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神無塚·踏韝沙的禦影爐心,是稻妻列島之中最大的冶煉設施。方子瑜從偷聽來的對話中得知,這座冶煉設施如今因戰事而停歇。


    “喂,那個人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


    “他怕不是幕府的密探吧,快走。”


    方子瑜本打算悄悄跟著兩人,聽聽他們還會再說些什麽,不料他竟被對方察覺到了。看著二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方子瑜意識到稻妻並非看起來這般寧靜。


    雖然威能獲得更多信息,但至少確認了戰事存在。不過這絕非使者口中的小規模衝突,否則也不會導致禦影爐心停止運營。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要麽是禦影爐心恰巧受到戰事影響,要麽就是那位使者之前瞞報了情況。稻妻爆發的並非小規模衝突,而是足以影響稻妻全境的戰事。


    為了獲得更多更準確的信息,方子瑜在稻妻城內四處閑逛。也不知是他的運氣不太好,還是他的行動太過可疑,總之他沒有再收獲半點有用的消息。


    “看來城中百姓是被下了封口令,我的暗訪隻能到此為止了。”


    方子瑜隻證實了有戰事存在,但是他由於受到情報的限製,無法判斷出稻妻的真實情況。此刻他準備結束暗訪,前往神裏家獲取情報。


    在向守衛表明身份後,方子瑜被請進神裏家。他最先見到的並非神裏綾華,而是綾華的兄長神裏綾人——稻妻社奉行神裏家的當代家主。


    “家主大人。”


    “方子瑜,你迴來啦。”


    神裏綾人示意方子瑜落座,“綾華前往鳴神大社祭拜,你就在這等她迴來好了。”


    二人分賓主落座,待到奉茶結束後,神裏綾人屏退左右,問道:“稻妻近來的情況你應該已經知曉,我很想聽聽你對此有什麽見解?”


    還沒等方子瑜開口詢問,神裏綾人就自己實錘了。而且看神裏綾人的意思,他似乎對此已束手無策。但考慮到這可能是在試探自己,方子瑜並沒有第一時間做迴應。


    當初神裏家推動眼狩令改革後,方子瑜曾提議最好廢止眼狩令,可惜他的意見神裏家並未采納,或者說是采納了也不會被允許。


    眼狩令是由雷電將軍親自頒布的,雷神為此甚至不惜下令稻妻鎖國,可見眼狩令絕不會被輕易的廢止。以神裏家的立場而言,他們絕不會違背雷神的意誌。


    “怎麽,你對稻妻發生了什麽毫不知情嗎?”


    “家主大人,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我不敢對此妄加評論。”


    神裏綾人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我們這隻是閑聊,話出你口入我耳,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即是如此,還請家主大人恕我冒犯。”


    方子瑜見神裏綾人點頭了,這才說道:“其實此事的根源在於眼狩令,如果無法徹底廢止眼狩令,那此類事件還會一再的反複上演,甚至大概率會有愈演愈烈的可能。”


    他隨即又補充道:“至於此次稻妻戰事忽起,我認為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你是說……愚人眾?”


    “家主大人明鑒。”


    說到方子瑜懷疑愚人眾的原因,一大半的責任全都在散兵身上。作為愚人眾駐稻妻的執行官,散兵完全有能力也有動機這麽做。


    散兵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此前為了掣肘神裏家,曾毫不猶豫的對綾華出手。若不是方子瑜為保護綾華與之周旋,恐怕神裏家的地位早已被散兵動搖。


    “兄長,我聽說方子瑜迴來……”


    “綾華,好久不見。”


    匆忙跑進來的綾華,沒想到方子瑜也在,忙端正態度改口道:“兄長,八重宮司來了。”


    “快快有請,八重神子來訪,神裏家蓬蓽生輝。”


    “方子瑜,八重宮司可是貴客,你也趕快來一起迎接。”


    神裏家兄妹二人已經出迎,方子瑜作為家臣自當跟隨。當他聽到“八重”這個姓氏,不知為何就聯想到了八重櫻。


    事實也的確沒讓方子瑜失望,這位姓八重的鳴神大社宮司,除了頭上少了一對兔子耳朵,長相幾乎與八重櫻一模一樣。


    “神裏家主,貿然來訪,打擾您了。”


    “不打擾,不打擾……八重宮司能來舍下,真是令神裏家蓬蓽生輝。”


    從神裏家兄妹二人的態度來看,這位八重宮司是很了不起的人。方子瑜從她一進門就在觀察她,隻是此舉同樣引來了對方的關注。


    “這位看起來很麵生的……不知是何人?”


    “見過八重宮司,在下神裏家家臣,方子瑜。”


    八重神子打量著方子瑜,點頭道:“原來你就是方子瑜,我聽說你是璃月人?”


    “是,在下出身璃月。”


    “璃月啊……說起來我好久沒有去過璃月了。”


    方子瑜附和著不停點頭,隻聽八重神子感慨道:“我聞聽帝君離開了,也不知道甘雨姐姐現在過得可好……”


    八重神子的這一番話,引起了方子瑜的注意。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八重宮司,竟與帝君和甘雨相識,那豈不是說她也是個老古董?


    “怎麽,在猜測我的年紀嗎?”


    “呃……隻是有些震驚罷了。”


    方子瑜的心思仿佛被看穿了,八重神子露出一絲狡黠的笑,不經意間露出一對狐狸耳朵。方子瑜敏銳的捕捉到這一幕,露出難以掩飾的震撼。


    粉毛、狐狸、天守閣,是那個女人!


    如此多的巧合,讓方子瑜再次聯想到八重櫻,最終要的一點是八重神子也姓八重。至於八重神子這個名字,神子有一種說法是巫女,而八重櫻同樣也是巫女。


    “八重宮司,請問你的名字是不是叫作櫻(sakura)。”


    “喂,方子瑜,你怎麽能這樣和八重宮司說話,太失禮了。”


    神裏綾華見八重神子不言語,以為她被方子瑜的話觸怒了,忙“訓斥”方子瑜道:“八重宮司的名諱豈是你能……”


    “不好意思,我的年紀大了,名字什麽的已經記不起來了。”


    八重神子的迴答耐人尋味,她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推辭說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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