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木在快要上課時,來到教室。進門看到小雅的位置空空蕩蕩,有著小小的失落。或許是還沒起床吧!昨天就已經好好叮囑過。子木拿出手機,又搖搖頭,將寫好的信息刪除。坐到自己的位置,攤開那本《上海堡壘》。“凝結的時間,流動的語言,黑色的霧裏,有隱約的光。可是透過你的雙眼,會看不清世界,花朵的凋萎,在瞬間。”每一個遇見的人都是那麽的不可思議,原本兩個孤獨的個體。卻因為某種原因而糾纏在了一起。相愛,相守,彼此終老。

    子木突然想問她。你知道我愛過嗎?

    周龍問她呢?子木一臉茫然。我不知道,應該還在吃早餐,或許還在宿舍。周龍將子木攤開的書狠狠的砸在地上,吼道:“她生病了,你難道就不知道?”說完便跑了出去,教室被按下了快門,定格在了寂寥無聲。子木看著掉在地上沾有灰塵的書,彎腰將書撿起。拍掉沾染的灰塵,翻到他所看的地方。教室又變的熱鬧非凡,隻是那些都不屬於子木。

    他其實是知道的,他什麽都知道。他昨晚煲水給小雅吃完藥,在小超市他就告訴老板。讓他免費提供熱水給小雅。他已叮囑小雅,如果明天,仍然不舒服,就別來上課。好好睡覺,醒了發短信給他,他變陪她去看醫生。

    他不想打擾她的夢。這有錯嗎?他問自己。子木無奈的笑了笑,搖搖頭,把那些想法趕出腦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第三者,那有資格說別人。將書繼續翻往下一頁。

    龍威過來說,兄弟要我找人教訓他嗎?一打球的,看了就不爽。子木也不抬頭,隨他吧!如果有事記得找我,廢了他。

    來,來,我們來打牌,輸了三下耳光,用三張牌扇。龍威不等子木開口,便將子木的書收好。對著石聰吼道“給我過來,看毛的書。”

    ………。。

    站在秋的尾巴上,還是如此的炎熱。在中午的時刻,大家穿著夏的衣服,恍惚間讓人以為又迴到了夏季。亞威過來問子木,你和你老婆怎麽了?今天我遇到她和那個男的在我們教室。子木不說話,終於體會到認識人的好處了。無論是在意,還是刻意。都逃不過好奇的,關心的人的眼睛。子木想要解釋,但又放棄。有些事情越解釋也是越模糊,誤會也是越大。

    子木拍了拍前麵的石聰,第二節課的時候叫我。石聰盯著前麵的《從零開始》頭也不迴的“恩”了一聲。子木也不理,趴在已經攤開的英語課本上。閉上眼睛,伴著教室嘈雜的聲音,子木睡不著。或許應該做點什麽?可又不知應該做什麽?能夠做什麽?本身局外人的他,何時已經變成了劇中人。子木不清楚,隻是心裏有著莫名的煩躁。想要宣泄,而又無法找到突破口。拿出手機,給已睡的龍威電話。出去抽煙,我請。龍威也不說話,站起他一米八的身材,迷迷糊糊的走出教室。子木看到,也跟著走了出來。

    等龍威洗完臉,子木已經拿著一包煙,二瓶汽水以及一瓶奶茶等在那裏。子木掛了電話,把汽水遞給龍威,說等下雪彩過來。小超市裏放著無聊的電視,兩人百無聊賴的坐在門口看著電視發呆,風扇咯吱咯吱的轉呀轉呀。子木感覺兩人還真是做混混的料,突然就有了想笑的衝動。

    你到底喜不喜歡她?龍威看著別處問道。子木一直都迴避著這個問題,按著頭想想,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子木也不知道,會有一點點難過。那也是因為小雅沒按著他所希望的那樣做。子木看著手中的煙,她或許隻是替代了手中的這隻煙,卻又不能像煙般,按著他所要的軌跡行走。子木沒有迴答龍威的問題,將手中的煙彈了出去,火星散開,掙紮著亮了亮。最終熄滅。

    每個人都是如此的自私,都渴求在別人身上找尋溫暖。

    在這裏抽掉第五隻煙時,雪彩終於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龍威激動的扔掉煙頭。

    “靠,你也來的太晚了吧!我們在這裏都快等一個小時了。”

    “我在洗頭發”

    “不是吧!洗個頭也要一個小時?我五分鍾洗吹帶發型”

    ………

    子木看著爭吵的兩人,微笑笑著繼續抽自己的煙,等人需要耐心,特別是女生。每個女生都好比飾物,有著自己各自的色澤。讓人的內心可以開出一朵朵溫柔的花。這是上天的一種恩賜,從打扮上便可看出她的心情,更何況,女為悅己者容。雖然子木說這句話說時,都會招來女生強烈的不滿以及鄙夷。但子木喜歡這個句話,如果不是自己喜歡,認為要好以及在意的人。誰會把她最美的青春以及麵容展現給他?

    當龍威拿著一罐汽水,兩袋五香味的鳳爪時,終於安靜下來。雪彩走過來遞給子木一顆阿爾卑斯。龍威看到,大喊“我也要。”等下我贏了,請客。龍威聽到後,在子木對麵坐下。老大抽煙,子木一直不喜歡叫雪彩的名字。總認為老大更親切,也可以減少別人的誤解。雪彩擺擺手,從包裏拿出一包中南海。一人一隻,雪白煙身。可惜沒有愛喜以及茶花好看。

    聽說你不玩了?雪彩轉過頭,輕吐煙圈。“他傻的”龍威將踩成一堆的易拉罐,一腳踢開。子木吸了一口手中的,不說話。子木找不到任何理由。玩的理由、學習的理由、考試的理由。總覺得自己是才從夢中驚醒的樣子。看不清虛與實,隻剩手中的煙圈走了一季又一季。

    那個安靜的他背著畫架,陪著她走進小區,把身上所背負的全部給她。然後看著電梯在十五樓便成紅色時,轉身離開。那個在學校認真做著一本本練習薄,抄這筆記,不留長發。一直都是老師心中的好學生的他。就那樣不見了,那個在黑暗中出現,以微微蜷曲的姿勢默讀黑夜的他。在子木昏黃昏黃的眼中散了在散。

    汗水如同淚水般,總會留有印痕。即使洗走,在心中仍然清晰可見。子木正在為雪彩加油時,龍威拍拍子木的肩。指著一群女生說你老婆。子木“哦”了一聲。繼續看著比賽,隻是停止了口中的加油聲。咬了要嘴唇,對龍威說我去找她,結束了給我電話。不等龍威迴答,子木已經離開。

    子木跑到小雅麵前問道。是不是還是不舒服,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看醫生?小雅停下腳步,抬頭望著子木。

    “我已經叫他陪我去。”

    “哦!那我去拿東西,忘記拿了”

    不等小雅迴答,子木已經擦了肩過了眼。看著已經離去的子木,終究還是一句話也不曾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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