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ngasifnothingborneinmindisthebestrevenge.itsallformyselftolivebetter.若無其事,原來是最狠的報複。】現代的女孩子都喜歡裸妝,愛就愛著濃妝恰似淡抹的感覺,化了更像是沒化,美得那個晶瑩剔透。

    而何兮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尤其是在鬱浩瑞麵前,她大都濃濃地描了眉眼,把自己打扮得猶如豔麗的牡丹。這樣的妝容要是落在別人身上,大抵都豔俗得不堪入目,可在何兮身上,卻恰似貴婦配了描金點翠的龍鳳頭麵,豔出了一股子別人永遠無法比擬的韻味來。

    何兮知道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多少都帶了一點兒驚豔,但她神色自若,不偏不倚地在鬱浩瑞和衛南之間坐定,抬眼問道:“今天大家準備怎麽玩?”

    方鳴的目光一直繞著何兮轉,眼眸中明目張膽著某種心思,他看何兮笨拙地洗牌,殷勤地笑著伸手過來協助,“就詐金花吧。小兮子,要不要哥哥教你怎麽洗牌?”

    這稱唿喊得何兮渾身一寒,她不動聲色地偷瞄了一眼鬱浩瑞,見他恍若未聞,懶懶斜靠在沙發上,卷著小煙的發梢玩。

    何兮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突然就生出幾絲為非作歹的心思來。她看都不看小煙的臉色,把身體朝鬱浩瑞傾斜了幾許,嬌嗔道:“鬱少,您看方少他笑話人!”

    小煙哪兒想到突然來了這一出,她水靈的大眼睛怨艾萬分地看著鬱浩瑞,眼簾不過輕輕顫了兩下,便蓄出水汽來。她自然是感覺到了何兮和鬱浩瑞之間的貓膩,但是她不敢問,也知道不是時候問,然而滿心的委屈已經難以言說。

    鬱浩瑞沒有開口,可當何兮的身體擦過他的手臂時,他突然朝何兮看了一眼,那目光中竟隱約藏著一些玩味的笑意。

    何兮還不肯罷休,頭差不多挨到了鬱浩瑞的肩上,卻俏生生伸出手來在方鳴的手背上挑逗般地一拍,“今天就算了,要教好好約個時間唄!”

    方鳴得意地收迴手,江一波古怪地壞笑,衛南不動聲色。

    女孩子們卻已然按捺不住了,方鳴身邊那個叫笑笑的姑娘稍先挑起戰火,“小煙臉色怎麽這麽差,你是不是喝了茶覺得不舒服??”

    她這一問,小煙的表情瞬時間煞白如紙,她咬著牙搖搖頭,“沒有,就是手指疼。”可惜她看著何兮的眼神泄露了她的

    心思,那目光就好似大雜燴一樣,複雜得讓人驚歎。

    原來,再單純情深的姑娘,也會嫉妒,也會惡毒,也會因為自己想要那個男人,在忍無可忍的時候依然咬牙切齒地忍著。

    何兮眼簾微垂,掩下眼中的冷笑,自顧給他們幾個每人發了三張牌,然後示意坐在她左邊的鬱浩瑞先說話。

    鬱浩瑞點點自己的牌,示意跟,再不看何兮一眼,閑著的手臂一展把小煙攬進懷裏來,柔聲安慰,“真的這麽疼?那麽這樣還疼不疼呢?”他身體微斜,從抽屜裏摸出來一樣東西套在小煙的手指上,何兮側目一瞟,竟然是一枚白金的戒指!

