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頭疼,她把雞蛋打勻倒進了餅幹裏然後攪拌。

    她彎腰去櫃子裏拿碗時,眼梢餘光瞟到一截筆挺的西褲,還有一雙男士棉拖。

    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白筱頓了兩秒,然後起身繼續把冰糖也加進容杯裏,仿佛沒看到進了廚房的男人。

    有時候,你越想心無旁騖地做事,但往往越是無法集中注意力,就譬如白筱此時此刻的情況。

    鬱紹庭也不說話,就那麽安靜地站在她的身後,但白筱能感覺到那兩道落在自己身上的深沉目光。

    廚房裏刹那間變得異常安靜,連水龍頭凝聚的水滴落在洗碗槽裏的“叮咚”聲都清晰入耳。

    忽然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什麽事?”鬱紹庭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靜的廚房裏響起,然後是他轉身出去的腳步聲。

    幾乎是他剛踏出廚房的瞬間,白筱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她的雙手撐著廚台,唿了一大口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點燙,臉頰也是,唿吸也因為剛才的壓抑而變得微喘,心跳得尤其快。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或者說是在抗拒著什麽,隻是心亂如麻。

    客廳電視裏的動畫片對話聲隱約傳來,還有孩子偶爾的笑聲,白筱突然有些懊惱,小壞蛋糊弄她過來做蛋糕,自己倒是沒一點節操,一到動畫片播出時間,二話不說就溜了。

    越想越惱,跟著肚子也疼起來,白筱放下容杯去洗手間。

    她從小身體就弱,來例假時也沒逃脫痛經的厄運,剛來那會兒經常疼得死去活來,後來用中藥調和了情況才稍稍有緩和。有一年冬天她疼得冷汗直冒,裴祁佑一夜未眠守在床邊,不停地給她換熱水袋。

    從洗手間出來,正好跟從樓上下來的鬱紹庭正麵碰上。

    他還在接聽之前那個電/話,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立體冷厲的五官線條柔和。這是白筱第一次看到他笑,之前他總是繃著一張臉,冷不防瞧見有種“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味道。

    鬱紹庭對上她的眼睛時,眼底還彌留著笑意。

    他說了不少話,但隻有兩個字飄進白筱的耳朵裏——錢悅。

    白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次在商場門口,那個牽著鬱景希的漂亮女孩,行為舉止都透著良好的教養。

    當時她聽到景希喊那個女孩“悅悅阿姨”。

    看向客廳裏抱著小枕頭靠在“肉圓”肚皮上看動畫片看得樂嗬嗬的孩子,白筱突然覺得自己今天出現在這裏真的很不知趣,人家爸爸都有女朋友了,親子活動她來湊什麽熱鬧?

    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氣,白筱迴到廚房脫下圍裙準備迴家,剛走出廚房就被堵住了。

    鬱紹庭可能剛掛斷電/話,手裏還拿著手機,高大挺拔的身體擋在她麵前:“去哪兒?”

    “迴家。”白筱越過他的時候被攥住了手臂,她抬頭看他,秀眉微蹙,“放開。”

    鬱紹庭低頭看著她別扭的樣子,聲音很沉,“怎麽了?”

    他的聲線不若平日裏冷硬,帶了連他自己都不知的溫柔,但這樣的溫柔聽在白筱耳裏,她忍不住就聯想到剛才他的那通電/話,加上鬱景希曾告訴過她的話,她懷疑鬱紹庭是不是對有好感的女人都這樣?

    那邊的鬱景希也察覺到不對勁,丟了抱枕光著小胖腳丫跑過來,“小白,怎麽不做蛋糕啦?”

