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確實不設防,張瀾第二天照例送換餐點的時候才發現了遺落的鋒刺,她立即把東西交給褚瑞田。褚瑞田隻是掃過一眼,什麽都沒說,隻是叮囑張瀾一切照舊,就等鍾揚和開心醒來。


    張瀾走後,褚瑞田露出了一絲頗有深意的笑容,喃喃自語,“向南天這個辦法好,看來對鍾揚感興趣的人還真不少,連鄭家的人也來了,有趣,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鋒刺是鄭家一位名叫鄭峰的年輕人的專屬物品,他曾在軍中服役期間有過赫赫威名,別看他身材矮小瘦弱,但是自幼習武的根基極其紮實,憑借一身強悍的硬氣功和一對鬼神莫測的鋒刺,在各種演武比拚中罕有對手,是鄭家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鄭家與褚家一直關係不錯,因此褚瑞田對鄭峰有所耳聞,卻沒想到他也會攙和進來,而且還丟失了如此重要的東西,還暴露了身份。褚瑞田當然不會草率地認為,鄭家這樣在京城舉足輕重的大家族輕易牽涉,不管鄭峰代表個人還是代表家族,他必須要討個說法。


    之前已經有過幾次“來客”,有的知難而退,有的也像鄭峰一樣嚐試突破,毫無意外地都留下了一些“工具”,隻是能確定身份的隻有這支鋒刺。褚瑞田暗覺好笑,讓人把鋒刺用布包裹好,親自登門。


    此時鄭家卻正是熱鬧,鄭峰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鄭家的家主鄭長海狠狠地指著鼻子罵道,“不爭氣的東西,你還真以為你小子天下無敵了?先不說褚瑞田是什麽身份,單單說那鍾揚,用腦子好好想想吧!硬撼卡車沒死,治療脊椎重創的病人,不懼玄陰之體,這樣的人能簡單嗎?現在知道天高地厚了吧?我不是為你技不如人生氣,而是為你不識大體、不顧大局而感到寒心!”


    鄭峰不敢有任何反駁,邊上他的父親鄭長風猶豫著說道,“大哥,小峰也是年輕氣盛,不過是受了幾個狐朋狗友的鼓惑,一時糊塗才幹了蠢事,反正跟頭也栽了,以後汲取教訓就是了,你也不必如此大動肝火……”


    “你閉嘴!”鄭長海眼珠子一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就想攙和進去,小峰不懂事,但是你懂啊,分明就是你縱容的!褚瑞田在任上的時候手段溫和,那是人家顧全大局深諳權術之道,現在他不在任上了,他可以韜光養晦,又何嚐不能肆無忌憚?你要知道,現在鍾揚有能力治好開心的病,鍾揚在某種意義上也成了他的‘逆鱗’,我倒是想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輕易敢捋虎須?”


    鄭長風打了個哈哈,“大哥你這是什麽話?小峰的事情我可真的不知情,不然也不會讓他去,再者說,一個小小的鍾揚值得我花什麽心思嗎?你多慮了。”


    “是嗎?但願事實如你所說。”鄭長海冷笑著說道,“你對鍾揚是不感興趣,可是向南天和黃玉扳指呢?你敢說你也不感興趣?”


    鄭長風有心再辯解幾句,卻被一位匆匆走來的管事打斷,“先生,褚老來了。”


    “快請褚老到這裏來,”鄭長海心中一動,他料定褚瑞田會來,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這麽堅決,忽然改口道,“慢著,我自己去迎接。”


    鄭長風、鄭峰父子有些尷尬,剛想迴避,鄭長海又吩咐,“都在這裏等著。”


    褚瑞田見鄭長海親自出迎,笑意更盛,“長海啊,有陣子沒見了,最近都忙什麽呢?是不是又惦記上哪處空缺、哪處產業了?有什麽好的項目,可別忘了我老頭子啊。”


    鄭長海忙賠笑著說,“您老一見麵就打趣我,我怎麽覺得在您眼中我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霸了?”


    “我看也差不多了。”褚瑞田哼了一聲,“紀才兄的身體如何?雖然我們仍是同僚,但是彼此見麵的時間並不多,我有事跟他說道說道。”


    鄭長海有些撓頭,他極少見褚瑞田會表現出如此倚老賣老,他的意思就是直接找老人,跟晚輩根本就說不著!鄭長海訕笑道,“您與家父雖然見麵少,可是彼此還是有很多交流的,您難道忘記了,他作為隨行顧問三天前就去參加國事訪問了呀。”


    “哦?瞧我這記性,”褚瑞田笑著一拍腦門,“畢竟年事已高,老了老了,即便是被人欺負上門,也隻好捏著鼻子認了。長海,你可別欺負我啊。”


    鄭長海頓時吃不住,連忙把褚瑞田讓進主廳,一路不住地解勸,“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剛才還把長風和小峰都叫來,正狠狠臭罵他們呢……您老千萬別往心裏去,我一定讓他們給您一個交代。”


    褚瑞田不置可否,果然見鄭長風和鄭峰站在一旁,臉色稍霽,大剌剌地坐下,“你們父子都在那就好,有話我就一並說了。”


    褚瑞田先讓人把鋒刺拿出來,“小峰,你的本事不錯,不過也太不小心了,怎麽稀裏糊塗就把自己的家夥扔我家裏了?”


    鄭峰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大伯,兩人都低著頭,隻好硬著頭皮說道,“褚爺爺,這事是我不地道,我隻是對南天爺爺的扳指很感興趣,想見識見識。本來鍾揚兄弟沉睡不醒,我也不能趁人之危,實在壓不住好奇心,所以……不過我對鍾揚兄弟的手段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昨日方信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改日等他醒來,我一定要好好討教討教。”


    “喲?還不服氣?”褚瑞田被他一口一個鍾揚兄弟說得很對脾胃,不禁哈哈大笑,“小峰說得是實話,我相信你,年輕人是該經常走動走動,可惜我膝下無兒無女,隻有開心這麽一個乖孫女,要不然也不至於我們兩家有了疏遠。長海,你說是不是啊?”


    鄭長海稍稍鬆了口氣,忙應聲道,“您老言重,在長海心裏,您就是我的長輩。”


    鄭長風也打了順版。


    “可是有人的做派可未必心口如一啊,”褚瑞田大有深意地望著鄭長風,“我也不跟你們小輩兜圈子,我要一個說法,或者說是一個交換,如果你們感到為難,我親自打電話給紀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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