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但是,顧望舒卻已經迴答了:“好。”

    因為這已經是穆慶陽第二次請求了,他看的出,穆慶陽對他的態度不同尋常,段子聰說他是撿來的,也不知道他的身世,但說不定這個穆門主就知道了。

    “好。”穆慶陽臉上露出一抹笑:“請。”

    等三人找到安靜的地方坐下之後,穆慶陽才鄭重的問顧望舒:“顧公子,不知你家中還有何人?”

    顧望舒怔了下:“這個……我前段時間采藥跌壞了腦袋,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說完他看向段子聰。

    段子聰若有所思,沉吟道:“小望是我在街頭撿的,他是個孤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段子聰心底有些苦澀。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說了一個謊言,便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掩蓋。

    不知道等未來哪天,顧望舒想起了往事,該會多麽的恨他?

    隻是這麽想一想,他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一樣疼痛。

    “孤兒?”穆慶陽喃喃自語,目光有些悠遠,似乎在想著什麽往事,最終他收迴目光:“顧公子,請恕穆某鬥膽請求,你願意跟穆某去一趟守義王朝麽?”

    去守義王朝?

    顧望舒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不,我是段大夫的藥童,段大夫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穆慶陽帶著詢問的目光,移到了段子聰身上:“段神醫?”

    段子聰搖了搖頭:“段某最近有要事要做,小望也是,所以,抱歉,我們不能隨你去。”

    穆慶陽皺著眉,咬了咬牙:“實不相瞞,顧公子與穆某三叔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穆某隻是希望到顧公子迴穆家去確認一下,看他是不是三叔的血脈……”

    “穆門主,我真的跟你的三叔長的很像麽?”

    穆慶陽頓了一下:“其實,穆某隻在幼時見過三叔,已經記不得三叔的長相,但,穆家卻有三叔的畫像,顧公子就像是從畫像中走下來的三叔一樣。”

    段子聰的心緊了緊。

    若是顧望舒真與天宗門有關係,並且相認的話,他的計劃,可能就要被天宗門阻止了。

    他那雙琉璃色的桃花眼波光瀲灩:“話雖如此,但我們確實有要事……不如,穆門主先將此事稟迴穆家,其他的,等穆家知道之後再做打算?”

    守義王朝距

    離大京王朝,頗有一段路程,這件事稍微拖一拖,他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之後,自然也不會阻止顧望舒認親了。

    穆慶陽見段子聰不鬆口,心裏很挫敗,他將期望的目光投向顧望舒:“難道顧公子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想找到自己的親人?”

    顧望舒咬了咬唇,如果他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自然會非常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是他這個穿越者的話……知道了,怕也是讓對方空歡喜一場。

    他無法麵對穆慶陽那充滿期待的眼神,隻得垂下眉眼:“穆門主,抱歉。”

    穆慶陽最終還是沒能說服他們。

    段子聰帶著顧望舒離開天宗門,往玄冥宮的方向走去。

    絕地芳草已毀,顧望舒的身份似乎也另有蹊蹺,段子聰為此心情有些沉重。

    他費盡心思才從長生寶典中找出了那麽一味藥,結果,卻眼睜睜的看著絕地芳草,在自己麵前被衣荷溪毀去。

    這可是令人鬱悶。

    段子聰和顧望舒共騎一匹寶馬,在官道上緩緩的走著。

    身後突然傳來了緊密的馬蹄聲,一個頎長的身影騎著馬,飛快的追來了。

    “喂!段子聰……等等……”

    對方不斷的鞭打著身下的馬匹,速度極快的追趕著段子聰和顧望舒。

    “籲……”

    段子聰武功高深,耳力極好,自然是聽到了後麵的叫喊,他拉了韁繩,停了下來。

    後麵的馬也追了上來,坐在馬上的,是一個身著月牙長袍,麵帶銀色麵具,氣質非凡的男人。

    顧望舒坐在段子聰身前,看到那個由遠及近的身形,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個人,正是在穆浩龍選親大會上,自稱是他未婚夫的人。

    那人到他們身前,停了下來,看到顧望舒和段子聰共騎一匹馬,銀白麵具下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握著韁繩的手猛地收緊,等著段子聰:“段神醫,你竟然跟顧哥兒共騎一匹馬!!!”

    他說的義憤填膺,語氣中帶著妒忌和怒火。

    段子聰挑了挑眉:“閣下是?”

    “我說了,我是他的未婚夫。”說了這一句話之後,他瞪著顧望舒:“顧哥兒,你怎麽可以隨隨便便坐在別的男人懷裏。”

    他的目光和理直氣壯的職責讓顧望舒驚到了,難不成這人真是他的未婚夫?