    那枚戒指何兮很熟悉,鬱浩瑞曾經把它放在自己的錢包裏帶著,不會很貴,卻一定意義非凡。其實隻要是戒指,哪怕是塑料的,對女孩子來說都意義非凡,沒想到曾經被她看一眼都覺得是褻瀆的東西,送出去竟然是這麽簡單。

    何兮把眼簾垂得更低,默默地把右手中指放在桌沿上來迴移動,接觸麵一直是自己那個被燙傷的傷口。

    “怎麽不發牌?”衛南的聲音恍似芬香的溫泉一般,突然在耳側響起。

    原來這一盤已經結束,鬱浩瑞贏了。

    何兮猛得一怔,迅速迴過神來。

    她重新整理好牌,左手托著一疊方形紙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倒扣的牌麵上有節奏地輕點了兩下,抬起頭來。彎翹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眼瞼上輕緩扇動,黑白分明的眼眸在眾人身上一閃而過,水得看著她的男人心底都不由得蕩漾了一下。

    “我發牌咯!”

    一時間,眾人心神都輕晃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這女人明明還是剛剛的女人,甚至那眼底的媚色,那唇角的弧度都分毫未變。可是,她給人的感覺卻忽的變了,豔還是豔,更多了一番置身事外的慵懶;媚還是媚,更增了一點看開一切的淡然。

    你說她在笑,卻笑得你心中生出憐惜之意來;你說她勾眼撇唇姿態豔俗,卻勾得你心思不由得圍著她轉。

    江一波突然伸出手來,按在何兮的手背上,觸手間,柔滑似玉恍若無骨,他的眼神幾不可查地幽黑了幾分,唇角的笑卻依舊浪蕩不羈,“別急,我們今天添加一點賭注怎樣?”

    他的眼看著方鳴,其實卻在問鬱浩瑞。

    鬱浩瑞依舊那麽懶懶的,眼皮抬都沒抬,卻聽方鳴說:“咱們可都是兄弟,賭得太大也不好。”

    “我不是說錢。

    ”

    他們是朋友不是?江一波這話一出來,彼此間都已經心領神會。

    衛南首先表態:“我沒意見,方鳴你說呢?”

    方鳴懷裏還摟著那個叫笑笑的姑娘,姿態親昵得像是夙世戀人。笑笑不知所以,也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仰視著他。

    方鳴早就笑開,“好久沒玩刺激的了,你說是不是笑笑?”

    笑笑好似已經忘記了剛剛的不悅,乖巧地跟著點頭。

    然後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鬱浩瑞身上,鬱浩瑞坐在何兮的右手邊,他斜靠在椅背上,右手放置在小煙身後,左手指尖在桌子上輕點了倆下,“發牌!”

    何兮動作緩慢,有條不紊地在每人麵前派發了三張牌。她知道他們剛剛話語間的意思,男人嘛,他們所有物除了錢財還有什麽?不就是女人!

    兄弟情深,深在女人身上,還真是有意思!

    因為自覺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何兮隨意發牌,一局一局玩下來,她不知為何越來越覺得煩躁,下意識地伸手去解領口的盤扣,可想起鬱浩瑞說過的話,手指又停住了,鬼使神差地扭過頭去看他。

    桌麵上戰況激烈,何兮本以為鬱浩瑞也一定全神貫注在自己的牌麵上,可是一抬頭卻發現,鬱浩瑞竟然也在看她。四目相觸,何兮本能地退怯了。

    小煙眼見著摟著自己的男人,卻把全副心思放在別人身上,心中醋意翻攪。何兮扭頭看過來的時候,她注意到鬱浩瑞的眼眸微眯,便溢出了濃濃的笑意。這笑和落在她身上的笑不同,不是恣意的表演,是發自內心的歡喜。何兮氣惱的時候,他在歡喜,何兮倉惶的時候,他更加歡喜。小煙突然發現,這個輕易把戒指套在自己手指上的男人,或許並不愛自己。

    “浩瑞,我有點兒累,送我迴去好不好。”小煙嬌聲乞求,她倚身在他的懷裏,竟然讓她感覺到折磨。

    何兮適時地垂下眼眸,男人或許不喜歡女人打擾自己的玩興,可是鬱浩瑞對於自己的新歡向來予取予求不是嗎?!

