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怎麽都不說自己好樣的?”

    一口氣憋在段子聰胸口,不上不下,讓段子聰非常的難受。

    段子聰直接挽起腰間的碧蕭,手指一震,碧蕭中射出了森寒的利針,刺中了衣浩渺的抓著顧望舒胳膊的手腕。

    衣浩渺因為武功和眼睛都不好使的緣故,竟然沒有躲開。

    隻覺得手腕一痛,就有種酸麻從身體中蔓延開來。

    “段子聰,你竟然對我下麻藥。”

    “我已經下了,你又待如何?”

    說完之後,他那雙琉璃色的桃花眼沒了往日的笑,冷冷的望向顧望舒:“還不快走,站在這裏做什麽?還是說……你真的打算以後就做他的人了?”

    顧望舒稍稍躊躇了下,還是抿唇離開了。

    “不許走……可惡!段子聰,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段子聰冷哼一聲,將懷中的藥扔給了衣浩渺。

    “這是你缺的最後一味藥,吃了你的眼睛就會康複……從此以後,你我互不相欠,還請不要再來煩我。”說完他甩袖而去。

    “互不相欠?哼……段子聰,你欠我妹妹的一條命,怎會這麽簡單就完了?”衣浩渺緊緊握著手中的藥,握的手指發白。

    “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嚐嚐失去最在乎的人的那種滋味……段、子、聰!”

    隻是,段子聰人已離去,聽不到他的低語了。

    顧望舒在段子聰先前住的房間內,有些坐立不安。

    他不知道段子聰為什麽生氣。

    段子聰讓他照顧衣浩渺,他便用心照顧衣浩渺了,為什麽段子聰還會生氣?

    他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照顧的太用心了,所以段子聰才會生氣。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碰’的一聲,段子聰踹開了門。

    顧望舒被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立即從木椅上跳了起來。

    當他看向段子聰那張完全沒有笑意,陰沉的似乎能滴出水的麵龐的時候,心裏一驚,非常緊張道:

    “段……段大夫……你……”

    段子聰周身散發著沉鬱的氣息,他琉璃色的桃花眼中波濤洶湧,仿佛下一刻立即就要爆發了一樣。

    顧望舒心底猛地升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非常不祥的預感。

    他吞了吞口水,隨著段子聰的逼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你心虛了?”

    段子聰琉璃色的桃花眼中突然流露出幾分邪佞的笑意:“你害怕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說話間,他已伸手,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輕而易舉的將顧望舒抓到自己的身前。

    他冰涼的手指,緊緊的鉗製住顧望舒的脖頸,讓顧望舒感到了疼痛。

    段子聰驀然貼近顧望舒,兩人貼的極近,彼此的唿吸幾乎都是交融的。

    但兩人的心情卻完全不一樣。

    顧望舒看著段子聰那隱隱泛紅的桃花眼,心裏怕極了,他幾乎要被段子聰給嚇壞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段子聰。

    段子聰緊緊的捏著他的下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緩緩的說著,收緊掐在顧望舒脖頸上泛涼的手掌:“我真想掐死你!你這個淫、亂放、蕩的哥兒……你怎麽配得上……怎麽配得上……”

    衣浩渺說顧望舒是他的人。

    衣浩渺和顧望舒親密的站在一起,顧望舒的那種背叛……那種輕而易舉的跟別人勾搭上的模樣,將段子聰心底最陰暗的一麵給勾了出來。

    記憶中,那兩個女人,都是有著一張或是純潔或是天真的美好麵孔,但卻那麽淫、亂放、蕩,無恥又卑鄙,幾乎毀了他的一生。

    顧望舒的麵孔,跟那兩個女人的麵孔慢慢的重合到一起。

    這一刻,他心底真的動了殺心。

    他是真的想將顧望舒給殺掉。

    顧望舒幾乎被他手上的力道壓迫的不能唿吸,他痛苦的掙紮著:“段……咳咳咳……段……”

    喉嚨像是要被掐斷了一樣,顧望舒的麵頰漲成了紫紅色,他的眼神開始恍惚渙散,從來沒有哪一刻,如這一刻這般接近死亡。

    顧望舒全身冰冷,在知道掙紮無效之後,他漸漸的放棄了。

    罷了。

    他本就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撿來的命畢竟不是他的命,死就死吧。

    是段子聰撿了他,救了他,如今殺了他,便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顧望舒放棄掙紮,眼神也安詳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段子聰為什麽要殺他,但是看著段子聰如今這幅狂亂的模樣,他卻覺得這不是段子聰的本意。

    殺了他,段大夫會不會後悔呢?

    顧望舒看著段子聰的眼神中,帶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心疼和留戀……

    段子聰那狂亂的思緒,血紅的雙眼,在看到顧望舒的雙眼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心裏像是被一根尖銳的針紮了一下一樣,讓他疼的立即鬆開了手。

    他下不了手。

    因為藥!

    對,因為那該死的藥,讓他跟這個哥兒之間有了無法割舍的聯係,所以……他下不了手殺這個哥兒。

    段子聰眨了眨眼,這個哥兒不能死!

