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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西市南,唐長安城晉昌坊,大慈恩寺。


    巍峨壯闊的廟宇,修建於唐太宗貞觀二十二年,屹立在這片古老的大地上,距今已經1300餘年了,期間朝代更迭,滄海桑田,大慈恩寺卻一直保存到現在。


    “這是唐長安的三大譯場之一,當年玄奘法師,也就是西遊記裏的唐僧原型,在這裏主持寺務,領管佛經譯場。而這座大雁塔,更是保留著玄奘法師從竺帶迴來的佛經...”


    一個導遊帶著身後的旅行團,站在一座宏偉的九層塔周邊,指著不遠處的高塔,一邊帶路一邊解著。


    白曉笙從旁邊路過,在保鏢的簇擁下分開人群,部分遊客離得遠遠地,有些敢怒不敢言,有的則是滿臉好奇,打量著被黑衣保鏢圍攏的年輕麗人。


    “嘖嘖...這是拍戲嗎?這麽多黑衣保鏢?”


    “哪個大姐出來旅遊了?”


    “長的好像很漂亮,不過似乎有些眼熟...”


    當然,帶著大墨鏡的白曉笙,自然沒人看得到她的具體麵容,隻能看見半邊精致的臉頰,認不出她的明星身份,但那股子嫵媚的味道,完全透過火辣的身材表現得淋漓精致。


    她今身上的衣裙倒不是什麽奢侈品,就是普通的平價品牌,穿在普通人身上沒任何亮點,但是以白曉笙凹凸有致的身材,那可謂是不論穿什麽都超級好看,完全就是生的衣架子。


    隻是身上氣質太過高貴,與這年頭的普通老百姓,完全是格格不入。古代的那些所謂的皇帝微服私訪,都是些坊間傳記傳聞。


    真正的上位者,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很少做出白龍魚服的舉動。


    因為就算穿著再大眾,氣質也完全迥異,類比超模一類的人,放在人群中都是一眼認出,何況世界頂級的富豪?


    上位者的氣質,是常年累月積累出來的,白曉笙本來就是氣質極佳,再加上幾年的沉澱底蘊,顧盼之間給人的感覺,都帶著些高貴傲慢。或許她本人性子是謙恭的,但是指使下屬慣了,這氣質就定型了。


    白曉笙對於他人的好奇目光,倒是沒有更多的在意,隻是目光沉凝,帶著些遊玩的興致,不時左看右看,隨之領著身邊的保鏢上了大雁塔。


    本來她是想低調的,不想過多的吸引人注意,但不論是在北美還是在華國,不帶保鏢的虧,她已經吃了好多次了,要麽是被人綁架,要麽是被人騷擾,甚至還被人下藥去拐賣,雖然沒給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一係列的麻煩,都快弄成心理陰影了。


    長的好看又有錢,還是個柔弱的女生,居然敢不分晝夜的獨自在外麵轉悠,這就是原罪啊!


    作為圖財或者圖色的歹徒,不優先這種看上去可口的‘大肥羊’,那簡直是對不起竊格瓦拉了。


    帶了保鏢雖然更加引人注目,但是好歹再沒人敢隨意靠近了。


    大雁塔第五層。


    這裏陳列著一通釋迦如來的足跡碑,該碑的來曆很是奇特,是依據唐代玄奘法師晚年時,於銅川玉華寺的佛足造像複製而成。


    上有諸多佛教圖案,內涵十分豐富,素有“見足如見佛,拜足如拜佛”的法,不少香客路過佛足前,都要拜一拜,祈禱健康、財富、運道,雖然無法確認是否靈驗,但都是求個心安。


    佛足不遠處有一個老僧和一個年輕僧人,身披著袈裟,低眉順眼,望著寺塔的香客如織,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不去迎接,也不去解,隻是像是旁觀者的站著,偶有遊客問話,才答上一兩句,顯得有些沉悶。


    而此時白曉笙信步走來,對佛足一類的雕塑看也不看一眼,對這些並無興趣,隻是站在另一邊,駐足在一副玄奘法師留下的詩詞邊,細細的瀏覽著。


    白曉笙低聲讀了幾遍,嘖嘖稱奇道:“玄奘法師雖是僧人,但是對詩詞歌賦卻深有精通。”


    這大雁塔畢竟名聲在外,她還是有所了解的,除了作為寺塔外,還是唐代詩會的一大盛地,連杜甫、岑參、高適這些大詩人,都在這裏留下過作品。


    這就是文化底蘊,並不僅僅隻是一座寺塔這麽簡單。


    “這是玄奘大師晚年留下的詩作,少有人知。這位女施主,您似乎對詩詞歌賦有所研究?”