    一提起蛋糕,就像一根魚刺卡在白筱的喉嚨裏,她瞪了眼鬱景希,淡淡地說,“不做了。”

    “怎麽跟小孩子一樣……”鬱紹庭低低的嗓音裏的縱容讓白筱愈加的煩躁。

    鬱景希已經急了,“小白,你生氣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我不看動畫片了,跟你一塊做蛋糕去。”

    軟軟肉肉的小手抓住她的小拇指,生怕她一眨眼就跑了。

    不知為何,被這對父子這樣“哄著”,白筱不但沒消氣,反而更加覺得憋屈,她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洗澡時腦子浸了水,現在做的很多事都不安排理出牌,難怪當初鬱紹庭會誤解她的動機……

    再怎麽喜歡鬱景希,她做得都超過一個培訓班老師該做的本分很多很多。

    白筱經過短暫的自我反省,盡管手上那軟軟的觸感讓她有所動搖,但她還是咬咬牙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料鬱景希已經先嚷起來:“小白,你的屁股怎麽流血了!”

    ——————————

    原本打算跟父子倆開誠布公的白筱沒想到事情會因為大姨媽側漏而截然中止。

    她坐在馬桶上,看著自己牛仔褲後麵大大一塊血紅,煩得不能再煩,她沒有帶第二塊衛生棉,就算帶了也無濟於事,褲子都成這樣子了,還怎麽出去?

    而外麵鬱景希天真的話語更是讓她恨不得在地上撬開一條縫躲進去。“爸爸,小白屁股

    流那麽多血怎麽辦?你送她去醫院吧!”

    然後是人上樓梯下樓梯的聲音,鬱景希的腳步聲很重也追得很吃力,焦急的奶氣聲音帶了些許哭腔,“爸爸,小白會不會死掉,就跟肉包一樣?要不,你叫路叔叔過來給她看看。”

    肉包是鬱景希養的一隻茶杯豬,因為一不小心屁股紮進玻璃碎片流血過多不治而亡。

    外麵響起別墅大門開關聲,然後洗手間的門被重重拍響,混雜著鬱景希的哭喊聲。

    “小白!小白!你不要死,我馬上讓路叔叔來救你。”

    白筱猜想應該是鬱紹庭走了,用紙巾擦了擦牛仔褲,湊合著穿上就打開了門。

    鬱景希轉眼間就撲進她的懷裏,兩隻眼睛淚汪汪地瞪大,嚇得不經,“小白,你怎麽樣了?”

    白筱柔聲安撫:“我已經沒事了,這個不要緊的。”

    “那你的血止住了嗎?”鬱景希一直往白筱的後麵瞄,滿眼的擔憂和惶恐。

    白筱怕他因此落下心理陰影,隻好慢慢地用最簡單的語言來解釋:“這個其實就跟景希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特別喜歡吃雞腿一樣,老師也有那麽幾天,但這個對身體沒有傷害……”

    “可是我吃雞腿的時候屁股也沒有流血啊!”

    白筱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一個五歲小孩解釋關於例假問題,正說著,別墅的門被推開,她抬頭,就看到鬱紹庭從外麵進來,在玄關處換了鞋,他手裏拎著一個袋子,朝著她走過來。

    隨著他越來越近,白筱本能地想要遮擋自己身後的那塊紅色。

    “看都看過了,還遮什麽?”鬱紹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她的頭差點埋進地毯裏去。

    而他已經把袋子遞過來:“進去換吧。”

    透過袋子,白筱隱約看到了一包衛生棉,她錯愕地看向鬱紹庭,後者已經轉身去了客廳。

    白筱進了洗手間,把袋子打開,發現裏麵不僅僅是衛生棉,還有一盒女士內褲,標示著“m”號。

    壓製不住的欲/望

    更新時間:2014-1-2123:03:14本章字數:5435

    白筱換衛生棉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白色毛衣靠近臀的下擺也沾了一點血跡。

    即便是換了裏麵的內褲跟衛生棉,但外麵衣服褲子上的血紅卻怎麽也遮不住。

    白筱正想著要不要把牛仔褲跟毛衣沾

    血部分洗洗然後用吹風機吹幹,洗手間的門被篤篤地敲響,半毛玻璃上映出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白筱整理好毛衣過去開門。

