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揚有一點可以判斷,梁誌成和林泉的利益訴求明顯不一致,雖然還不至於站在對立麵,但是林泉妨礙到了梁誌成的行動,可是他迴到京城又是裘老的意思,事情非常複雜。


    “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啊,”鍾揚旋即做了一個最簡單的假設,“如果林泉真正代表的是軍方,那麽他才是關鍵人物,他瞞過了梁誌成的父親,但是瞞不過梁誌成本人,而林泉迴京城就少了一個阻礙,也就是說梁誌成有條件實施其真實的目的。真是那樣的話,梁誌成支持劉希成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可是,我有些不解,梁誌成雖然身份很高,但畢竟隻是梁家的小一輩,他有那麽大的能量?”


    羅璿漸漸地有了明悟,她讚同鍾揚的看法,補充道,“你也許不知道,梁誌成的老婆身份很特殊,是上一任領袖的嫡親孫女,也就是說,梁誌成不僅僅代表了梁家。”


    “原來如此,現在隻能看看梁誌成下一步會有什麽樣的舉動了,這個局麵太被動。”鍾揚有了一個比較明晰的概念,對梁誌成又多了幾分忌憚,更對向南天充滿了憂慮。


    羅璿也是心驚不已,羅家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緣,她甚至覺得,即便向南天失敗了,他們羅家也很難火中取栗,她覺得有必要跟自己的父親好好談談。


    談話的氛圍很順利,但是話題很沉重。


    鍾揚迴到自己的住處,馬上與秦雅交換了信息和想法,鍾揚還是第一次對前途產生了迷茫,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很自然地轉換了自己的角色,或者說拿起了某種責任。


    秦雅認真地聽著,她對梁家是有所了解的,但是對林泉的印象同樣停留在超級紈絝的表象階段,她敏銳地指出,應該和林泉加強聯係,這或許是一個意外的突破口。


    鍾揚完全讚同,他本來就開始注意與林泉的關係相處,去京城為裘老治療的要求就是林泉釋放出最明顯的善意,他也跟林泉聯係去京城的行程,林泉的態度很積極。可是此時鍾揚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梁誌成即將會有所行動,他想再觀望幾天。


    居力年初四就返迴了國醫館,按照鍾揚的要求帶來了三種陰屬性的藥材和一塊寒冰玉,鍾揚交給至尊,至尊連連誇讚,尤其是這塊寒冰玉產自十萬大山最著名的萬年寒潭中,與鍾揚修煉的玄氣有很好的中和效果,還有寧神靜氣的功效,堪稱奇物。


    鍾揚深知這是無價之寶,居力卻不求迴報,鍾揚很過意不去,便跟至尊商議。至尊對居力的醫術以及人品都非常認可,爽快地答應拿出萬靈神錄借他一觀,不過需要鍾揚配合。鍾揚立刻按照他的指點釋放磁場,讓居力陷入了深睡眠,又由至尊靈體製造了一個夢境,讓他在夢境中觀看石片。


    居力資質不如鍾揚,隻看到了一篇不足五百字的功法,竭盡全力勉強在字跡消失之前記住了六七分,按照慣例至尊讓他把強記的文字默寫下來,意外地發現這似乎是一種新的練氣法門,雖然內容不那麽完整,但是非常深奧。至尊確認功法適合居力,就把文字又交給鍾揚抄錄了一份,鍾揚散去磁場,將居力慢慢叫醒。


    居力滿臉疑惑,“怎麽迴事?大白天的我怎麽睡著了?”


    鍾揚笑著說道,“也許你這幾天迴家太辛苦了吧,我這裏有一種功法,你應該會感興趣的,隻不過功法有所缺損,需要依靠你自己領會完善。”


    居力頓時眼睛一亮,雙手捧過手抄的功法,似乎墨跡還沒有幹透,仔細研讀立刻沉浸其中,幹脆當著鍾揚的麵開始開始了修煉。內家唿吸吐納的功夫大多相似,居力盤坐在地,雙手戟指上下相對放在胸口,全身勁力灌注指間,很快就入定了。


    鍾揚則依照至尊傳授的方法,把寒冰玉栓在頭頂百會穴附近,開始運轉紫霄玄功,玄骶穴中貯存的玄力已經非常充盈,像是被寒冰玉吸引了一般,慢慢通過背部奇脈遊離到百會穴附近,這種通過介質外力形成的小範圍“陰陽交互”,這令鍾揚很是受用。


    不料至尊卻當頭一盆冷水,“這塊寒冰玉雖然蘊含了很多陰屬性的能量,但是相比你的修煉速度,還是遠遠不夠,最好的辦法隻能取法自然。”


    鍾揚當然認同,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爭辯的必要,可是即便飲鴆止渴也至少能有所受益,至於什麽時候邁出那一步,隻有鍾揚自己才能判斷清楚,至尊沒有再囉嗦,悄然隱去。


    居力的修煉持續了大約三刻鍾的時間,他對這個功法非常滿意,甚至看鍾揚的眼神之中都多了幾分敬畏,“我早說過要拜你為師的,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師徒之實,按照我們苗疆的規矩,你得受我三拜九叩。”


    鍾揚笑著把他扶住,“我也早就說過,我們就是朋友平輩之交,你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情,又拿出這麽珍貴的藥材和寶物,這個功法就算是我對你的迴報吧。”


    “那怎麽行?那些藥材對你有沒有效果還不一定,就算這塊寒冰玉也不值什麽錢,我都是通過以前的朋友搜羅來的,根本沒有付出什麽代價……”居力很實誠,他覺得鍾揚給他的功法實在是太過貴重受之有愧,又道,“我馬上發動我的族人一起尋找陰屬性的寶物,對了,按照你這種情況,直接到萬年寒潭去修煉也許會有更好的效果,不過那裏的環境條件實在是太惡劣了。”


    “對呀!”鍾揚頓時非常意動,“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忙完這陣子,到時候少不得辛苦你帶我走一趟。”


    “那是自然,你這話就見外了。”居力稍稍舒緩,他的性格極少平白承人恩情。


    居力迴來不久,範家和柳家的人也到了,鍾揚同樣把他們都安置到雅馨苑,人手逐漸充裕,熱情也都很高,鍾揚就決定提前開業,經曆了初五的平淡之後,初六的診量迅速上升,邵雪卿立刻通知內勤人員迴歸,國醫館很快步入正軌。


    一般來說,人們很少會選擇在過新年的時候就醫,基本上都是突發性的急病,因此盡管患者較多但是出診率不高,鍾揚、居力等幾個台柱人物並不十分忙碌,值得一提的是,秦雅的進步極快,她主動承擔起了引導的角色,初步問明患者病情指引合適的專家就診,而且準確率極高,令鍾揚暗暗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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