    他還有用,他不能死!

    他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被段子聰甩到地上的顧望舒不顧跌的生疼的身體,立馬雙手按著脖頸,不停的咳嗽唿吸起來。

    剛剛那一刻,他真的以為他會死。

    還好,段子聰放手了。

    不過,他的慶幸似乎太早了。

    在他還在咳嗽的時候,段子聰便又伸手了,將他從地上揪起來,走了兩步便毫不憐惜的將他扔到了床上,慢慢逼近。

    顧望舒被段子聰折騰的頭暈目眩,倒了床上一時半會兒竟沒緩過勁來。

    他還來得及有什麽疑惑,段子聰冰涼的手就襲上了他的身體。

    顧望舒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段大夫,你,你要做什麽?”

    迴答他的,是衣衫破裂的聲音。

    段子聰此時的模樣,像極了那種即將要強上良家少女的惡霸。

    顧望舒剛剛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還沒迴過神,就又被如此對待,心裏的害怕恐慌可想而知。

    他在現代的時候,是一個文職的編輯,認識的人,都是文明人,還沒有見過一出手就這麽殘暴的——段子聰這次迴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但是,顧望舒心底還是堅信段大夫是好人的。

    他不願意也不想動搖自己這個信念。

    段大夫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認識的人,段大夫是個嘴硬心軟的人,段大夫的臉上總是帶著玩世不恭風流倜儻的笑,但那笑和他眉目之間的風流卻掩不住他一身的滄桑落拓。

    他想陪在段大夫身邊,他想讓段大夫臉上那虛假的笑,變成真心的笑。

    可是……不行。

    就在剛剛,段大夫想要殺他,而現在,段大夫又……又做出這般詭異的舉動。

    他始終不能成為那個改變段大夫,讓段大夫真心快樂起來的那個人。

    但是他也不會坐以待斃,他開始掙紮。

    隻是,他的掙紮在段子聰的眼裏,就像是一個玩笑,段子聰隻用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將抓住了他的兩隻手腕,緊緊的捏著它們,將它們定在顧望舒的頭頂。

    段子聰隻是想檢查顧望舒的身體是否被衣浩渺碰,但是,段子聰卻對顧望舒有了反應。

    他的眼底流露出了幾分絕望。

    顧望舒那雙眼睛中曾經的信任信賴崇拜慢慢的流逝掉,他不覺得恐慌,可他自己的反應,卻讓他覺得可怕。

    段子聰再也受不了了,他甩門而去。

    顧望舒瞪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無措而清亮的雙眼。

    他不是很懂段子聰之前的舉動。

    隻是覺得害怕和羞恥,段大夫為什麽要那麽做?

    是想傷害他?

    但,段大夫終歸是沒有傷害到他。

    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床頂。

    段子聰沒有親手摧毀顧望舒對他的信任,但顧望舒的心底,卻真的有些怕他了。

    怕他,卻又忍不住被他那滄桑落拓的模樣而吸引。

    還會因他不經意的傷痛而心疼。

    好奇怪……顧望舒想,這可能比愛情還要糾結吧。

    段子聰摔門而去,出了門之後直接出了酒肆客棧。

    他發泄般的放縱自己,用絕頂的輕功往不知名的地方去飛。

    走到一片密林,他終於停了下來。

    “該死!!!”

    毫無控製,毫無顧忌,狠狠的一掌打到樹幹上,震的樹葉撲簌的落了一片。

    “怎麽會這樣……”

    他……竟然對那個哥兒產生了不同的感情??

    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馬上,刻意嚇唬那個哥兒。

    這一次,不是為了嚇唬,他甚至什麽都沒做卻也……

    是藥。

    一定是那藥的緣故……他就知道,當初救顧望舒的時候,不該用那樣的藥。

    他現在一定要吃絕情丹麽?

    不,他不信,他堂堂神醫的心,會被一種藥物控製?

    他無心無情,早就看破世事,會被一個哥兒牽絆

    ?

    笑話!

    段子聰越想越覺得憋屈,伸手取了腰間的碧蕭,發泄一樣,以蕭為劍,練起了劍術。

    碧色的長蕭在他手中隨著他的舞動,卷起了大量的落葉,他身形飄逸優美,舞動許久他才停下來。

    隻是他等他如一片綠色的雲飄落到地上時,他的碧蕭所卷著的落葉,也在地上擺出了一個字。

    ‘空’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事皆空。

    他冷靜下來了,他將碧蕭重新懸掛在腰間,他理了理長發和綠色長袍,臉上露出了一抹笑。

    不過是眨眼睛,他又是那個玩世不恭,風流瀟灑的玉麵神醫。

    他要快一點了。

    段子聰在心裏告訴自己,再拖下去,會越來越亂。

    迴到酒肆客棧,顧望舒已經重新換了一身衣袍,正坐在房裏發呆。

    段子聰推門的聲音,又把他嚇的跳起來……他都快成個驚弓之鳥了。

    在看到段子聰恢複成往日模樣的時候,他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

    段子聰自然看到他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那被嚇的蒼白的小臉讓段子聰的唿吸窒了一窒。

