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拾東西,是不是將軍沒伺候好他,他要走了啊?”

    不得不說,書旗他很聰明,就是腦迴路有些特別。

    福伯眯了眯眼,忍不住伸手敲了敲書旗的頭:“亂說什麽,肯定是小舒他臉皮子薄,覺得無法麵對將軍才萌生去意,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事也隻有將軍能解決了,你快去找將軍來,我先在暗處看著他,不讓他走遠了去。”

    “好。”

    書旗進院的插曲讓顧望舒想起了這段時間在將軍府中悠然自得的生活,還有和與裴行雲一起練功習武的往事,他手上收拾行李的動作便慢了些。

    他是真的有些舍不得。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門卻突然被人撞開了,隻見書旗火燒火燎的說:“小少夫人,小少夫人,你快來看,將軍來負荊請罪了!”

    “啊?”

    負荊請罪?

    書旗將顧望舒推了出去,顧望舒一出門,就看到裴行雲赤裸著上半身,背上背著顧望舒並不陌生的裴家使用家法時那油光發亮的皮鞭。

    在觸及裴行雲身上被他抓出的痕跡時,他麵頰微微泛紅,但立即又正了神色,他得趕緊弄明白,裴行雲這是鬧哪出。

    他當然不知道,在剛剛裴行雲得知他要離開的消息,很是不解,很是震驚,在聽書旗轉述福伯的話,得知顧望舒臉皮薄的時候,裴行雲靈機一動,當即便決定來個苦肉計,以退為進,設法留下顧望舒。

    “大哥?快快請起,你堂堂一個將軍,大京的守護神,這麽跪著成何體統---書旗,你快去把將軍的衣服拿來,這春寒料峭的,萬一大哥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顧望舒說著,快步走向裴行雲,伸手想扶裴行雲起來,但在碰觸到裴行雲赤裸的胳膊時,又宛若被燙到一樣,猛地縮迴手。

    “噯……我這就去。”

    書旗嘴上應著,但人卻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他知道福伯早拿著將軍的衣服在暗處等著呢,他傻了才會再跑一趟去拿。

    “小舒,你是不是還在怪大哥趁人之危?”

    裴行雲說著,不等顧望舒反應,就將綁在背後的黑色鞭子抽了出來,遞向顧望舒:“小舒,我趁人之危,實乃小人之為,你若是氣不過,就打我吧。”

    書旗還在場,裴行雲竟就提起這事了,顧望舒的臉漲的通紅,連忙推脫:“沒有的事,我知道大哥是幫我

    ,大哥,你快起來……”

    “不!”裴行雲大聲的、堅定的說著,打斷了顧望舒的話,然後認真道:“就如同上次在尉遲家,小舒你被人算計迴來之後,你甘願領罰一樣,這一次,大哥也甘願領罰,大哥錯了就是錯了,小舒你若是不動手,大哥心裏會一直過意不去的。”

    裴行雲的舉動讓顧望舒束手無策,顧望舒怎麽都沒想到裴行雲竟會這麽做。

    這也的確是正直的裴行雲能做出的事。

    顧望舒覺得頭有點隱隱作痛:“大哥,我覺得你根本就沒錯,你讓我如何下得了手?”

    裴行雲仰頭看顧望舒,不知道是不是顧望舒的錯覺,他竟然看到裴行雲英俊的臉上帶著些許委屈之色:“若小舒真覺得大哥沒錯,為何會想要離開?”

    “我……”

    顧望舒啞口無言。

    這時候,一旁的書旗立即開口:“小少夫人,你可走不得,萬萬不能走啊……你是不知道,前個兒,太後還派人來找你進宮,你若是走了,太後再派人來了,我們可要怎麽辦啊。”

    這裝病的招式,一次兩次還行,用的多了,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太後?”顧望舒聽說過明芳公主是太後最喜歡的孫女,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太後為何想見他了,頓時便皺起了眉。

    裴行雲早就聽說了這事,他見顧望舒皺眉,連忙解釋:“沒事,小舒你不想見的話,大哥自然會護著你。”

    顧望舒迴過神,望著裴行雲:“那些事暫且不談,眼下大哥你還是趕快起來穿上衣服才好。”

    “不行,除非小舒你打我一頓,並且答應不擅自離開將軍府,我才起來。”

    這種近乎無賴的話,真的是裴行雲說的嗎?顧望舒歎了口氣,看來,一時半會兒,他是走不開了。

    一來就像書旗說的那樣,他走了,將軍府無法向要見他的太後交代。

    二來裴行雲這幅模樣,讓他如何走的開?難道他就這樣讓裴行雲一直赤著肩膀跪著麽?

