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良曾經被蔡駿強子他們抓過,當時蔡駿的目的是撇清自己,邱良非常配合地說出了羅璿,蔡駿一時也沒再過問,隻是請他在別墅“小住”幾天,後來邱良厭煩了,報出梁誌成的名號,蔡駿就把他放了——此事,蔡駿並沒有告訴蔡成章或者鍾揚。


    梁誌成迴京之前,把邱良留在了清源羅家。


    羅璿很了解邱良,為人好色不提且行事乖張出格,十足十一根攪屎棍,那次沈斌事件便是如此,攪風攪雨之後竟然還敢留在曆陽聽壁角,若不是鍾揚有意借題發揮,當場就會被逮現行,這樣的人留在羅家,是福是禍不言而喻。可是羅家人並不這麽認為,不但留下他當做貴客相待,而且還予取予求,全看梁誌成的顏麵,因此邱良愈發得意。


    “怎麽?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我是誰?”邱良笑眯眯地望著鍾揚。


    鍾揚不知其來意,卻也沒打算給他什麽好臉色,冷冷地說道,“我怎麽不知道,你害死了我的朋友沈斌。”


    “沈斌是你朋友?”邱良哈哈大笑,“你跟他的老婆睡在一個房間,你也好意思說是朋友?哦,對了,原來你和我是一路人,都好這一口,我說,你的女人可真不少呀,而且個頂個的大美女。”


    鍾揚眉毛一挑,強壓心頭怒火,“如果你來找我有事,盡管說,可如果你是來找茬兒的,隻怕是走錯了地方。”


    邱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大剌剌往沙發上一坐,點了根煙,吐出一個濃濃的眼圈,緩緩地飄向鍾揚,“我先來跟你算筆賬,當日蔡駿這個小兔崽子竟敢偷偷地擄了我,是不是你的主意?可惜你打錯了算盤,蔡駿根本不敢拿我怎麽樣,客客氣氣款待了我大半個月,有酒有肉有女人,最後還是乖乖地請我離開,你一定很失望是吧?”


    鍾揚目光一凝,迅速冷靜下來,冷笑著迴應道,“那又怎麽樣?你還有臉說這事?你害死了沈斌,這筆賬又該怎麽算?”


    “喲?”邱良反唇相譏,“你說怎麽算?你又能把我怎麽樣?你有證據嗎?千萬不要跟我說什麽善惡報應,我還真就不信!現在是法治社會,任何事情都要講證據的,在你沒有拿出足夠的證據之前,我勸你還是閉嘴的好,不然我就告你毀謗。”


    鍾揚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無賴,不過事實也正如他所說的,在金錢和權勢麵前,有得是人為他頂缸,更何況梁誌成也不想輕易失去這樣一顆棋子。邱良的來意仍不明朗,鍾揚耐著性子轉移了話題,“人在做,天在看。你到底想幹什麽?”


    “哈哈……你還真隻能寄希望於報應,”邱良極為得意,仿佛在嘲弄鍾揚的無可奈何。


    鍾揚索性不理他,隻管低頭隨意瀏覽一些醫學雜誌。


    “聽說左臨川來過?”邱良很是無趣,拋出了正題。


    鍾揚隻是輕“嗯”了一聲,頭都沒抬一下。


    “他來做什麽?跟你都說了什麽?”邱良繼續問。


    “他能來做什麽?當然是看望他的女兒咯。”鍾揚合上雜誌,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看著邱良,心裏著實起了波瀾。


    鍾揚為人豁達,但也要看是對誰,張佳佳曾經在他住院期間關懷備至,這份恩情他始終牢記在心,因此沈斌雖然與張佳佳離婚,但是沈斌的死對她產生了極大傷害,作為始作俑者的邱良並沒能完全脫離鍾揚的視線,而這個人竟然又提到了左臨川,重新引起了鍾揚的高度關注,刻意營造出一種凝重的氛圍。


    邱良憊懶慣了,是個惹是生非得寸進尺的主兒,又極不願意受人冷落,鍾揚如此對應反而令他有些像是唱獨角戲的小醜,這種感覺令他很不爽,然而這次來找鍾揚卻非他本意。邱良稍稍有些收斂,一開口仍是趾高氣昂,“你應該有他的電話吧?告訴他,我在這裏等他,跟他商量點事兒。”


    鍾揚笑了,“這算是什麽?命令我?還是有求於我?”


    “你!”邱良從沙發上走到鍾揚的麵前,忍不住指著鍾揚的鼻子,說道,“姓鍾的,讓你打電話你就打電話,怎麽那麽多廢話?”


    鍾揚刷地站了起來,伸手抓住他的手指,微一用力,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響。


    十指連心,邱良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臉色頓時變得刷白,額頭的汗珠不住滾落。


    鍾揚一甩手,邱良的胸口如遭重擊,抵受不住連退了好幾步,連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驚恐地看著鍾揚,眼神中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憤怒和惡毒。


    “這裏是醫院,如果你不是來看病的,那就請你走吧。”鍾揚厭惡地揮了揮手,“如果你想在這裏繼續惹事,我不介意報警。”


    邱良大怒,卻再不敢靠近,右手食指的劇痛如燒灼一般,他狠狠地瞪著鍾揚,“你別忘了,我是代表誰來的,成少如果知道你這麽對我,絕對饒不了你!你給我記住了!”


    鍾揚哂笑道,“喲,你好像少說了一句話。”


    “什麽?”邱良疑惑。


    “打狗還得看主人,”鍾揚指著門外,厲聲說道,“告訴梁誌成,有事盡管可以來找我,不用派阿貓阿狗過來在我門前亂吠!不送!”


    邱良的腦子完全宕機了,他根本不知道鍾揚有什麽底氣敢這麽說話。原本梁誌成讓他去國醫館探聽左臨川的消息,最好能請鍾揚牽個線,讓安排邱良與左臨川見個麵,轉達一種合作的意願,之所以這樣迂迴,那是因為他不想


    因為梁誌成雖然身在京城,但是他對清源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左臨川的浮出水麵讓他極其敏銳地洞察到了羅家可能麵臨的危機,他看到了其中可能存在的利益,分一杯羹是人之常情,更何況羅璿已經成為他心中的一根刺。


    可是邱良把事情徹底搞砸了,鍾揚已經被他激怒,沒有任何迴轉餘地,邱良耷拉著腦袋走出國醫館,心裏琢磨著如何把髒水全部潑到鍾揚身上。


    鍾揚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梁誌成一旦插手,先不論左臨川是否願意與他合作,這個信號對於羅家確實太不利了,他第一時間知會了羅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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