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過去,梁誌成坐不住了。


    鍾揚他們消失的地方叫青石峪,東、北、西三麵環山,山勢險峻,古代曾是一處要塞,依稀可見一些疑似城牆的斷壁殘垣,周邊已經極少有人居住,隻有一些野外生存體驗或是攀岩愛好者會來到這裏。


    這一次倒有些意外,羅璿遊興越來越高,她的身體素質本來就非常不錯,再加上鍾揚會不時地通過按摩或輸送玄力幫助她快速恢複體力,她就像一個永不知疲倦的孩子,而鍾揚卻也在不經意間對她多了一些寵溺,任由她隨心所欲。


    羅璿本來不知道青石峪,但是路過附近集鎮的時候卻聽到有高山有山峰,山上還可以狩獵,頓時見獵心喜,拉著鍾揚就要上山。鍾揚自小就在山裏長大,行山路、攀山岩是家常便飯,可是對青石峪那幾座山還是有些遲疑,畢竟羅璿的安全很重要。


    可是羅璿根本不聽勸,鍾揚五感極其敏銳,早就察覺到有人跟蹤,靈機一動就追上羅璿,先把“尾巴”引出山口甩掉,然後迴頭進了山,又迅速轉過一個山口。


    羅璿覺得奇怪,問鍾揚,“你帶我進進出出的,擺什麽迷魂陣啊?”


    “你說對了,我就是要學一學古人,在這裏擺下一個大大的迷魂陣。” 鍾揚笑著拉起羅璿的手,“快走吧,趁天色還早,沒準還能逮個野兔呢。”


    羅璿哼了一聲,“就憑我們倆個還想逮什麽野兔啊?我看山雞都摸不到半隻吧!剛才集鎮上有人租賣獵槍,我就跟你說過弄一支來玩玩,你偏不聽。”


    鍾揚大笑,“那種獵槍也能用來打獵?我看給你這位大小姐當燒火棍還差不多。”


    “好啊,我看你怎麽捉野兔!”羅璿把不信就寫在臉上。


    “那你看我的!”鍾揚看了看天色漸晚,快到野兔出來覓食的時候,山上前幾日剛下過雪,地上還有殘留的冰雪,他飛快地在雪地上尋找野兔的蹤跡,羅璿很是好奇,緊緊跟在鍾揚身邊。


    “野兔生活習性很有規律,每次進出都是循著同一個線路,”鍾揚指著一串依稀可辨的小路,笑著說道,“看來是一隻肥兔,我們有口福了。”羅璿將信將疑,哼哼道,“說得輕巧,好像一隻大肥兔自己送上門一樣。”


    “就是自己送上門呀,不然怎麽叫‘守株待兔’呢?”鍾揚示意羅璿稍稍遠離野兔的路徑,自己卻四處尋找一些比較細而又柔韌的藤蔓,編了一個比兔子頭略大的活套,又砍了一小段樹枝用水果刀削成木橛子,固定在野兔經過的途中,比劃著離地約五公分左右掛上了活套,然後又找了一根較長的略粗些的藤條把活套拴住,纏繞在附近一棵小樹上固定。


    “這樣就可以逮兔子了?”羅璿很是新奇。


    鍾揚拉著她跑出二十米遠,找了塊山石坐下,“我們就等著吧,野兔應該很快就會鑽進來了。”


    其實以鍾揚的手段根本不需要如此花費手腳,可是此時他卻像是沉浸在一種對童年無限懷念的情緒之中,他突然想到手機信號可以定位,連忙掏出了手機,對羅璿說道,“我們都把手機關了吧,可以好好地清靜幾天。”


    這句話頗有些曖昧,羅璿不禁俏臉微紅,還是依言關掉了自己的手機。


    等待的過程很枯燥,冷冽的山風讓羅璿有些抵禦不住,蜷縮在鍾揚溫暖的懷裏,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這種有人為她遮風擋雨的生活,她自己都很難想象她對鍾揚產生的這種依賴,哪怕她根本沒有考慮過如此下去會有什麽後果。


    鍾揚悄然凝聚了一個磁場,把他和羅璿都籠罩起來,隔斷了與外界的關聯。


    鍾揚全身放鬆,悠閑地叼了一根不知名的小草,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山謠,守株待兔,美人在懷,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


    “你不是說兔子快要出來了嗎?你還哼哼個沒完了?嚇跑了我的兔子,你可得賠我!”羅璿兇巴巴地壓低聲音警告他。


    “放心吧,驚不了兔子的。”鍾揚非常自信。


    “兔子耳朵靈著呢!你還哼哼……”


    “沒事,我賠你就是,一賠十也行。”


    “我要那麽多兔子幹嘛?”


    鍾揚哈哈大笑,“怎麽可能跑得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羅璿突然狡黠地笑了,輕聲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鍾揚頓覺失言,可是還沒等他再說話,突然察覺到頭頂百會穴出現了一絲絲的異動,不禁抬頭看了一下天空,隻見月朗星稀,接近元宵的月亮很圓,很亮,很清澈。


    有一種明悟閃過,鍾揚猛一拍自己的腦袋,暗道自己真是傻,日月精華何嚐不是取法自然呢?福至心靈,鍾揚立刻盤膝而坐,運轉起紫霄玄功,玄骶穴和百會穴竟是一齊吸收著月光的能量,全身就像是完全沐浴在銀色的月華之中。


    羅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種銀輝充滿著聖潔,鍾揚就像是一位臨凡的謫仙,她甚至有膜拜的衝動,她坐起身來,凝視著這個神秘少年那異常英俊的臉龐,情不自禁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深深地依偎在他懷裏。


    玄功運轉了三十六周天,百會穴的陰屬性玄力得到了極大的滋補,而玄骶穴中的陽屬性玄力有部分自然轉化為陰屬性,轉移到百會穴,陰陽玄力達到了一個新的平衡,但是鍾揚知道,這不是“陰陽交互”,隻是一種屬性力量的暫時中和,盡管如此,還是令他受益匪淺。


    “兔子呢?!”羅璿見鍾揚睜眼,這才想起。


    隻見鍾揚下得那個活套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木橛子。


    羅璿哈哈大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問道,“你看你,抓兔子都這麽不專心,你說怎麽賠我?”


    鍾揚並不著急上前查看,反問道,“那你說怎麽賠?”


    羅璿得意地笑著,“我建議你把自己賠給我。你剛才自己說了,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可是兔子還在呢,我不用賠你。”鍾揚忍不住大笑起來,拉著她走到小樹旁,輕輕一拎栓在樹上的藤條,藤條猛然繃直了。


    羅璿循著藤條望去,隻見一隻又肥又壯的灰兔牢牢地被套住,使勁掙紮著想要脫離藤條的束縛,可惜鍾揚編織的套籠異常結實,它掙紮了好一會兒,趴在地上累得不行。


    鍾揚一個箭步上前,拎起了兔子耳朵,揚手對著羅璿道,“我們這迴真有口福了,冬天難得遇到這麽肥的兔子。”


    羅璿恨恨地跺了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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