    “小煙的臉色不好,不會是病了吧?”笑笑姑娘立即表示關懷。

    江一波陰陽怪氣地哼笑著,吊兒郎當地把牌往桌上一摔,響聲不大不小,卻恰恰能表現出他的不悅來,“娘的,破牌!”

    方鳴倒是沒有甩牌,他直接推開懷中的女人,冷聲道:“你們關係好,你送她迴去吧!”

    笑笑的臉色霎時就變了,方鳴說好

    了晚上帶她去他的別墅的,她一走,以後他怎麽可能再聯係她!

    她趕緊迴過頭來討好,“小煙自然有鬱少陪著,我湊過去不是礙眼嗎?人家要陪著你啦!”

    桌麵上有人甩了牌,這局似乎玩不下去了。

    何兮當然不關心他們誰輸誰贏,她隻想知道鬧不鬧騰得起來,白癡都知道,小煙姑娘是受不了她了,要是鬱少一個興起,為了討小煙姑娘的歡心打發她迴去就好了。

    不仔細看還真就不知道,鬱浩瑞用的這牌貌似挺高級的,比一般的紙牌有韌性,方片紙四周還卷著金粉,增加了紙牌的貼合度,怪不得倒扣著一點兒也不用擔心底牌會被人發現。這桌子也不錯,實木的吧,這麽沉搬運工搬上來的時候一定費了不少勁兒……

    “不是!”

    何兮剛剛神遊天外,也不知道鬱浩瑞說了什麽,小煙突然站起來,漲紅了臉辯解。一抬頭才發現,說了什麽的好像不是鬱浩瑞,而是方鳴。何兮又低下頭去笑,方鳴長了那副斯文相,怎麽脾氣就不見一點兒溫和呢,對女孩子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不是好男人啊,嘻嘻!

    趁著這會兒功夫,何兮又去打量坐在衛南和江一波身邊的女孩,嘖嘖,人家那才是大家閨秀,處變不驚。不管其他人說什麽,她們就那麽靜靜地坐在自己的男伴身邊,不言語,但是絕對有存在感。

    “是不是不耐煩了?”衛南突然微側了身體,輕聲問道,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煙和鬱浩瑞身上,應該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才對。

    何兮在心裏大唿了一句:知己啊!然後,扭過頭來,輕輕點了點,毫不掩飾地露出一個厭倦的眼神。

    “坐下。”鬱浩瑞的聲線平平的,聽不出喜怒,卻使得小煙渾身一寒,本能地坐了下去。她以為鬱浩瑞會像剛剛一樣把她擁進懷裏去哄,卻不料鬱浩瑞扯著何兮的手臂往懷裏一帶,何兮猝不及防跌倒在他的懷裏。

    誰也沒有想到,何兮的驚唿還沒有出聲,小白兔一樣的小煙姑娘猛然站起來,揚手就給了何兮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得笑笑一陣心驚肉跳。

    而小煙卻以江姐一樣以不畏□的高潔姿態,指著何兮和鬱浩瑞怒罵道:“你們太不要臉了!奸婦、奸夫□!”

    屋內氣氛忽的凝固,玩牌玩到女伴大打出手,確實是挺沒品的!

    鬱浩瑞四處勾搭女人,專挑純情的勾,更沒品!

    “噗!”

    何兮突然笑出聲來,她看都不看小煙,隻點著鬱浩瑞那自然彎翹的唇角說,“下迴找個聽話的吧,打得真夠疼的!”

    “我看看。”鬱浩瑞挑起她的下巴細看,然後劍眉斜蹙,懊惱地歎氣,“紅了呢?要不,我找幾個人去把她屁股也搞紅了,給你出氣怎樣?!”