    鬱紹庭拿著一套衣服,是男士的褲子跟襯衫。

    鬱紹庭的衣服對白筱來說太大了,她本身個子就一米六,又瘦,羊絨衫堪堪地遮住了大腿,而褲子更是直往下掉,沒有辦法,她隻好打開門探出個頭,“能不能……再借我一根皮帶?煨”

    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男人聞聲抬頭。

    白筱小半個身體從門口探出來,橘黃色的燈光從她身後打來,照亮了她白皙的側臉,秀挺的鼻梁,雙眼皮弧線微微上揚,襯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有神,嘴唇顏色淡淡的,不施粉黛的小臉幹淨而細致。

    披在肩頭的黑發因為換衣而有些淩亂,但此刻配上男式襯衫,卻有著說不出的韻味組。

    鬱紹庭不說話,不動作,但那靜寂而幽深的眼神足以讓白筱渾身不自在。

    也不想再討要皮帶,白筱剛想撤迴去,他已經站起來然後上了樓。

    沒多久鬱紹庭就下來了,右手插兜,左手拿著一根黑色的皮帶。

    白筱直起身,稍稍拉開了門,接過皮帶,說了聲謝謝就又進了洗手間。

    撩起襯衫下擺去係皮帶時,她突然發現自己胸口第三顆紐扣跟第四顆紐扣交錯了,敞開的衣襟露出一大塊象牙白的肌膚,尤其是看到那文胸邊沿的蕾絲花邊,一股血流驀地竄進白筱的大腦。

    剛才她就是這幅樣子站在鬱紹庭的麵前?

    白筱心煩地抓了抓自己的長發,有些手忙腳亂地解開了上麵四顆紐扣,可是還沒來得及重新扣上,洗手間的門“哢嚓”一聲開了,突然進來的男人讓白筱一時忘了去遮擋胸前泄露的春光。

    細致清晰的鎖骨線條,鎖骨窩深淺適度,飽滿圓潤的肩頭半掩在襯衫下,在燈光下反射著一層薄薄的如玉般潤澤的光暈,高聳白皙的渾圓跟黑色的文胸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因為唿吸而輕微地起伏。

    白筱雖然個頭小巧,但該大的地方都發育得很好,深深的乳/溝更是引盡無數的遐想。

    她不明白鬱紹庭怎麽會開門進來,也沒時間去揣度他的想法,迴過神後忙低頭去係紐扣。

    也許是因為緊張,扣了好幾次都隻扣上了一顆。

    因為尷尬也因為不安,白筱的眼圈微微泛紅,手指也不受控製地輕顫。

    怎麽就扣不上……

    她自暴自棄式地搗鼓第三顆紐扣,頭頂的吸燈把鬱紹庭的影子拉得很長,一點點地覆蓋了她,不知何時他站定在了她的跟前,他的鼻息離她那麽近,隻要再稍稍低頭,薄唇就會印上她的額頭。

    白筱跟著往後退開去,右手攥緊胸前敞開的襯衫。

    剛才他關門的時候就反手鎖上了門,“啪嗒”一聲,聽在她耳裏格外清脆。

    鬱紹庭又往前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他低垂著頭,噴在她額頭的氣息不疾不徐,卻異常滾燙,就像是一個燃燒的煙蒂緩緩地按在她的肌膚上,令她不可遏製地戰栗,從身體到靈魂。

    襯衫前襟被她捏在手心裏皺成一團,白筱想要越過他離開這個狹隘的空間。

    “別動,頭發上沾了餅幹屑。”鬱紹庭低緩的嗓音讓她逃離的動作一滯。

    他的手指撫上她鬢邊的發絲,彎曲的關節不經意地劃過她的臉頰,溫柔得跟他平時給人留下的印象不符合,修長的手指不知怎麽就移到了她的唇邊,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地撫摸她的唇瓣。