    他隻得從裴行雲手中接過那有些沉重的、油光發亮的黑色皮鞭,輕輕的在裴行雲背上打了一下:“好了,大哥,打也打過了,我也答應你不擅自離開,你快起來吧。”

    他話剛落,裴行雲就跳了起來,不顧書旗在場,伸手抱住了他:“這就好,你要相信你大哥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以為你撐起一片天。”

    “那你這片天,可不可以先把遮羞布穿上?”福伯拿著他的衣服,在門邊笑著說。

    這兩個小輩,都連續做了三天了,還黏黏糊糊的,真是精神好啊。

    顧望舒整個人窘的手腳都不知道放到哪裏,這下可真是裏子麵子都沒了。

    倒是裴行雲,一點都不害臊,直接接過衣袍套到了身上,邊係衣帶邊對顧望舒說:“我和福伯討論了下,外麵現在有很多關於你的不好的流言,我現在娶你,的確不合適,再稍等等,等這事過去一陣兒我們再成親。”

    顧望舒隱隱之中覺得非常的無奈,他都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答應過裴行雲會嫁給他!!!

    不過,其實他也不用擔憂,因為,這一等,等出了許多變故,當他真的嫁給別人的時候,裴行雲人還不知道在哪呢……

    060:禮物

    顧望舒以為,發情期那件事過後,他和裴行雲相處起來,會比較尷尬,但卻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

    他想避開裴行雲,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不論他以什麽理由躲到哪裏,裴行雲都能找到他,所以……在發情期過後,他和裴行雲之間,其實比以前更加自然且有默契了。

    裴行雲在他麵前,漸漸的,不再隻是以前那種正直偉岸的樣子,偶爾還帶些孩子氣。

    對他更是比以前還好,也更關懷備至了。

    他……竟然有些沉淪了。

    他以為,經過尉遲未然的事之後,他不會再對任何人動心……最初知道尉遲未然真麵目的時候,他是十分震驚,十分傷心難過,還難以置信,但馬上,偷情、被鞭打重病、發情期……這些接踵而來的事情,根本讓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尉遲未然。

    在他有空去難過之前,將軍府的一群人就已經溫暖治愈了他。雖然如今想起尉遲未然,心底還會隱隱作痛,但是,卻已經沒有原來那種天都塌下來了的感覺。

    尉遲未然欠他的,有機會,他一定會讓尉遲未然還迴來---而且,毫不手軟!

    可是,裴行雲,要怎麽辦?要不……他就努一把力,讓裴行雲真正的愛上他?是的,顧望舒一直以為裴行雲對他說喜歡,是出於裴沐風的遺囑或是出於責任心,他根本不相信裴行雲是真的喜歡他。

    但是,此時他似乎對裴行雲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所以,他開始想著去爭取裴行雲的心。

    這段日子,顧望舒又恢複了發情期前

    與裴行雲一起習武練功的日子,體內的內力,雖然少的可憐,但依稀已經能夠察覺一點了,雖然輕功還沒學好,飛簷走壁什麽的還沒可能,但頃刻間躍至枝頭卻已信手拈來了。

    裴行雲老說他身體瘦弱,還拉著他打拳強身健體,打完之後,還要跟他喂招……其實裴行雲武功高他那麽多,根本沒有與他喂招的必要,隻是裴行雲喜歡陪著他,喜歡與他之間的各種互動。

    練武場上,一身青衫的裴行雲和一身月牙色長袍的顧望舒正在喂招,顧望舒一個不慎,被裴行雲放倒在地,但在他倒地之前,裴行雲就撲上去抱著他,硬是將自己的身體給顧望舒當肉墊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被裴行雲擁著趴在裴行雲身上的顧望舒有些無奈:“我不要跟你打了,你總是欺負我,反正我怎麽打都打不過你。”

    他的手支在裴行雲的胸前,卻摸到有硬硬的東西,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卻沒問,隻是動作利索的想要起身。

    裴行雲笑了笑,在他快起身的時候,猛地用力,讓顧望舒又倒在他身上,然後才道:“這樣才會有進步,你光是學,沒有對敵經驗,也沒用的。”

    顧望舒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隻是裴行雲老是借機調戲他又該怎麽說?

    這不,剛想著,裴行雲身體一翻,就立即變成他被裴行雲壓在身下的局麵,這就算了,偏生裴行雲還用那雙炯炯有神又溫柔無比的眼神看他,這……這讓他如何不沉迷!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勾引啊!

    在顧望舒怔怔的望著裴行雲俊朗的麵孔和溫柔的雙眸的時候,裴行雲的臉漸漸的壓了下去,顧望舒緊張的幾乎要屏住唿吸了,但,在裴行雲的唇快要落下的那一刻,他猛地偏過了臉頰。

    裴行雲臉上閃過一絲失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顧望舒臉上親了一下,就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遞給顧望舒:“小舒,這是前段時間我找人打造的,你看喜歡不。”

    顧望舒迴過頭,看到裴行雲手上拿著一個精致小巧,隻有二十多厘米長的弓----黃金打造的弓。

    “這……”

    裴行雲又從懷中拿出五根同樣用黃金做的箭羽:“這東西小巧易帶,雖然在遇上真正的高手的時候沒什麽用,但對付一般人,射中要處的話,還是能取其性命的。”