    “對不起。”

    段子聰放慢腳步,緩緩的靠近顧望舒。

    琉璃色的桃花眼中是慢慢的認真,他直直的看著顧望舒:

    “我以為……以為你決定跟衣浩渺在一起了,很生氣……所以……”

    顧望舒現在看到段子聰還有些羞赧,因為之前段子聰的那些舉動。

    但是,段子聰一句對不起,立即就讓顧望舒的心飛了起來。

    他整個人就像是喝蜜一樣,連心都是甜甜的,開心的不得了。之前的委屈,也盡數都忘記了一樣。

    “段大夫,你撿了我,救了我,隻要你不趕我走,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顧望舒的話說的同樣認真。

    讓段子聰的心顫了下。

    若是在其他情況下,遇上另一個人這麽對他說,他會不會被攻陷呢?

    段子聰嘴角的笑慢慢的摻雜上幾分慘然,他伸手摸了摸顧望舒的頭,顧望舒沒躲。

    “我……失控了,嚇到了你吧?”

    顧望舒沒迴答,他是真被嚇到了,但是他若說自己被嚇到,段子聰一定會更加內疚吧。

    “以後不會了。”

    段子聰下決心似得說著。

    因為他以後不會給顧望舒讓他發怒的機會。

    前塵往事,顧望舒已經忘記了,都木已成舟時,大京的皇帝,將軍都不成問題。

    而衣浩渺……

    他不會再給顧望舒與衣浩渺相處的機會。

    顧望舒很好哄。

    他對段子聰的芥蒂,隻需段子聰短短幾句道歉和安慰,就煙消雲散了。

    雖然內心深處還有幾分不安和害怕,但他願意信任段子聰,願意跟以前一樣,待在段子聰身邊。

    “我們走吧,離開這裏。”

    段子聰望著門外,呢喃般的說:

    “我帶你去個地方……”

    第178章:似有所圖

    等衣浩渺的眼睛恢複的時候,段子聰已經帶著顧望舒走遠了。

    衣浩渺親自到酒肆客棧老板那裏去問:“沈老板,你可知前幾日照顧我的那個孩子在哪裏?”

    “孩子?”

    能開酒肆客棧這種武林人雲集的客棧,酒肆客棧的老板必定也不是簡單人物,他已過而立之年,麵貌普通,但周身卻自有一股高雅風華:“孩子我不知道,但卻知道照顧你的那個人,是玉麵神醫段子聰帶來的。”

    衣浩渺當然知道顧望舒是段子聰帶來的。

    但是他以為顧望舒是段子聰隨便從哪個地方找的,怎麽都想不到顧望舒會是段子聰身邊的哥兒。

    “那你可知段子聰去哪了?”

    “嗬嗬,衣毒王說笑了。”酒肆客棧的老板淺笑著說:“客人的去向,我一個開客棧的,哪有權利去問?”

    衣浩渺心情驟然變差,心中對段子聰的厭惡又升了一層。

    好不容易有個合心意的人想留在身邊呢,又被段子聰給弄沒了。

    他背著自己的長劍,正要出門,酒肆客棧的老板卻突然開口了:“衣毒王,你等等……”

    衣浩渺頓住腳步,俊美妖氣的臉上頗有幾分不耐煩之色:“怎麽?”

    “你若想找神醫卻也不難。”

    “此話怎講?”衣浩渺眼睛一亮,又迴到酒肆客棧老板身旁。

    “最近段神醫似乎在煉一味藥,需要絕地芳草一株,他砸下重金發布武林召集令尋找絕地芳草……衣毒王若是能夠找到

    絕地芳草的所在,自然不需愁找不到段神醫。”

    “絕地芳草?”衣浩渺喃喃自語,這一次跟段子聰比試,他感覺的到,段子聰的醫術比起以往更上一層樓了,讓人不敢小覷。

    不過,段子聰到底想做什麽,為什麽會這麽急切的找絕地芳草?

    衣浩渺定了定心神,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對著酒肆客棧老板道:“多謝沈老板相告,衣某感激不盡。”

    “嗬嗬,就算沈某不說,衣毒王也會知道,畢竟,武林召集令,可不是誰都能發的……”

    的確,武林召集令,是在江湖上有一定人脈,財富,力量和聲望的人才可以發的,整個江湖能發這個武林召集令的人,絕不超過十人。

    不過段子聰作為神醫,不少武林大佬都欠他人情,能夠發武林召集令也在意料之中。

    衣浩渺點了點頭:“如此,衣某便告辭了。沈老板保重。”

    衣浩渺說完便離去了。

    繼續找段子聰,先解決段子聰身邊的哥兒,再去玄冥宮解決那個段玖,當然,他也不會忘記問段子聰小顧的行蹤。

    在衣浩渺問酒肆客棧老板段子聰的行蹤的時候,段子聰正騎著馬帶著顧望舒往玄冥宮趕。

    他已經沒有太多耐心再去自己尋找藥材。

    所以重金購買了所需要的所有藥材,最後才發現竟然缺了一味最重要的主藥。

    可惜絕地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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