把我們斬盡殺絕啊!”一名士兵絕望地說。


    “灰麵虎,放過那些士兵,隻留下領頭的。”徐庶用心術說,“我們現在還不確定它們的來曆,沒必要斬盡殺絕;留下一個,質問它關於這一切的起源,以及它們複活的目的。”


    “可是,大人…”灰麵虎不甘心。


    “這是命令!執行吧。”徐庶心裏明白,這些亡靈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複活,必定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是,大人。”灰麵虎對穆雷斯說,“我現在決定,放過你的士兵。但是,你必須留下來告訴我們關於這一切。”


    骷髏士兵一聽,紛紛說:“穆雷斯大人,我們會誓死保護你的!讓我們一起殺出去吧!”


    穆雷斯想了想,用羅馬語說:“不,你們走吧,我留下來。他們不會殺我的,我還有利用價值。你們都是第九鷹團的精英分子,是我帝國中萬古不滅的勇士,沒必要在此做無謂犧牲,去跟奧盧斯將軍匯合吧,就跟他說,我穆雷斯一生為國盡忠,死後這副軀體也是屬於帝國的。”


    骷髏士兵集體下跪,表示對主將的感激之情。


    雖然聽不懂,但徐庶和灰麵虎能猜得到他們下跪的理由,心裏對這位臨危不懼、舍生取義的異國將領佩服不已。


    骷髏士兵別過主將後,陸續飛走了。


    在確認所有士兵都安全撤離後,穆雷斯說:“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灰麵虎冷笑道:“你已經是個亡靈,我殺你有何用?既然這麽難得迴到人間,相信一定有很多故事與我們分享吧?”


    穆雷斯明白了,對方想知道他們複活的原因。從個人的立場而言,穆雷斯可以告訴對方一切,但他不能害了自家軍隊。


    …………


    相比江陵而言,長沙可就沒這麽幸運了。


    由攻堅隊長艾俄洛斯帶領的第二分隊,已經攻破了長沙的城門。城樓上的士兵不敵對方,被殺得一敗塗地。


    城中百姓更是慌不擇路,見縫就鑽,整個街道一片混亂,驚唿聲、慘叫聲、雞鳴犬吠聲不絕於耳。這支突如其來的異國亡靈軍隊,瞬間打破了原本屬於這裏的寧靜。


    太守韓玄獲悉後,急得坐不安席,趕緊召集各將士去建立防禦陣線。隻可惜,大將黃忠和魏延都已被“調虎離山”,剩下的都是一些偏將和裨將,無力支撐大局。


    艾俄洛斯率領士兵分組進攻,很快便來到了郡府。他下令強攻郡府,不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韓玄後悔派出了黃忠和魏延前往新野,目前無人可用,隻能眼睜睜看著城池一步步被敵軍攻陷。


    長沙軍的抵抗能力並不比江陵的守軍強,短短的一個時辰內,骷髏軍隊已占領了整個長沙郡,並俘虜了韓玄,遣散了所有軍民。目前據守長沙的,換成了這支毫無人性的亡靈軍隊。


    ……


    涼州,扶風郡。


    郡府外圍的校場上,一個頭戴獅盔、身披銀鎧、英姿勃發的身影正騎著駿馬,馳騁於馬術訓練隊當中,一邊檢閱練兵成果,一邊給予軍隊技術指導,揚鞭吐字間,聲如洪鍾,勢若猛虎。


    “你們給我好好聽著,涼州揚名立萬的機會就要來了!曹公的百萬大軍已經離開許都,南征去了。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切勿錯失良機!涼州的未來,就靠各位的努力了!”馬上的將帥高聲宣道。


    “是,馬將軍!”眾人齊聲應道。


    將帥迴到府中,坐定。仆人端上茶水。


    “累死老子了!”將帥喝了一口茶,問旁人,“我堂弟馬岱呢?”


    “他在外麵練功,應該馬上就迴來了。”仆人說。


    “趕緊去叫他迴來,我有要事找他商量。”將帥的語氣有點迫不及待。


    不到一會,馬岱迴來了,問:“超兄,找我怎麽急,什麽事?”


    馬超示意他坐下來,說:“據我們的情報網消息顯示,曹軍日前已經拿下了荊州,並屯兵於江陵,每日教練水軍,估計很快就要與東吳開戰了。我們也該行動了吧?父親那邊有消息嗎?”


    馬岱的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說:“其實,我的線人剛反饋了消息,說叔父(馬騰)那邊不同意這樣做。”


    “為什麽?”馬超猛然立起,似乎屁股被針紮了。


    “說是這樣做有損祖宗的威名,實為大逆不道;而且他們剛到朝廷,位置還沒坐穩,就要發動兵變,這並非良策。”馬岱道出實情。


    馬超猛拍桌子,說:“有何大逆不道!我們日夜訓練西涼鐵騎兵,不就是為了等今天這個大好機會嗎?”


    “我知道,隻是叔父現在已是朝廷命官,二弟、三弟也在朝中任都尉一職,他們的立場和我們肯定有所不同。”馬岱分析原因。


    “我早就跟父親說過,不要入朝為官了,他就是不信!他去也就罷了,還要拉上馬休、馬鐵!現在可好,我們連擺在眼前的肥肉都吃不到了!”馬超兩手一攤,百般無奈。


    “其實,叔父也是迫於無奈的,他明知道這是曹操的計謀,但也不好毀了祖宗的聲譽,所以才會領旨上任。”馬岱很清楚馬騰的為人處世之道。


    “我自己的父親,我當然了解!我當時就勸過他,把傳旨的人軟禁起來,就當從沒收過聖旨,也就不存在入朝任職這一事了。等我們拿下帝都再說!”馬超恨自己當時沒有強迫父親按其意思行事。


    “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啊!”馬岱深知紙包不住火的道理。


    原來,曹軍出征後,雖然假徐庶已下令曹仁、樂進等將軍把守各個關口要塞,以防西涼兵變,但曹操始終覺得不放心。在假徐庶的提議下,曹操上表獻帝,請求封西涼太守馬騰為皇宮衛尉,其次子馬休為奉車都尉、三子馬鐵為騎都尉,即日赴京上任。馬騰是個忠君愛國之士,收到聖詔後,雖然心裏不願意,但迫於壓力還是領旨了。雖然馬超知道這是曹操的陰謀,力圖勸服父親不要去,但馬騰一意孤行,仍然帶著二子赴京上任。這都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假徐庶這樣做,實際上等於用該三人作為人質,約束了西涼軍的行為。


    然而,假徐庶沒有料到,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破壞了他鋪排已久的計劃……


    在馬騰三人走後,馬超並沒有死心,前幾天讓馬岱派人利用飛鴿傳書,把準備進軍許都的計劃告訴了父親,並請父親和二位弟弟作內應,事後及時脫身。然而,馬騰反饋迴來的消息,卻是讓他們按兵不動,切勿衝動。


    馬超知道後倍感困擾,缺少了父親和兩位弟弟作為內應,他很難成事。而且,如果他執意要起兵的話,消息傳到京都,馬騰三人在沒有提前脫身的前提下,必定要作為同族遭到斬首。屆時,將會有三顆孤獨無助的人頭懸掛在皇宮外門,警示百姓,這可不是馬超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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