    顧望舒縮了縮肩膀:“這個,我跟段大夫隻有一匹馬,所以……”

    “哼。”

    帶著麵具的男子,當即跳下馬:“呢,我的馬,送給你,你們不許共騎一匹馬。”

    他這副張狂的樣子讓段子聰非常不爽:“你到底是誰?他有沒有未婚夫,我比誰都清楚!——況且,他不會騎馬,即使你把馬給他,也沒用。”

    “我是誰,你問他……”麵具男子仰起頭,沒了之前的囂張,有些忐忑,他還不知道顧望舒有沒有原諒他……

    顧望舒頭腦一片空白,雖然對方那麵具讓他看著的確有幾分眼熟,但他已經失憶了,怎會知道對方身份。

    麵具男子見顧望舒閃躲他的目光,也不跟他說話,心裏不禁有些難過。

    他小心的從隨身的包袱裏取出一個東西,遞給了段子聰:“這個是我六哥找到的,他要我交給你。”

    段子聰並未接:“六哥?你是說善王?”

    “我六哥現在是皇帝好不!”

    段子聰帶著狐疑將他手上的東西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臉上有著微微的動容:“絕地芳草?”

    麵具男子點頭:“是,這是我六哥費了很大勁才找到的。”

    段子聰怔怔的看了眼手中的絕地芳草,臉色的表情有些複雜:“替我謝謝六爺。”

    麵具男又哼了一聲:“謝倒不必了,你照顧好顧哥兒就好……哼,三月之期,隻剩下一個月多一點,段子聰,到時候你可不要阻止我們。”

    他眼神中帶著思念,帶著懊悔,也帶著小心翼翼,眼神一錯也不錯的看著顧望舒。

    段子聰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收好了絕地芳草後道:“莫非你是七爺?”

    “算你聰明,六哥說怕我把事情搞砸,不許我在這裏久留……你,你照顧好顧哥兒,顧哥兒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本王決不饒你。”說話間,他伸手取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一張絕色五雙,比女人還要美麗動人,跟天使一樣空靈出塵的麵容。

    這張臉,比那什麽幻劍樓樓主孤月逸不知道好看多少倍。完美的超乎顧望舒的想象,讓顧望舒驚呆了,但是,驚豔之餘,是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顧望舒看著他那張臉,腦中猛地一痛,他無意識的收緊雙手,瞪著赫連明峰:“你……你……”

    這張臉,好熟悉……

    心裏好難受,像是一口氣憋

    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一樣,顧望舒的唿吸急促了起來。

    段子聰麵色大變,抖了抖韁繩:“七爺,看來小望並不待見你,請迴吧。”

    赫連明峰直覺的察覺出來顧望舒有些不對勁,但顧望舒小臉煞白的,痛苦的看著他的模樣讓他心痛。

    他知道,顧望舒不想見他。

    他知道,以前是他錯了,他或許沒有他六哥那麽沉穩,沒有他六哥表現的那麽在乎顧哥兒,但是,他卻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顧哥兒的。

    “顧哥兒,你……對不起,我,我……”

    顧望舒的模樣,讓段子聰都心驚,段子聰怕顧望舒會想起什麽,他不希望顧望舒跟赫連明峰多說什麽,揚鞭揮馬,不等赫連明峰說完,便策馬而去。

    赫連明峰握了握拳頭,阻止自己追上去,他六哥已經將所有事告訴他了。

    包括顧望舒知道他的事,包括赫連明昭,裴行雲與段子聰簽訂的三月之期。

    他要忍,再過一個月多,他就可以跟他六哥一起,將顧望舒帶迴大京皇宮了。

    異世帝後191推開

    “剛剛那個人……他認識我?”

    眼前沒有赫連明峰那張臉了,顧望舒的偷也沒那麽疼了,但是他卻依舊心存疑惑。

    段子聰點了點頭:“對,那個人是我的朋友,他認識你,總是愛開玩笑,你別把他的說的話放心上。”

    顧望舒揉了揉額頭,心情又好了些:“這麽說我真的沒有未婚夫?”

    “對,沒有。”

    顧望舒沒看到,他背後的段子聰,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複雜。

    因為一個謊言,他在顧望舒麵前,扯了一個又一個謊話……

    但事情到這一步,已經沒有迴頭的餘地了。

    段子聰最後需要的一味藥,絕地芳草已經有了,他現在打算直接趕到玄冥宮去。

    玄冥宮依山而建,上次段子聰從外麵殺到裏麵,對玄冥宮自然是熟悉的了。

    他們趕了兩天的路,玄冥宮已經近在咫尺了。

    “大概明天就可以到了。”

    段子聰說著,從馬上翻身而下,然後習慣性的朝顧望舒伸出手,膚顧望舒下馬。

    顧望舒扶著他的手,小心的跳了下來。

    “今晚在這裏休息麽?”

    這是一個小

    鎮子,現在快接近黃昏,街上的行人卻還不少,看上去極為熱鬧。

    段子聰點了點頭:“對,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一晚。”

    段子聰將馬韁遞給了迎麵而來的小二,帶著顧望舒上了樓,這說是一個客棧,不如說是酒樓,裝潢非常的精致優雅,在樓上,還可以看到樓下的景色。

    段子聰定了房,將行李放進去之後,就跟顧望舒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準備吃晚飯。

    這兩天趕路的時候,大多時候吃的都是幹糧,嘴裏都能淡出鳥兒來。

    “段大夫,你那個朋友是王爺麽?”

