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子木正在看著《浮生六記》的時候。紙團從空中落下,彈了彈,終究無奈的掉落下去。滾到牆角,子木抬起頭時,看著小雅對著自己笑意濃濃。然後,用手不停的筆畫指著掉下去的紙團。

    子木低身下去,將揉成一團的紙展開。每天必須按時吃飯,早餐一定要吃。我幫你帶早餐,盡量別逃課,高三了,我們要加油。少抽煙,別在和那些混混來往。這個可以放寬點,但上麵的必須做到。子木將紙撫平,小雅正向自己擺著勝利的手型。

    太久的空寂,突來的關心便也如深藏於地下的暗湧。雖不可見,但對處在暗湧中心人來說。也是翻天覆地,子木將紙條重新看了看。夾在自己另外的一個筆記本上。那是屬於自己,不被窺竊的隱私。

    子木拿出手機,等下我幫你買早餐。或許這樣也好,有個人關心,有個人可以說說小小的事情。即使對方毫無興趣也可。

    誓言。打破的永遠都是親口說出的人。諾不親信,便人不負我。誰能夠做到把它當做普通的話語,便可以寵辱不驚。

    “子木抽煙。”子木接過兄弟手中的煙,看著假裝看著別處的小雅。笑著對朋友說“等下抽,等下抽”然後和兄弟道別。隻要在學校附近,子木中能夠遇到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各式各樣的臉龐,或許一起吃過飯,或許一起泡過吧,或許一起打過架。

    子木將煙遞給小雅,然後笑著說隻抽三根。用手比劃著。恩,三根以後全部給我。子木事實上是對煙沒癮的,隻是一個人時會抽。但隨時可以被替代,小雅用一個漂亮的禮盒,收集著從子木手中接過的香煙。雙喜、中南海、五葉神、利群……。一根根擺放整齊,放在書桌的最裏麵。

    每次放進時,小雅便會很認真的說,看我用多久的時間,把這個禮盒裝滿。表情認真。子木不說話,看著小雅的一言與一行。覺得有無數的溫馨。

    她說拉二胡的美術老師最好了,每次在他課時,都可以逃課。他第一次逃課也是跟著她。總有一些女子好似危險的植物,卻又有著誘人的色彩,以及旺盛的生命力。而被引誘到此的人,明知前方並無蹤跡與幸福。仍如飛蛾撲火,自願毀滅。

    如果此時是你在我的身旁,那又是怎樣的光景。

    小雅看著又走神的子木。無奈的拍了拍子木的頭。“小孩又走神了,發呆太多會變傻的!我去買糖你吃,阿爾卑斯草莓味。”

    子木低著頭,跟著小雅的腳步,緩緩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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