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瑜通過總務司找到了老戴,並且見到了昆鈞本人,隻是他全無被附身時的記憶。用老戴等人的話說,他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仙使,小昆他……”


    “無需擔心,之前附在他身上的是帝君的老友,並不是什麽妖魔邪祟。”


    盡管知道方子瑜是仙使,但老戴還是不放心,“可是……小昆他就像換了一個似的,而且他……”


    “老戴,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與小昆有關?”


    方子瑜點點頭說道:“昆鈞乃是名匠之後,他日後必成大器。如今正是他落魄之時,你此時投資他肯定虧不了。”


    “仙使,我並不是要棄小昆於不顧,我隻是……”


    “明白,明白……他會好起來的,但是這需要時間。”


    昆鈞目前尚未完全恢複,好在老戴願意繼續收留他。此前被阿鳩擄走的四名礦工,老戴給他們放了長假,以便他們能夠安心休養早日康複。


    方子瑜探望過老戴等人之後,便前往月海亭去麵見七星。若陀龍王雖再度沉眠,但此前被破壞的封印尚未修複,這可能會給璃月日後的安全埋下隱患。


    “甘雨,好久不見。”


    “是啊,仙使先隨我去見幾位七星吧。”


    今天到場的七星隻有三位,另外幾位據說正忙的焦頭爛額。盡管由帝君出麵解決若陀龍王一事,但璃月對深淵教團的提防仍不敢有絲毫鬆懈。


    “之前眾仙有消息傳來,說是若陀龍王一事已經順利解決。”


    “不錯,多虧了旅行者和往生堂的客卿鍾離先生。”


    凝光見消息得到確認,點點頭道:“你這次來,應該是與善後工作有關吧?”


    “不錯,若陀龍王雖再度沉眠,但遭到破壞的封印仍需重新修複。”方子瑜表明了自己的來意,“眾仙已答應幫助修複封印,但所需的物資還需要璃月港進行調撥。”


    “理所應當,天叔最近很忙,我稍後會通知他的。”


    除了修複封印等善後工作,璃月目前仍需防範深淵教團。不同於若陀龍王破封一事,深淵教團至今為止都毫無征兆。除了之前蒙德的線索外,璃月方麵幾乎一無所知。


    “說起深淵教團,它們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凝光正在為這件事傷腦筋,“我之前曾寫信詢問過璃月的那位騎士團團長,她在信中提及蒙德近期也在調查深淵教團,但取得的成果同樣微乎其微。”


    自打機械魔神的陰謀遭到破壞,深淵教團就始終沒有再露過麵,但深淵教團的威脅卻從未消散。尤其是麵對那位殿下的複仇宣言,璃月方麵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按照璃月方麵最初的設想,一旦若陀龍王破封,璃月港勢必會受到影響,屆時深淵教團教團很可能會趁火打劫。


    然而事情並未如預想的那般發展,由於若陀龍王一事被迅速平息,這可能導致深淵教團放棄行動,因此璃月方麵不得不調整計劃。


    “我雖不會像若陀那樣失去記憶忘卻自我,但看著身邊的老友離我而去,甚至要親手封印老友……這對我而言,亦是一種磨損。”


    磨損對帝君自身的影響微乎其微,但通過類似若陀龍王這般間接造成的影響,恐怕才是帝君最不願意麵對的磨損。難怪在若陀龍王善意的記憶中,方子瑜隱約感受到了歉意與愧疚。


    自帝君降臨璃月以來,已曆時數千年之久。在此期間,帝君經曆過太多人、太多事,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這些都將成為帝君所要麵對的磨損。


    這或許就是對帝君最真實的寫照吧,帝君假死脫身或許也有類似的考量,但他卻不得不獨自麵對再次封印老友的苦楚。


    方子瑜點點頭試探道:“既是先生老友所化之物,不如就請先生代為保存吧。”


    “不,此物既是由你尋獲,說明你與此物有緣,望你妥善保管此物。”


    帝君將透明礦石輕輕放到方子瑜麵前,“我覺得他選擇你,一定有他的道理。”


    萍姥姥感慨的說道:“天理對眾生的限製和磨損,我等仙人雖不像帝君和若陀龍王那般感受強烈,但我也多少有些猜測。”


    磨損,隻是對天理限製眾生的簡單描述,不同的生靈所受的磨損程度和形勢也不盡相同。越是強大且壽命久遠的生靈,其受到磨損的程度也越嚴重。


    隨著方子瑜對“磨損”的了解逐漸加深,他對很多事都有了新的認識,就比如蒙德摸魚之神巴巴托斯,以及追求永恆的稻妻雷神巴爾。


    巴巴托斯作為與帝君一樣經曆過魔神戰爭洗禮的神,他總是不斷的沉睡再蘇醒,同時他放棄對蒙德的統治來削弱自身的實力,這是否是他對抗磨損的一種方式?


    還有執著於追求永恆的雷神,是否也是因為感受到了“磨損”的威脅,從而不得不想辦法來化解“磨損”所造成的影響?


    天理為何要對眾生施加限製,像是坎瑞亞和沙爾·芬德尼爾那樣覆滅的古國,是否也是“磨損”的一種形勢?


    “仙使……仙使,你可是有心事?”


    “沒什麽,隻是在想之前的一些舊事。”


    方子瑜抖擻精神,指著萍姥姥未完的工作問道:“萍姥姥,我聽煙緋說,你打算為旅行者煉製塵歌壺作為謝禮?”


    “不錯,那孩子為璃月出了不少力,理應得到些酬勞。”


    萍姥姥說著重新忙活起來,“之前他來找我接滌魂鈴時,我曾聽聞他時常風餐露宿,於是我和幾位老友商議,為他煉製塵歌壺作為答謝。”


    方子瑜聞聽此言不禁感歎,這真是同人不同命,自己為了一處洞天累死累活,到了空這直接就有人送,看來主角光環真是個好東西。


    “對了,萍姥姥,你之前曾指點過我,構建壺中洞天除了外景之術,不是還可以使用空間碎片嗎?”


    “不錯,這兩種不同的方法,都可以創造出一方小世界。”


    萍姥姥說著話鋒一轉,說道:“但這兩種方法構建出的小世界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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