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火海。方子瑜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火海退去轉眼化作一場慘烈的廝殺,他此時才意識到眼前的景象是在倒放。


    “這是……坎瑞亞的覆滅?”


    方子瑜發出這聲感慨的時候,他已經再次化身成了草神。隨著草神的視角朝四下張望,方子瑜赫然發現在場的遠不止七神,還有許多疑是來自天空島的陌生神靈。


    “這些躲在地下的無神者必須被消滅,否則還會有更多類似蒙德龍災的事情發生。”


    “不錯,那些躲在地底的無神者,他們的力量已經威脅到了維係世間運轉的秩序,我們必須收起我們的同情心,及時扼製這個隨時可能愈演愈烈的錯誤。”


    從那些疑是來自天空島的神的口中,方子瑜得知蒙德城剛剛經曆過一場龍災。這與後世特瓦林引發的龍災不同,此次的龍災乃是由黑龍杜林所引發的。


    也正是由於這場龍災的發生,天理堅決下令要毀滅坎瑞亞。正如那位來自天空的神靈所說,如今的坎瑞亞已經威脅到了天理製定的秩序。


    “巴巴托斯,你的蒙德經曆這場無妄之災,你難道還要置身事外嗎?”


    “我……我還是選擇不參與。”


    盡管風神頂著很大的壓力,但他最終還是堅持了本心。此時站在他一旁的帝君,忽然開口道:“蒙德的龍災乃是地下王國濫用地脈之力導致,必須要讓罪魁禍首為他的愚蠢付出代價。”


    帝君的發言引得眾神側目,他用很淡定的語氣繼續說道:“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對於破壞秩序者絕不容情,但對於無辜之人也不應當牽連。”


    眾神本以為帝君會改變立場,可沒想到帝君竟是欲揚先抑。他看似站在天空島眾神一邊,實際上卻將眾神的打擊對象限定在了坎瑞亞的煉金術士身上。


    “摩拉克斯,你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首惡必辦,餘者不問。”


    帝君再次申明了自己的主張,草神也在此時隨聲附和:“諸位,我支持摩拉克斯的觀點,地下王國雖有諸多不是,但其中不乏有許多無辜之人。”


    繼岩神之後草神也表示支持風神,這讓堅持遵循本心的風神精神大振。來自天空島的眾神見此情形,立刻要去七神中的其他幾位表明立場。


    七神之中既然有遵循本心的神靈,那自然也有持相反態度的神。以水神為首的幾位認為唯有天理不能預知對抗,因此選擇支持天理徹底覆滅地下王國。


    除了風神和水神這對立的兩方之外,冰神則表達了保持中立的態度。她雖不願違抗天理的命令,但同樣無法對手無寸鐵的人類下手。


    “你們七個竟然表達了三種完全不同的立場,真是諷刺!”


    來自天空島的眾神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在眾神看來居於塵世的七神雖同為神,但與高居天空島他們完全無法相提並論。而塵世七執政的分歧,更讓來自天空島的眾神看輕。


    風神、岩神與草神的反對,最終還是被眾神無視了。以天空島為首的眾神,最終還是決定徹底覆滅坎瑞亞,反對或中立的幾位神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以天空島為首的眾神徑直闖入地下王國,風神、岩神、草神和冰神,此時隻能默默跟在後麵。麵對來者不善的眾神,坎瑞亞迅速的組織起了反擊。


    “天呐,我沒看錯吧,地下王國竟然反擊了?”


    “突然降臨的眾神與入侵者無異,人類為何不能進行反擊?”


    草神的反問令一旁的冰神錯愕不已,草神輕歎一聲:“人類雖然依舊十分弱小,但也不會主動放棄生存的權利,哪怕他們麵對難以戰勝的神,為了生存他們也會毅然選擇反抗。”


    “可是人類的反抗,隻會進一步加劇矛盾。”


    “難道不反抗就能化解矛盾嗎?”


    麵對草神的反問冰神無言以對,她隻能望著愈發激烈的戰場感歎:“天理想要維持秩序的初衷是好的,可是人類似乎也並沒有什麽過錯……”


    “不,弱小就是人類最大的過錯。”


    “為什麽?”


    冰神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風神和岩神則沉默不語,隻有草神為她答疑解惑道:“地下王國威脅到了天理製定的秩序,卻無法與天理相抗衡,如果你是天理你會怎麽做?”


    “可是人類並未破壞秩序,為何……”


    “因為維係者正在死去,天理說構建的秩序早已岌岌可危。”


    草神望著遠處戰火,毫無顧忌的說道:“人類的底蘊越積越厚,天理的秩序日漸勢微,此消彼長之下,天理絕不會容許任何潛在僭越者存在……”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哪怕是你我,以及你我所庇護的人類。”


    “你是說天理會對我們和七國……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時間會證明一切。”


    冰神似乎仍舊不願相信,風神和岩神依舊在保持沉默,草神忽然對他們說道:“其實還有個辦法可以證明這一切,隻是真相過於殘酷可能令人難以接受。”


    草神見三位同伴看向自己,歎道:“地下王國的覆滅早已注定,天理不僅會徹底毀滅這裏,還要以此為戒對其餘的人類施以警示。”


    就仿佛是為了驗證草神的話一般,遠處的戰場忽然爆發了更為激烈的戰鬥,地下王國出動了大批耕地機,同時元素法師和宮廷衛隊也加入戰鬥。


    人類的反擊徹底激怒了來自天空島的眾神,這被看作是對天理的挑釁和僭越,故此來自天空島的眾神決定對人類施以最嚴厲的懲戒。


    “看吧……這場戰爭已然愈演愈烈,而毀滅地下王國僅僅隻是個開始。”


    草神說著邁步走向戰場,“牢牢記住眼前的這一切,如果這樣的景象發生在你們所庇護的國度,那你們又將會作出怎樣的抉擇呢?”


    他忽然停下腳步,迴望身後的三位同伴,“我來為你們揭開真相,希望未來你夢能夠改變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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