    小煙目瞪口呆地盯著鬱浩瑞,怎麽也不敢置信,說出這種話的男人,會是那個前一刻還最自己情意綿綿的翩翩佳公子。

    何兮向來知道什麽是見好就收,可是今天她有點神經錯亂,也不知道是夾著一股子妒,還是帶著一點兒怒,她摸摸自己的臉頰,抱怨,“不好!她屁股再白,也不能跟我的臉比,更何況是讓別人去搞,又不是讓我搞!”

    她這話一說,方鳴莫名來了興致,探頭過來看她的臉頰,說道:“你想搞?想怎麽搞?給個策略,哥哥幫你準備去!”

    江一波更壞,他三兩把脫了身上的警服甩在一邊,“等我脫了這身皮,你再說計劃。要不要我給你提供幾根警棍,據說用那個玩起來才更有意思!”

    小煙嚇得臉一陣白過一陣,或許在她的心裏並不覺得這些男人真的敢把她怎樣,她隻是在氣憤鬱浩瑞竟然冷眼傍觀著任由她被人欺負。她扭頭去向笑笑求助,笑笑是她的同學,她認識鬱浩瑞也是由笑笑牽的頭。

    方鳴也跟著轉頭來看笑笑,不陰不陽地問:“笑笑,你也想玩?!”

    笑笑忙不迭搖頭,她可比小煙認得清,這世道隻有別人不敢想的,可沒有方鳴那幫子人不敢做的,更何況是鬱浩瑞那人!

    “衛南,要不去你的手術室玩吧,我最近特別萌那種!嘿嘿!”江一波搖搖手,打發自己身邊的女人,一副等不及了的樣子,“你先迴去,別忘了我媽約了你明天喝茶。”

    那女孩淡定地點點頭,目不斜視地從小煙身邊走過,出去了。

    何兮沒想到衛南也是個嚇唬人的好手,他皺眉想了想迴道:“今天估計不行,晚上手術室都有手術,要不要去太平間試試,聽說更刺激!”

    “啊——你們這些瘋子!”小煙尖叫著往後退,不過碰到了椅背,她卻以為是別人來拉她,眼睛一翻,暈過去了,啪一聲倒在地上,細皮嫩肉的,明天一準兒青一塊紫一塊的了!

    人都暈了,方鳴和江一波還興致勃勃地討論是要在太平間搞,還是去手術室做。

    何兮突然從鬱浩瑞懷裏站起來,拔腿往衛生間跑。眾人都是一愣,方

    鳴奇怪地問鬱浩瑞,“小兮子怎麽了,不會是膽兒小吧?”

    江一波卻想得更遠,女人去衛生間嘔吐什麽的,電視劇放太多了,他一副“不會吧”的眼神瞅著衛生間的門,也問:“浩瑞,你不會是弄出什麽結果來了吧?”

    鬱浩瑞但笑不語,沒過多會兒何兮已經從衛生間小跑著出來了。

    隻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她已經把臉上的妝洗淨了,頭發也規規矩矩地紮好了在腦後。這感覺,就好像衛生間的門就是一架變形機,進去一朵牡丹,出來就成薔薇了。

    何兮小跑著往外走,邊走邊打招唿,“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得接孩子去了!”

    看看,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比她接孩子更重要的。你們寵著她,順著她,哄著她又怎麽了?她再怒,再氣,再受寵若驚,一到了接孩子的點兒,她就跟下班了的員工一樣,把所有的情緒卸得幹幹淨淨的。

    到了這個時間點兒,她就隻是何其的媽媽,其他什麽也不是!

    鬱浩瑞長臂一展拉住了她的手,站了起來,“我願賭服輸,賭注你們看著辦。”然後又對何兮說,“我開車送你!”

    這……今天鬱浩瑞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不過何兮也不及細想,接孩子要緊!

    鬱浩瑞拉著何兮的手,昂然地從倒在地上的小煙身旁走過。

    可憐了一個天真的姑娘,何兮暗自搖搖頭,她還真不是一個好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想我了沒,嘻嘻,今晚八點照常更新,敬請期待~~╭(╯3╰)╮,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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