    不知為何,顧望舒對那日見到的赫連明峰念念不忘,也許是因為赫連明峰那宛如謫仙一樣的麵龐,也許是因為赫連明峰帶給他的奇怪的感覺。

    他總覺得赫連明峰很熟悉很熟悉……那種熟悉,不像是這具身體遺留下來的熟悉,而是,他內心,精神上覺得熟悉,就像是他自己認識這個人一樣。

    這兩天,他一直想問這件事,但又怕段子聰會生氣,現在看段子聰喝著酒,神色悠閑,全身放鬆的看著樓下,猜他心情不錯,才問出這個問題。

    段子聰怔了下,幾乎是馬上就知道顧望舒是在問赫連明峰的事。

    他挑了挑眉,琉璃色的桃花眼看著顧望舒:“怎麽?看他相貌不俗,動心了?”

    顧望舒的臉,立即就紅了:“怎麽會,我隻是……隻是覺得我認識他……”

    “我說過,你的確認識他,不過,你們不熟。”

    段子聰輕描淡寫的說著,看到樓下吹吹打打的有花轎經過,他便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你看,下麵有人成親。”

    顧望舒向下望去,看街道兩邊站滿了人,新郎官滿麵春風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麵,有一排人挑著嫁妝,領著花轎,吹吹打打的往前走,街上的小孩都和路人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哎,為什麽是晚上成親呢?”

    “拜了堂正好可以直接入洞房啊。”段子聰眉目之間帶著風流之色,加上嘴裏不正經的話,可真真是像個紈絝子弟。

    顧望舒的臉更紅,連耳朵和脖頸都有些紅了。

    不知為何,他突然就想到了一點……他現在這個身體,是個哥兒,是可以嫁人的,若是他跟段大夫心意相通的話,以後,是不是他也可以和段大夫成親?

    這麽一想,他整個人都火熱起來,臉頰像是要燒起來了

    一樣。

    他竟然會這麽想?

    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麽?

    他是如此純粹而又著迷的愛著段子聰,段子聰能迴應他的一片癡心麽?

    這一晚,段子聰帶著顧望舒在小鎮上逛了逛夜市,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迴客棧休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他們就再次出發了。

    猶如段子聰算好的那樣,剛到下午,他們就到了玄冥宮。

    “段神醫,左宮主在閉關修煉,右宮主讓奴婢帶段神醫去左宮主的寒水閣休息。”

    右宮主宮素仙並沒有親自接待他們,而是讓人帶著他們去了段玖的地盤。

    不過宮素仙和段玖,是玄冥宮的左右宮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幹涉,宮素仙這個女人心思也極難猜測,性格詭秘,她若真招待段子聰,段子聰才覺得她有陰謀呢。

    段子聰看著帶領他們去段玖的寒水閣的女子,臉上帶著若有所思之色,他轉了轉手中的碧蕭,開口道:“看來宋姑娘在這裏適應的很好。”

    不錯,招待他們的,就是幾個月前,段子聰和段玖在大驚帝都附近救下的宋太醫之女,宋晴。

    宋晴相貌清麗,性子溫婉,聽了段子聰的話,秀氣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左宮主對下人很好,奴婢在玄冥宮待的也很好。”

    段子聰點了點頭,眉梢卻是蒙上了一層寒意。

    若是段玖愛上了這個女人的話,他可就真算是白忙活一場。

    宋晴的心很細,給他們準備的房間都打掃的非常好,安頓他們住下之後道:“左宮主每次閉關的時間都不長,大概都三至五天,這次他已經閉關了兩天,想必不日就會出關。”

    段子聰點了點頭:“你們玄冥宮有煉藥的地方麽?”

    “有,玄冥宮有專門的藥房,不過,段神醫想要使用的話,奴婢還需向右宮主稟告一下。”

    “好,那你就幫我跟宮仙子說一下。”

    玄冥宮很大,說不是精致,一切的建築和裝扮都是灰色調,帶著一絲肅殺冰冷的氣息,連這裏的人,大多也都是冰冷無情的,唯獨有前不久才來的宋晴是個意外。

    段子聰在江湖飄蕩慣了,是不管在哪裏都能生活的很好,也不會委屈自己。

    顧望舒對這個時代了解不深,對他而言,隻要待在段子聰身邊,就是極好的了。

    宋晴說段玖可能要稍等兩天才會出關。

    但出人意料的是,當晚段玖就出關了。

    當他聽說段子聰到玄冥宮的時候,非常的詫異,也非常的高興——顧望舒作為一個藥童,存在感極弱,宋晴在善王府的時候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以至於段玖在看到顧望舒的時候,非常的驚訝失態。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甚至來不及控製自己的情緒,臉上閃過顯而易見的驚喜,眼睛也猛的亮了起來:“顧師兄!你竟然也來了!”

    顧望舒一臉茫然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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