    這弓箭做的太精致了,上麵還刻著遊龍和其他紋絡,與其說像兵器不如說像藝術品,但不可否認,顧望舒很喜歡。

    裴行雲自然看出了他的歡喜之色,將東西塞到他手上:“第一次在演武場看到你射箭的時候,就想送你這樣一個東西,今日總算如願了,你可一定要收下。”

    顧望舒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黃金弓,愛不釋手的把玩一陣,收到懷裏,點了點頭:“嗯。”

    061:為難

    不知是不是暗處有一隻手,一直在推波助瀾,關於駙馬與前妻偷情的事已經很少有人談論了,大家對尉遲家的寶物,似乎是更感興趣,大京茶餘飯後的話題,幾乎全是在討論尉遲家的聚寶盆搖錢樹到底是什麽樣子,或是在什麽地方……尉遲家開始不斷的招賊。

    開始招來的還是小賊,後來連一些趁火打劫,渾水摸魚的江湖勢力都招來了,尉遲未然為此忙的焦頭爛額,連顧望舒的發情期都忘記了,等他想起來的時候,算算時間,顧望舒的發情期已經過了。

    在知道顧望舒的發情期過了之後,不知道顧望舒是一個人挺過去了,還是……找了別人幫忙。

    一想到這個,尉遲未然心裏就有說不出的難受,他在心底琢磨著,要找個時間再見顧望舒一次,將事情都說清楚……聽說因為上一次偷情的事裴將軍將顧望舒打了一頓,不知道現在顧望舒有沒有好一些……還有,上次他誤會顧望舒算計他的事,也該道歉。

    且不說尉遲未然過的如何水深火熱,心裏如何打算,顧望舒在發情過後,又過六七天之後,太後的第二次召見,終於到了。

    裴行雲一聽此事,眉頭一皺:“小舒,你在這裏待著,我去把人給打發了。”

    顧望舒卻是搖頭:“不,大哥,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太後這次見不到我,下次還會宣我進宮。”

    明芳公主是太後最寵愛的公主,太後讓顧望舒進宮,必然會為難他。

    “那我陪你去。”裴行雲隻得退一步。

    顧望舒歎了口氣:“後宮豈是臣子可隨意進出的地方?放心吧,太後既然光明正大的宣我入宮,就不會做的太過分,應該不會有事。”沒有人會做這種落人口舌的事情,太後宣他,至少說明,太後對他還沒有殺意。況且,裴行雲的身份在那擱著,即使要殺他,太後也得考慮考慮得罪大京守護神的後果。

    裴行雲還是不放心,堅持將顧望舒送到宮門口,最終目送顧望舒進宮。

    他想了想,他是不方便去後宮,但是,有皇上的陪同就不一樣了,也許,他可以求見一下皇上

    ……或是,直接找六皇子赫連明昭幫忙,就當欠赫連明昭一個人情。

    大京太後住的宮殿叫做長樂宮。

    顧望舒跟著太監穿過大京皇宮曲曲折折的無數個假山池沼,路過數不清的宮殿之後,才到了長樂宮宮門外。

    還沒到長樂宮宮門口,遠遠的,顧望舒就聽到了裏麵的嬉戲聲,有女人的也有小孩的。

    “裴夫人先在此等候,雜家這就去向太後稟告。”

    “有勞公公了。”

    顧望舒垂著眼,以眼觀鼻,以鼻觀心,目不斜視,一副很懂規矩的樣子。

    那太監點了點頭,就進了長樂宮。

    不過片刻,又迴來道:“太後鳳體欠安,又睡下了,麻煩裴夫人在此等候,等太後醒了,自會召見。”

    這是……罰站麽?長樂宮裏小孩和女人的笑聲都傳到門外了,太後真能睡得著?

    雖然心裏明白,顧望舒卻也不能說些什麽,隻能老老實實的等。

    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時辰,也就相當於現代的四個多小時,顧望舒站的雙腿酸痛發麻就算了,也錯過了午飯,饑腸轆轆,很是難忍。

    等太後用完了午飯,明芳公主看時間差不多了,才提醒太後道:“皇奶奶,你不是想見裴將軍府上那個裴夫人麽,他如今正在長樂宮外候著,要不要宣他進殿?”

    太後拿起精美的帕子擦了擦嘴:

    “小青子,宣他進來吧。”

    “草民顧望舒,見過太後。”

    一進長樂宮,顧望舒就察覺到有數道視線落到了他身上,周圍甚至響起了極小的議論聲。

    有好奇的,有看戲的,也有怨毒的。

    他剛剛站的久了,雙腿酸痛不堪,如今一行大禮,曲起的腿就有些顫了起來,偏偏太後也不說平身,就讓他那麽站著,不過是兩個瞬息的時間,他的膝蓋一軟,整個人就跪倒了下去。

    太後挑了挑眉,似是這才看到他道:“這是裴將軍府上的吧?既然你這麽喜歡跪,那就跪著迴話好了。”

    不知是不是這一跪跪的太猛,午飯又沒吃的緣故,顧望舒覺得肚子愈發的難受。

    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往下墜著的痛,那痛讓他麵色發白,額上隱隱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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