    就在白曉笙瀏覽的時候,旁邊的老僧人,緩緩的走了過來,慈眉善目的看著對方。


    他倒是近不了白曉笙的身,隻是站在保鏢形成的‘圍欄’外,看著裏麵的絕色美人。


    縱然紅粉朱顏如枯骨,這樣的麗人也是琉璃玉骨了,皮相達到這個巔峰之地,可謂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連僧人也不禁驚歎。


    白曉笙頭也沒迴,隻是隨口答著:“琴棋書畫,各有相通之處,有些涉獵而已。”


    雖然琴棋書畫四樣,她隻精通其中一門琴藝,但是其他三種還是略有涉獵和了解的,她作為傳統藝術和現代藝術各有作品的明星,被稱作藝術家也不為過了。


    單是琴藝再往上進一步,就能創作出更完美的原創作品,超越她的老師,成為現代之絕響。


    畢竟若是白曉笙拿全部的精力去做藝術,她的名頭可不僅僅限於一線女明星或者歌後,甚至會左右傳統和流行藝術的地位。


    可惜的是,白曉笙分心多用,終究不可能在藝術上達至大師層次,若是幾十年後從已有的位置上退下來,潛心做藝術,或許還有可能。


    “女施主如此聰慧博識,應是名門之後,隻是殺伐果決,與外表格格不入。”


    這老僧人目光一閃,看了一眼貴氣逼人的年輕女孩,鮮少見過這樣的人。


    不是那種有錢的暴發富,也不是沉穩內斂的上層建築,而是一種開拓者、征服者的氣質,其中還隱約帶著些血腥味,讓人下意識就感覺到惶恐。


    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但是老僧人見過的人太多太多,現在隻要瞧上一眼,就能推出個大概。


    “這位老和尚,您對我的樣子有意見嗎?”


    白曉笙撇了撇嘴,毫不客氣地問道。


    什麽叫氣質與外表不符,這老僧眼裏倒是不錯,可能猜出她手上沾染血腥。這本不算是什麽秘密,跟在她旁邊包括盧建業在內的貼身保鏢,哪個不知道她擊斃過那些歹徒?


    隻是這和尚一眼就能看出,倒是著實讓她有些驚訝了。


    “貧僧不敢,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施主的皮相如何,終究不過是虛妄,唯有魂靈擁有不昧的真諦。”


    老僧低眉順眼,雪白的眉須垂落下來。


    “得好,可惜我對你們那一套沒興趣。”白曉笙擺了擺手,不打算扯太多,“我隻是個普通遊客,可不是什麽信徒。”


    她不信什麽神佛,隻要熟讀史書,就會明白,這些都不過曆朝曆代的統治工具,敬畏古人沒有錯,可不代表她就認為自身比古人差了。


    這一點白曉笙比張喬喬好,張喬喬是站在高位上俯視前人和後人,白曉笙是學習和謙虛的態度,但是並不憧憬。


    “各人有路,佛經並不強求人們的精神一致,不過引導人們向善罷了。”老僧毫不在意對方的直白,隻是繼續道:“隻是我觀女施主身居高位,也依然沾染了不少因果,有著煩擾,有著幽怨,有著愛別離,有著怨憎會,有著求不得。但若是施主一直沉迷過去,可能無法邁向未來。”


    “是嗎?”白曉笙目光平靜,搖了搖頭,抬起步子就往樓上走去:可我做事不講因果,也不講輪迴,更不求未來,隻把握當下。至於煩擾,沒有煩擾的人,還能算是人嗎?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


    她沒想到大雁塔裏倒是有這種高僧,隻是她見過的能人異士太多,此時倒是見怪不怪,心中一片平靜的繼續往上瀏覽景點。


    對於白曉笙而言,旅遊就是用來放鬆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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