    白筱的大腦“嗡”地一下,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撥開他得寸進尺的手。

    鬱紹庭卻像是預料到她的動作,一把扣住她甩過去的手。

    他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就那樣握著她的手,靜靜地,跟她站得那麽近。

    比起一個比自己多活了十年的男人,白筱的定力遠不及他,鬱紹庭在這多餘的十年裏混跡商場,磨礪出的人生閱曆讓他泰山崩於前都能做到巋然不動,而他的城府又極深,一般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白筱覺得自己不能跟鬱紹庭再這樣下去,最起碼憑女人的知覺,她可以肯定他對自己有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哪裏激起了他的興趣,一次又一次,她不得不去承認,鬱紹庭看她的眼神並不是一個家長對老師該有的,更像是一個男人在看一個成熟漂亮的女人。

    白筱盯著旁邊的盥洗台上的水龍頭,突生了幾分惱意,既惱自己也惱鬱紹庭,惱自己居然放任了他的一再越線行為,惱他明知道自己結婚了還要這樣子……

    “在想什麽?”鬱紹庭的聲音在上方響起,沉沉地,也有些許刻意的溫柔。

    然而這樣的溫柔卻是白筱所不能接受的。

    以前她覺得自己跟鬱紹庭的親昵像是在偷情,而他是她的奸夫,現在,她依舊有這種感覺,但角色卻換了,她卻成

    了他的情婦,在他跟正牌女友打完電/話,就跟她在洗手間裏偷偷摸摸地曖/昧不清。

    鬱紹庭看到她不聲不響地紅了眼圈:“怎麽了?”

    白筱別開頭。

    鬱紹庭作勢就要低頭,動作太直白,白筱的雙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看著她的手,微微皺眉。

    白筱抬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在你看來,我是不是很隨便的女人?”

    “為什麽這麽問?”

    “要不然呢,如果我不隨便,你會做這種隨便的動作嗎?”

    鬱紹庭望著她,很沉靜,卻也讓他的五官又冷硬下來。

    白筱見起了頭也索性把話說開:“前一秒還在跟另一個女人有說有笑地打電/話,後一秒就跟你兒子的老師,還是一個結了婚的老師躲在洗手間裏,你在外麵怎麽玩女人我不清楚,但我……”

    她話還沒說完,下頜就被狠狠地捏住,疼得她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鬱紹庭臉色陰沉,逼視著她,“連我在外麵玩女人你都知道了?”

    他的氣息變得沉重,夾雜了一股無形的怒氣。

    白筱被他扣著下巴,隱隱作痛,卻倔強著不服軟,“就因為你這樣,景希才會那麽缺愛,小小年紀卻耳濡目染了那麽多不堪的事情,你可以不教導他,卻不能把你自己的放縱後果施加在一個孩子身上!”

    “那你說說看我到底怎麽放縱了?”鬱紹庭的手勁又大了一些。

    白筱眼裏含淚:“你自己做過的事你自己心裏清楚。”

    鬱紹庭被氣得不輕,“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誰告訴你的?誰跟你說我外麵有女人?”

    “小白,你還沒換好衣服嗎?”奶聲奶氣的童音突兀地插/進來,“我把蛋糕做好了!”

    半毛玻璃門上一道小小的身影晃來晃去。

    白筱心跳一滯,而鬱紹庭已經放開她過去開了門。

    “爸爸,你怎麽也在裏麵?”鬱景希戴著隔熱小手套,詫異地看著門口的男人。

    鬱紹庭沉著臉斜睨了個頭不及自己腰間的兒子一眼,什麽也沒說,直接上樓去了。

    鬱景希探頭探腦地溜進洗手間,看到白筱靠在盥洗台邊眼圈紅紅地,忙過去拉著她的手安慰:“小白,他是不是兇你了?你別放在心上,更年期的老男人都這樣……”

    “鬱景希,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

    。”本來已經走了的男人又去而複返。

    鬱景希脖子一縮,嚇得立馬躲到白筱身後。

    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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